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对他出尔反尔的无耻感到震惊。
“别这样看着我。”傅玉山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喉结微动,“听说你与那人有个女儿,阿瑶不能厚此薄彼。”
闻言,潘瑶心绪复杂,傅玉山是从哪里听到的假消息,荷姐儿是魏铭海的血脉不假,但不是她亲生的。
那时的她万念俱灰,魏铭海便把生母亡故的荷姐儿抱到她身边养着。
她怜惜那个孩子,答应魏铭海将人留下,与她做个伴。怎么传到傅玉山耳朵里,成了这个样子。
“你从哪里听说的?”潘瑶问。
傅玉山低垂着脑袋,叫人看不清楚眼中的神色,只坚持:“阿瑶答应我可好。”
潘瑶气愤地拂开他的手,自嘲道:“我有得选吗?”
傅玉山哑然轻笑,伸长胳膊拥住潘瑶,感受到她明显的抗拒,心头苦涩,分明他与她曾是人人皆知的,最天造地设的一对。
“阿瑶,不要拒绝我。”他低头去寻她的唇,强势地索取侵占,一点点撬开她的齿关,品尝美好。
呼吸交换,气息交融。
察觉她快到极限,傅玉山才离开她的唇,顺势低头,埋首在她颈间,轻嗅浅啄。
自从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心中克制了多年的思念与**霎时疯涨,几乎要冲溃他的理智,让他不管不顾,随着心意胡作非为,将怀中的人彻底占为己有。
傅玉山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见她不愿意看他,似乎对他的靠近极度厌恶。
心口像是被人生生挖了个大洞,空荡荡的,再等等吧……他想。
强行压下欲念,只是把潘瑶圈入怀中,落在她背后的手倏然紧攥成拳,因为克制,麦色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沉默片刻,又用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今夜准备侍寝。”语罢,他便等待着潘瑶的反应,紧张不安也带着隐秘的期待。
而潘瑶只是将脸埋在他怀中,没有任何表情,心中除了荒唐悲凉再无其他想法,泪水不知不觉溢出眼眶,打湿了傅玉山的衣襟。
良久,她才问:“是不是今夜过后,陛下就能放过潘魏两家?”
傅玉山身形一僵,捏住潘瑶的下颌令她不得不抬起脸来直视他。满腔的怒意在看见她脸上的泪时有片刻阻滞,“朕就这么让你为难?”
“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潘瑶痛苦地看着他,眼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连串落下,划过瓷白的面容,越发显得潘瑶苍白脆弱。
“休想,你休想离开我!”傅玉山沉沉地看着她,眸中是骇人可怖的疯狂与偏执,毫不遮掩地暴露在潘瑶眼中。
不知为何,潘瑶分明就在他眼前,他却有种随时会失去她的惊慌不安。
于是,他迫切地想做些什么来证明她还在他身边,他还能拥有她。
他不想再等了,哪怕只有半日,他也等不得了。
“既然阿瑶不愿意在今夜侍寝,那就即刻侍寝吧。”
闻言,潘瑶立刻想远离傅玉山,但她养在深闺,如何敌得过常年沙场奋战的傅玉山。
轻易便被他困住,潘瑶挣扎着踢打他,依然被傅玉山轻轻松松压制住。
傅玉山临阵磨刀,嘴上说得狠,实则他常年奔波在外,为数不多的了解仅在年少匆匆翻看过的画本里。
此刻箭在弦上,他就算硬着头皮上也不想在心上人面前颜面尽失。
潘瑶死死咬住唇瓣,面色苍白,她惊惶地推搡着傅玉山,指甲在傅玉山背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傅玉山早已沉浸在温柔乡,些许痛楚在此刻无异于蚊虫叮咬,根本不能让他多分出半点注意。
想让他停下,简直是痴心妄想。
待傅玉山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就见潘瑶面色发白,双眼紧闭,面上泪痕未消,与书中描写的欢愉半分不同,那神色瞧着更像是痛苦。
不应该啊?傅玉山头一次怀疑自己的能力,目光触及被褥上的鲜红,脑中忽然回忆起方才的阻碍之感,他脑中轰鸣,后知后觉地明白了。
一股极致的愉悦与满足感直冲胸腔,他俯身抱住潘瑶,像是抱住了世上唯一的珍宝。
“真好,阿瑶你只是我的。”傅玉山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没有别人,从始至终,她都是他的,也只能属于他。
……
那日之后,傅玉山夜夜都来,潘瑶像是没了脾气的泥人,无悲无喜,逆来顺受任他折腾。
某一日,傅玉山自背后环住潘瑶,头枕在潘瑶肩头,大手按在她腹部,如此抱了许久,傅玉山忽然开口:“把药停了,为我孕育子嗣吧。”
潘瑶的身体有一瞬的紧绷,随后又释然了,皇宫里终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她犹豫:“我还没有准备好。”
这话不知哪里触怒了傅玉山,他泄愤般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唇,蛮横地攫取着她的呼吸。
直到潘瑶无力地倒在他怀中,他才挑起她的脸,眼底压着深沉的暗色,犀利的视线仿佛要穿过潘瑶平静的外表,看进她心里去。
沉声质问,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何时才是好时候?等朕把潘魏两家放出监牢的时候吗?”
仰视着他的俊脸,耳边是他质问的话语,潘瑶心口好似被人大力攥紧,捏得生疼。
口中隐有腥甜蔓延,她沉痛地注视着傅玉山,只觉得面前的人与记忆中的少年相去甚远,就连他们之间也是处处猜疑。
她失望地移开眼,“在你眼中我竟是个无情狠心,不惜拿亲生骨肉来做筹码要挟你的人?如果你不再信任我,不然就此结束放我离开。”
“休想。”傅玉山想也不想,立刻否决。
抬手扳过潘瑶的脸,对上她发红的双眼,又下意识帮她抹去眼角的晶莹:“京中如你我一般年岁的膝下大多有了孩子。”
“况且,有了孩子在侧,你看着他们也能时时刻刻想起我。”这样她应该不会再有功夫去想着旁人了。
潘瑶闭了闭眼,终是妥协:“可以,但是你要守诺放了潘魏两家,不能再反悔。”
“可以。”听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惦记潘魏两家,傅玉山已经能不动声色地收敛起神伤。
窗外雨打芭蕉,屋中暖香氤氲。
自从潘瑶答应后,傅玉山更是不知餍足,打着“早日怀上便能早日放人”的借口日日都要在潘瑶这儿闹上一整夜。
潘瑶也逐渐从中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滋味,且傅玉山被第一次的事惊到之后回去又多加钻研,后来倒是多了许多耐心,也更能折磨人。
常要让潘瑶百般央求,才肯大发慈悲给她个痛快。
三月后,潘瑶毫无预兆地在宫中晕倒,傅玉山急忙带着太医赶来。
一番诊脉后,发现潘瑶有了身孕。
傅玉山大喜,终于如约放过潘魏两族无辜的族人。除此之外他又下旨将潘魏两家族人尽数贬为庶民,族中子弟不得擅自离开京城,不得科考入仕。
对此,潘瑶并无异议,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见潘瑶没有反对,傅玉山高悬的心逐渐落了地,看来她是不会离开他身边了。
可惜,他放心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