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人形凶兽的生存之道 第52章 长官与副官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大雾弥漫的海峡，被七手八脚（真的）抬起来的阿尔开始不由开始思索是那一步出了问题，最终得出的是，这大概就是命运的Revue。

时间要回溯到梅利号从白海凯旋的那个黎明，鱼肚白的天幕上，残月如钩，似在为这场冒险画上句点。

追逐而来告别的柯妮丝将气球章鱼轻轻推向梅利号，庞然大物缓缓舒展身躯，半透明的气囊如温柔的茧，将梅利号稳稳裹住。甲板上的众人倚靠着船舷，看着云雾之下的海面泛起粼粼波光，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

路飞不知何时顺着绳索攀到章鱼气囊顶端，正像顽童般在半透明的气囊上又戳又捏，娜美的尖叫传遍船只时，已经来不及了，气压失衡的嗡鸣中，梅利号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倾斜，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加速下坠，甲板上的众人踉跄着互相拉扯，惊叫声与物品碰撞声交织成一片混乱。

然而，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路飞制造的危机牢牢攫住时，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浓稠似墨的大雾漫过船舷，雾气中传来齿轮咬合的沉闷轰鸣，那声音像是从远古深渊传来的低语，直到一束刺目的灯塔光束刺破迷雾，才惊恐地发现，梅利号竟已闯入一座钢铁巨兽的领地。

那是一座巍峨耸立的海军要塞，环形岛屿化作天然壁垒，其上布满炮台与瞭望塔，仿佛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张开獠牙，庞大的阴影将梅利号完全笼罩。

警报声骤然撕裂夜空，瞬间刺破夜幕的宁静。刺耳的啸叫沿着要塞纵横交错的巷道疯狂蔓延，惊醒了沉睡中的每一个角落。红色的警报灯开始规律地闪烁，在墙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座军事要塞笼上一层紧张肃杀的氛围。

全副武装的海军士兵们从各个营房鱼贯而出，迅速组成战斗队形，朝着梅利号停靠的方向迅速围拢。

被罗宾的七手八足抓住的阿尔紧紧贴在潮湿的岩壁上，望着远处被海军士兵们层层包围的梅利号，心中满是惋惜。

浓稠的大雾成了她们天然的保护屏障，她们得以蹑手蹑脚地从蜂拥而过的海军士兵身旁溜过，急促的呼吸声和沉重的脚步声近在咫尺，阿尔甚至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腾腾热气。

探照灯的光柱在梅利号的甲板上来回扫射，海军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搜查，翻箱倒柜的声音不时传来。没过多久，一箱箱黄金被搬离梅利号，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泛着刺目的光芒。

想到这里，阿尔不禁松了口气，还好娜美在船只坠落时被甩到了其他地方，没有目睹这令人痛心的一幕。要是她看到仓库中那闪闪发光的黄金被海军们一箱箱搬走，以娜美的火爆脾气，恐怕当场就要不顾危险地冲出去，跳脚大骂，与海军们拼个你死我活了。

“这个基地，好大啊。”架在七手八脚组成的横栏上的阿尔，脖颈微微后仰，潮湿的雾气裹挟着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高处的岩山在雾霭中若隐若现，“罗宾，你打听到什么了吗？”

基地内星罗棋布的灯光穿透薄雾，在山体轮廓上勾勒出蜿蜒曲折的线条，印证着这座海军要塞依险峻山势而建的精巧布局。阿尔凭借着多年冒险积攒的敏锐直觉，在心中默默估算着：那些明暗交错的岗哨、错落有致的建筑群，再加上隐约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口令声，这里的海军人数恐怕远远超过千人规模。

罗宾静立在阿尔身后的阴影深处，宛如一尊静默的雕塑。

能力的局限将她们困在这狭小逼仄的缝隙间，它虽狭小，却巧妙地兼顾了隐匿身形与观察梅利号动静的双重需求。

阿尔仰头时，细软的长发随之轻扬，不经意间扫过罗宾的颈部。刹那间，一阵酥麻而又微痒的感觉，如同电流般瞬间窜过罗宾的神经，令她的身体微微一颤。罗宾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阿尔的脑袋按了下去。

紧接着，罗宾凝神聚气，施展起她独特的能力。随着她指尖微动，在迷雾的掩护下，她延伸出“耳”与“眼” ，它们轻盈地掠过甲板，悄无声息地爬上桅杆，敏锐地捕捉着梅利号上海军们的一举一动。

“不太妙，”罗宾重新睁开双眼，眉头紧蹙，她望向阿尔，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你能联系上其他人吗？”

罗宾心中暗自思忖，阿尔虽然将通讯珠分发给了每一个人，可这次意外发生得太过突然。

彼时众人刚刚收拾好行李，才离开白海不久，大家的注意力都还集中在行程转换的忙碌与对新旅程的期待上。在那样慌乱的时刻，又有几人会特意将通讯珠带在身上呢？

不过，如今身处这危机四伏的境地，也必须尝试一番。多联系上一个伙伴，或许就能避免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她们的心腹大患——草帽船长。

阿尔微微点头，伸手探入衣兜，掏出那枚小巧的通讯珠激活通讯，周遭潮湿浓重的大雾仿佛是天然的屏障，对通讯讯号产生了强烈的干扰。

就在罗宾准备放弃时，娜美略带颤抖的声音从中传来：“阿尔！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紧接着是山治标志性的花痴笑声，混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别担心，娜美小姐！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一根头发！”

路飞雷鸣般的吼叫突然炸响，震得阿尔耳垂发麻，声音之大，连身后的罗宾也清晰可闻：“山治！快给我做肉吃！我饿扁啦！”

罗宾忍不住勾起唇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大半，有山治在，至少不用担心路飞会冲动行事，导致被海军抓捕，或是将海军基地搅得天翻地覆。

“还好联系上你们了！我伪装成海军暂时躲过了追捕。”通讯珠里，娜美先是长舒了一口气，短暂的停顿后，她的语气又变得犹豫起来，“可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

目前索隆、乌索普、乔巴三人仍然下落不明，大雾虽然能暂时提供庇护，但依据娜美的判断，等到天亮时分雾就会淡去，今天将会是一览无余的大晴天，十分利于海军们行动。

“娜美伪装成海军倒是可以借鉴。”阿尔若有所思道，“但是有职务的海军恐怕都互相认识，而且以G-08要塞的规模，光是找到安全的汇合的都很难……”

更何况还有索隆那个路痴。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阿尔就忍不住苦笑。

那个绿藻头剑士说不定此刻正在某个拐角跟海军对砍，也有可能在错综复杂的通道里转得晕头转向。乌索普和乔巴虽然机灵，但在这犹如迷宫般的钢铁要塞里，谁也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阿尔抠住凸起的砖石，肩膀猛地发力，借着踮脚跃起的冲劲一跃跳往斜上方的平台，然后转身捞走罗宾，两人顺着岩壁的凹陷处挪动，浓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逐渐显露出钢铁铸就的冰冷轮廓，交错的炮管与锈蚀的铆钉在熹微天光下泛着狰狞的金属光泽。

“守备森严，”目光如鹰隼般敏锐地扫过要塞四周林立的巨炮与瞭望塔，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这些炮台呈环形分布，角度覆盖整片海域，只要梅利号在白天现身，必定会成为活靶子。”

“而且我们也不清楚内部的构造，”阿尔拽着罗宾躲进一处无人的炮台，然后小心翼翼地踩在摇晃的修理梯上，一边攀爬一边说道，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动了附近的守卫，“当务之急是先藏好身份，混进基地内部找到其他人。然后去收容梅利号的船坞，确认船只状况。最后找到出海的港湾，趁夜色掩护离开。”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尖锐的哨声，两人几乎同时屏住呼吸，默契地探出半张脸，借着横梁投下的阴影窥视下方。

循声望去，只见梅利号在一艘庞大军舰的牵引下，正缓缓地朝着海湾的背面挪移，最终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取而代之的，是一艘涂装特殊的军舰，舰上的士兵整齐列队，他们佩戴的肩章与G-08基地的制式装备大相径庭，独特的设计透露出一种别样的威严。

队伍最前方，为首的男人身着笔挺的军官制服，每一处褶皱都熨烫得一丝不苟。然而，精致的制服却丝毫掩盖不住他周身散发的暴戾气息。

值守船坞的士兵们早已列队等候，腰背挺得笔直，所有人齐刷刷抬手行礼，却换来一声从鼻腔里发出的冷哼。那人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唾沫星子飞溅在最近士兵的肩章上，男人却浑然不觉，继续用毒蛇吐信般的语调将要塞的贬得一文不值。

骂完后，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众人，猛地一甩披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群G-08要塞面面相觑的士兵，军舰上的士兵们显然已经习惯了长官的行事，安慰的拍了拍值守船坞的士兵，然后询问休息的去处。

阿尔抬起眼睫时，罗宾恰好也转过脸来，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的刹那，迸溅出只有她们能读懂的信号。

潮湿的空气里浮动着铁锈的气息，走廊传来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无需多言，她们心中都有了那个一致的答案——这群显然不属于G-08基地的海军，若是不好好利用一番，简直是辜负了命运的安排！

心领神会。

在斑驳光影交错的密闭空间里，罗花之果实的能力绽放，悄无声息却又迅猛异常地缠绕住陷入陷阱的猎物，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惊呼，便被束缚得动弹不得，在窒息般的压制下陷入昏迷。

与此同时，阿尔敏捷的从狭窄的通风口跃出，膝盖微曲卸去下坠冲力，将两人架在肩头，然后以极为利落的姿势将他们扛起，三步并作两步，踏着堆积的杂物与破碎的箱柜，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交错的横梁阴影中。

“一个军曹和一个？”

阿尔将两人重重摔在横梁上，刚刚被罗宾巧妙收走匕首的阿尔，没有丝毫犹豫，再次出手，动作干净利落，手腕轻转，精准敲击在对方耳□□位。她再次伸手探向守卫的脖颈，指尖触到对方逐渐平稳的脉搏后，她确认两人已彻底昏厥，至少今天是醒不来了。

随后，她利落地解开铜扣，动作娴熟地剥下那套蓝白色的军装，意外没有嗅到预料中的汗酸与硝烟味，反而是淡淡的雪茄熏香，到底是监察官的直属部队，后勤待遇果然精细。

阿尔扯下系得紧实的领带，余光瞥见罗宾正将一张名牌在指尖翻转，露出几分危险的笑意。

“海军本部中校兼监察官，谢帕得。”罗宾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念出了男人的身份，俯身解开昏迷中校的制服纽扣，漫不经心地将衣服抖开，随后，她将名牌轻轻塞给了一旁正在比划着衣服大小、估量着是否合身的阿尔，继续说道：“监察官？这方面你擅长，就交给你伪装了。”

“我？”阿尔微微弓着脊背，纤瘦的身躯几乎与低矮的天花板平行。她拾起绣“正义”字样的校官外袍，层层叠叠的衣尾垂落地面，在军靴边堆出拖沓的褶皱。她绷着线条冷峻的娃娃脸，一字一顿道，“你看着我的脸，再说一次。”

罗宾倚着斑驳的铁皮舱壁，珍珠白的手套掩住唇畔即将逸出的轻笑。

她到底是想当然了。

这位新晋海军军官过于清秀的眉眼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笑起来时露出的虎牙更添几分少年气。任谁第一眼看到，都无法将其与海军中校该有的威严形象联系起来。

即便现在银白发丝与通缉令上的棕色截然不同，可那张写满少年感的面容，又怎能瞒过老辣的海军同僚？

更何况……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悄然蜷起，指尖触到口袋里坚硬的方形物体，趁着阿尔弯腰整理垂落衣摆的瞬间，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阿尔高挺的鼻梁，一枚小小的创口贴便稳稳盖住了那道狰狞的旧疤。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阿尔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动作便已完成。

罗宾后退半步，双手抱胸，满意地审视着眼前的杰作。那道曾经让阿尔眼神显得格外凌厉的疤痕被完美遮掩，配合着单薄肩线，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温和无害的书卷气质。

“外强中干的草包中校，以及精明能干的辅佐军曹大人。”

罗宾垂眸立在阿尔身前，素白指尖在阿尔歪斜的衣领上轻轻勾挑，将歪斜的布料一寸寸抚平，如同深海漩涡的深蓝色瞳孔里，翻涌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暗潮。

在阿尔抬眸凝视时，她又忽然轻笑出声，唇角勾起的弧度似是而非，下一秒，她屈指轻轻弹在阿尔的额头，力道极轻，却惹得对方忍不住轻呼一声。

“副官大人，”罗宾眨了眨眼，伸手轻点了下阿尔眉峰鼻梁上那道浅褐色的疤痕，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下次伪装可要记得把这道‘勋章’藏好哦。”

“这可不是勋章，长官。”阿尔眉峰几乎要拧成死结，她后退半步回避了罗宾的接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鼻梁上的那道疤痕，带着被冒犯的闷响，目光警惕地扫向巡逻队消失的通道，“好了，轮到我们行动了。”

“也是，我的副官已经饿的不行了。”看着阿尔猛然绷紧的脊背，罗宾脸上的笑意愈发肆意，“别瞪我，谁叫你的肚子一直在响。”

确实，从昨日破晓时分随舰队到现在，阿尔仅在午夜囫囵扒了一餐。高强度的工作与有限的进食，早已让她的身体发出了抗议。

“啰嗦！”

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带着威慑的意味，微微颤动的睫毛却暴露了内心的窘迫，将这声呵斥衬得绵软无力，像极了被踩了尾巴的幼兽，张牙舞爪地虚张声势，反而更添几分稚气。

“好吧，好吧，副官阁下，现在该怎么称呼你？”

“A、Azem.”

有木头啊——

娜美：阿尔和罗宾一起，路飞和山治一起，太好了不用担心基地被炸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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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长官与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