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医院的工作也顺利的结束了,秦穆然嘱咐了一下护士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便换了衣服下班,他今天好不容易休假,常命又不在诊所,当然要回去好好享受一下私人生活。
虽说雇了李菲菲在诊所工作,但是其实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白天的诊所里可能会来一些没什么正经工作的当地人,这些人游手好闲,三天两头打架斗殴,受了伤也不愿意去医院,就来诊所里找李菲菲随便包扎一下了事。
秦穆然倒也不算很担心李菲菲,虽说她是个女孩子,但却也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类型,周围的邻居又都认识她,一般吃不了什么亏。真的有李菲菲应付不了的,多半也都听过秦穆然这家黑店的名字,知道背后斯斯文文的黑医不好惹。
白天的生意,总是不比晚上危险的。
他这会儿回去再睡一觉,晚上起来开张倒也不至于太累。
医院门口的早餐店这会儿倒也还开着门,生意看起来也不错的样子,想来是有赖于医院早上抽血化验的福气,大批大批刚刚抽过血的病人会选择来这里吃点东西再正常不过。
秦穆然进去买了两盒生煎,老板是在这里开了十几年店的老人了,自然对于这些每天在门口来来往往的医生也有些印象,老板还记得他每次来都买两份生煎的事,问也不问,轻车熟路的打包好塞到秦穆然手里,转身又去忙着招呼其他客人了。
秦穆然也不在意,付了钱跟老板打个招呼,这也就拎着自己和李菲菲的晚餐回了诊所。
李菲菲显然也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家老板这幅作态,接过由老板亲自带回来的晚餐放在桌上转过身来就去拿餐具。
秦穆然也不说什么,两个人就在前面随便吃了顿,生煎吃起来还是老味道,没有任何不好,但是可能是这几天在医院一不小心忙的有点过头,秦穆然的胃炎很是时候的出来找了波存在感。
他皱着眉给自己倒了杯水,不是不知道喝凉水不好,但是这会儿他已经完全被床所吸引,没有任何想要再去重新烧水的想法了。
反正只要睡着了自然就不会觉得疼了,他已经和李菲菲说过今晚八点以后再开门的事了,到点之后李菲菲自然就会来敲门。
胃炎带来的痛苦细密而绵长,他闭上眼睛,耳边仿佛有呼啸而过的气流声引领他坠入黑沉的梦中。
“······老板!”
“老板!”
李菲菲的敲门声惊醒了仍在睡梦之中的人,秦穆然用力向后抓了一把头发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身体比理智先一步做出应答:“嗯。”
他掀开被子起身,刚才短暂的睡眠并不算多安稳,具体的内容他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总觉得好像是做了个噩梦。
李菲菲得到了应答之后已经下楼去了,秦穆然换了衣服从旁边的椅子上扒拉出一件尚且平整的没有褶皱的白大褂来套在身上。
诊所的门这会儿已经打开了,半明不暗的灯牌秦穆然没有任何准备去修的意思,这个点了,小巷里的大多数人家都已经关了门,接下来的街道是属于他们这些见不得光的鼠辈的时间。
今天的诊所比起平日要稍微热闹一些。
因为来了三四个病人的原因,李菲菲没有下班回家去,而是留在这里帮着秦穆然给这些创口简单的做个清创——她不是什么专业出身的护士,只不过跟着秦穆然干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看也看会了一些。
秦穆然在给领头的缝针,这人打了一针麻药麻了半边胳膊还不老实,比比划划的一直在说话,说到激动的时候还想动胳膊,被秦穆然按在桌面上不许他乱动以防缝歪了针。
“哎医生,我说你就不能缝快点吗,老子还等着一会儿带兄弟们去喝一杯。”
秦穆然眼睛抬也不抬一下:“快点也行,不太好看。”
病人哪在乎这个,他用自己健全的手一拍大腿,“咱们这大老爷们,在乎什么好不好看,你给老子缝上就成。”
“行。”
秦穆然却也不反对病人的决定,这要是在医院里,他肯定要劝两句身上有伤的时候最好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或者喝酒,但是现在他只是个黑诊所的医生而已。
病人说什么,他照做就是。
简单粗暴的疯了两针,他用的缝合线也不是平时在医院里给细皮嫩肉的小姑娘用的细线,这样粗的缝合线缝上之后难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但病人却相当满意,甚至示意秦穆然可以缝的更吓人一点。
旁边有人冷不丁的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秦穆然给伤口做了个收尾这才抬头,常命那张不太讨喜的帅脸毫无意外的出现在诊室里,这人还是今早出门时候的那一身黑衣,大夏天的也不嫌热,装模作样的还穿了件黑皮衣紧身裤,衬的腰细腿长引人注目,跟早上随随便便套着件病号服的样子大相径庭。
这人在诊室里偏偏还叼着根烟,秦穆然本来懒得理他,也懒得问他是什么时候从门口摸进来的,总归这人身处鬼没惯了,吃的就是这碗饭,要是秦穆然能发现反倒是奇怪了。
可在诊室里抽烟可就不能不理了。
秦穆然不讨厌烟味,他自己不抽烟,但却也并非无法忍受,只是诊室里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容忍有烟味出现,以往在这里抽烟的都是些大爷,他惹不起也就算了,常命既然现在还端着副人架子,他就不能不管一管。
“把烟掐了。”
伤口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秦穆然低着头收拾一片狼藉的医用托盘,李菲菲去外面洗手了,来缝针的人三三两两勾肩搭背的从诊室里出去,常命把烟掐灭丢进烟灰缸,原本这种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的时间他一定是会迫不及待的贴过来的,可这人却一反常态的站在门口动也不动。
秦穆然觉得有点奇怪。
他上下快速的瞥了一眼对方,没有错过白色地砖上一滴已经半凝固的深色液体。
哪来的血。
常命的脸色白的有点奇怪,经过这几天的修养之后他的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可是现在脸色竟然又变回了刚刚来到诊所时候差不多的样子。
“你受伤了。”
“被你发现了。”常命还在门口没心没肺的笑。
秦穆然最看不得这个,不管平时有多么想把人撵出去,这会儿要让他看着认识的人糟践自己,他却还是看不下去。
他板着张脸给常命处理了伤口,难怪这人大夏天的还非得耍帅一样的穿件皮衣,正面看着倒是人模狗样的,后背的衣服都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袭击了才能弄成这样,整个后背简直找不出一块好肉来。
李菲菲从外面洗手回来正看到这一幕,顿时被吓了一跳直接向后退了一步,腰部撞在背后桌子的棱角上。
她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向秦穆然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什么大事。
也难怪她会吓成这个样子,常命身上的伤口简直是已经脱离了常识一样的存在,比这个严重的多的伤口秦穆然当然也见过,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伤口,那些断裂的破口呈现出极不规则的形状来,不像是被利器所伤,倒像是······
什么东西的咬痕。
秦穆然心里一惊,手上拿着的镊子短暂的在空中停滞了一下,被常命敏锐的察觉到异常:“秦医生?”
他现在的语气听起来正经极了,言语之中难得的没有带着分明的暧昧色彩。
只是秦穆然倒是宁可他还是平时那样子,而现在这样,他分明就是看出了点什么来。
秦穆然没有给常命打麻醉,后者任由秦穆然在他身上任意施为,仅凭自身的毅力克制住伤口的疼痛,抖也不抖一下,比秦穆然按着的病人都要稳的多。
他问道:“秦医生知道点什么吗?”
李菲菲早已经在秦穆然的暗示之下退出了房间顺便带上了门,秦穆然早已预感到接下来的话题恐怕不太适合她在这里旁听,于是先一步支走了人。
常命还在问:“这里比我以前想象的还有趣的多,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想到过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存在。”
“秦医生,你应该也听说过的吧,作为这个黑诊所的主人。”
秦穆然确实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并非是因为他是这个诊所的主人,常命弄错了因果关系。
应该说正是因为有所耳闻,有所了解,所以他才成为了这个诊所的主人。
他也说不出自己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告诉自己这是在玩火,这是在没事找事,和那些飙车寻求刺激的富二代没有任何区别。
但他依然这么做了,这是他二十余年的人生中做的第一件出格的事。
他不能告诉常命这些东西。
即便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秦穆然也不能这么做,常命虽然有点缠人,但是认真算起来,却并没有真的对秦穆然做出什么来。
他不能把人往火坑里推,现在离开这里,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只能说:“我不知道。”
和上一本同世界观,不是很科学,正文不会涉及到太多异常点,仅作为背景出现,不会影响阅读,有兴趣可以看看隔壁的幸运者游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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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