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以心为界 第209章 口红

可以想见格兰芬多的男生寝室里接下来将进行怎样的一番吵闹，挑明所有事情的弗兰克满意地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想再替詹姆感到尴尬了——接下来轮到詹姆自己尴尬了。至于小天狼星该怎么安抚从今往后只要回想今晚自己的言行就恨不得用头撞墙当场对自己或对宿舍里的所有人使用遗忘咒的詹姆，再怎么去威逼利诱堵住小矮星彼得迫不及待要向全校宣扬这件事的嘴，那就是他自己该操心的事了。

而另一边的女生寝室，艾丽斯跟她的男朋友弗兰克比起来也不遑多让。跟对蒂雪和小天狼星结伴去参加晚会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气鼓鼓的莉莉不同，艾丽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她从她们今晚打扮出门的时候第一次听说起就对此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莉莉早就回来而蒂雪隔了好久才拿着几朵野花回寝室，更是把她的好奇心推向了顶峰。

“你怎么才回来。”见蒂雪终于回来了，莉莉半是放心半是生气地埋怨了一句，“你跟阿莉亚德聊完了也不知道来找我，我后来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才发现你早就走了。”

“抱歉，”蒂雪乖巧地认错，“我跟阿莉亚德聊了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当时急着想清静一下，没找到你就自己先出去了。”

“唔……下次可别这样了。”莉莉也想起来撞见雷古勒斯的事情了，怕蒂雪伤心忙扯开话题，“你既然早就走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她看见蒂雪把还没来得及还回去的高脚杯放在床头当花瓶，仔细地把几朵小花插进去，不解地问，“这是从哪儿来的？”

“呃，这是……我刚刚去花园散了散步，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蒂雪掩饰地说，“你知道的，教授办公室人太多了，我需要清静清静。”

“宴会挺好玩的对吧？”看莉莉接受了蒂雪的答案没继续再盘问下去，艾丽斯急忙接着问道。

平心而论，这场晚会不论是它的吵闹、拥挤、无聊的寒暄，从蒂雪的角度来说都不能称之为好玩，但是它所带来的契机以及后续的所有发展，足以让她带上有色眼镜，完全不能客观地评价。“挺好的，”蒂雪克制地说，“如果你愿意，下次有机会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是还不错，”莉莉也高兴地说，“我没想到能有机会见到凯文大师，你们没听说过他吗？赫赫有名的魔药大师呀！我们聊了三十多分钟，我学到了一些很有用的小知识，还获得了他的亲笔签名！一切都很完美，除了聒噪的老是想打断我听讲的波特。”

蒂雪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低头笑笑没说话，专心摆弄着她的花，想把它插到最好看的角度。艾丽斯凑到她身边又好奇地问道：“宴会上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这个问题涉及到了蒂雪的知识盲区，她看向莉莉确认道：“应该是吧？我没吃东西，但是我看到有餐桌上摆着很多甜品和点心。”

“我也没有吃，但是看起来不错。”莉莉可惜地说。

“哦？”艾丽斯拖着长长的音，她的目光在蒂雪和还没来得及卸妆的莉莉脸上来回打转，然后带着几乎克制不住的兴奋的笑意冲蒂雪诚恳地问道，“那你的口红呢？”

蒂雪听她发问下意识地朝自己的抽屉指去，手伸了一半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艾丽斯的意思，她的手像针扎似的缩回来，飞快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唇。蒂雪的脸在艾丽斯和莉莉的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腾地红透了，几乎要烧着她的头发。“我，我刚想起来，我吃了些东西，”蒂雪结结巴巴地狡辩，并在莉莉怀疑的目光里越描越黑，“不，我的意思是，我是不小心蹭掉了它，对，不小心。”

“蹭到了哪里？”莉莉审视着她问道。

还能是哪儿呢？蒂雪的反应给了她想要的答案，挑起火来了的艾丽斯功成身退，她笑嘻嘻地打量着蒂雪刚刚摆弄半天的插花，在心里替蒂雪回答了莉莉的问题——多数是某人的嘴唇上吧，可真是太不小心了！就是不知道弗兰克能不能在另一个寝室里发现被蹭掉的口红。艾丽斯打定主意明天一早见到弗兰克就偷偷问问这件事。

今晚注定两个寝室都不会太安生，所幸第二天是周末，他们不用早起上课。等前一天因为消耗了太多精力不约而同赖床莉莉和蒂雪，好不容易做出艰难的决定，挣扎着起床去吃她们从昨天午饭以来到现在的第一顿饭时，她们已经不确定这时的礼堂还有没有早饭供应了。

她们梳洗完毕准备还是先去礼堂碰碰运气，等她们来到公共休息室时，里面已经坐着不少吃完早饭回来准备赶作业或享受闲暇周末时光的学生们了。不出意外的，她们听到了不少交谈的片段都是关于昨天晚上那场斯拉格霍恩教授举办的晚会，也难怪，格兰芬多最受欢迎的两个男生都参加了，并且她们对于没能受到其中任何一个人的邀请而耿耿于怀。

蒂雪很难不注意到又有不少人在打量她，她这些年来对这些眼神已经比较熟悉了，只要她跟小天狼星的名字出现在同一句话里，就老是会这样，说真的，她都要习惯了。虽说小天狼星邀请她参加晚会时周围都没人，她也没在寝室以外的地方说起过这件事，可小天狼星昨天在晚会上跟斯拉格霍恩教授提起过，总会有人不小心听见然后不经意地谈论，一晚上的时间就算没有小矮星彼得参与，也足够一些消息传播到每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不知道现在传言已经发展到什么离谱的程度了。

离她们最近的椅子上坐着两个五年级的女生，正在就这个话题高谈阔论，她们看到莉莉和蒂雪时眼睛都亮了亮，更有意地加大了谈话的音量，刻意地做出一副要像是不经意让蒂雪和莉莉听见似的样子。其中一个大声说道：“我也好想去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会，一定很有意思，可惜运气不好，没有人愿意带我们过去。”

蒂雪被她们的声音吵得头疼，她一只手按了按耳朵，侧头轻声跟莉莉开玩笑道：“她们为什么不再大声一点呢，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角落里专心做魔药学作业的学生们还没听到这番伟大见解呢，简直太可惜了。”本来也皱着眉头的莉莉被她逗笑了，咳了一声才保持住了级长的威严。

另一个像是刚看见蒂雪和莉莉似的，惊喜地冲她们招了招手，好奇地打听道：“莉莉，蒂雪，听说你们昨天去了晚会是吗？跟我们说说吧，是不是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蒂雪早在她们看来之前就接着说话的姿势把自己的半边身子躲在莉莉身后，此刻她跟莉莉一起敷衍着她们，她相信莉莉也跟她一样正在努力回想这两个女生的名字。

果然，刚刚先开口的那个女生率先向蒂雪发问道：“蒂雪，听说你昨天是跟小天狼星一起去参加晚会的？一定玩的很开心吧？”

“还好。”蒂雪皱了皱眉，觉察出那个女生的语气里有些酸溜溜的，不过总归还算礼貌，没什么刻薄的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她的话语里某些地方莫名有些刺耳。她当然不能在公共休息室当众贬斥教授的晚会，只能含糊地回答一句。

看到蒂雪态度暧昧，她又勇敢地追问道：“如果你不是非常喜欢的话，下次可以换我们去吗？”

蒂雪求解地看向莉莉，她有些不理解她们的意思，她们去不去教授的晚会什么时候轮到她说了算了？莉莉倒是明白了，她板着脸说道：“那你们应该去找布莱克和波特，用不着征求我们的意见。”

蒂雪缓缓地眨了眨眼，同时在脑海里梳理了一下她们的逻辑。她明白了！同时也明白刚刚自己不爽的来源——那个女生竟然喊了小天狼星的名字？她也才刚这么喊没两天呢！如果换成之前，她一定是极力顺着莉莉的话撇清自己跟小天狼星以讹传讹的莫须有的关系，可现在……

她的余光瞥见恰好刚从外面回公共休息室的小天狼星他们，她挑了挑眉，冲那两个五年级的格兰芬多女生问道：“你们需要我帮你们问问他吗？”

发问的女生似乎没想到蒂雪会如此古道热肠，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蒂雪没等到她回答，当做她默认了，冲小天狼星招手叫道：“小天狼星，能来一下吗？”

小天狼星他们刚吃完早饭，他没在礼堂里和路上遇到蒂雪，一进公共休息室也在找蒂雪的身影，此时听到她的召唤，也不管装作牙疼的詹姆和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心情复杂的卢平，穿过公共休息室的桌椅和人群朝她走去。

“怎么了？”小天狼星站定在蒂雪面前，低头笑着看她。

“你低一点，”蒂雪用手示意小天狼星低下头，她目测了距离，直接伸手拽住他的前襟，“再过来点。”小天狼星听话地弯了弯腰，他以为蒂雪有话想跟他说，还贴心地把耳朵侧向她。

“我想好了。”她清晰简洁地说，“我答应了。”

小天狼星完全没反应过来，甚至没有刚刚走到他们周围的小矮星彼得理解得快。彼得都已经低声尖叫起来了，他还愣愣地问，“什么？”

“什么什么呀。”蒂雪觉得自己的脸又要红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揪着小天狼星的衣领把他的脖子拽着往下坠了坠，估摸了一下他嘴唇的位置，直接垫脚把自己的头往前凑了上去。这么多年了！蒂雪恨恨地想，反正已经被说了那么多闲话了，可不能白被编排！

这下就连邓布利多教授来了也阻止不了彼得的尖叫了，更别说目瞪口呆的莉莉、詹姆和卢平。公共休息室里的其他人都被彼得的尖叫声打断了自己的动作，他们循声看了过来，刚刚还热热闹闹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一时间安静异常，然后很快，就像一滴水滴入了沸腾的热油里，他们炸开了锅。

以詹姆为首，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带头吃吃笑出了声，听起来是艾丽斯和弗兰克。莉莉还呆在原地，昨天听艾丽斯暗示时，她还报有侥幸心理，万一蒂雪真的不小心在什么地方蹭掉她的口红呢？可她现在在干什么！比她早接受这个现实的卢平往莉莉身后站了站，以方便等会儿她万一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理智行为时及时阻拦。等被眼前景象震惊住的人都找回了自己的反应时，莉莉在心里木木地想，好了，这下就连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那几个做作业的学生都能听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沸反盈天了。

蒂雪这时反而不觉得吵闹了，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像被一层朦胧的水幕隔住，她能听见小天狼星和自己的呼吸声，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就如同昨天夜里的花园里一样寂静。在这种喧哗的寂静中，蒂雪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她觉得自己已经亲吻了好一会儿，她已经累得想喘口气了，她把脚跟放了下来，准备歪头看看其他人，尤其是刚刚那两个女生的反应。可还没来得及看到她们，小天狼星就伸出手，抚住她的脸颊，坚定地把她的头转回了他的正对面。

蒂雪的勇气似乎已经在刚刚的举动中用完了，她躲闪着小天狼星的目光，嗫嚅着些什么，听起来似乎是让小天狼星先放开她，他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聊。而小天狼星的回答就是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让她贴得离他更近一些，在他们的嘴唇再次相接之前，蒂雪似乎听见小天狼星笑着对她说了一句，“我来教你一个生活小常识——接吻要认真些，亲爱的。”

小天狼星的举动无疑击破了那些女生们最后的幻想，甚至就在蒂雪刚刚亲吻小天狼星的时候她们都在自欺欺人地跟自己和同伴们坚称那是蒂雪强迫小天狼星的，他不是自愿的，他只不过是被蒂雪抓住无法挣脱。詹姆和卢平对视了一眼，他们似乎都能听见女孩子们心碎的声音，噼里啪啦的，非常清脆动听。

詹姆对小天狼星的态度也在短短几分钟内由嫉妒转为羡慕，他的心态调整得尤其快，迅速抓准了自己目前的定位——英兰那可是莉莉最好的朋友，小天狼星跟她谈恋爱，说不定能让英兰想办法在莉莉面前为自己说说好话呢。

等到小天狼星也终于亲够了，他们两人愿意屈尊暂时把自己的嘴唇摆放在自己的脸上而不是对方的嘴唇上时，理智这才回到蒂雪的大脑里。冲动了……蒂雪默默地想，她梗着脖子没敢看莉莉的脸色，决定还是先把一件事解决。“我有句话想问你，小天狼星。”蒂雪微微喘息着问道。

“什么？”小天狼星也同样像是刚刚参加完长跑一样脸上发热。

“下次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会，你愿意邀请她们跟你一起参加吗？”蒂雪看向一开始跟她说话的两个女生，并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们放在椅子扶手上的书籍，她隐约记得刚从寝室出来见到她们时那本书是完好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四分五裂的。

小天狼星的眼光在她们中打了几个转，明白了今天这一出的由头，这么说来他还得感谢这两人。既然如此，他对蒂雪的回答当然是——“你说了算。”

蒂雪对小天狼星的回答很满意，她牵着小天狼星的手，转向她们，惋惜遗憾地说道：“抱歉，呃……嗯。”她到底还是没想得起她们的名字，“我帮你们问过了，我的男朋友说他不愿意。”

这是长长的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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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