[海贼王]太阳之下 第1章 一个太阳

“太阳成长并出现在离人们最近也最远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呢？妈妈？”

“不知道。”

那是我年少时，听过唯一的童话。

……

我的母亲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她有漂亮的如同阳光一样的金色头发，浅紫色紫罗兰一样的眼睛。

不过我和她不一样。我有绸缎一样的黑色直发和与她相似但颇为不同的深紫色眼睛。

根据村民们的闲言碎语来推断，母亲年轻时是个温柔的人，是整个岛上最受欢迎的女孩子。不过自从她出了一次海后好几年都没有回来，再回来时就带着襁褓中的我。

很多人旁敲侧击的问她我的父亲是谁，但她从没有说过。

也有很多人表示不嫌弃她带着我这个拖油瓶，愿意接纳她，照顾她。她都婉拒了。

别人都以为她是怕继父对我不好才拒绝，只有我知道，面对他们的照顾，她不是不动心的。

“我真的还有资格得到幸福吗？！”

有一次她喝醉后，我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哭喊。

她其实并不是什么温柔的人，至少对我是如此。在我看来，她有些奇怪，时而对我如春风般温暖，时而同寒风般冷酷。

“妃格尔丝！快去拖地！”

“妃格尔丝，快去给我做饭！”

“妃格尔丝！”

她对我也算不得多好。时常使唤，动辄打骂。她有一条鞭子，当我动作的慢了，她便会使劲的挥舞它。鞭子如雨点一样落在我的身上，她紫色的眼睛里是无法掩饰的快感。

打完之后，她又会紧紧的抱着我哭起来。

“对不起，妃格尔丝。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想来和我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父亲有关。

她曾揪着我的头发，恶狠狠的对我说:“看到你！我就想起那个恶魔！黑头发紫眼睛的恶魔！”

看来我父亲是个黑色头发深紫色眼睛的人。我还以为我的紫眼睛是遗传她呢。

随着我一点点长大，母亲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虽说我事实上与她更为相像。村子里面的人都说，我与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但是她总能找到我与她不像的地方，或者说，找到我与我生父像的地方。于是她眼中的恨意更浓了。

她时常眼神复杂的盯着我，包含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妃格尔丝，你就像个魔鬼。”

有一次她说。

的确，我也知道我完全不像个正常人。冷漠、自私、残酷，无论是打骂还是其他的什么，都无法使我拥有任何强烈的情绪。

我会平静的看着她折磨我，平静的看着她歇斯底里，平静的看着她在伤害我之后又拥我入怀中。

有一次她心情很好，给我讲了个故事，只有一句话的故事。

“太阳成长并出现在离人们最近也最远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呢？”

“不知道。”

然后她又变成恶狠狠的样子了。她冷酷的盯着我，说：“快去干活，不然不许吃饭。”

我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我知道即使问也问不出什么。但这个疑问倒是一直留在我心里。

那是什么地方呢？天空上的难道是假的太阳吗？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是哪里呢？最远的地方又是哪里呢？

无从得知。

母亲经常情绪失控，最厉害的一次，是我看到她后背的时候。

“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

她沐浴的时候从不让我跟在身边。这天她忘记把换的衣服带进去了，我给她送过去，她反而惊慌失措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看见了？！”

是的，我看见了。我看见她背后伤痕交错，也看见她身后有一个奇特的印记，是由一个圆形和几个三角形组成的，好像什么动物的脚印。

“你果然看见了。”她见我不说话，语气更不好了，“你们就是地狱派来的恶鬼，专门来折磨我的。”

说罢，她也不管自己穿没穿衣服，直接来到我面前，双手紧紧的掐住我的脖子。

窒息的感觉传来，我看见她紫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姣好的面容狰狞无比。

我没有反抗，也不想反抗。我从小就有着极大的力量和恢复能力，但我觉得我并没有反抗的理由。

“滚！滚！”她却像一直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松开了手，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略带哭腔的呢喃。

半晌她才平静下来。就当我以为没有事的时候，她不知从哪里摸到一个茶杯的碎片，朝我扔了过来。

虽然我可以躲过去，但是却没有躲。

碎片在我的左眼角刮出一道细细的伤痕，我并没有在意，从小到大我受过无数伤，但那些伤都极快的愈合了，一点伤疤也没留下。

哪想到，眼角的这道伤口，是我唯一没有消去的伤疤。

那年我五岁。那时是秋天。

自从那次的事件后，她变得愈发沉默起来，对于我，也变得稍微宽容了一些，看到我眼角的疤痕时，眼里也有少许的后悔。

后来她就生病了，病得越来越重。我想要给她买药，她却制止了。

“我早该死了。”

这个女人，她虽然逃离了地狱，但却又无时无刻不身处于地狱。或许她早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是一具白白带有怨恨和不甘的躯壳。

她一直如此病恹恹的，消瘦又苍白，不过某一天看到新闻鸟送来的某张报纸后，她反而变得有了一些神采。

「天龙人卡隆梅安圣重病！现圣地玛丽乔亚征召名医！」

照片上那位卡隆梅安圣黑发紫眼，外形倒是可以，只是气质却很猥琐呆滞，让人不喜。

“报应啊，报应啊！”她看着报纸喜极而泣，病好似好了一样。甚至对于我，也和颜悦色的了。

她死于一星期后。死于寒冬。

「卡隆梅安圣重病不治，享年39岁。卡隆梅安圣生前无子嗣，其父德尔斯圣痛心不已」

“他死了，他死了！哈哈哈！”

她癫狂的笑着，一直笑到没有力气为止。随后她看看后边卡隆梅安圣无子的消息，看了看我又若有所思。

我看得出来，那一刻她是真的想杀了我的。

不过她还是没有下手。那天的夜晚她便死去了，死前看着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复杂。

憎恨、怨怼、同情、歉疚、释然，她便带着这样的眼神死去了。

死前她说，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我没有怨恨过她。

她死后的第21天，一群穿白西装的人找到了我。

“妃格尔丝宫。”

他们如此称呼我。

艾斯的文～说起来早就想写艾斯的文了，那么温柔的人，结局却那么遗憾，实在意难平。

这篇文的标题[太阳之下]灵感来自于动漫某一集的标题[白星来到太阳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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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个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