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以心为界 第21章 姐姐

蒂雪从包厢出来准备去洗手间时看见雷古勒斯正站在门外的过道上。他的站姿十分挺拔优雅，与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雷古勒斯像是只是路过看看窗外的景色，但在蒂雪推开门的一刻，他的目光就投了过来，粘在她身上。

“我自作多情地问一句，布莱克你是在等我吗？”蒂雪当然注意到了他。

他微微颔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你等了很久吗，怎么不进来喊我一声？”蒂雪关切地问。

“你不该这么说。”雷古勒斯笑着朝她走近几步，“你应该装作没看到我直接掉头走掉，这样才公平。”

蒂雪被他逗笑：“在你眼里我有这么幼稚？而且就算我想这么做，你站在我去洗手间的必经之路上。”

等蒂雪从洗手间回来，他们俩找了个空着的小隔间面对面坐下，雷古勒斯挺直了脊背，注视着蒂雪的眼睛，严肃地开口：“首先我要跟你说……”

“停！”蒂雪用手臂在空中打了个叉，“你就非要每次见我都用‘对不起’做开头吗？跳过这一段吧。”

“我觉得应该跟你解释一下，在对角巷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雷古勒斯轻声说，“但是我跟妈妈和贝拉她们在一起，她们的态度你也看见了，我怕我跟你打招呼后她们对你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那样你就更讨厌我了。”

“我从没讨厌过你。”蒂雪托着腮看向他。

“我还以为格兰芬多都讨厌斯莱特林。”

“当然不是！好吧，可能通常来说是这样，但是总有例外，就比如莉莉和斯内普。”蒂雪说，她装作漫不经心地打听道，“还有安多米达人就不错，说起她……那天在对角巷她情绪不高，她是不是最近有些不顺心的事？”

“斯内普？”雷古勒斯哂笑了一声，随即扬起眉毛，“你跟安多米达很熟？”没等蒂雪回答他就自己找到了理由，“你们喜欢她是正常的，因为她最不像我们家的人，就像小天狼星一样。听说她毕业回家后因为什么原因跟她父母大吵了一架，现在他们不允许她单独出门。”

“那你呢，你的暑假过的怎么样？”蒂雪问。

雷古勒斯收起笑容，低声说：“其实，不怎么样。小天狼星跟她们总是吵。”

“毫不意外。”蒂雪干巴巴地说，“我不是批评，但是我觉得你的妈妈和堂姐没有公平地对待小天狼星。”

雷古勒斯吃惊道：“你叫他‘小天狼星’？”

“你的重点抓到哪里去了，我真担心你的魔法史成绩。”蒂雪又无奈又好笑地说，“我平时不这么叫，但是我认识的布莱克太多了不是吗，光这辆火车上就有三个。”

“唔，我有个主意。”雷古勒斯装作思考，“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这样就不会搞混我和小天狼星了。”

“好。”蒂雪随口答应道，她觉得这没什么区别。

雷古勒斯定定地盯着她，用眼神催促。

“雷古勒斯。”蒂雪扶着额头带着笑意喊了一声，“你真像个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要背负起小天狼星抛掉的责任。”他语气里带上了几不可闻的抱怨，接着一开始的话题说，“我们依旧把小天狼星当做家人，如果他可以不一直惹爸爸妈妈生气。”

“对不起，我刚刚又犯了同样的错误。”蒂雪自我检讨道，“我不该对我不了解的事情随意发表评论。”

“我们以后节省掉对彼此说对不起的时间好吗？你当然可以评论，我很愿意听你的意见。”雷古勒斯说，“妈妈虽然对小天狼星……对他有时不太好，但是心里还是记挂着他的，他们一直希望他肯回心转意。”

“回心转意？”蒂雪表情复杂地重复，“什么叫回心转意？”

“你知道的，像一个斯莱特林一样，像我这样。”雷古勒斯自嘲地说，“但不可能，我们其实都清楚。我试图劝他们彼此包容体谅，但是你能想象得到……他们都不是会为别人牺牲自己意愿的人。”

“那么那个人也不一定得是你，对吗？”蒂雪注视着雷古勒斯脸上与他年龄不匹配的成熟表情，放轻声音开口，“雷古勒斯，你现在才二年级，在这个年纪，霍格沃茨的大多数人最大的烦恼是家庭作业，而不是强迫自己为别人的幸福做出牺牲。”

“我不知道。”雷古勒斯垂眼说，“他们只告诉我，我需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我的妈妈不能失去两个儿子。”

蒂雪对这一套说辞很不赞同，但她身为一名只跟雷古勒斯说过几次话的格兰芬多，没有充足的立场对它进行反驳，她不愿意让自己显得太自以为是、好为人师，只能不确定地提出建议：“我想你并不一定要现在就急着做出决定？或许等你再长大些、更成熟些，会想得更明白。至少现在，在离开家后、在霍格沃茨，试着稍微松口气？你总会找到一些能让你高兴的事，比如……魁地奇？”她找了个印象里所有男生都感兴趣的话题，“你今年会加入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吗？”

雷古勒斯不知是被她的善解人意还是魁地奇吸引，他露出一个笑容，回答道：“今年斯莱特林队好像不缺新人，等明年卢修斯毕业了，我想我会尝试当一个找球手。小天狼星会高兴的，这样他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把我从扫帚上打下来，就像对卢修斯那样。”

蒂雪其实根本不了解魁地奇，没办法跟他继续这个话题。雷古勒斯见状体贴地把话题转移到她擅长的魔咒课上，向她请教了几个二年级将要学到的咒语。

“你做得很棒，雷古勒斯。”蒂雪称赞道，“你完全不需要我的帮助就可以做到。”

“我当然需要你。”雷古勒斯不假思索地接话道，“有你在旁边指导，我才能完成得这么好。”

“我知道我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了，督促你迈出成长的第一步，自信独立地完成魔咒。”蒂雪开玩笑道。

雷古勒斯眨眨眼提醒道：“你刚刚还说我年纪小，还是个孩子。”

“你说你不是。”

“那我说错了。”雷古勒斯面不改色地说，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声音比刚才轻了很多，带着点犹豫和小心翼翼，“蒂雪我有时候在想——”

“嗯？”蒂雪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身体微微向前倾表示正认真倾听。

在火车飞驰的轻微摇晃中，他沉默了几秒：“如果……我们可以……”雷古勒斯咳嗽一声，眼神飞快从她脸上一掠而过，话到嘴边变成了，“如果我有一个你这样的姐姐就好了。”

蒂雪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有三个堂姐已经足够了。”雷古勒斯出于对自己的懊恼抿紧了嘴唇。

见状她学着之前看到的安多米达对小天狼星做过的那样伸手拍了拍雷古勒斯的头，说道：“可如果你愿意，如果你不介意多一个烦人的喜欢说教的姐姐，当然可以。”

“但是，”蒂雪表情变得严肃，义正辞严地补充，“我绝不跟你一起喊小天狼星哥哥。想都别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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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