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节魔药课的铃声响起,艾弗里才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揉了一把加菲的脑袋,起身拿起书包跟上三人离开休息室的疲惫步伐。
他们顺着熟悉的路来到地下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看见只有十二三个同学来上提高班。
显然,克拉布和高尔的O.W.Ls成绩没有达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要求,这使得德拉科在这门课上失去了他越来越不听话的两个跟班。
他们四人是斯莱特林唯四通过的。
艾弗里扫视一圈,格兰芬多三人组也通过了考试,另外还有四个拉文克劳和一个赫奇帕奇。
哈利朝艾弗里笑了一下,在见到德拉科不耐烦的表情时又翻了个白眼。
德拉科:“……”
艾弗里噗嗤一声轻笑出声,回避着身旁德拉科想杀人的视线。
有一个会变脸的男朋友,还挺有意思。
没等艾弗里和哈利再说上一句话,地下教室的门就打开了。斯拉格霍恩人还没露面,他的大肚子就已经先挺了出来。
同学们鱼贯走进教室,他笑眯眯地招呼哈利、艾弗里和布雷斯进入教室,显得格外热情。
与往常不同的是,地下教室里烟雾缭绕,已经弥漫着蒸气,充满了各种古怪的气味。
艾弗里几人走过一只只冒泡的大坩埚,饶有兴趣地闻着这些魔药。
复方汤剂、吐真剂……
看着从最后一只坩埚里呈螺旋形上升的蒸气,艾弗里突然闻到了魁地奇场地上青葱草木的味道,甜腻香浓的热可可味以及……
……是迷情剂。
艾弗里下意识抬眼朝哈利的方向看去,视线在空中相撞的一瞬又倏然挪开。
哈利有些莫名地摸了摸耳朵,没有注意到艾弗里微红的耳根。
斯莱特林的四人坐了一张桌子,四个拉文克劳学生也是一样。这么一来,哈利、罗恩和赫敏就只好跟那个赫奇帕奇男生坐在一起了。
不能说完全没有私心吧,哈利选了一张非常靠近斯莱特林四人的桌子边坐下,罗恩和赫敏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跟着哈利坐下,剩下那个赫奇帕奇学生不作他想,也顺势坐好。
他们的桌子不光挨着斯莱特林,更是离一只金色坩埚很近,坩埚里散发出阵阵香气。
哈利从没闻到过这么诱人的味道,它使他想到了沾满墨迹的羊皮纸,想到了希伦庄园地下室里冒着滚滚浓烟的药剂,还想到了一股在庄园花园里闻到过的花香味儿。
他发现自己正缓缓地、深深地往里吸气,药剂的气味像酒精一样充盈在他体内,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慢慢向他袭来。
很熟悉的味道,他一定在哪里闻过,而且他敢肯定,这个味道他在前不久刚闻到过。
艾弗里时不时就会侧目关注一下哈利,所以他清楚看见迷情剂是如何使他变得傻乎乎的全过程,接着又看见他咧嘴朝罗恩笑着,而罗恩也在懒洋洋地望着他笑。
艾弗里:“……”
真蠢,两个都是。
“好了,”斯拉格霍恩说,隔着许多热腾腾的蒸气望去,他那大块头的身形显得飘飘忽忽的,“各位同学,请拿出天平、药包,还有你们的《高级魔药制作》课本……”
“先生?”哈利举起手说。
“怎么了,哈利?”
“我和罗恩没想到还能上提高班,所以我们,”他摊手示意了一下身前空空如也的桌面,“什么也没有。”
“对,是的,麦格教授提到过这事。别担心,你们今天可以先用储藏柜里的原料,天平也可以借给你们,这里还有一些旧课本,你们先用着,然后你们可以写信给丽痕书店……”
斯拉格霍恩大步走到墙角的一个储藏柜前,在里面摸索着拿出两本破破烂烂的《高级魔药制作》和两套暗淡退色的天平递给了哈利和罗恩。
“那么现在,”斯拉格霍恩说着回到教室前面,他把已经很鼓的胸膛又往前挺了挺,马甲上的纽扣眼看就要迸掉了,“我准备了几种药剂让你们开开眼界,当然,只是出于兴趣,等你们完成了所有课程,也许就能配制出这些魔药了。”
“虽然你们没有亲手做过,但肯定听说过。”他指着最靠近斯莱特林桌子的那只坩埚,问道:“谁能告诉我这一种是什么?”
学生们都微微从座位上欠起身,伸长脖子想要看见那坩埚里的液体,那里面像是一锅清水在翻滚。
布雷斯看向艾弗里,后者立马会意小声说了句“吐真剂”。
赫敏那只久经锻炼的手抢先举了起来。和她的手一同举在半空中的还有刚刚知道答案的扎比尼先生的手。
斯拉格霍恩不出意料地指了指布雷斯。
“吐真剂,无色无味,一种能使喝下它的人说出实话的魔药。”布雷斯语速平缓地说。
“很好!”斯拉格霍恩高兴地说:“现在,”他指着最靠近拉文克劳桌子的那只坩埚,继续说道,“这种比较出名,最近部里发的几本小册子上也重点介绍过,谁能——?”
赫敏的手又一次抢先举了起来,比教室里任何人都快。
从她比刚才举得还要高的手和面上积极渴望的表情中不难看出,她对刚刚布雷斯抢走她回答问题机会的行为很是不甘。
斯拉格霍恩扫了演斯莱特林那几人,见艾弗里和布雷斯都没有动作,这才示意赫敏来回答。
“是复方汤剂,先生。”赫敏说。
“太好了!还有这里的这种……你说,亲爱的?”斯拉格霍恩说,他看见赫敏的手又一次举起,显得有点惊异。
“是迷情剂!”
“一点儿不错。”斯拉格霍恩这时显出了由衷的佩服,说道,“不用猜,我想你肯定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
“它是世界上最有效的爱情魔药!”赫敏说。
“非常正确!我想,你是通过它特有的珍珠光泽认出来,对吗?”
“还有它特有的呈螺旋形上升的蒸气,”赫敏兴趣盎然地说,“它的气味根据各人的喜好而有所不同,我可以闻到刚修剪过的草地,崭新的羊皮纸,还有……”
她突然绯红了脸,不再往下说了。
德拉科表情嫌弃,凑近同桌几人,低声道:”谁会在乎她闻到了什么味道。”
布雷斯扯了扯嘴角,赞同地笑笑。
“亲爱的,可以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吗?”斯拉格霍恩问道,似乎没注意到赫敏的不好意思。
“赫敏·格兰杰,先生。”
德拉科不屑地冷哼一声,立刻引起了隔壁桌红头发男孩的注意,两人隔着一条并不算宽的过道怒目而视。
谁都不能睁着眼睛忽视他俩眼里的敌意。
“当然了,”斯拉格霍恩在跟赫敏友好交流了一下她的家世后,继续今天的课程内容,“迷情剂并不能真的创造爱情,爱情是不可能制造或仿造的。”
“这种药剂只能使人产生强烈的痴迷情绪,所以这大概是这间教室里最危险最厉害的一种药剂了——对,没错,”他朝德拉科严肃地点了点头,因为德拉科脸上是明晃晃的怀疑神色,“等你们的人生阅历像我这么丰富之后,就不会低估中了迷情剂的痴情有多么大的威力了。”
“现在,”斯拉格霍恩接着说,“开始上课。”
“先生,你还没有告诉我们这里面是什么呢。”赫奇帕奇的厄尼·麦克米兰指着斯拉格霍恩讲台上的一只黑色小坩埚说。
那只小坩埚里面的药剂正欢快地飞溅着,它的颜色如同熔化了的金子,在表面跳跃着的大滴大滴液体像一条条金鱼,但没有一滴洒到外面。
“嗬!”斯拉格霍恩又来了这么一声。
哈利相信斯拉格霍恩根本没有忘记那种药剂,他只是等着别人来问,以制造一种戏剧性的效果。
“对,这个还没说呢,这是一种最为奇特的魔药——福灵剂。我想,”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转过身来看着发出一声惊叫的赫敏,“你肯定知道福灵剂有什么作用吧,格兰杰小姐?”
“它是幸运药水,”赫敏兴奋地说,“能够带来好运!”
全班同学似乎顿时挺直了腰板,就连傲娇的小少爷和不怎么走心的布雷斯都收起了他们的漫不经心,开始全神贯注地听斯拉格霍恩讲课了。
“非常正确,给格兰芬多再加十分。福灵剂熬制起来非常复杂,一旦弄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它的效果也相当惊人,喝下去你就会发现你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至少在药效消失之前是这样。”
“那为什么人们不整天喝它呢,先生?”拉文克劳的泰瑞·布特急切地问。
“因为如果过量服用,就会导致眩晕、鲁莽和危险的狂妄自大。”斯拉格霍恩说,“剂量太大,便会有很强的毒性。不过如果偶尔谨慎有节制地服用一点儿……”
“你服用过吗,先生?”布特身旁的迈克尔·科纳兴趣很浓地问。
“当然,不过只有两次,”斯拉格霍恩说,他神情恍惚地凝望着远处,“早饭时服用了两勺,美妙的体验。”
“至于这个,”斯拉格霍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塞着木塞的小玻璃瓶,“可以带来十二个小时好运的一小瓶福灵剂,将作为这节课的奖品。”
教室里一片寂静,周围那些药剂的每一次冒泡沸腾的声音似乎都放大了十倍。
“我必须提醒你们,福灵剂在有组织的比赛或竞选中是禁止使用的,因此,拿到奖品的人只能在平常日子里使用,然后等着看那个平常日子会变得怎么不同寻常。”
“现在,”斯拉格霍恩突然变得精神振奋起来,“请把课本翻到第十页,按照书上的步骤熬制一份活地狱汤剂。这比你们以前做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复杂,所以我不指望有人熬出十全十美的汤剂。不过,做得最好的那个人将会赢得这小瓶福灵剂。开始吧!”
只听得一片刺耳的擦刮声,大家都把坩埚拉到了自己面前,然后是咣当咣当把砝码放在天平上的声音,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同学们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简直触手可及。
艾弗里有条不紊地配制着魔药,他的书摊开着,但极少花时间去看上面的内容,他脑子里有更好的步骤,更完善的步骤。
那些斯内普优化过的。
的确,艾弗里总是感叹他教父惊人的魔药天赋,他配得上魔药大师的称号。
身旁是德拉科疯狂翻书的声音,显然,他很想得到那幸运的一天。
布雷斯也比平日里认真了不少,不过他似乎已经认定自己不可能做得比艾弗里更好,所以隐隐有些开始敷衍了。
至于西奥多?
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但起码他看起来对那幸运的一天没多大兴趣,此刻只是在规规矩矩按照课本的步骤来。
不像德拉科那般急躁,也不比布雷斯那样随意。
斯内普所教的魔药相关知识非常有自己的见解,每种材料在什么时候应该怎么切,都有讲究。
总是能在一成不变的古板手法中找出最便捷最高效的方法。就比如这节课要熬制的活地狱药剂——书上说要把瞌睡豆切成片,而斯内普教的是用银短刀的侧面挤压,这样比切片更容易出汁。
教室里只剩切材料、搅拌药剂以及坩埚底下火焰燃烧的声响,哦对,还有斯拉格霍恩来回踱步和偶尔点评的身音。
每个学生都埋头研究着自己坩埚里的药剂,十分钟后,整个教室里已经弥漫着淡蓝色的蒸气。
不用说,进展最快的是艾弗里,他的药剂在加入瞌睡豆满满的汁液后,立刻变成了书上所说的那种淡雪青色。
整间教室里目前就他一个人的药剂变成了这样,而他看起来非常淡然。
艾弗里全神贯注地开始搅拌魔药,先逆时针搅拌了七下,又顺时针搅拌了一下。
效果立竿见影,药剂立刻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好,时间……到!”斯拉格霍恩大声说道,“请停止搅拌!”
斯拉格霍恩在桌子之间慢慢走动着,轮流检查每一只坩埚。他没作任何评论,只是偶尔搅拌一下,或凑上去闻一闻。
他来到斯莱特林四人的桌边,他淡淡瞥了眼德拉科的坩埚,又从布雷斯熬出的那埚蓝色混合液旁走了过去,赞许地朝西奥多点了点头,最后难以置信地看着艾弗里坩埚里的液体,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出色,太出色了!艾弗里,你在魔药上的天赋太惊人了。”斯拉格霍恩高兴地说,然后有些不舍地走向最后一张桌子。
“梅林!你显然继承了你母亲的天赋,哈利,莉莉当年在魔药课上就是如此心灵手巧!”斯拉格霍恩在看见哈利坩埚里的魔药时如是说,“但很遗憾,希伦先生的魔药熬制得更接近完美。”
他快步走回艾弗里他们桌边,对同学们大声说,“无可争议的优胜者!”接着摸出那瓶福灵剂递给艾弗里,“给,拿去吧,我说话算数,给你一瓶福灵剂,好好利用!”
艾弗里把那一小瓶金色液体塞进了长袍口袋,礼貌地道了声谢。
只是有一丝怪异,连万事通小姐都没能熬制到这一步,哈利是怎么做到的?
这样想着,艾弗里抬眼朝哈利看去,后者也正看着他,然后艾弗里就看见了哈利瞬间变脸的模样——
脸上原本流露出的失落神色在对上艾弗里眼眸的瞬间,便立刻被替他开心的故作不在意给全完替代了。
艾弗里失笑,真是个纠结又爱面子的家伙。
“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家离开地下教室时,罗恩问哈利。
艾弗里一行人走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德拉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显得很感兴趣,恨不得贴上去听。
“大概是运气好吧。”哈利说。
显而易见的,他察觉到了德拉科的好奇。
哦,得了,小少爷真的很明显,哈利就差翻白眼了。
艾弗里无语地摇摇头,拽着德拉科就快步往礼堂走去。
*
月光像淬毒的银刃劈进拱形长廊,火把的蓝焰在石墙上投下扭曲的魅影。
艾弗里快步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来到八楼校长办公室门前。
“酸味汽水。”他说出上午黑魔法防御术课后斯内普教授告诉他的口令。
话音刚落,石兽身后的墙壁裂成两半,露出一道活动的螺旋型楼梯。
艾弗里跨上去,随着楼梯一圈圈地旋转升入星辉斑驳的穹顶,最后来到了那扇带有黄铜门环的办公室门前。
他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是邓布利多的声音。
“晚上好,先生。”艾弗里说着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邓布利多外,毫不意外的,哈利也在。
“晚上好,艾弗里,坐下吧,”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半月形镜片映出两道身影,“我想,开学第一个星期你和哈利一样,过得很愉快吧?”
“……是的,先生。”艾弗里坐到一把扶手椅里,看了旁边同样坐着的哈利一眼。
哈利正摩挲着扶手椅的狮鹫雕纹,长袍下摆在艾弗里坐下的瞬间轻微颤动。
艾弗里隐隐约约知道邓布利多此次叫他们来的目的,但看哈利的模样显然还不太清楚。
看起来,他似乎以为邓布利多想要教他关于格斗的魔咒和技能。
……真是暴力的格兰芬多。
"尝尝蟑螂堆?"邓布利多推过水晶碟,眼中满含期待地看向办公室里新来的第二位客人,“新口味。”
“不了,谢谢。”艾弗里拒接得干脆,邓布利多也不显失望,只遗憾地笑了笑。
艾弗里的目光扫过这间几乎没什么变化的圆形办公室。细腿长桌上摆放着许多兀自旋转的精巧银器,间歇喷吐细小的烟柱。历代校长肖像在镀金画框内打瞌睡,绸缎睡帽随着鼾声轻轻颤动。气派非凡的凤凰福克斯立在门边铜架上,金红尾羽轻摆,琥珀色眼瞳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哈利和艾弗里。
“是这样,我想,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个预言和魂器的事,”邓布利多语气平常地开口,“那么,或许你们应该了解得再多一些。”
说着,他杖尖敲了敲桌子旁的一个石盆,那东西哈利再熟悉不过——去年斯内普教授他大脑封闭术时总是先把脑子里的记忆抽出来放进去。
邓布利多的银手杖轻叩冥想盆边缘,记忆漩涡泛起点点荧光。哈利和艾弗里坠入盛夏阳光里时,最后瞥见的是邓布利多焦黑手指在瓶塞上颤抖的残影。
在曾经的魔法法律执行司职员鲍勃·奥格登的记忆里,冈特老宅的腐木气息刺得人鼻腔生疼,梅洛普颈间挂坠盒撞击声与莫芬的蛇佬腔混作一团。
而这个狂傲自负又奢靡挥霍的家族最后的继承人梅洛普,是伏地魔的母亲。显然,这个家族的暴力与血统偏执完美继承给了伏地魔。
而黑魔王的父亲则是一个因为迷情剂忘记自己的麻瓜女友,进而疯狂爱上一位女巫的英俊麻瓜。
梅洛普因爱情给老汤姆下迷情剂,让汤姆与其私奔结婚,又因爱情不再给他喝迷情剂,致使这段本就虚假的感情彻底结束。
老汤姆在清醒后便离开了正怀着身孕的梅洛普,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有费心去打听他的儿子怎么样了。
等三人从记忆漩涡里退出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变得墨黑,邓布利多看了看挂钟上的指针,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后便先让两人回去了。
艾弗里和哈利转身准备离去,快走到门口时,在堆满银器的细脚桌边缘瞥见一枚镶着龟裂黑宝石的丑陋金戒。
与刚刚在冥想盆中看到的冈特家那枚戒指一模一样,只是更破旧了些。
“先生,”哈利瞪着它,问道,“那枚戒指——”
“怎么了?”邓布利多说。
“那天晚上我们去拜访斯拉格霍恩教授时,您就戴着它。”
“没错。”邓布利多承认。
“但它不是……先生,它不是马沃罗·冈特给奥格登看的那枚戒指吗?”
邓布利多微微点了点头,“正是那一枚。”
“可是怎么会,它一直在你这儿吗?”哈利困惑极了。
“不,我是最近才弄到的,”邓布利多说,“实际上,就在我带你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几天之前。”
“您的手就是在那个时候受伤的吗,先生?”
“差不多就在那个时候,没错,哈利。”
哈利迟疑着,“先生,究竟是怎么……?”
“太晚了,哈利!下次再给你们讲这个故事吧。”邓布利多面带微笑,“现在,离宵禁只有不到十分钟了,快回去吧,晚安。”
“晚安,先生。”
关上办公室门的刹那,艾弗里朝那桌上金戒旁的银蓝色冠冕投去沉沉一瞥。
拉文克劳的冠冕,他曾在一本书上翻到过。
古银色的镂空金属,泛着月华般的冷光,表面蚀刻着藤蔓状的古魔文纹路。
形似展翅的渡鸦双翼环抱,中央镶嵌一颗蓝宝石,内部仿佛流动着星云,呼应拉文克劳塔楼穹顶的星座图。
边缘刻有拉文克劳箴言“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Wit beyond measure is man’s greatest treasure),字母缝隙间隐约闪烁秘银的幽蓝微光。
触碰时会感知到冰雪般的凉意,佩戴者能听见遥远的风铃声与书页翻动声交织的幻听(传说能增强专注力)。
而如今这顶冠冕的银质表面被蒙上沥青般的黏稠黑雾,蓝宝石爆裂成棱角狰狞的碎片。
不难猜测,拉文克劳的冠冕的的确确就是伏地魔制作的魂器之一,而邓布利多也已经将它毁掉。
如同那枚有着同样裂痕的冈特戒指。
*
这星期后来几节魔药课上,哈利依旧展现出了不寻常的惊人天赋,在魔药这方面。
艾弗里也终于知道了原因——哈利得到的那本由混血王子标注了不少笔记的《高级魔药制作》。
这位自称“混血王子”的人几乎在每一页上都添加了笔记,那些笔记并不都与魔药制作有关。有一些内容看上去像是他自己编的咒语。
这本课本上的笔记内容与斯内普教授艾弗里的操作步骤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少数几个稍显不那么完美的处理方法外,其余流程都与斯内普在魔药上的天赋达到齐平的水平。
而书中标注的其中几个魔咒,似乎也曾在艾弗里记忆中被斯内普无意间提到过。
艾弗里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洇开墨渍,透过氤氲的雾气,他看见哈利课本边缘挤满细若蚊足的批注——字母"Z"总在收尾时夸张地上翘,与斯内普批改论文时的笔迹习惯惊人相似。
这不禁让他将这位“混血王子”与他严厉的教父联系到一起。
或许这两人认识?
又或许,这根本就是一个人?
宝子们,小小的老子又来了,我知道自己很坑,骚凹瑞,轻点骂我[菜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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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Chapter 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