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帽子戏法 第3章 第3章

灵犀妙探当初交给推理先生的变声器时，信誓旦旦地说这个东西即使被浸泡在水中都不会坏掉的。或许因为灵犀妙探眼中因发明而洋洋得意的眼神刺激到了推理先生，选择了相信他。

事实证明，灵犀妙探那句承诺确实没有问题，只是需要加一个限制条件：别在沾到酒精后放进水中。

不然下场就是现在醉醺醺且警惕度下降到宛如孩童时期的推理先生，被因发现了有趣的事情而嘴角含着浓浓笑意的D.M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住脸颊向外扯。

一个小时前的“家族晚宴”上，D.M依旧穿着他那身价格不菲的羊毛外套，而推理先生则在“萨菲尔”的衣柜里找了半天，才找到“白”临走前所描述的衣服——一套跟D.M穿的那身有七八成相似的礼服，但从藏得这么深能看出来这身衣服很少被使用。

晚宴从一开始就不太平，推理先生刚准备入座一杯红酒就迎面袭来——躲不过去的，因为如果先生躲过去了就会有下一杯，直到先生被红酒扑到——白如是说。于是推理先生一上来就摆烂——任凭红酒在自己的衣领处绽开鲜艳的花，随后顺着肌肉线条缓缓流淌。

“D.M一直都喜欢这么干吗？”推理先生当时问白。

“不，他明天晚上只是一时兴起。”

尽管他一再避免含酒精的饮品，但他过于低估梅洛笛家族的财力和人均耐酒精度——或者说D.M自身都可以用“红酒精”来比喻。因此，一杯外观上毫无破绽的“果汁”，让最后不得不按照D.M一直所说的家族晚宴规定闷头一口的推理先生成功地倒在了梦境的怀抱里。

不幸中的万幸，推理先生从一开始到结束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在醉倒后也只是小声嚷嚷了一句：“混蛋的梅洛笛家主……哦，或者说是尊敬的梅洛笛家主。”没头没脑的话让正在捏脸的D.M蹇眉，先不说为什么“萨菲尔”会发出那位侦探的声音，这句似曾相识的话让D.M一下子回忆起前不久的事情。

而倒在房间内床上的推理先生虽然迷糊着，但脸上的感觉实在是无法让他忽视，半睡半醒让他难以分辨眼前的景象，只模模糊糊看到在动弹的黑色的“腿”，叹了口气——“派，别抓了。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别跟真相说，更不准告诉白……”

于是他伸出了手。

推理先生在醉意下，一段不久前的记忆缓缓再脑海里放映。那是发生在梅洛笛家族名下的药物组织内部某名带有“加”的人员反水透露D.M的动向后的事情。

「刚结束委托的推理先生根据上一次的透露的地点，推理先生娴熟地从一个小猫玩偶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象征性地挼了几下猫猫，若无其事地把小猫玩偶抱在自己的怀里以掩饰把纸条塞入自己衣袖中的动作。

“这里结账。”推理先生用指关节敲敲昏昏欲睡的店员面前的桌子，很遗憾，对方并没有因为这个声响而挣脱梦魇编织甜言蜜语的网。

推理先生看到眼前昏睡不醒的店员，眉头一紧。他今天来的时候并不是清晨睡虫尚未脱离身体时间，迷雾笼罩的阴天也未露面。而且……推理先生余光扫了眼店员，他可记得今天刚进屋时这个店员精神气仿佛能点燃十万个太阳的。仅仅不到五分钟，就能这么快睡着吗？

——这间屋里还有人。

正当推理先生刚屏住呼吸，玩偶店上悬挂的几串贝壳构成的风铃作响。推理先生的右眼皮跳了几下。

“原来严肃的推理先生也喜欢小猫？”熟悉的嗓音应验了推理先生的右眼皮。推理先生左手抱紧了手中的猫猫玩偶，回身借力，手从右侧掏出一把转轮手枪，但也只是掏出而已，推理先生并没有将枪对准眼前人。

“德希·梅洛笛，你出现得有些巧合了。”推理先生笑意淡淡地扫了眼D.M，翠眸中不起一丝波澜。转轮在推理先生的手中灵活地翻了个跟头，最后被纤长的手指稳稳抓住。D.M顺着转轮的路线看去，才注意到推理先生终于了脱掉那双皮质手套。

他随手把小猫玩偶塞入自己的侧包中，只露出了一只小巧可爱的脑袋，笑眯眯的样子跟脸上严肃占了几分的推理先生形成了微妙的合奏。D.M合上手中印有烫金字体的文件，一张照片从文件中掉落了出来。皮质硬跟踏在与这家店气质相符合的米色大理石地板上显得格外清楚。

“那么，你觉得是我做的？”D.M颔首，手杖尖向□□斜——右侧是店员所在。

“不。”推理先生简单意骇地回答了他。“这不会是你的手笔，梅洛笛。如果是你，你不会选择用这种破绽明显且老套的方法来进行你的游戏。”推理先生走到柜台前，屏住呼吸从店员到身后掏出一张纸条，随后闪身返回刚刚的位置。“比起将一切嫁祸他人，自己在一切的背后坐收渔翁之利。”推理先生一顿，语气冷了下来。“你并不介意让自己小小地参与刀事件中，以享受……”

——“推波助澜或者混淆视听的乐趣？”光线的映射下，D.M那双酷似蛇瞳的蓝色眸子泛着流光，流淌着名为愉悦的情愫。

D.M不动声色地移向摆放玩偶的架子处，与推理先生拉开了距离，目光缓缓落在架子的玩偶，看上去只是随口一提，“幼稚的字条。”

正在回看字条的推理先生目光一顿，自动无视D.M藏不住的嘲讽意味，但是他也清楚，这句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从某个角度上，D.M说出了自己当初想说的话，推理先生在内心默默吐槽。

“见到这张纸条，你必须要在一个小时内将723万英镑放到这家店的柜台上，否则这一片区域将化为灰烬。”D.M趁推理先生一个没注意，将纸条抽了出来，慢条斯理地念着纸条上文字，看到落款时饶有兴趣地瞄了推理先生一眼。

——纸条的落款是：事务所 Mr.Inference.

“哦，原来知名的推理先生最近委托不济？”推理先生白了他一眼，但是没有辩解——最后这个落款一眼鉴定是他的亲笔所写——因为旧伤，他每一次向下的笔锋都会下意识放轻，这个是常人难以模仿的。

“不知道我们尊敬的梅洛笛家主是否还记得我所说的话？”推理先生咬重了“尊敬的的梅洛笛家主”，推理先生觉得，这算是一种对手间的礼尚往来。但是他没有注意到D.M因为推理先生这较真的劲头忍不住小声嗤笑了出来，跟之前比没有太多变化，相反甚至更有点“天真”了——但是没有任何问题，这样就很好——说实话，D.M其实一直都觉得这样子的推理先生跟之前比更有趣了。

“嗯哼。”D.M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过一会儿我会收取应得报酬。”D.M看着脸上闪过一丝无语的推理先生挑眉补充。“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将我的手沾染上灰烬。”

鉴于某字母D开头的家伙一直在观察着推理先生，并在推理先生每拿一个玩偶出来后都仿佛恶趣味一般地仗着自己比推理先生高而把玩偶全部用手杖推了出来一股脑向推理先生坠去，随后自己戴上手套向里摸索，似乎还想知道还没有多余的玩偶。

最后还把一个洋娃娃扣在毫无防备的推理先生的脑袋上，乍一看白纱裙完美地盖住了推理先生脸，与此同时，快门声响起。

最后，推理先生忍无可忍地伸出手在D.M好似无意伸过来的胳膊上做了一个动作。

他打了D.M伸向自己的胳膊。」

熟悉的动作和熟悉的嗓音，谜团的答案渐渐浮出水面。

D.M摘下手套，指腹在推理先生的脖颈处摩挲。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慢慢浮现一抹弧度。

“看来这一次，我们又一次巧合了，推理。”D.M收回了手指。

“这场即兴原来并没有结束。不过同为参演，我想你不会介意我收取一些额外的费用。”末地，他顿了顿，蓝眸扫视过推理先生胸前被红酒沾染的地方后微妙地弯了一弯。

“不，我的老朋友现在居然成为我曾经的弟弟，这件事应该作为余兴节目才对。”

白色的烟雾从事务所徐徐而出，在无风的空中缓缓舒展开身躯。不出一会儿，一股甜到齁的味道肆意涌入匆匆经过的行人鼻腔中，无声无息，行人倒了下去——没有人会注意到事务所的异样，因为凡是路过或者只是扫到事务所一眼的无辜行人此时都静若寒蝉地将身躯和冰冷的地面相贴。

还在起伏的胸膛成为生命存在的唯一迹象。

这已经已经是D.M自那次推理先生醉酒后，短短半天内给事务所的第七次的“惊喜”。

“我现在是真的不懂梅洛笛了，白。”将混乱打理明白后，真相小姐瘫在事务所的沙发上，把报纸盖在脸上。

“要是说他已经发现推理先生的伪装了，应该早就让推理先生回来才对，派说推理先生现在还好好地呆在他身边。”真相小姐苦恼地扯下报纸。

“那个档案现在也是杳无音讯。”

“不，马上就要出现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白终于开口，但真相小姐通过感知力明显发现摆此时到心情非常糟糕，或者说半懊悔半忧。

“白你心情不好吗？”真相小姐的眼珠子溜溜转了转，再三思索后还是问了白。

“嗯。因为发现先生好像曲解了我当初对于意思。”白的猫头鹰停在了他打了手指上，蹭了蹭象征性地安慰一番。

“萨菲尔·梅洛笛，只要冠以梅洛笛为称呼的人，都是对猎物敏感的天生猎人。”

「推理先生从玩偶店回来，刚进门就被一股力量推到了门框上，但后背被柔软的手护住。糟糕 ，因为刚刚经历了糟心的事情，于是乎下意识对自己亲近的人放松了警惕——他看到白一改以往的温和，眼罩首次白在推理先生面前被摘掉了。熟悉的枪身抵在自己当初下颚处，他听到白说：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初次见面，推理先生，我是white，或者说，萨菲尔·梅洛笛。”他在“梅洛笛”上加重了读音。」

尽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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