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同人】烟波不成灰 第8章 观礼

子妤进了中殿，看到宫人们忙碌但有条不紊地在准备登基大典王后所需的事宜。

姜氏一改素日的淡雅简约，盛装打扮。交领宽袖的长袍，线条流畅自然，勾勒出她优雅的身姿。

金色云肩上点缀着东海珍珠、吉祥云纹，绣着大商图腾的白色缎面朝服拖地数米，玉组佩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头上的凤冠用些许碧玉点缀，与颈间的青色玉璜交相呼应。

子妤满目欣赏，怪不得凡人都想要权利地位，光是这身衣服都令人心旌摇曳。

“在这发什么呆？”

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子妤猛然回头，是殷郊。

浓眉墨染，双目有神，薄唇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却又不失沉稳与庄重。

他已经装扮完毕，精干十足，华丽的白色长袍上金色丝线勾勒出精美的图案，腰间系着镶嵌玉石的宽腰带，更显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子妤站好，照着宫人教的礼仪向殷郊行礼，“太子殿下。”

殷郊挑眉，没习惯子妤这么庄重，也还没习惯“太子殿下”。

还未说话，姜王后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郊儿，已准备妥当？”

“回秉母后，一切皆已就绪，儿臣特与母后同行。”殷郊上前搀扶住一身华服的姜氏。

姜王后看向倚在殿门口的子妤，微微一笑，“妤，你想去观礼吗？”

“我可以去吗？”子妤有些惊喜。

自己的身份还没有得到大司命的认可，可谓是名不正言不顺，去这种正式场合自然也是不合规矩。

“去换身衣服，跟在母后宫人的后边，别人不会注意的。”殷郊嘴角有些笑意，看着子妤给出建议。

姜王后点了点头，“快去吧，等你片刻。”

“好欸！”子妤闻言，兴奋地跟着姜王后身边的宫人去更衣了。

……

子妤身着宫女服饰，小心翼翼地跟在宫人队列后，心中满是对登基典礼的好奇，于是目光也忍不住地向四处张望。

从大殿经过，皇家侍卫们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他们身着华丽的铠甲，步伐整齐有力，散发着皇室威严的气息。

子妤的目光在侍卫们中间穿梭，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子妤看见了姬发。

他身姿挺拔，英俊的面容上带着自豪又坚定的神情。

被人打量好久，姬发略有察觉，转过头来，就看到了子妤。

他嘴角微微上扬，向子妤眨了眨眼，随即和队伍离开。

子妤随姜王后的宫人站到了观礼台上。

台下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整齐排列，寂静无声。

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

典礼开始。

礼官高亢低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伴随的是钟鼓齐鸣，乐声震天。

巫师身着绣着符文的黑袍，羽冠高耸，五彩的羽毛随风轻颤。面具黑色狰狞，他迈着奇特的舞步，身体有节奏地舞动着，口中念着古老的咒语。

在场诸人皆屏气凝神，静静地注视着这场神秘又庄严的仪式。

待巫师结束祷告，人群中心的那个男人在礼官的指引下开始念诵祷告上天的祭文。

“……小子殷寿，从无称王之心。只是国不可一日无主，我乃先王仅存子嗣，不敢不继承王位，延续殷商命脉，有劳王叔，敬问国运！”

子妤顺着指引向远处望去，大司命比干站在高耸的祭台之上，手持火种，耐心等待面前的兽骨显示上天的预兆。

鼓声乐声再次齐鸣，巫师的舞蹈再而复现……

子妤不知站了多久，腿都有些许麻木了，但看着周围的人皆纹丝不动，不禁又定了定心神。

在低头走神的片刻，子妤突然听到前面人群开始慌乱，传来阵阵惊呼。

子妤小声问旁边的人发生了什么，对方却神情恐惧，微微指了指天空。

子妤抬头望去，本来晴空万里，乌云却开始加速聚集。

大殿前将士们的马匹也开始骚动。

天有异象让大殿前的人们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这时，祭坛上的大司命跌跌撞撞跑下神坛，朝着殿前疾步赶来。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厚重，太阳顷刻间被遮蔽，大殿前恍如黑夜。

殷寿上前一步询问大司命发生了什么事。

大司命忧心如焚，跪在殷寿面前讲述占卜结果：“我以大商国运问天，天碎龟甲，以作此答。”

大司命颤颤巍巍地拿起破碎的龟甲，向殷寿指道：“殷商王族，以子弑父，以臣杀君，世间之罪，莫大乎此！老天已经唾弃成汤子孙，我们不配再做天下共主了！”

短短几句话清晰地传进了在场众人的耳中，一时间大殿前的气氛更加凝重。

子妤看到侧前方的姬发开始焦躁不安，频频转头，看起来比大王还要着急。

殷寿闻言面目阴沉，沉声道：“本王以一百人牲祭天，以平息老天怒火！”

此言一出，殷郊和姜王后目光相接，忧心忡忡。

“一千人牲？”大王殷寿继续加码。

“一万人牲也无济于事！”大司命打断了殷寿。

他发丝散乱，念念有词，“当年成汤先祖开创祖业，杀伐太重，招致天谴，天下大旱七年，大地寸草不生，成汤先祖**祭天才得以平息上天怒火，降下甘霖！”

殷寿的面色变得更加阴沉，“王叔莫非是想让我效法成汤先祖，**祭天？”

“叔祖是何居心？”一道声音突如其来，打断了殷寿和大司命。

是殷郊终于按捺不住，插入了剑拔弩张的对话。

子妤站着的位置，正好看到殷郊越过姜王后要上去与大司命理论。姜王后伸手想要阻止殷郊，可是无济于事。

殷郊冲到大司命面前，厉声指责：“父王刚刚登基，你就想逼他**献祭，大逆不道，形同谋反，可杀！”

“放肆！天谴才刚刚开始，用不了多久，百姓就会陷入水火，祖宗不得血食，到那个时候大商都没了还有什么大王！”大司命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殷郊道骂道。

殷郊被大司命推开，突然回身跪倒在了殷寿的脚边：“请父王传位于我，我愿代父王**献祭！”

子妤看到姜后身形一颤。

在场诸人的目光皆聚焦于殷郊一人，他跪伏在地，话语铿锵有力。

有人错愕，有人担忧。

殷寿深瞥了殷郊一眼，无视了他的请求。

回过身来，深吸一口气宣布：“何为王者？天下有罪，在王一人，我将效法成汤先祖，在朝歌建造一座祭天台，台成之日，本王将**祭天，为大商请命！”

话音刚罢，天上浓重的乌云接连散去，太阳重现天际。

看到乌云散去，子妤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这所谓的天意、占卜，未免也太过灵验了些！

自己法力低微，现在直接等于没有。但却先碰上了道行高深的千年狐妖，如今又有能通灵问卜的大司命。

身处这风云诡谲之地，可谓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被他人看出破绽，一旦身份暴露，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子妤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几步，一股强烈的逃离念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慌乱之感瞬间将她紧紧裹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