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以心为界 第253章 飞行

不过莉莉对《保密法》的尊重只在口头上持续了不到三分钟。跟她原本预想中可以自由自在使用咒语的暑假不同，她的姐姐佩妮只要在家里看到一点魔法痕迹就大惊小怪地喋喋不休，她捂着胸口喘不过气的样子活像自己的妹妹举着的不是魔杖而是连环杀人犯的尖刀。所以当她跟蒂雪换好衣服去楼下提醒小天狼星和詹姆该回来准备晚饭，小天狼星炫技似的落地后漂移到她们面前结果没掌握好角度，车轮把泥溅到两个姑娘脚背上时，莉莉仅仅略皱了下眉，接着便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还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的摩托车。

从巫师的角度公平地说，虽然摩托车在便携性和伪装性上不及飞天扫帚，但单从外观上说它可帅多了，尤其在小天狼星弥补了摩托车不会飞这个缺陷后，它更帅了。看出莉莉透露出明显的兴趣，詹姆从身后把小天狼星挤下车，盛情邀请莉莉也来试乘一轮。莉莉跃跃欲试，但过往的经验告诉她，如果一件事里出现了詹姆·波特，那么多花些时间考量它的可行性准没坏处。

莉莉挑眉看向詹姆似乎在质疑他的驾驶技术。她的顾虑情有可原，不光她，小天狼星也委婉地向詹姆暗示短时间内他不想再把同一个型号的车改装第三遍。

作为霍格沃茨史上最优秀的魁地奇选手，詹姆感觉自己被他们眼神中的怀疑深深侮辱了，为了向他们证明自己高超的飞行能力，他学着刚刚观察到的小天狼星的动作猛拧了一下油门蹬地起飞。

但他忽略了他是第一次驾驶摩托车，跟詹姆似乎一出生就会使用的飞天扫帚不同，这个陌生的沉重的大铁疙瘩远没有他想象的容易操控，很难根据他的飞行习惯仅用手指和双腿轻微指挥就能转换方向、悬停和俯冲，詹姆以一种一眼就能看到结果的扭曲姿态横冲直撞地飞向了半空，半分钟后蒂雪的防摔缓冲咒第一次发挥了作用。

在咒语的帮助下，詹姆下落的速度被大大减缓，他靠在魁地奇球场上积攒的经验落地时就地一滚卸去力道，毫发无损地从松软的花圃里爬出来。他捂住胸口假装受伤地夸张地质疑小天狼星跟蒂雪丝毫不关心他的死活，竟然只顾着用漂浮咒去接摩托车的行为，小天狼星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刚刚还没有魁地奇训练惊险。

“能让我试试吗？”摩托车平安落地后，莉莉还是忍不住提出请求。在小天狼星的讲解下研究明白了几个按钮的功能和飞行操作后，她自信地抬腿跨坐上去，自然娴熟地先在平地上绕着花园兜了一圈。詹姆愣愣地盯着莉莉，她穿着他没见过的酷酷的麻瓜衣服，深红的长发在身后飘扬，既明艳又美丽，还有着不同于以往的英姿飒爽。

“什么？”在被小天狼星狠狠戳了一下腰后詹姆才猛然回过神，看着一只腿支在地上把车横在他们跟前等着回答的莉莉和目光中透露着不可思议和笑意的蒂雪。

“走过去，说‘好的’。”小天狼星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提醒詹姆，他简直想对在关键时刻犯蠢的好兄弟施个夺魂咒。

“我刚刚问，有没有人想跟我一起飞一圈？”莉莉看向詹姆大方地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考虑到蒂雪众所周知的恐高症和小天狼星是这辆车的主人同时又是蒂雪的男朋友，她提出这个问题时显然带着内定的答案。

一定是刚刚的防摔缓冲咒的作用还没消退，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詹姆像踏在棉花里似的磕磕绊绊地走向莉莉，在她的甩头示意下笨拙地爬上车，他的胸膛难免贴上莉莉的背，他从没离她这么近过。詹姆像跟自己的手第一天认识似的，不知道往哪儿摆才好，小天狼星无语地看着他的手在空中前前后后一通乱摸，好像在抓一只看不见的金色飞贼。最后还是在莉莉看不过去的牵引下，让詹姆把手环抱在她的腰间，看他现在这么傻乎乎的样子，如果再摔下车可不会像刚刚表现得那么机灵。

确认好詹姆能牢牢待在车上，莉莉倒数着驾驶着摩托车冲向了天空，仿佛把烦恼抛在了地面上，她整个暑假第一次发出兴奋的欢呼。她的发丝被风吹拂着从詹姆脸上掠过，带着清新的香味和难以忽视的痒意。詹姆曾无数次在天空中飞行，可没有任何一次给他带来这种悸动，在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和莉莉的欢笑声中，詹姆似乎听见从自己内心传来了另一个难以忽略的声音，既清晰又响亮，像是他抓住飞贼后魁地奇比赛结束的哨声、拍卖会上拍得藏品的一锤定音，他每一次更加靠近、更加认识、更加了解莉莉时总能听到它——多么动听的心动的声音。

“一个月不见他们进展这么快？”抬头追随着摩托车轨迹，准备遇到危险随时帮助他们的蒂雪好奇地跟小天狼星闲聊，“感觉我们错过了很多。”

“我可不这么觉得，很明显我们进展得更快。”争强好胜的小天狼星不服输地说，捣乱地在她脸上乱亲了几口。

玩飞行摩托和哄詹姆下车耽误了比预想更长的时间，尽管今天的晚饭有莉莉的帮助，超出了小天狼星和蒂雪的一般水平，他们出门还是比计划晚了两个小时。

跟莉莉一起骑摩托车、跟莉莉一起做晚饭、跟莉莉一起去麻瓜世界玩，詹姆近几年来除了十七岁生日外就数今天最高兴，他们一起幻影显形落地在伦敦小天狼星上次观察到的偏僻阴暗的小巷里时，他还在激动地问东问西。“我第一次去有这么多麻瓜的地方，他们能看出我们不对劲吗？”詹姆扯着衣服上的破洞问道，“麻瓜们真的穿这个吗？怎么跟我印象里的麻瓜穿的不一样。”

“那里的麻瓜都这么穿。”蒂雪耐心地跟他解释，“里面很黑，人也很多，他们不会注意到我们的。就像加入魁地奇比赛的看台上混进几个麻瓜，只要他们别傻乎乎地问为什么有人在天上飞，我们也不会第一时间注意到。”

詹姆对自己要求极高，精益求精：“那他们都是怎么做的？我们要怎么表现才能表现得经常去那里，不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聚在一起摇头晃脑，蹦蹦跳跳，”小天狼星简单地总结，“跟你平时一样就行。”

詹姆怀疑地盯着小天狼星，对他这个敷衍的回答很不满意，他看向蒂雪，选择相信更善良靠谱的人：“蒂雪，你说呢？”

蒂雪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综合之前观察到的夜店里年轻的麻瓜的表现和詹姆在霍格沃茨展现出的非凡活力，严谨地说：“唔……最好比你平时收敛一点。”

小天狼星和莉莉在詹姆气呼呼的不服气的抗议声中哈哈大笑。

他们穿过小巷走到熟悉的大路上兴致勃勃向着夜店进发时，小天狼星跟蒂雪顿了顿脚步，隐约觉察出似乎四周环境跟上次来时不太一样，左顾右盼的莉莉也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时间也不算太晚，周末的晚上人怎么这么少？”

说话间他们看到有两个麻瓜从远处结伴走来，可刚一经过街口，就像想起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似的转身往回走。“麻瓜驱逐咒。”蒂雪皱眉盯着麻瓜很快消失不见的背影，小声说，“看样子这附近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