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听风 第66章 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出征北奴

几日后，乘风与姜航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京都，李岐在宫中设了宴，美其名曰是为乘风准备的接风宴。

席间，李岐先开口：“北奴此次来势汹汹，阿颂可愿挂帅出征？”

乘风端坐着，没什么胃口，听到李岐问话，恭恭敬敬行礼回话：“微臣自当鞠躬尽瘁，为陛下分忧！”

李岐一听就知道乘风跟他见外了，以前可是每天追着他表哥表哥的叫，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再也不亲近他了。

可能就是在阿颂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吧！既然是他的父亲杀死了阿颂的父亲，那阿颂真的还会像以前那般忠心吗？

要不是龙哮堂的人给他消息，他可能至今都不知道阿颂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李岐笑着举杯：“阿兄敬你一杯，还望你能即日启程，赶往北境，早日将敌人赶出大周境内！”

乘风也举杯，“定不辱使命！”

李岐见他答应了也就安心了，又看向一旁一直在认真吃喝的姜航。

李岐笑着说道：“姜宗主，宫中的膳食可合口味？”

姜航放下筷箸，回道：“回陛下，宫中御膳自然是顶好的，姜某怎敢挑剔！”

李岐：“既然姜宗主喜欢，不如就留下来多住些时日。”

姜航拒绝道：“不了，乘风要出征了，我也想陪他一道，也为大周尽一点绵薄之力。”

乘风明知道李岐会想尽办法让姜航留下来的，但听到姜航说的这些，他也有一种要带他一起走的冲动。

乘风道：“是啊，陛下，我与阿航的关系，陛下也知晓，我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京都无人照顾。”

李岐装傻道：“诶，阿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北蛮之地，苦的很。听闻姜宗主身体不太好，你若是真心疼他，就让他在京都等着你凯旋便是。”正是因为知道姜航在他心中的分量，所以才要留他，换作以前便只能放他一起走了。

乘风还未说话，李岐又道：“这样吧！朕知他是你心尖上的人，不如让他留在宫里，朕必定好生帮你照顾着他。”

乘风：“可是……”

姜航不让他们争下去，道：“如此甚好！既然陛下留客，那你可不能小气，我可要尝遍宫庭所有的菜式哦！”

李岐笑道：“哈哈哈，姜宗主果然是个性情中人，没问题，朕一定让御膳房每日变着法的给你准备膳食。”

乘风担忧的看着姜航与李岐谈笑。

乘风道：“陛下，微臣回府准备一二，明日便可出发。”

李岐高兴了，道：“好！朕亲自为你送行！”

乘风只想在走之前好好见一见他的阿航。

乘风：“陛下，阿航不能明日再……”

李岐道：“哦，明日朕与姜宗主一同为你送行，今日朕要与他好好喝两杯，叙叙旧。”

李岐是君，乘风是臣，软肋被李岐掐着，最后乘风还是一个人回了侯府。

张伯他们见了自家主子这般垂头丧气的，也知道公子是不回来了。问他要准备些什么他也说不用准备，待他准备退下的时候，乘风终于开口了。

“张伯，这一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有一事还得烦劳你费心。”

张伯对于侯爷经常不在家的状况，可谓是司空见惯了，但听得他有吩咐却是开心极了，道：“侯爷尽管吩咐，老奴一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

乘风：“就是我与阿航的婚事，都要准备什么？你得帮我操办着，一样礼节都不可少。待我平了北奴的战事，便要回来与阿航完婚。”

张伯心里早就有数了，只不过他至今想不通自家的小侯爷，好好的一个公子哥，怎么就断袖了呢？

张伯想不通，但也理解，还是设身处地的为自家主子着想的，他担心地问道：“陛下，能同意吗？”

乘风言语里，尽是失望：“这是我最后一次挂帅出征，我想这是我与陛下心照不宣的。”

次日一早，乘风整军出发，大军早就到了战场，现下只有乘风的亲兵五百。

李岐也没有食言，站在城墙上来为他送行。

九月的风，吹得城墙上的李岐和姜航的发丝飞舞，衣袂飘飘。

李岐感慨道：“阿颂真是成长的好快啊！”

姜航只当他是自己感慨，没有搭话，眼神从未离开过乘风。

乘风收回目光，整军，出发！

行至一里开外，忽闻身后马蹄声响。

乘风惊喜的调转马头，果然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姜航马不停蹄，经过将士们，到乘风面前说道：“王校尉，我与你们主帅在十里亭等你们。”

王巾是乘风麾下骁骑营的校尉，骁勇军几乎无人不识姜航，特别是乘风的亲兵，更有甚者曾在姜航的带领下杀过敌。王巾便是其中一个，他只好带着兵将们慢些走，给大帅和姜宗主多留些时间。

乘风打马飞奔，跟上姜航。

到了十里亭，乘风还未等马停稳，便飞身下来。冲向姜航，伸手牵住他，姜航从马上一下来，便被乘风一把拉进怀里。

“还以为你真就这般狠心不来见我。”满腹委屈，像个孩童。

姜航想摸摸他的头，但是他又戴着甲胄，给他理正了一下。 “好啦，堂堂骁勇军主帅，也不怕被人瞧了笑话。”

乘风把眼泪憋了回去，道：“他怎么肯放你出来的？”

姜航一脸得意道：“连皇宫都困不住我，这城墙对我来说就更不用说了。大不了一会回去领罚就是，他还不至于杀了我。”

乘风心疼道：“都怪我……”

姜航用双唇堵住他的嘴，让乘风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触碰到姜航的双唇后，乘风不但把话吞进了肚子里，还想把姜航也一并吞下去。用力过猛，不小心将阿航的嘴唇都吸破了。

“嘶！”姜航吃痛，推开乘风。

乘风看着姜航的唇渗出了血，皱眉用指腹为他擦掉，柔声道：“阿航，等我回来！”

姜航点头：“嗯，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

二人难舍难分，目送乘风的大队人马走远后，姜航才独自骑马回来城。

城墙上的李岐早已不见了踪影，姜航怕给乘风惹不必要的麻烦，便慢悠悠的进了宫。

到了宫中，李岐忙于朝政，没有空闲管他，齐公公安排了宫人带他去他住的宫殿。

姜航这性子哪里能乖乖呆着不动，只要不去后宫想来是不妨事的。

重阳节后菊花开的正好，想着正好可以去瞧瞧这皇宫里的菊花，它能比外边的开的娇艳几许？

经过一处假山空地，忽闻一孩童咿咿呀呀的，像是在练功。姜航突然来了兴致，便探头望向假山后面，果然见一四五岁的孩童拿着树枝当剑，在那里比比划划，还蛮像那么回事的。

看着不远处有宫女太监候着，再看看他的年龄，不难猜出来这是贵妃所出的大皇子了。

见他摇摇晃晃又一脸认真的样子，甚是可爱，一个没忍住，姜航出言道：“徒有招式，下盘不稳，这样出的剑是没有力道的。”

“谁？谁在那？”大皇子闻言惊呼。

宫女太监们也急忙围了上来将大皇子护在身后。

姜航从假山后走出来，恭恭敬敬行礼道：“草民姜航，拜见大皇子殿下！”

一听姜航这个名字，大皇子由惊吓变惊喜，道：“你就那位武林盟主姜航？”

姜航疑惑：“殿下认得在下？”

大皇子将宫人扒开，走近姜航道：“我常听母妃讲故事，姜先生的故事我听了不少呢！母妃说，姜先生的武功天下第一！”

姜航：“娘娘抬举了。”

大皇子还小，也不懂客套，他继续道：“姜宗主可以收我为徒，教我武功吗？”

大皇子的眼睛眨巴眨巴，任谁见了也不忍拒绝，姜航有些为难道：“皇子都有专门的先生老师，在下一介草民，可不敢教皇子习武。”

大皇子失落道：“可是他们都不敢教我武功，说我还小，怕我受伤。”

姜航见他委屈的快哭了，蹲下来哄他：“可方才我见你那招式也不像是没人教啊！”

大皇子奶声奶气道：“是平日里磨了我母妃好久才教了我两招。”

姜航又道：“殿下想习武，可以找你父皇啊，你父皇以前也是英勇善战的大将军。”

大皇子又委屈道：“可是父皇很忙很忙，根本没有时间教我，他说让我多读点书，再大点再给我请武师。”

姜航斟酌了一下，道：“陛下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殿下喜欢习武的话，可以让你母妃先教着，你母妃也是有些基本功的。”

大皇子见他迟迟不肯答应教他武功，拉着他的袖子开始哭了起来，呜咽道：“不要，我不要，我就要你教，就要你教。”

姜航哪里见过小孩子哭呀，被吵得头疼，正不知如何是好。远处秦文婧闻声赶了过来，“安儿，安儿怎么啦？怎么哭啦？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