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明日焰火 第18章 第17章

开门的一瞬间，海泽尔还以为自己见鬼了。

不然她为什么看到莉莉的背影和詹姆斯纠缠在一起？天啊，他们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莉莉还在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和波特在一起”，难道詹姆斯终于想出办法威胁莉莉了？

那可不行！海泽尔马上就要撸起袖子把詹姆斯扯开，她都已经做好准备和詹姆斯大吵一架了，结果还没迈开步子——西里斯伸手拦住了她。

“什么意思？”海泽尔看看他，义愤填膺，“莉莉被他欺负了！”

西里斯说：“我看不见得。”

话音未落，詹姆斯激烈的惨叫声就传了过来：“别——！”

“别？”是莉莉，她听起来已经沉浸在了某种激动的情绪中，海泽尔看到她那个美丽的、总是对她温柔一笑的室友，好朋友莉莉·伊万斯，高高地举起胳膊和拳头，哐地锤在了詹姆斯的肚子上。“波特！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许，对我的朋友，出言不逊！”

海泽尔看着跨坐在詹姆斯身上的趾高气昂的莉莉，立马闭上了嘴。

哦，詹姆斯，对不起。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帮你说话，你肯定可以理解我的。她心想，你瞧，西里斯也没帮你呀。

但是她也是真的没想到，莉莉会在这个时候对詹姆斯大打出手。她还以为他们两个最多就是——两看相厌？这个词也不完全符合他们的关系，毕竟只有莉莉一个人在坚持划清界限，而詹姆斯一抓到机会就要黏上去。

搞得好像他们多熟悉一样。

不过这次应该是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候了。海泽尔若无其事地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坐下，她看到上面搭着她的围巾，应该是莉莉拿出来的。詹姆斯抱着肚子嗷嗷大叫，但是没有人上去帮他，海泽尔还看到莱姆斯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詹姆斯还躺在地板上，很没气势地质问，“我哪里说错了？能和沙菲克一起玩的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我只是说想给他点颜色看看而已！”

“那也轮不到你说他的坏话，”莉莉冷哼了一声，她完全没意识到海泽尔已经看了好大一会儿了，“我告诉你，就算我也讨厌沙菲克，但是西弗勒斯还没做出伤害人的事，懂吗？哦，你不会明白的，因为你就是个自大暴力狂！”

真是被西里斯抓到了看好戏的机会，他好整以暇地慢慢走到他们身边，完全不在乎好兄弟的死活，故作正经地瞅了瞅詹姆斯的脸色：“你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什么！”詹姆斯大叫，“你应该救我才对！现在我们两个到底谁才像暴力狂，伊万斯？”

莉莉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松开了他：“我只是想警告你。”

詹姆斯没爬起来，莉莉那一拳可真够结实的，他感觉自己的肚子里像是装了一只巨怪在横冲直撞：“像个麻瓜一样。”

“那也没什么不好的，”海泽尔说，她快要憋不住笑了，“我喜欢麻瓜方式。”

莉莉这才发现海泽尔已经回来了。

她想说你怎么没戴围巾，又想说你的脸好红，还想说——我不想让你看到这一幕，哦。

几个话题像毛线球似的纠缠在一起，最后她张张嘴，只能干巴巴地说：“你、你回来了，海泽尔。我的力气其实没那么大。”

“抗议。”詹姆斯一滩泥似的说。

“没有人问你。”西里斯慢悠悠地说，还是好心地伸手把他拉了起来，“你们干嘛打架？”

詹姆斯站起来，又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瘫着，他陷进柔软的沙发，声音也轻飘飘了：“梅林听到都要笑死了，两个格兰芬多为了斯莱特林打起来了。”

“不知道的听到这句话，”莱姆斯手里的课本翻了一页，“还以为你们暗恋谁呢。”

他最近清闲了许多，考试进行得差不多，只剩下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药课，要在考试中交出一份完整的竖发剂，除此之外，他还鼓励学生们写下心得——这也是评分依据之一。

莉莉刚才正是在和莱姆斯交流魔药课要点，而詹姆斯刚从外头打雪仗归来：西里斯不跟他玩儿，彼得又没那么敢丢雪球。两个人在休息室碰面，本来是没什么交集的，但是詹姆斯可不希望有人比他还能得到莉莉的欢心（虽然他一直就没有得到过），他一屁股坐在两个人的学习小桌旁，再三强调自己也只是想一起学习。

三分钟都不到，他们两个就吵了起来。詹姆斯觉得斯拉格霍恩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没必要对这门课那么上心，“反正他会偏袒那群小蛇的，”他这么说，还鼓动两个人陪他出门。

“波特，这不是你成绩不好的理由。”莉莉拒绝了，“罗温教授从来不对拉文克劳多加关照，她可喜欢格兰芬多了。”

“那是喜欢海泽尔吧！”一提这个，詹姆斯更郁闷了，莉莉丝·罗温从来不会对他的飞行技术有什么关照，他还以为自己能通过教授的推荐加入魁地奇球队呢，“我看斯拉格霍恩教授对鼻涕精的关心程度有点离谱了。”

莉莉说：“因为西弗勒斯确实很懂魔药，我之前还请教他——”

“他？”詹姆斯把羽毛笔往桌面上一扔，语气里满是轻蔑，“他就算了吧，一个邋遢、阴险还——”

他都没说完，莉莉已经忍无可忍，差点把桌子都掀开。但是莱姆斯是无辜的，因为最开始只有他们两个在认真学习，思来想去，忍无可忍，怎么想都是詹姆斯·波特的错！

她一把揪起詹姆斯。

“就是这样，”莉莉重述了一遍，火又上来了，比刚才还要生气，“波特，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如果我说西里斯是一个无耻的人，你会高兴吗？”

西里斯举起手来，表示自己很无辜。

詹姆斯的脸也埋在了沙发里面，他怕莉莉再给他的脸来上一拳，那就真的不太妙了：“我只会说，你说得很对，伊万斯。”

莉莉捂住了脸，她是真的没办法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人可以像这对狐朋狗友一样厚脸皮。

海泽尔凑过去和莱姆斯说悄悄话：“他们刚才就是这种状态了吗？”

莱姆斯在清浅的柑橘香中回过神，握着书的手紧了紧：“嗯，但是，我想应该不会再打起来了。”

海泽尔赶紧从背后抱住莉莉，像只小狗似的蹭蹭她的脸：“莉莉，谢谢你帮我把围巾拿下来了，你发现我什么都没戴就出去了，是不是？”

女孩的皮肤相贴，轻飘飘的香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块没什么人能够轻易打破的氛围。莉莉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塔楼那么高，我以为你多少有其他的御寒衣物呢。海泽尔，如果是佩妮在这里的话，她肯定要把我们两个都骂一顿。”

海泽尔已经知道佩妮是莉莉的姐姐，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还要骂你？”

“因为我也这么淘，”莉莉小声说，她们的脸颊贴着脸颊，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而她是唯一能够爬上树找到我的人，她肯定要说：莉莉，你又把别人带坏了！”

曾经她也会对佩妮撇嘴，她会摇着头逃脱姐姐的追捕，但是现在可不一样。

海泽尔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一个，虽然她本人并没有这个意向。

总之，现在莉莉·伊万斯彻底理解姐姐的心情了。

海泽尔咯咯笑了起来：“是吗？你还会爬树！”完全看不出来，她还以为莉莉是那种更喜欢在书桌旁边坐一天的人呢？所以在看到莉莉对詹姆斯大打出手的时候才那么震惊。

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小猪存钱罐有一天大叫吃不饱一样。

詹姆斯不甘心看着两个女孩旁若无人地聊起来，完全——把他——忽视了。

他扭过头，想找自己的好兄弟寻求安慰。结果西里斯低着头根本没看他，正在端详手中的小东西，詹姆斯脖子一伸，只看到了黄灰色的什么一闪而过，西里斯把它收起来了。

“你这可不怎么好，西里斯，”詹姆斯痛心疾首，他觉得他们存在没有共享的小秘密了，“快给我瞧瞧！”

西里斯似笑非笑，他的手甚至又往后收了收：“反正不是你想要的东西。”

“什么？”

“飞天扫帚，伊万斯的情书，又或者其他的什么。”

那确实没什么意思，詹姆斯扭过头去了。

但是另一个人看到了，莱姆斯的眼睛很好，就算他们之间距离不近，那个小东西也没那么显眼，他还是看到了。那是一朵小小的花，没有香气和漂亮的颜色，作为假花来讲甚至称得上简陋。

但是西里斯好好地护在了手中，连詹姆斯都不想分享。

莱姆斯抿了抿唇，他有些看不下手里的书了。准确来说，从海泽尔刚才凑过来跟他说话开始，他就看不下去课本里的要点了。他几乎是有些懊悔地把书合上，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毫不知情的朋友。

真是奇怪。他心想，真是太……奇怪了。

想要逃离的心愈演愈烈，终于在他下定决心找个没人的地方时，詹姆斯从沙发里爬了起来，用坚定的、不容置喙的、透露出一股子傻气的声音说：“我知道了，一切都是斯莱特林的错，所以我们才更应该——”

莉莉把沙发上的一个抱枕砸了过去。

“你们学学莱姆斯吧！”

西里斯看热闹不嫌事大，拱了拱被埋进去的詹姆斯，用幸灾乐祸的声音说：“瞧瞧，她说的可是‘莱姆斯’。”

这就是让詹姆斯一开始插入他们的原因！嗬，什么时候莱姆斯和莉莉那么亲近了？就算他们都爱讨论，都不爱惹事生非，都是教授们的心头好学生，但是——

见鬼，怎么共同点这么多？詹姆斯高声大喊：“莱姆斯还跟我们夜游呢！”

听到这句话的海泽尔也心虚了，天呢，她可从来没告诉过莉莉自己也违背过校规。她不吱声，，还往自己的黑袍中缩了缩，试图让其他人忘记自己的存在。

但是，以往莉莉和詹姆斯吵起来的时候，海泽尔绝对会挺身而出，把他们俩分开的。现在默不作声反而显得更加可疑，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专门挑事儿的西里斯等着呢。

西里斯好像完全忘记了他和海泽尔刚刚的温情时刻，那双闪烁着恶作剧光芒的眼睛几乎是立刻就锁定了海泽尔，他故意忽视海泽尔恨不得用三只手比的“嘘——”，拖着声音说：“你猜怎么着，伊万斯，在座的几个人只有你没参加过夜游。”

哦不——

海泽尔蹭地站起来，脸上罕见地浮现焦急，追悔莫及地想要捂住西里斯的嘴：“你别——听我说，莉莉，那是个意外。我发誓，我向上帝发誓，那天我是心情不好——”

“好吧，”她妥协了，因为莉莉正错愕地看着她，“我太生气了，所以就一个人跑到了黑湖边上。”

莉莉说：“可是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他们怎么知道？”

“巧合。”海泽尔蔫巴巴地说。

“我们约好了。”西里斯说。

海泽尔再一次对西里斯刷新认知，好吧，他可能本来就是这种人。

海泽尔小心翼翼地看向她的好朋友。莉莉的表情不像生气，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的语气硬生生的：“好——吧，那你被抓到了吗？”

“没有，”海泽尔摇摇头，很老实地扣扣手指，因为当时有詹姆斯的斗篷，他们很顺利地回来了。

“那你受伤了吗？”

“也没有，”海泽尔又摇摇头，唯一收到的伤害是快要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她的鞋子被詹姆斯踩掉了。

莉莉的表情缓和了几分：“那就好。”她的重点只在这里，“下次要告诉我，知道吗？我是说，你要是生气或者有什么难过的，都可以跟我讲。”

她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姐姐。莉莉·伊万斯，在家里永远被佩妮当成小妹妹的人，此时此刻感觉到自己身上承担了长姐的责任。

海泽尔点头如捣蒜。

詹姆斯目瞪口呆，急得马上要坐起来了：“这不公平！”

“那又怎么样？”莉莉冲他做了个鬼脸，“谁管你！”

詹姆斯又躺下去了，他觉得莉莉做鬼脸实在很可爱。“行吧，但是你得知道，她那天生气可是因为斯莱特林——”

这事儿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海泽尔立马打断：“我以后绝对不会瞒着你了，莉莉，所以拜托，请带着我一起做功课吧。莱姆斯，可以吗？”

莱姆斯当然可以啊，莱姆斯高兴还来不及呢，但是他又有点儿羞愧。因为本来他是不想跟这群人走太近的，詹姆斯和西里斯只是顺便带着他，有和没有的区别并不大；莉莉也只是因为他比较安静，而她需要一个能一起学习的朋友；但是海泽尔是不一样的，她似乎只是单纯不喜欢看自己的朋友落单。

她的这种照顾让莱姆斯很开心，又让他觉得惶恐。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是狼人，该怎么办呢？也许海泽尔并不会疏远他，也许甚至会更愿意和他走在一起，但那只会让莱姆斯痛苦。

他妄想得到别人的怜悯，可是那太沉重了，让他不敢伸出手去接。

“好啊，”莱姆斯点点头，他总是一副什么都会接受的模样，把自己的课本递过去一点，与此同时詹姆斯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我正好在看魔药。”

哦。海泽尔看着课本上的竖发剂，坩埚还有原料的图画旁是莱姆斯的标注，但是她却又一次想起了——艾德里安。

唉。海泽尔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和一个人完全不联系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啊。

更何况，艾德里安总是那么奇怪。

他的眼睛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海泽尔一边想着，一边和莉莉与莱姆斯复习，完全不管詹姆斯和西里斯了，反正他们两个总有办法的。

她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频率却明显比另外两个人低一些。她在思考，或者说走神。这种事情真的很难控制，更不要说海泽尔现在只有十一岁，正是容易被勾起好奇心的时候。

但是，她可不会再像最开始那样傻呆呆地跑过去了。海泽尔想，我得保护好自己才行，啊，还有我的朋友们......

她坐的沙发突然一歪，身边的位置陷了下去。海泽尔一扭头，看到笑意盈盈的西里斯：“你在想什么？”

海泽尔张了张嘴，她不能说自己在思考艾德里安的事情，可是又没有现成的借口。她看着西里斯，没头没脑地说：“在想，你看起来很开心。”

本来想捉弄她的西里斯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微微愣住了。

噼啪一声，詹姆斯不死心地从沙发一跃而起，努力凑到了学习小组中，硬生生挤进来要接着学习：“我绝不惹你生气，伊万斯。”

莉莉嗤之以鼻：“谁信你。”

这两个人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争斗不休，但是西里斯没有听清。他看着转头就被詹姆斯和莉莉逗笑的海泽尔，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然后他缓缓地后仰，靠在沙发里。

“是啊，”他说。“谁敢信。”

每次写到这几个人凑到一起我就好开心啊，好幸福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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