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项目有没有都无可厚非,你干嘛这么拼嘛?又不缺你这点钱……”顾迟曜翻出牛奶倒杯子里,语气虽然埋怨,字里行间却都是心疼。
那几个秃驴老油条就是看准了他男朋友年轻,一两个的都是傻逼,看都把人灌成什么样了?!
顾迟曜有心发火,崔景和大概也知道自己这次有点太过急功近利,爪子也不敢撂了,原地化身灰扑扑的小鹌鹑,就这么眼巴巴瞅着他。
这人天生长了副好皮囊,尤其现在又被酒熏出一片绯红,长睫沾水欲滴不滴,顾迟曜天大的怒气也被他这眼神给看哑火了。
他无奈叹气:“把这个喝了。”
“没力气……”
崔景和弱弱垂帘,他说话本来就粘糊,被酒液这么一熏陶更是跟小勾子似的,直听得顾迟曜心神荡漾。
“那你别动。”顾迟曜别别扭扭过去扶他,半抱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好,举着牛奶放到他嘴边,“听话,喝点牛奶就不难受了。”
有些人天生讨厌乳制品,不过现下理不直,崔景和只好忍着反胃往肚子里咽。
边喝边小心觑着顾迟曜的脸色。
好歹在一起了这么久,顾迟曜自然不会不知道崔景和讨厌牛奶,看他小心翼翼实在喝的难受,也不忍心强逼他。
“好了,去洗澡吧。”
俩人坐得近,顾迟曜放下牛奶正要去放热水,手腕被人握住了。
他手腕之前受过不少伤,后来落了病根,除了时不时手抖还不敢使劲触碰。
酒精麻痹下的大脑反应降低,崔景和在听见顾迟曜那声不明显痛呼后才猛然回神。小心捧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恍若电流经过,顾迟曜背脊发麻,想抽手却被崔景和用巧劲拉倒。
还怕自己砸到这人,顾迟曜手忙脚乱去撑床榻,却还是晚了一步,整个人猝不及防倒上崔景和身体。
不知道碰到哪儿了,崔景和突然偏头闷哼一声,他还是经年未变的及肩狼尾,整个铺开在枕头上。
白与黑带来的视觉反差强烈刺激,顾迟曜忍下旖旎心思一溜撑起身,真怕给人砸出个好歹来:
“对不起宝贝,我看看碰到哪儿了?”
崔景和耷拉着睫羽,眼尾红了一片。迷蒙目光自下而上的扫过来,然后搂住顾迟曜脖子轻轻把自己送上去索吻。
他吻的很轻,黏黏糊糊的,带着一点讨好委屈:“不气了好不好?”
顾迟曜觉得自己此时必须得坐怀不乱让崔景和长长记性,没成想这狐狸直接原地成精,亲他嘴就算了,亲完还跟自己占了他便宜似的,红着眼圈蹭进他怀里。
温香软玉投怀送抱,顾迟曜身体立刻立竿见影起了反应,然而还没等他邪火彻底烧起来,崔景和突然说:
“我肩膀好像磕到了……”
顾迟曜拉回来一点神志:“哪儿?”
崔景和细细蹙眉感受了下:“好像是后面。”
“你转过去我看看。”
崔景和依言乖乖坐起身转过去,解开扣子露出半边肩膀。
他皮肤冷白,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挂,只是骨骼感没褪干净,肩膀略薄。
此时黑色衬衣半遮半挡,顾迟曜喉结滚动,迟迟下不去手。
偏偏这时崔景和还偏头看了过来,狭长眼尾一扫,染着风情。
“迟哥?”
顾迟曜躲开视线:“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个文件没签,我去看一下。”
谁知下一秒,方才还哼哼唧唧说难受的人突然来了力气,翻身把他压到身下,轻轻咬着他的喉结。
“我记得那个文件你早就拿公司了。”
“忘了……”谎言被拆穿,顾迟曜眼神飘忽,看天看地看各处,就是不敢看崔景和。
他想说点别的转移话题,突然腰间多了一只手,顾迟曜抬手就要制止,却被崔景和抢先一步按下,吻上嘴唇。
不同于方才温情,这次崔景和完全没收力,反复在顾迟曜那两片唇瓣辗转研磨,攻城掠地……
窗外月色明亮,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