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听风 第74章 第 74 章

第七十四章暂别凉州

乘风所料没错，巴恬那边知道援军到了，不等大周这边有喘息的机会，次日一早便带兵杀到了城下。

这次有追云的禁军，陈墨柒的伤也不至于上不了战场，遂这次有这二人做前锋，乘风也穿上了盔甲在城楼坐镇。

这样一来巴恬看到这几位大将都在也不敢硬来，攻了两轮，没讨到好处便也撤军了，打算回去从长计议。

回到帅帐，陈墨柒帮乘风将身上沉重的盔甲卸下。

嘴里不停念叨：“说了追云统领也在，你没必要露脸。”

“来，手还是得吊着！”

“你呀，最好到榻上躺着去！”

在城头站了许久，确实有些累了，顺着陈墨柒的话，躺下了。

追云和王巾清理了战场，清点了伤亡，进来汇报。

王巾：“禀大帅，陈将军。此役我军死亡人数七人，重伤三十六人，轻伤不记，马匹伤了四匹。战场清理完毕，敌军尸首有六十多具，已交由北奴军自行掩埋！”

乘风坐起来，靠在榻上，点头道：“嗯，干得不错！这是最近战役伤亡最少的一次了。”

追云抱拳：“大帅，卑职有个提议。”

“请讲！”

追云：“骁勇军加上禁卫军共计三万六千余人，巴恬木伊此次也只出兵五万。虽说兵力上有差距，但卑职觉得，咱们不能一直这般被动。明日起，卑职愿带人前去敌方营地或叫阵，或偷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一来他们必定怀疑这次我们援军远不止他们今日看到的这般多。”

王巾听到说要进攻，便也来了劲：“大帅，末将愿跟随追云统领一起去！”

一连败了好几仗，骁勇军每个将士心里都窝了一团火，有机会就想报仇。

乘风作为骁勇军的主帅，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原本打算自己伤好了再带着弟兄们杀过去的，现在追云统领来了，他又有此想法，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乘风：“好，那就仰仗追云统领了！不要恋战，形势不对马上回来！”

追云领命：“是！”

“还好这次来的是追云统领，要是换了其他人，可没人敢这么干！”追云和王巾下去之后，陈墨柒笑道。

乘风说了好一会话，疲惫的躺下，对陈墨柒道：“你看着点他们，别太狂妄了。”

“是！”见乘风要休息了，便遵命退出了帅帐。

接下来的几天里，追云带着将士们每日到敌方阵前叫嚣，惹得巴恬木伊每次气到出兵，可出了兵大周又撤军，打也打不着，骂也骂不过。

实在是心中郁结，他问朵邪道：“北漠那边有消息吗？”

朵邪：“回世子，阿古王子还是很讲情义的。北漠边关的骁勇军几次三番想派兵到这边来都被他拦住了。”

巴恬气到爆粗口道：“他娘的！既然大军来不了，明日咱们便全军出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朵邪想劝他莫要冲动，可巴恬正在气头上，他坚信他们比大周多一倍的兵力，定然胜券在屋。

换了将领，自然就换了战术，接下来的几仗打下来，巴恬没有讨到一点好处。

连陈墨柒都甘愿听从追云的调遣，因为他和大帅的战术巴恬和朵邪太熟悉了，现在他们兵力不够，只能出奇制胜。

几日后，姬仲周也到了营地，他给乘风治了伤，便同嫣然赶往大月氏。

乘风没有挽留，派了一队亲兵护送。

而凉州这边，易从装好了粮，准备与姜航一道赶往雁北关。

姜航与罗令宽道别：“此次，多谢外公了。”

罗令宽有些踌躇，好不容易见上外孙一面，匆匆又要分别。

“这么急着走？不多留一两日？”罗令宽明知故问。

姜航手中拿着外公送的折扇，爱不释手。心中自是不舍，不过：“十万火急！待北奴退兵不再来犯，四境安稳，天下太平。我与乘风来接您回家可好？”

罗令宽听得此话，欣慰点头。姜航看着外公给他准备的兵马道：“外公，其实你肯借粮就不错了，不必借兵的。凉州守备军借给我了，万一凉州有什么变故……”

罗令宽豁达一笑，道：“这两千守备军可不是借给你的，就当……就当是外公送给那小子的……聘礼！”

“啊？这可使不得！”

罗令宽：“只要边境守住了，凉州便出不了什么大事。这些年，你外公我养这些兵马也不容易，这两千守备军我打算让他编入骁勇军。也算是全了他们一片爱国之心！告诉那小子，兵，不用还了，粮也不用还了！”

听他这么说，姜航也不再推脱，笑道：“给粮，给兵马当聘礼的，我还是头一回听闻。好吧！那我就跟乘风说，让他告诉陛下这些都是他的，并非是借的。”

罗令宽：“便宜那小子了！”

姜航打开折扇扇了扇风，试探问道：“外公，要不要跟我去雁北关？看看‘那小子’？”

罗令宽不屑道：“有什么好看的！”

姜航故作神秘：“乘风长得可好看了！”

罗令宽：“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生孩子！再好看能有我外孙好看？”

姜航也知道易从走了，罗使君便不能走了。

罗令宽催促他赶紧走。

姜航拜别罗令宽，跨马准备出发。

忽而调转马头，冲罗令宽高声喊道：“外公！凉州城内有一酒楼，名曰醉仙居！醉仙居有醉仙酒，其味与孙儿酿的江湖醉所差无几，您先去尝尝！说我的名字，他们不敢收钱！待他日归家，自有好酒随意喝！”

罗令宽笑得眼眶湿润，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

姜航与易从策马并行，易从感慨道：“这次小公子走得急，使君都还没高兴够呢！雁北关那边也没这般急吧？”

姜航一手执扇，一手握缰绳，直言道：“雁北关是不急。不过北漠边关迟迟没有派兵支援武安侯，想来陆老将军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咱们绕道过去看看！”

易从不解道：“咱们已经有兵有粮了，怎么还得绕道？”

姜航道：“反正不急，去看看也无妨！”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就一并解决了，免得又要让乘风分心。

易从只能听令，回头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罗令宽，心里有些苦楚，他道：“使君是先帝亲封的郡王，无召不得擅自离开封地。小公子几次三番说要接他回家养老，使君面上高兴，心里不好受吧？”

他以为姜航不知道其中关系，不忍使君伤怀，便想同他家小公子解释解释。

姜航暖心笑道：“易叔对外公真好。不过，外公似乎有意辞官了，我若不给他底气，这小小凉州恐怕是要将他困一辈子了。”

“什么？他想辞官？我怎么不知道？他辞了官凉州怎么办？凉州守备军谁养？”易从最关心的还是剩下的三千守备军。

姜航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道：“你啊！你可是凉州守备军总督啊！易都督！”

易从认真的琢磨了一会，摇摇头道：“不对，还是不对！”

“哪里不对？”

“你看啊！使君是先帝亲封的郡王，封地也是先帝赐之。他这官如何向今上辞啊？”易从想不明白。

“嗯！所以外公想让陛下把封地也一起收回去。”姜航道。

“陛下能同意？”当初先帝划封地给使君，也有几分画地为牢的意思。

姜航继续替他解惑：“嗯！战时，有个人替他守着这凉州，自然是好的。可眼下只消将北奴打服了，四境便太平了。届时陛下巴不得外公归还封地，毕竟大周连个亲王都没有，郡王就更不需要有了。”

易从也是个老将军，被姜航一提醒，也就想明白了。

“只不过，你说使君要将凉州交给我？我是使君的人，陛下能同意？”易从道。

“凉州总是要人来守的，外公的封号和官职都交出去了，陛下再怎么样也会卖他这个面子的。”对现在的李岐，姜航也算有些了解的。

大家心知肚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带着守备军和军粮一路往北漠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