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聂氏荣光 第78章 斗转星移世事迁

江枫眠夫妇冰释前嫌，莲花坞的气氛也一片欢欣，然而最高兴的人不是江澄和江厌离，而是魏无羡。

虞夫人消了心结，自觉之前对不住魏无羡，现在对他脾气好了三倍不止，偶尔发现什么错处也轻轻放过。

魏无羡原本就跳脱，现在更是皮上了天，颇有些得寸进尺的味道。聂家兄妹被聂明玦接走的时候，莲花坞已经成了他的天下，连江澄都要退一射之地。

转眼五年过去，聂怀瑜脑中的记忆越发清晰起来。她先去潭州拜谢了铁匠师傅，铁匠师傅对她也还有一些印象，毕竟刀灵与修士共长，还是铁匠师傅教给她的。

之后聂怀瑜说服了大哥允许她练聂家刀法，又按照记忆中的样子给自己打造了一对双刀，依然叫做红玉和芳尘，不过刀灵却是两个从小培养的小家伙。

潭州的牡丹和莳花现在还活着，将来也应该会一直活下去，聂怀瑜命人给他们送去了消除阴气的灵器，牡丹的身体这次应当不会出问题了，她们能做一世的好姐妹。

对于日后的悲剧，聂怀瑜曾仔细分析过，重要的源头有两个，一个是温氏的温若寒，另一个便是金光瑶。

对于温若寒，在她刚觉醒记忆的时候，就已经打乱了一部分他的命运。温氏分支的族人现在已经离开了大梵山天女祠，想必温若寒要得到第一块阴铁，会有一些波折。

至于帮助温若寒习炼阴铁的薛洋，在聂怀瑜完全想起这件事时，就已经不在栎阳了。她曾经问过常氏的人，没人承认曾经欺辱过一个小乞丐，不知是真没做过，还是做了不敢承认。聂怀瑜派人去夔州寻过，不见薛洋踪迹，只得做罢。

对于金光瑶，聂怀瑜感情复杂。她隐约知道，正是金光瑶启用了阵法，让一切回到从前，想必他是有些后悔了。然而自己的记忆中，金光瑶又确实做了哪些恶事，聂怀瑜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于是便一直拖到了今日。

眼见金光瑶母亲的忌日将近，聂怀瑜提前出发，先去莲花坞汇合了江澄，又一起出发去了云萍城。

江澄并没有觉醒记忆，然而似乎是本能，他一直对聂怀瑜极好，这些年聂怀瑜也习惯了一直有他在身边。

两人已经定下了亲事，是江枫眠夫妇亲自去清河提的亲，聂明玦本在犹豫，是聂怀瑜亲口同意的。都已经成过一次亲了，还有什么好羞涩的，趁早定下才好，要再像上次一样，一拖十几年，那才糟糕。

两人在云萍城闲逛，走到了上一世观音庙的位置，现在那里还是一处妓院。江澄见聂怀瑜径直往里走，面红耳赤的拦住了她。聂怀瑜想了想，也不再坚持。

等了一会儿，就见到少年时的金光瑶提着药包走了过来。他现在还叫孟瑶。

“这位公子，我看你天资非凡，可曾修习仙道？”

孟瑶忽然被人拦下，明显吃了一惊，连忙行礼，“孟瑶不曾修行，只看过些许杂书，未成体统。”

他犹豫了一下，带着些许希冀的问道，“敢问姑娘姓氏，可是姓金？”

“我不姓金，姓金也不太好，我想和你娘谈一谈。”

孟瑶有些犹豫，但还是把他们领到了孟诗的面前。之后他本想退出去，被聂怀瑜拦住了。

“今日所谈之事，关乎孟公子的未来，孟公子还是听一听比较好，自己的未来总要把握在自己手里。”

“不知姑娘来此所谓何事？可是金，金宗主……”孟诗已经病入膏肓，只强撑着一口气，却还是带着希望的看向聂怀瑜。

“不是金宗主让我来的，我和金宗主也没有任何关系。”聂怀瑜打破了她的幻想。

其实聂怀瑜内心里对孟诗并没有什么好感，她虽然一个人养大了金光瑶，但却一直给金光瑶灌输着她的幻想和希望，让金光瑶对金光善形成了执念。

金光瑶最后走到那一步，和她也不无关系。如果她能早早认清金光善的真正面目，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一心一意的教育金光瑶，金光瑶就算最后走不到那样的高度，却也不会落得那样下场。

然而不管怎么说，孟诗究竟是孟瑶的母亲，对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所以聂怀瑜这次是来劝她的。

“你始终相信金宗主会派人来接你，但你可知金宗主有多少红颜知己？”

“他答应我的。”

“他对每一个情人大概都是这么说的，你被人称为烟花才女，难道还不懂得男人逢场作戏的话有多不靠谱吗？”

“不会的，不会的……”孟诗有些失魂落魄，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还有阿瑶，我给他生了儿子，他一定会来接我的。”

“儿子？金宗主会缺儿子吗？且不说他有嫡子，外面愿意为他生儿子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你真的认为他会喜欢你生下来的，从没见过的儿子吗？”

“这位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见孟诗被问的几乎崩溃，孟瑶把她挡在身后。

“别误会，我之前就说过，我和金宗主一点关系也没有，来这里也并不是想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之后的结局是什么。”

“金宗主不想认你们，之前不想之后也不会想。若一意孤行，撞得头破血流是一定的。就算金宗主真的认下了你，有金夫人在，你们也绝对不会过的好。”

“真相摆在你们面前，如何选择在你们自己。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姑娘为何来要与我们说这些？”

“因为，孟公子的心性极佳，根骨也不错，是可造之材。金家不是个好地方，我不想明珠蒙尘。”

“若我们坚持呢？”

聂怀瑜看着孟诗，真诚的道，“我不希望如此，但你们若坚持，我也不会干涉。我会一直关注他，若有朝一日他入了歧途，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呵，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有的，只要你不行差踏错，无论在哪里也是一样的，只是若回了金家，你会格外艰难些。”

“听你这么说，好像金家是龙潭虎穴一样。”江澄略有些不满。且不说江厌离和金子轩订了婚约，刚才听到聂怀瑜说会一直关注孟瑶，也让江澄有些吃醋。

“对他来说确实如此。”口中说着，聂怀瑜还是拉住江澄的手，安抚吃醋的未婚夫。

江澄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若我们不再坚持，你又会怎么做呢？”

“我姓聂，你不坚持要去金家，对你来说是好事。若你想寻仙问道，我可以推荐你去蓝家。蓝氏学堂，闻名仙门百家，十分适合你，你在那里定能寻到你的道。”

孟瑶思索片刻，对聂怀瑜行了一礼，“有劳聂小姐了。”

见孟瑶做出了选择，聂怀瑜也是松了一口气。金光瑶这个名字，若真能从此不再出现，那就真是再好不过。

离开的时候，聂怀瑜给孟瑶留下了蓝氏的推荐信，还给他留了些许银两为孟诗治病，即便已经是病入膏肓，但人既然还活着，便也应当为她尽一份心力。

“怀瑜，你刚刚那样说，不怕那孟瑶记恨你吗？”

“记恨便记恨吧，不瞒你说，其实不管他做什么选择，我都会一直关注他的。”

“他就这么特殊，让你放不下心来？”江澄冷哼了一声，“那你为何不把人带到清河聂氏就近看着，非要塞到姑苏蓝氏去？”

“他和我们聂家犯冲，还是算了，还是姑苏蓝氏比较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