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可是有什么新的线索?”不明不白被陆言叫回来,她也是纳闷,
“林姑娘要回天灵派了,”方才只是一时冲动,他陆言从未这般过,从客栈出来见林沐的师父已到,想来她也是要回去了,这理由刚刚好,
“什么?林姐姐要走了,”颜洛顾不上疲劳,大步往客栈跑去。
陆言无奈摇头,别人的事她倒是挺上心,是忘记破案时日不多,她被误会成凶手,这案子不管也要管了,新的两具尸体在衙门里,他是要走一趟了。
门口的侍卫见是陆言,声音都叫不稳了,一个拔腿就往里跑去报告县太爷,陆言对于这些早已习以为常了,没有等县太爷来迎接他,自行过去了,而潇统领也在。
潇宇先是一惊又行了拜见之礼道:“王爷,”陆言为一下属管起这案子,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潇宇是觉得那个叫颜洛的姑娘像个迷一般,陆言是什么人,竟然会……
陆言的动作还真是来查看尸体的,安思镇的仵作没什么本事,所有都要亲力亲为,一共四具尸体,腐臭味之前更重了,而他们死因知乎一模一样,都是头部中铆钉流血而亡,前前后后死期相差几天,奇怪的是其中一具尸体,呈现出了许多不一样的尸斑。
其它三具尸体的尸斑都是透过皮肤呈现出来的暗红色到暗紫红色斑痕,这些斑痕开始是云雾状、条块状,最后逐渐形成片状,尸斑一般出观在枕部、顶部、背部、腰部、臀部两侧和四肢的后侧,有时也见于尸体侧面,甚至上面的倾斜区如锁骨上部。
而那个叫子目的死者尸斑跟其他都不同,他的是黑色片状块的尸斑且遍及全身,明显是死前中毒的迹象,可是谁给他下的毒,
尸斑潇宇也发现了,他只是想看陆言知道后的反应,死者才死了一天不到,嘴唇发紫,全身经脉也是呈黑色,这他也不知道是何毒。
陆言叫道:“潇统领把仵作刑具拿来,”
七王爷喊话他哪里敢不从,仵作刑具离陆言真的不远就一步之遥,离他也三四步之遥,可他官大,现在也只能当他下属,看陆言的架势是要剖尸,他随手拿了一尖利的小刀,想看陆言要做什么。
陆言接过后,面无表情在尸体的左手经脉割下去,死了一天的尸体,自然没有血液流出,只有快要凝固的黑色血浆慢流而出。
陆言又道:“潇统领拿碗,”
潇宇也不傻,割脉就为了取一点点粘稠的血浆,他到底要做什么,怀着疑问自己也不敢多嘴。
最后陆言去洗手时让他把碗的血浆装好,他一会要用,潇宇突然觉得司庭政的人是不是都有恋尸血毛病,不查尸体中了什么毒,还割脉留血当纪念,宇潇闻着味都要吐了,陆言也不管他想什么,拿上装好的血浆便走了。
县太爷这时才敢出现,恭送他离开,转头就去问潇宇:“潇统领,七王爷是查出什么了嘛?他,他……”
“不知……”潇宇道,他也想知道,陆言要做什么?
另一边的颜洛回到客栈了,刑飞的房中多三个人,不用想也知道坐在茶桌左侧的中年妇女应该是林姐姐的娘亲兼师父,模样和林姐里极为相似,而站在她身边的也是天灵派弟子,只是与林姐姐站在一块的白衣公子是何人?他对林姐姐倒是很上心。
门本就是开着的,颜洛进来林沐拉着她介绍,和她猜想的一样,不过这位白衣公子竟是与她有婚约的上官世家公子上官睿,
上官睿仪表堂堂,大世家的公子规范,着装看着也舒服,模样也俊朗,总之看着是挑不出毛病与林姐姐倒是很般配,可怜了杨帆。
颜洛有礼与他们称呼,上官睿道:“是沐儿的好友,也是我的好友,姑娘以后若有何事可来秣陵找我上官家,”
颜洛听着高兴是高兴,可他跟杨帆是情敌,以后说不定会为林姐姐去杀了杨帆也准,那陆大人定是要帮杨帆的,她也不好站错队,客气说:“多谢上官公子的美意,定会的,”
有婚约和无婚约的都住在一块了,不知情敌见面会是怎么样的,上官睿对林姐姐是否真心?不得知,但林姐姐对杨帆还余情未了,
不过陆大人说对了,林姐姐他们的行囊都收拾好了,客栈门口也放有一辆马车,是为刑飞腿脚不便准备的,而林姐姐却心事重重的样子。
杨帆的伤口还没好,能下床活动的他是馋的不行了,吃了那么多天的流食馋死了,陆言不在他让店小二备了好酒好菜来房中,鸡腿的香味让他回到的过往,可没吃上几口,陆言推门而入,一坨臭烘烘的东西丢饭桌上。
杨帆十分不悦道:“这是什么?那么臭影响胃口,”
陆言看着饭桌的菜和酒皱眉头道:“你是还想在床上多呆几天,”
杨帆冒汗,他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好不容易能下床了,还不让他解解馋,不过闻着他带来那股尸臭味他是吃不下,陆言太不厚道了,解开封好的血浆,杨帆的整的人都不好了,看样子是死了一天的尸体粘稠的血浆,还是有毒的血浆,这毒还有种熟悉的感觉。
杨帆两手是指按住鼻子问道:“陆言,你有病呀?这玩意都臭了,你是故意拿给我闻的,你这样对待一个病人……
病好点话也多了,陆言打断他说:“查看中什么毒,何时中的?”
“你有没有良心呀?我一个病人,让我你……”他的指陆言又回指自己,知道拒绝无用,按住鼻子的手也拿开了,看了两眼又道:“中毒迹象有五日了,”
他不想去闻那气味,又不得不用手指去搅拌粘稠的血浆,又放在鼻子闻了闻,脸上的表情严肃道:“陆言,这毒不是前任司庭政都督你师父陆野天所制的毒药吗?为的是对付不听话的犯人,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难道是你们司庭政的在安思镇杀人了,中了这毒就算没有人杀他,五天后他也会毒发而亡,这你总该比我清楚了吧,”
他方才在检查尸体时就发现了中毒症状跟师父研制的毒药极为相似,但又有疑心,毒药在他接管司庭政后下令都销毁了,除了师父不可能还有人别人知道,而且杀人凶手的内功深不可测
杨帆道:“你是不是怀疑凶手是你师父,”
“闭嘴”他师父是不能乱杀无辜的,他都消失了十年之久了,不能可是他,不过这凶手是谁他是越发有兴趣了,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你师父是什么人?”杨帆笑笑又说:“那个,我都呆在房中多日,你是否扶我出去看看安思镇的美景呢?房里实在是闷得慌,”
不出去还好一出去找虐,正好遇见要回山门的林沐她们,颜洛正对她告别,上官睿没有见过杨帆,江湖的传闻却有所耳闻,再看林沐的样子,他也能猜出一二,放声说一句:“颜姑娘,下月初八我沐儿成婚你可一定要来,”他并不是挑唆而是有意提醒,他只是想知晓林沐的心意如何,也想知道杨帆是否回去,所以这话是说给杨帆听的。
虽然舍不得林沐的离开,可颜洛也无法阻止,杨帆听到那话,人都不好了,出去的心情也没有,整个人失了魂,独自回到房中反锁门什么话也不说,陆言也不问,眼神看着颜洛。
颜洛假意笑了笑,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上官睿有毛病走就走了说什么婚期还被杨帆听到,陆大人的样子有点太恐怖了,被杨帆拒在门外,多丢脸,她想跑掉被陆言叫住了说:“颜下属,查了一天可有什么发现?”
说到查案她不免垂头丧气,这一天没有任何收获,还花掉了她许多的银子,肉疼呀,
陆言打击说:“是谁信誓旦旦说七日能找到凶手,”
本来就没底气,被他怎么一说恼回了一句:“陆大人不是不喜欢管闲事的吗?凶手我自己会找,”
“本王是不想管,可不能因为你名誉扫地,”他哪里在乎名誉关心又不会表达嘴巴还毒。
叫大人久了颜洛一时难改口,也是该称呼他为王爷,他要是出手,凶手定躲不了,说到:“王,王爷可是找到什么了?”
“并无,”
该死的回答,两字她听过很多次了,这次很不喜欢,扭头就走管他是什么王爷,
“颜下属是要去哪?”
颜洛回眸一笑道:“我可不像王爷你这般闲着,当然是去找凶手了,我可不想等死,如果王爷没有何事在下就告辞了,”
“慢着,本王同你去,”陆言说着
颜洛觉得她一定是出现幻觉了,他要去查凶手,不是说不管的,还有刚才说他也不发火,一般情况下不是叫我滚了吗?
“那个,大人不是王爷我查看戏班子的事你和我同去不太好吧,”颜洛不好意思说出来是因为半夜偷偷进戏班子总归不好,他的身份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改不了口,还是叫大人吧,”陆言道
“可是大人,我要去戏班子你真要和我一同去,”颜洛问道
“有什么问题?”
“实话跟你我是打算半夜攀墙入戏班子的,”颜洛很诚挚说与他听,还把今天打听到的事全给他说,当然除了花掉银子的事,
“无妨”陆言淡定道
深夜来临,陆言和她没有更换夜行衣,而是穿着简单的便服,在她没出现前白井已经在等她了,看是陆言陪她一起来的,脸上的表情换了个人,对陆言说:“怎么?堂堂东陆国王爷也干偷鸡摸狗的事,与我们的平民百姓别无二致呀?”
颜洛真是怕他们了,一见面就吵,这个白井也是每次见到大人,都没有好脸色,好像大人欠他似的,看大人样子似乎就没认识他,
陆言也觉得奇怪,这个叫白井的人不尊重他是东陆国王爷就算了,他一介平民也敢顶撞官微,见到白井时他就有意针对我,可我印象中没有见过此人,至于为什么陪颜洛这来,完全是因为不喜欢他,也不喜欢颜洛与他单独在一起,知道他白井会来,所以他也跟来了,颜洛是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而白井是什么人不得而知,不像只是思雅堂学子身份那么简单,不得不防。
陆言与白井对视,颜洛在中间很是为难,这两人的眼神都能打起来了,她说道:“我们再不进去,天就亮了,要不你们在这等我,我独自进去,”话语同步在两人之间转换,左右为难,
白井想去拉她的手臂,却被陆言捷足先登一步,她站着本就离陆言近一些,陆言搂住她的腰一登脚,双足离地,衣裳飘起,两人已经到了房顶之上。
白井怒火中烧,也无法,一口气吹在鬓发上,轻功一跃跟上去了,脚踩在瓦片,听到哒哒哒的响声,很快他也靠近颜洛,手再次欲要伸去拉她,又被陆言打掉,他插到白井与颜洛的中间,将他们隔开来,白井被他逼的要动手,被颜洛制止狠狠道:“你们要打架,请回到平地去,不要影响我查案,”
颜洛是真被他们气到了,还有陆大人现在怎么跟白井一个样,那个稳重冷静的他呢?
颜洛一说,白井沈默了,陆言觉得自己失常了,不是他的做事风格,而且已在戏班子的屋顶上了,房间早熄火入睡了,陆言手放身后飞下院子中,颜洛白井也跟上,
根据白天那人的口述,阮兰应该是住在东湘房,也就是对面的房中,女子熟睡未发现有人潜入房里,白井点燃的蜡烛,他们看清女子的模样,呼气匀速一点都不像疯子,颜洛慢慢走近床,脚下滑了下膝盖磕到了床板,阮兰睁开双眼,想尖叫被颜洛捂住了嘴巴,点了穴道。
颜洛看了地上的冰水,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在这的,为的是有人靠近她时脚踩到便会滑倒,还有阮兰惊醒的模样,一定不是疯子,她是装的,十三年前她看到了什么?
颜洛将她的手脚绑起了,用一块抹布堵住她的嘴防止他乱喊,才敢解开她的穴道,她叫白井守在查看门外,陆言站在窗前看她的举动。
知道阮兰是装疯,她出拿出两根银针,是从杨帆那偷的,谁让他常说她笑话,他这些多的是少了几根也不在意的,现在正好用的上。
玩弄细长的银针,吓唬她说:“这两根是扎在眼睛上呢?还是脑袋上,你说一个疯子有知觉吗?”
明显阮兰怕了,她又说:“我不是来杀你的,我只想知道你十三年前看到什么?为什么装疯,你放心我们不会伤你性命,你想说就点点头,”
阮兰点了点头,她害怕看着颜洛的长针,颜洛将针收好,解了她的穴道,她用嘴去咬颜洛脖子。
陆言眼快手掐她脖子整个人都被拎起来,说道:“你知道,不说我们会不会先杀了你哥哥,”司庭政威胁人的法子多的事,
“不,不要杀我哥哥,我说,我说”她低声道,终于不装傻了。
坐在地上她像常人一般看着他们,她不想隐瞒更不想装疯,只是怕那人来找她,她不想死,十三年前,也是万季年死后只要有人说他坏话,那人边无故死去,那晚她与家兄闹脾气,独自跑出去在小巷子里见到一个明明是姑娘的模样,却是男子的声音在杀人,她先挑断那人的手脚经,再用长刀割下大腿内侧的肉,还把人的手指一根一根砍下,那人痛苦不堪时,她用长长的勾子穿刺其琵琶骨,拉着他一步一步往城墙上走,要不是她装疯,头一直撞在墙面上直到晕过去,她怕是也死了,凶手一定还在安思镇所以她必须装疯。
陆言进入沉思了,她看到杀人手法是司庭政对付重犯审问逼供的手段,常人忍受不了便会惨死。
颜洛问:“你可还记得凶手长什么样?”
“不,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不要逼我……”阮兰道
“不用为难她了,”陆言道
“可是……”
白井道:“陆言你说不为难就不为难,就她见过凶手的脸,她不是指认洛洛怎么办?”
“不,我不知道她是谁,那晚太黑我没看清,你们说过我说出来你们不会为难我的,”阮兰带有求助的语气,
“白井,大人说的对,阮兰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凶手是个武力高超的之人,十三年都过去凶手的模样也早变了,”颜洛道
在离开戏班子前陆言对阮兰说:“记得今夜,你没有见过我们,”
颜洛的心彻底沉到底了,凶手不是一般人能抓得住,如果她从此不再杀人,那么也就销声匿迹了,这七天她只能等她再动手,
回去的路上陆言对白井说:“你还不走,”
“我当然是要送洛洛回去,免得某个人不怀好意,”
陆言冷笑,他与颜下属朝夕相处也有些时日了,要有这心之前就有还要等到现在,又说:“你一个学子天天跟着颜下属,不免让人怀疑”
“你说什么?”白井气道
“好了好了,白井,我与大人本就住一客栈,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她因为凶手的事太烦了,
“好吧,”客栈也到,他再留下就真的多事了,
颜洛有太多的事想不通,凶手是谁她的真不知道,心里乱七八糟的,完全不注意她脖子上被阮兰咬到的伤口,陆言送她去房里,她都愣了。直到陆言从口袋拿出一瓶特效药,司庭政专属,让她坐下,颜洛的心砰砰跳,
“陆大人,他,他要做什么?”
陆言小心帮她把药抹在咬牙上,颜洛不敢看他眼神一直闪躲,陆大人突然这样她有点接受不了,让把药放下,她自己来就行了,
陆言也觉得自己失礼了,放下手中的药离开她房间时说:“放心,凶手会再次杀人的,我们会抓到她的,”
陆大人的话不像开玩笑,他很认真,颜洛笑了,不知为什么陆大人说这句话时,她很安心,也相信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