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养一方神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场内，白点石和于落两个人分别站在斗场两端的出口处。

观众席的吵闹声轰杂，议论和八卦不绝于耳。本以为是个小热闹，没想到撞到个大的，陈杪商和倪弋笛排排坐好，支起耳朵想听听究竟是什么情况。

“……今天的新生分院测试，今天我在bbs上刷到过这两个，表现很惊人啊！”

“那何止是惊人，你看右边那个男的，叫白点石，他主院玄武，你猜怎么地，副院考了白虎！”

“差这么大？！这也能给他考上了？”

“何止是考上哦，这个白点石甚至已经修出了五行之力。”

一边瘦一点的高个子压不住自己的声音：“五行之力？他看着才多大年纪！”

“所以说这场好看啊！”对话的胖子抱着双臂高深莫测道，“左边那个女的和他同龄，天牢考朱雀，听说几乎和朱雀分院考试最高成绩持平。”

“今年的新生都这么猛吗？跨学科天才啊这是！跨度这么大，希望最后别挂科……”高个子给予最虔诚的祝福。

才听了几句，场下似乎已经准备好要开始了。观众席被巨大的护罩保护起来，场中心的屋顶从四周收起，转播屏悬挂在各面观众席前，连转播台和主持人都已经准备就绪。

陈杪商似乎还在场地对面的出战口看见熟悉的身影。

“欢迎来到棨煞学院甲字号对战场！我是今天的解说员吉利！”坐在转播台男生十分活力的做着开场介绍。“今天这场对战属于棨煞传统项目——新生战，顾名思义就是这一届最强的新生先打一架，让大家见识见识来自同龄人的压力。”

“开个玩笑，我们可以看到，已经在场边备战的新生，一位是来自玄武分院的白点石，一位是天牢分院的于落，两位都是这一届新生里的佼佼者，今天早上他们分别通过分院测试，成功进入白虎、朱雀两个分院。”

吉利将两边的信息同步到转播屏进行介绍，“这两位选手的综合实力都非常强，从维度数值上也是不相上下，很难说这场对战的胜者会是哪一位……”

“好的话不多说，比赛马上开始！”

随着一声哨音，只见两个身影腾空而起，径直冲向中心，两道异色的雾气飞速接近对方。

“砰！”

没有选择避让，两个人直接撞在一起，五行灵力和灵核灵力相互冲撞，掀起一阵极大的气流，将看台上的六个院的旗帜刮得呼呼作响。

“新生战第一场就这么强，这修为至少有茀塞中层吧？”高个子拉着同伴一脸怀疑人生，还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新生已经到了这种水平，年级战真的能打的过吗？

另一个人冲他摇摇食指：“这才哪到哪，今天新生战有三场，听组织会的人说，今年的新生还有更强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报名。”

“比这些参加比赛的还要强？那得是什么水平？”

“六个俍佑中层。”

“六个俍佑……六个什么！”高个子惊讶得几乎破音，双眼瞪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胖子拍拍他的背，满脸沧桑：“没听错，俍佑中层啊那可是，天玄段里还有人没达到这个阶层吧？这届新生真的太变态了，我都能想到年底年级战会有多吓人。”

陈杪商眼睛在看同时耳朵还支着，骤然听到和自己有关的八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和同伴分享。

她就说入学测试上肯定出问题了！

没等陈杪商和倪弋笛分享这个话题，场下战况更加激烈。

白点石没有藏招，两人刚打照面，他直接抛出三面小旗想要限制住于落的移动方向。灵力控制小旗稳稳插入沙地，连结成三角区域，将于落困在其中。

旗上阵法骤现，黄色的灵力阵轰然而起。

于落见情况不妙，加大火力想强攻轰开阵法，不料白点石在困住她之后没有选择自己进攻，而是继续套阵，连环阵法让于落攻守皆难。于落企图强行冲撞开屏障，招式落在厚厚的阵法上一点成效都没有。

本以为于落就此束手无策，被白点石一波带走。谁曾想，于落反手掏出两柄手枪，交叉握于胸前，红色的灵力将枪身包裹，下一秒调转枪口对准白点石连续射击。

“于落！于落！于落！”

掏武器的姿势过于帅气，于落一抽一扑一翻滚，引得场上观众大声尖叫。

“于落没有认输！面对白点石的套阵攻击，于落没有放弃！于落拿出了武器！”吉利激动得窜起来连连拍打桌面，“不愧是两院双修！”

加持灵力的双枪并不是普通的热武器，于落持续给枪提供灵力，连续不断的灵力弹把白点石的阵罩逐个击破。阵内的落石被于落敏捷的身手躲开，偶尔腾出空的灵力弹还会瞄准较大的落石，将它炸的粉碎。

阵法一破，白点石迅速离开于落的攻击范围。可惜的是，于落掏出双枪之后，攻击范围几乎囊括了整个斗场，白点石无法近身又需要每时每刻躲避灵气弹，只能转攻为守，边躲边想对策。

“于落的灵气好像取之不尽一样！她已经连续射击十分钟了！”

于落持双枪逐步逼近白点石，终于在射击的第十三分钟结束了这场对战，自己的灵气也因为长时间供给射击而消耗殆尽。

“让我们恭喜本场比赛的获胜方，来自天牢、朱雀分院的——于落！”

到底是新生，再有天赋也不能打出花来，整场战斗双方足够尽力没有敷衍，也值得全场掌声。

第一场比赛结束，斗场内立马有机器人进场打扫，不过两分钟的中场休息时间，被于落和白点石炸得面目全非的场地已经恢复如初。

距离下一场比赛还有八分钟，吉利切换着镜头在和观众席上的人互动，被镜头捕捉到的人要释放灵力，向大家展示花活，这也算是棨煞对战场的一个小彩蛋。

镜头晃过两三个高年级的学生，身上的灵气差一点将旁边的新生掀翻，惹得全场一阵大笑。

“诶诶！”倪弋笛盯着大屏幕，一个劲地拍陈杪商的大腿，把人拍得嘶呼直叫唤。

“怎么了？”

陈杪商正在和莘秾桑研究能长时间储存灵气的器皿到底有哪些，还好顾忌人多眼杂的，两人都没有拿出东西来研究，只是嘴皮子动动。尽管觉醒之后变回以前冷淡的性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是能和姜竹珑吵上嘴。陈杪商阴阳怪气回完最后一句话后不再理他，回过头来应答差点把她胳膊拍肿的倪弋笛。

“镜头，镜头！”倪弋笛眼睛盯着屏幕方向，手拉着陈杪商的手一直摇。显然没有预料到还有这种环节，一时间嘴没跟上脑子。

陈杪商脑子还在和姜竹珑吵架，左右转头两边看，没看见倪弋笛说的究竟是什么镜头，只是觉得周边人都看自己，感觉有些不妙。

莘秾桑看不下去，让她向前看：“在拍你。”

陈杪商猛地抬起头，看见观众席屏幕上，自己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困惑。

“看来这也是一位新同学。新同学这是我们新生战的传统游戏哦！镜头拍到要展示一下自己灵力！”吉利本想移走镜头，但是不容易看见一排好几个长得极好的，舍不得错过这个素材，不断细微的调整机械球拍摄的角度，试图把旁边第三张脸也框进来。

陈杪商听到这个要求沉默了半秒。

展示灵力？怎么展示？少了被觉得弱，多了和报自己的个人ID有什么区别！

本以为镜头马上就会移开，没想到居然给了他们这么久的时间，陈杪商看着自己的脸摆在正中间，还有不少周边的人探头探脑想看一看真人是不是和屏幕上长得一样好看。

陈杪商只能入乡随俗，在指尖燃起一丝神力，将它凝结成一朵小花。

“好可爱啊！”

“她给我送花诶！美女姐姐！结婚！”

“等下，她的灵力颜色怎么这么明显？”

“不会又是一个修五行之力的新生吧？！”

大家注意的东西各不相同，场馆里吵杂的讨论生并没有因为吉利移开镜头就停止。直到镜头找到一个算是学校内的风云人物才逐渐转移走对陈杪商的注意力。

陈杪商懊恼得揉搓指尖，没想到一朵小小的灵力花也值得惊讶，担心自己这么一晃是不是平添麻烦。

“因果循环，结果接受就好。”宋剂安慰，“没有被提示说明没出差错，是好事。”

“怕果又生果。”

陈杪商叹完气，经过一天折腾反而放下了，大方向不错，小细节也管不上那么多了。她是神没错，但她又不是判官手里的本子，什么都能编的天衣无缝。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结束，第二场的对战即刻开始。陈杪商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放松僵直的肩膀，耳边响起骨头咔哒咔哒的响声，还有吉利解说的开场介绍。

“新生战第二场马上开始！首先，我们看到的第一位选手，来自白虎分院的长颂暮！这又是一位两院双修的新生，今年的新生整体水平比去年提高一大截，天赋异禀的也不在少数。”

陈杪商腰有些僵硬，想着伸个腰缓解一下，伸到一半，听见长颂暮的名字马上收回动作，想看看是不是自己听劈叉了。可惜，从这一面观众席下方出站口走出的背影她相当熟悉，怕是往后在地府遇见都能认得出来。

“怪不得晚饭没看见他。”

陈杪商恍然大悟，本以为是小孩子到了大学要有自己的交友圈，没想到是一声不吭相当新人王啊。

“不对，长颂暮在这，长颂黎不会也在吧？”倪弋笛被这么一提醒，想喊“长颂暮加油”的话还有半句哽在喉咙，一口气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宋剂默默打开长颂黎发给自己的讯息：“他们下午和我说过……”

“什么时候跟你关系这么好了？居然不是和我说的。”姜竹珑表示不服，明明这些日子他们才是最好的兄弟。

陈杪商极为嫌弃地扫了一眼姜竹珑，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被姜竹珑哼了回来。

“你们俩消停点。”顾盏冬出手镇压，灵石飞出两块，把两人之间神力的暗流涌动统统打回去，“你刚恢复过来就开始瞎用神力，陪小孩玩也是有限度的吧，还是说你现在马上回去睡觉？”

陈杪商做了个把嘴拉链拉上的动作，示意自己绝不会再和姜竹珑吵架。姜竹珑迫于顾盏冬威胁的眼神，乖乖闭嘴。

顾盏冬得了清净，总算收回自己压在两人头顶天空中的两个大阵旗。

“好好看比赛，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