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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祭 第33章 接手鳗场

作者:凯歌17 分类:宫斗宅斗 更新时间:2025-10-22 04:16:31 来源:文学城

“管理?真的是因为管理的原因?我看那小吴好精明能干,鳗场管理人员也不少,哪可能不懂管理。”亦嘉望着林老板,未置可否,猜测他话的涵意,试图反驳他的观点。

林老板喉头动了动,咽下一口苦涩,哑着嗓子道:“哈,你别看他嘴巴抹油似的能言善辩,海阔天空胡侃蛮扯,实际上胸无点墨,大字不识几个,更不用说现代管理了。他呀,是打杀吵闹出身的人,你看他的凶悍外表便知其人的水平与你不是一个档次的。”他顿了顿,继续扬眉道,“鳗场是我投资的,我是希望有管理能力与经验的人接手鳗场,将鳗场管理起来,养好鳗鱼尽快出塘,早日收回投资,我也好放心去办加油站——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经在贵州一带选好地点了。”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透着疲惫与焦灼,“因为精力有限,加上我这人不善于管理,我想这鳗鱼场以后的效益就靠你了。还有个情况就是,那加油站赚钱比鳗鱼场快得多,等我加油站那边赚到钱了,资金稍微宽绰后,再拿过来支援鳗场的流动资金……”尾音渐弱,仿佛连他自己也觉这承诺缥缈如风。

亦嘉沉默着,心头却如压了块巨石。他望着林老板——那曾意气风发的商人,此刻鬓角已染霜色,额间刻着深深的愁纹,眼角耷拉着,像被秋风摧折的枯枝。

林老板忽又急切道:“你也已经看过鳗场池子里鳗鱼情况,部分鳗鱼都已经达到6P、7P(每公斤6、7条)了,你好好管理,精心饲养,再过二个月左右便可以出鳗了,到时就有足够的资金周转了,你说对吧?”他话音未落,亦嘉却心头一凛:自己从未接触过鳗鱼,只知行情火热,却不知这6P、7P的鳗鱼实则是个大坎——规格太小,收购商根本不会要!但他不敢点破,只含糊应着。

林老板继续滔滔不绝:“鳗场管理走入正轨后,你要与小吴一道再找王书记拿钱,他之前答应给我一百万流动资金购饲料至今未到位,有了这一百万的流动资金,鳗鱼饲料、药品、营养品等添加剂便不用担忧了,该考虑的问题我早已经考虑过了,只是自己没有那么精力去争取,况且,我是个呆不住在同一个地方的闲人,喜欢到处乱走。所以呀,接下去王书记是个关健人物,你与小吴一定要把他搞定,不管用什么办法。”他这一番慷慨激昂又深谋远虑、既推心置腹又不失恭维的恳切言语,令亦嘉大为佩服,心里的天平马上倾斜到他这意向上来。然而,那“不管用什么办法”的暗示,却让他脊背发凉,隐约嗅到某种不安的腐味。

“王书记是哪个级别的书记?县委书记还是镇党委书记?”亦嘉不禁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窗外蝉鸣嘶哑,一声声撕扯着这沉闷的午后。

他浑然不觉,自己正踏入一场漩涡——鳗鱼生长在达到6P、7P规格后是一个大坎,增长速度缓慢,二个月时间长不到4P、5P的规格鳗(鳗鱼是要等到5P的规格即每公斤5条以内才能出售,6P、7P太小没人要,收购商不会买那么小规格的鳗鱼,亦嘉是外行,从来没接触过鳗鱼,不了解鳗鱼增长习性,这种情况并非管理好就能促成长的)。

他未曾做好前期的尽职调查,更未掌握鳗鱼场其他的信息,只被林老板的急切与承诺裹挟着,仿佛抓住一根浮木。

而林老板眼底浮起的阴霾,比窗外压城的乌云更沉——那加油站能否赚到钱?王书记的贷款何时能到位?鳗鱼能否如期出塘?这一切,都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这谈判的每一句话,都浸透了焦虑与未知的霉味。

“是当地镇党委书记,这项目是他一手操办的,从咱老家将我拉到他管辖的这个镇来投资,所有的条件都是他承诺的,”林老板脸上露出笑容,引以自豪说道,可那笑意却像浮在枯枝上的残雪,一触即碎。

他强撑着语气中的笃定,但喉头滚动间,分明咽下了一口苦涩:“不过,欧元春县长也有答应过,等我们去鳗鱼场看过鳗鱼后,我们一起去拜会县长大人,请他帮忙。若欧县长能伸出援手,流动资金解决了,鳗场就发了。”他喜笑颜开说道,可眼底却闪过一抹不确定,仿佛明知这承诺如飘萍般无根。

“有此关系,你应该留下来,我们一起干呀。你的经验比我丰富,外交更是一把好手,人际关系也比我熟悉,听说鳗场开业时全县大小官员都来参加剪彩庆贺,地委也派人过来祝贺,你的面子大得很呢,而你这一走不是把原来好不容易积累下来所有良好的人脉关系全带走了吗?多可惜!”

亦嘉诚恳挽留道,声音里却掺着几分自我怀疑的颤音。他知道自己是个小白,对鳗鱼一无所知,哪懂得管理?但天生好强的性子让他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痛感仿佛是他仅存的清醒。然而,林老板的每一句“经验”“人脉”都像钝刀割肉,令他愈发焦灼:自己真的能撑起这烂摊子吗?

“你们年轻人,朝气逢勃,有的是冲劲,有的是青春活力,失去后会重新再争回来的,不象我们老家伙了,没有冲锋陷阵的勇气与胆略了,好好干,该出手时我会支持的,至于那些人脉关系,需要时我会充分利用的,放手干就是!”林老板打气加油,语重心长道。

可那胖乎乎的身材在亦嘉眼中,此刻却像一只被吹胀的气球,看似庞大却随时可能爆裂。五十多岁的年纪,油光满面的脸孔在吊灯下泛着虚浮的油光,一米七八的身材加上巧言伶色的嘴皮子曾令多少官老爷败北,俏小姐争先献媚——此刻与亦嘉谈话时,一个长得细皮嫩肉的小姐正紧贴着他后背厮磨,纤纤玉手在他肩头画着暧昧的圈,时不时扯下他那厚厚的脸皮。瞧得亦嘉胃里翻腾,恶心得想吐,胃里仿佛塞了一团浸了黄连的棉花,直想早点结束这荒诞的商谈。

“我们去鳗鱼场看一下鳗鱼情况,再商谈合作细节,好吧?”亦嘉不敢再瞧,低头提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林老板的虚伪承诺与奢靡做派,让他愈发觉得脚下的地正一寸寸塌陷。这哪是合作?分明是有人想金蝉脱壳,将自己推入火坑!

“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去。”他说完马上站了起来,突而又坐下去,道:“不行,先吃饭,吃完饭后再去,你要什么饭?”他轻拍她的纤纤玉手,转头问那俏小妹道。

不等她回答,马上又道:“忘记了,你要炒鸡饭,再来一只乌鸡煲汤,一个菜椒,一条桂花鱼,一盘荷兰豆,三碗米饭,够不够?”他含着笑朝亦嘉问道,那笑却比哭还难看。

亦嘉早已养成节约的习惯,不喜欢排场,能吃饱就行,笑着问道:“在哪吃?”声音里却透出几分不耐烦。

“我打电话,让他们送到酒店房间里。吃完饭后我们去鳗场,再去KTV,晚上我让这位小妹叫她的妹妹陪陪你,怎样?”林老板的语调轻佻,仿佛这场谈判不过是场消遣。

亦嘉心头却像压了块巨石,喉头一紧,几乎要呕出酸水来。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荒诞的商谈,回到自己的房间理清思绪,可林老板的纠缠却如附骨之疽,令他窒息。

窗外蝉鸣嘶哑,一声声撕扯着这沉闷的午后。亦嘉望着林老板油腻的笑脸,突然觉得那笑容里藏着深渊——而自己,正被无形的绳索一步步拖向那深渊的边缘。

此刻的亦嘉一身正气,感情专一,面对这纸醉金迷的场景,心中却如压千斤重石。除了妻子小莹外从未碰过其他女人的手,哪见过小姐在外人前亲热的情形?在九十年代街上极少有揉腰抱怀的情形,更没有相拥亲吻的现象,小姐姐这动作算是很超前豪放。

见亦嘉脸红不语,林老板看火候已到,转头朝亦嘉道:“怎么样老弟,给个合作的机会,我这人喜欢交朋友,相信今后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的。”他碰了下亦嘉,神秘又大方道:“二百万怎样?剩余的一百万留下当流动资金,够哥们吧?”

亦嘉睁大眼睛盯着他看,惊讶得合不上嘴,一下子懵逼了几秒钟。这让步幅度如此之大,这突如其来的“胜利成果”令他如坠云雾,心头却涌起一阵寒意——如此慷慨的代价,是否藏着更深的陷阱?

见亦嘉傻乎乎的呆立不言,林老板哈哈大笑道:“难以置信是吧?其实我是喜欢到处转悠的人,拉关系搞业务是我的专长,我算过帐了,去外面转悠半年,赚得钱说不定不止这百把万,而让我长期呆在这荒凉枯燥的鳗场比杀了我还难受,既无法外出去发挥我的专长又没见什么效益。

咳,我已经呆了近一年,人都快憋疯掉,别以为我喜欢小姐,”他伸手拍拍小姐妩媚的俏脸,又抚摸下小姐姐的胸部,动作自然流畅如行云流水般潇洒,道:“若是没有小姐们的陪伴,我这老家伙哪受得了寂寞,恐怕早已逃走了。你是年轻人,适应能力较强,科班出身的有文化又是刚准备建功立业的阶段,难得碰到我这样豪爽的机会,千万别错过,你说对吧?“

亦嘉喉头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窗外蝉鸣嘶哑,一声声撕扯着这沉闷的午后。他望着林老板油腻的笑脸,突然觉得那笑容里藏着深渊——而自己,正被无形的绳索一步步拖向那深渊的边缘。

“言之有理,”亦嘉被他这么一阵子风一阵云的吹捧夸赞,却愈发觉得脚下虚浮。胃里翻腾着恶心,仿佛吞了黄连,他勉强挤出笑意,声音却带着沙哑:“好,一言为定,您的盛情让我深感荣幸又难以推辞,您的慷慨与善意让我无比感动,既然林老板如此器重我,我心中满是感激与动容,唯有心怀感激之情,兢兢业业、发奋图强、不遗余力地努力经营好鳗鱼场,争取尽快出效益,才能不辜负您的这份深情厚意。”

每一个字都像灌了铅,沉甸甸压在他的胸口。他知道自己是个外行,对鳗鱼一无所知,更不懂这行业的水有多深。可林老板的急切、小姐的娇笑、还有那突然砸下的“二百万”数字,像一张网,将他困在进退维谷的境地。

“好,知道你是爽快之人,道理你会明白的,相信你会理解我的苦衷的。”林老板大为赞许道,声音里却透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松懈。亦嘉心头一凛——那松懈,像是一种卸下重担的庆幸。

一直坐在旁边在林老板身上摩挲不已的女孩子妩媚一笑,“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们的合作成功了。”

“当然了,宝贝。”林老板反手抚摸着她的细嫩小手笑笑道:“你是我的福星,有你常伴左右,什么事能难得倒我,晚上找个温柔的小妹陪陪这位帅哥。”说完朝亦嘉挤挤眼。

亦嘉胃里一阵痉挛,几乎要呕出来。他强压下不适,挤出僵硬的笑,可那笑比哭还难看。

这合作,仿佛一场交易,而他,正用未知的代价,换取一张可能通向深渊的入场券。

亦嘉脸颊一红,尴尬笑笑,因为除了老婆外他从未碰过其他的女人,不知何为。林老板见状,心中暗喜,想道:小陈你太嫩啦,生意场上的经验一片空白,想玩你太容易了,我是想早点脱手鳗场,否则象你这种人会被人坑死掉。

亦嘉心里想道:自己本想干一番事业,投资是必要的,但心底却像压了块石头——这投资额虽少于预算,可东拼西凑的二百万元(这二百万元相当于现在的近三千万呢)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现成的鳗场,自己一接手,虽有现成的场地和颇具规模的精养池,池子里也确有鳗鱼,数量看似不少,这些鳗鱼苗当时还是自己提供的,鳗鱼规格也分层次大小都有……但“只要认真管理,流动资金充足,鳗鱼快速成长”的念头,此刻却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心悸。他强压下不安,自我安慰着“良性循环,一定能赚钱”,可那未知的“抱负实现之日”却愈发显得缥缈如雾。

吃完饭亦嘉随林老板去鳗场转了一圈,看到池子里的鳗鱼成堆成团抱在一起挂在铁栏上睡觉,心中窃喜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莫名的寒意——这成团的鳗鱼,像极了被无形绳索捆缚的困兽,让他暗自为自己的“好运”感到一丝惶恐。这一丝惶恐却未能阻止他快速支付二百万元给林老板,从此陷入无穷无尽的烦恼与困苦中。

亦嘉东凑西借,求遍了亲朋好友,再拉几个同样怀着忐忑的亲朋好友一起入伙。这些股东怀着美好的希望,挤在养殖场里管理事务。

小何任总务,负责采购及伙食,

小斌任出纳,刘子龙负责机械修理及水电。

光头配合小刘负责电路维修。

眼镜小黄负责对外联络工作及公司副总,前老板的管理人员小吴仍任总经理,

亦嘉任董事长,当时养殖场共五十多人,除去这些管理人员外,还有四十多人的工人。在那时的同行业来说,这规模已算庞大,可一个颇具规模的养殖场,却像一艘即将驶入风暴的破船,在暗流中开始重新运作。

养鳗场的日常工作是:拌料、投喂、排污、消毒、选别、分池。

工人们在技术员的指挥下,机械地搅拌饲料,投食,排污洗池子、换水、消毒、值班。

拌料是指每天早上五点半全场工人便要在阴冷的晨雾中起来,将称好的鳗鱼饲料倒入搅拌机内,再加入适量的水与营养品,搅拌成团状。

然后,根据技术员的安排向每口池子投放饲料,早晚各一次;排污则是指每天上午十点左右,每个工人必须穿上冰冷的雨裤跳入刺骨的水池中,在浑浊的污水中摸索着清洗池子,将污水脏物排出池外,再将冰冷的水重新注入池子里;消毒更是如同与看不见的敌人作战,常规的二三天便必须使用药品将池子里的细菌毒杀一次,若有异常情况,技术员会解剖鳗鱼,找出鳗鱼身上的寄生虫,再施药杀虫……

每一道工序都像在重复着绝望的仪式,而鳗鱼们依旧成团挂在铁栏上,仿佛无声的审判者,注视着这群困在泥潭中的人们。

值班的任务是一小时拉管一次,将鳗鱼的大便排出池外,再重新加水。这机械的重复像永无止境的苦役,而随时查看增氧机运转是否正常更是如履薄冰——若有故障,必须立刻向光头汇报,让他去修理。

技术员负责管理养鳗的具体事务,常去池子转转,察看鳗鱼摄食情况,计算每餐的投食量。观察鳗鱼活动,根据活力强弱安排消毒杀虫,根据挂栏或吐食状况添加营养药品……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稍有不慎,整池鳗鱼便可能化为乌有。

刚开始接手时,亦嘉觉得挺新鲜的,每天跟着技术员转。可那新鲜感很快便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压抑的沉重。到池子里察看鳗鱼活动、摄食情况,渐渐熟悉鳗鱼的生长特性。特别是对于鳗鱼是否有寄生虫的状况,竟能根据摄食情况判断出来,这令亦嘉敬佩万分,可那敬佩中却夹杂着丝丝寒意——技术再高,若无资金支撑,一切皆是徒劳。

他整天跟着技术员屁股后面学习本领,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拼命汲取知识。可掌握鳗鱼的生活习性及基本特征后,亦嘉却陷入更深的泥潭:鳗场安全营运的问题如阴云般压顶,而资金紧张更是逼在眉睫的催命符。

养殖鳗鱼首先要解决的两件事——鳗鱼苗与饲料问题,此刻如两座大山横亘眼前。一个场鳗场有二百多万条鳗鱼,一天二次投食,每天要吃掉近二吨饲料。一吨是一万二,一天便是二万元人民币!这数字如利刃般刺入亦嘉的心脏,天哪!

这从未设想过的天文数字,如沉重的枷锁将他拖入绝望的深渊。他曾问及流动资金问题,前任老板林先生那油滑的话语至今仍在耳边回响:“饲料问题镇政府会解决的,请放心,我退出管理是要去西部筹办加油站,没空,聘请的总经理又不懂管理,才拱手相让。你付二百万元人民币即可,赚钱后还要付我一半股份。”

当时亦嘉被那大幅降价的“喜悦”冲昏头脑,未多想便签下协议并支付款项。如今接手这烂摊子,方知自己已深陷骗局,如坠冰窖。有限的资金付给前老板后所剩无几,鳗场已快断粮,要支撑这庞然大物,需大笔资金投入方能转动。可钱,钱从何处来?

亦嘉强压下喉头的苦涩,问吴总经理:“之前林老板说饲料问题政府会帮助解决,现在我们如何找他们联系?”

吴总经理满脸愤懑,怨气如毒雾般喷涌而出:“投资前,镇政府王书记亲口答应饲料即流动资金由镇政府解决一百万!可他娘的,那王书记如今翻脸不认人,资金分文未给,害我们资金链断裂才把股份转给你!现在,这烂摊子只能由你来收拾了!”话语如冰锥刺入亦嘉的骨髓,他僵在原地,喉头滚动的苦涩几乎将他噎住。

窗外,增氧机轰鸣声如哀鸣,池中的鳗鱼依旧成团挂在铁栏上,仿佛无声的审判者,嘲笑着他的天真与狼狈。他望着技术员在池边忙碌的背影,那背影此刻竟如深渊中的孤影,而自己,正被无形的绳索拖向那无底的黑暗。

“靠!这不是骗子连环套吗?你们被镇政府骗了,你老板也把我坑了,现在我去找谁?”亦嘉一听,急火攻心,后背如坠冰窖,冷汗瞬间浸透衣衫。这与投资前林老板信誓旦旦的承诺截然相反——他分明说王书记会解决资金,定会支持鳗鱼场。小吴的话如利刃刺破他最后的幻想,令他惊愕失语。

“别嚷嚷得难听。明天找王书记去。”吴总鹰隼般的眼睛扫过众人,嗓音嘶哑如砂纸摩擦:“明天若他不答应解决饲料,我们就停喂鳗鱼!”他喉头滚动着愤恨,仿佛要将这怨毒吐向虚空。

“停喂?什么意思?企业生产经营关政府什么事?莫非他们有股份?”亦嘉如坠迷雾,声音颤抖着追问。

吴总恨声咬牙道:“股份没有,但信用社贷款给了鳗场。若鳗场垮了,他们钱也打水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咱们在这条破船上拴着呢,王书记不会眼睁睁看鳗场破产的。”

亦嘉心头疑云翻涌,如坠深渊——合作前竟对此浑然不知。若政府靠贷款插手,鳗场管理岂不成了提线木偶?“原来如此……真服了你们,有这层关系,政府不是被你们绑在火架上烤?”他喃喃自语,喉头苦涩如吞铅块。若政府贷款支持,鳗场管理多少会受干预,自己这“董事长”之位,怕只是悬在空中的虚名。

“互惠互利罢了。明天多带人去镇政府,闹出个动静!”小吴满脸漠然,仿佛已将尊严与理智抛诸脑后。

亦嘉望着窗外铅灰色的天,冷风裹挟着鳗场的腥气钻进衣领,心头如压千斤重石,只余下一片荒芜的绝望:“好,一言为定。明天……去探个究竟。”他声音沙哑如枯枝断裂,仿佛已预见那即将爆发的风暴,将所有人卷入更深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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