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时间转瞬即逝,雷池中的雷霆渐渐平息,涌动的电光也缓缓消散。杨婵迈着稳健的步伐,从雷池中走出,周身散发着一股崭新的气息。她散去法天象地之术,身形恢复如常,目光扫向四周,一眼便看到菖蒲姑娘仍在原地静静打坐等待着自己。
那一刻,杨婵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熨帖而舒适。她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感慨万千。如今,自己竟也如同哪吒一般,拥有了一位能无话不谈、心意相通的挚友。尽管菖蒲姑娘来自远古时期,待自己离开这镜像世界后,或许再无相见之日,但曾经拥有过这份珍贵的情谊,杨婵已觉得无比满足与开心。
这些年来,除了家人以及寸心姐姐,杨婵总是被时光的洪流推着向前,忙忙碌碌,从未停下脚步去探寻属于自己的生活,也未曾有机会结交知心好友。而在这镜像世界的两年时光,却是截然不同。她在这风景明媚的山间,与淳朴善良的百姓朝夕相处,又有菖蒲姑娘这样的挚友相伴左右,身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与宁静。
这种惬意的生活,竟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境界有了松动的迹象,修为也悄然得到了提升。此刻的她,只觉浑身通畅无比,仿佛身上的枷锁都已尽数卸下。看着面前的菖蒲姑娘,杨婵心中满是欢喜,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饱含着对这份情谊的珍视与对这段时光的眷恋。
在这段时光里,菖蒲姑娘难得地在村落中停留了许久,进行着身心的休整。杨婵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状态,于是毫不吝啬地频繁动用宝莲灯,那柔和而充满生机的光芒一次次笼罩着菖蒲姑娘,为她洗去多年积累下的暗伤,舒展着每一处紧绷的筋骨,注入蓬勃的生命力。
菖蒲姑娘每次都满心不忍地劝阻杨婵:“真的没必要为我做这些呀,我不过是个普通凡人,何苦浪费你的神力和宝莲灯的灵气呢。”可杨婵总是坚定地回应:“你是我的朋友,我心甘情愿为你做这一切。”
听着杨婵这般真诚的话语,菖蒲姑娘内心总是涌起难以言喻的感动,眼眶不自觉地湿润,泪水在眼中打转。她怕被杨婵发现,便急忙撇过头去,悄悄拭去眼角的泪花。而杨婵有时心思细腻,有时却有些迟钝,并未察觉到菖蒲姑娘这些细微的异样,依旧全心全意地为菖蒲姑娘及其族人考虑,尽心尽力地付出着。
就这样,时光悠悠又流逝了一年。一天,菖蒲姑娘神情严肃地对杨婵说道:“已经和亘古圣园那边联系上了,是时候带着族人搬到亘古圣园去了。但我自己不走,我要留在这里,配合即将到来的昌邑部队继续往前推进。毕竟我已经做了那么多前期的探查工作,这里的情况我最熟悉,得等大军到来。我希望你能跟着族人后撤,别再留在这危险的前线了。”
然而,杨婵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三年来,我已经为部落培养出不少仙人了。有个资质特别出众的,甚至都突破到天仙境界了。只要昌邑那边派人及时接应,我能很快返回前线找你。咱们是朋友,就该在一起,我怎么能自己躲到后方去呢?”
菖蒲姑娘再三劝说无果,实在拗不过杨婵的执着,最终只能无奈地同意了她的决定。两人的情谊在这一番坚持与妥协中,显得愈发深厚而珍贵。
杨婵心中也满是疑惑,自己当初稀里糊涂地就提前抵达了蜀山这个地方,而昌邑的部队竟然耗费了整整三年时间才姗姗来迟。这片洪荒大地的广袤程度远超她的想象,以至于她原本清晰的时间和空间概念都变得有些混乱模糊。
尽管满心困惑,但她对菖蒲姑娘的话深信不疑。于是,她用了三天时间精心做着各项准备,仔细检查着族人们的行囊和物资,确保万无一失。随后,她按照菖蒲姑娘亲手绘制的地图,带领着族人们朝着亘古圣园的方向进发。
其实从理智上来说,她本应跟随族人们回到亘古上元,与殷素知、哪吒他们汇合。毕竟在那里,有伏妃在外部照看,相对而言会更加安全。可她的心里却始终放不下与自己朝夕相处了三年的挚友菖蒲姑娘。
在她看来,殷素知他们那边情况稳定,不会有性命之忧,有伏妃照看着,足以应对各种状况。然而菖蒲姑娘这边却不同,这些年来,菖蒲姑娘为了完成任务,不断受伤,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杨婵总是隐隐担忧,如果自己不在菖蒲姑娘身边,万一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或者突发情况,她可能就会永远失去这个难得的朋友。
这份担忧如同藤蔓一般在她心中不断蔓延生长,让她无法安心离开。所以,当昌邑的部队按时前来接手部落时,她毫不犹豫地将族人们托付给了他们,而后便马不停蹄地迅速返回,一心只想尽快回到菖蒲姑娘的身边,守护在她身旁。
接应之人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杨婵急速远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轻轻叹了口气。他并未多做停留,而是将注意力转回到身旁的蜀山氏百姓身上。只见他缓缓拿出随身携带的宝瓶,那宝瓶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表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隐隐有微光流转。
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法诀变幻,随着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那些蜀山氏百姓便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个个缓缓飘进了宝瓶之中。眨眼间,原本喧闹的场地便只剩下接应之人独自站立。
而此刻匆匆离去的杨婵,满心牵挂着菖蒲姑娘,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这一幕。她更不知道,这人所携带的宝瓶,竟然就是那曾经她虽未曾得见真容,却目睹其毅然决然被毁灭的炼妖壶。那炼妖壶承载着无数的秘密和过往,如今却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形式出现在这里,而杨婵却浑然不觉,只是一心朝着菖蒲姑娘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心中只想着尽快与挚友重逢,全然不知自己错过了一个多么惊人的真相。
这一趟往返,时光如白驹过隙,竟匆匆用去了五个月。当杨婵满心期待地回到蜀山氏所在之地时,却不见菖蒲姑娘的身影,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安。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她很快发现了菖蒲姑娘留在常去山巅上的特殊记号。
那记号在日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是菖蒲姑娘在向她传递着讯息。杨婵不敢有丝毫耽搁,顺着记号的指引,先是向东,而后折向南,又意外地折返向西,这般辗转飞行了两个月后,终于在一处幽深的山涧中寻到了菖蒲姑娘。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杨婵惊愕不已。只见菖蒲姑娘身形臃肿,大腹便便,显然已是身怀六甲。杨婵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菖蒲姑娘,你这怎么就怀孕了呀?天呐,看这样子你都快生了吧?”
菖蒲姑娘温柔地抚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轻声说道:“是啊,就快生了,这是我和心爱之人的孩子。”杨婵赶忙左右张望,疑惑地问:“那孩子父亲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
菖蒲姑娘解释道:“他去前线了,我在后方待产。”杨婵听后更加着急,追问:“那保护你的人呢?怎么连个旁人都没有?你这样太危险了呀!”她急得语无伦次,满脸都是担忧。
菖蒲姑娘却笑着安慰她:“是我感应到你快到了,就让他们都去前线接应了。有你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杨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说道:“也是哈,有我在没什么可担心的。我虽然没接生过,但宝莲灯蕴含着无限生机之力,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母子的。” 说完,她暗暗握紧了拳头,眼神中满是坚定。
杨婵一脸疑惑地打量着四周,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啊?我对这地方可不太熟悉。”菖蒲姑娘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解释道:“这里是巫山,咱们暂时待在这儿就行。昌邑的部队已经在这里抵御过敌人了,现在很安全。”
杨婵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赶紧布置个住的地方。”说着,她催动宝莲灯的力量,光芒闪烁间,在山壁内凿出了一块空间。接着,她又细心地布置好床铺、桌椅等物件,才搀扶着菖蒲姑娘走了进去。
等一切安置妥当,杨婵这才想起心中的疑问,看向菖蒲姑娘问道:“菖蒲姑娘,你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呀?”菖蒲姑娘笑容满面,脸色微微泛红,低下头轻声说道:“是我心爱之人的。”
杨婵还是一头雾水,追问道:“那你心爱之人究竟是谁呀?”菖蒲姑娘扭过头,轻轻说道:“就是你给我做的媒呀。”杨婵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惊讶地说:“我?我给你做媒?是昌邑?可你们什么时候相见的?”
菖蒲姑娘微微颔首,说道:“是啊,我们相见了。之前不是有个叫他舅舅的姑娘说要把我许配给他嘛,当时我们都只当是玩笑话,没想到后来我们真的在一起了,还拜了天地,拜了他的父亲,我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看着菖蒲姑娘脸上洋溢着的甜蜜笑容,杨婵心中大为震撼,不禁感慨道:“我这才离开多久啊,你们就把终身大事都办完了,我居然都没看到。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多重要的时刻。”那神情,仿佛真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亿的美好瞬间。
菖蒲姑娘面露羞涩,微微咬唇,轻声说道:“女丹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杨婵毫不犹豫地拍了拍胸脯,一脸豪爽:“咱们都这么熟了,你有啥需求尽管开口,我肯定给你办到。”
菖蒲姑娘目光诚恳,缓缓说道:“是前线那边的情况,伤员太多了,从亘古圣源带来的那些蕴含生机之力的法宝根本不够用。所以我想问问,能不能借你的宝莲灯一用?”
杨婵想都没想,直接把宝莲灯拿了出来,递向菖蒲姑娘,语气坚定:“没问题,拿去用吧。不过你还有多久生啊?你生产的时候也得用到宝莲灯呢。他们要是拿到前线去,能及时拿回来不?我真怕你有危险,毕竟我从来没给人接生过。”
菖蒲姑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安抚道:“你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杨婵听后,点了点头:“那行,你拿去用吧。”
菖蒲姑娘红着脸轻轻点头,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女丹姑娘。”杨婵笑着摆摆手,十分大方:“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咱俩之间,说啥谢不谢的。
夜晚的山涧静谧而幽深,菖蒲姑娘不时被孕吐折磨着,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便轻声说想要喝上游的山泉水,觉得那里的水更加清甜。杨婵没有丝毫犹豫,温柔地说道:“没事,你就在这儿待着,我去给你弄来。”
刚转身准备离开,杨婵又不放心地回过头,抬手一挥,用神力在菖蒲姑娘身边画了个圈,认真地叮嘱道:“你只要不踏出这个圈,就肯定不会有危险。而且只要有人碰到这个圈,我马上就能察觉,会立刻赶回来的。”菖蒲姑娘微微点头,感激地说:“好的,谢谢你。”
杨婵前脚刚走,周围的空间便泛起一阵波动,一个黑袍人瞬间出现,单膝跪在圈外,恭敬地说道:“二少主,那宝莲灯已经顺利到手了,现在可以尝试解开您身上的诅咒了。”
菖蒲姑娘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坚定:“不急,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解除。”黑袍人微微一怔,忍不住问道:“二少主,您真的打算把这孩子生下来?”
菖蒲姑娘闻言,斜睨了黑袍人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威严。黑袍人立刻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连忙闭上嘴,有些懊恼地说:“我怎么这么多话呀。”
菖蒲姑娘的目光柔和下来,望向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缓缓说道:“这是我和心爱之人的孩子,我当然要把他生下来,你不必再多说了。这宝莲灯,你先拿回去,让大家研究着做个复制品,等两个月后我要生产的时候,再送回来就行。”黑袍人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捧着宝莲灯退了下去,只留下菖蒲姑娘在圈中,静静等待着杨婵归来……
在菖蒲姑娘整个孕后期的时光里,杨婵始终如一地悉心照料着她。菖蒲姑娘因肚子日益硕大,行动变得极为不便,稍作移动便气喘吁吁。杨婵见状,总是轻柔地为她按摩,手法娴熟又温柔,舒缓着她身体的酸痛。
菖蒲姑娘的口味也变得刁钻起来,时而想吃山间鲜嫩的野果,时而又念着深海里的珍馐。杨婵二话不说,上天下海、东奔西走,想尽办法满足她的每一个需求。当菖蒲姑娘被孕期的情绪所困扰,时而焦虑,担心孩子的健康;时而抑郁,陷入莫名的低落时,杨婵便想尽办法哄她开心。给她讲着有趣的故事,陪着她看山间的日出日落,甚至紧紧地抱着她,给予她温暖与安慰。
而当菖蒲姑娘因生理上的不适而疼痛难忍时,杨婵更是心急如焚。她运用自己的道韵,小心翼翼地冲刷着菖蒲姑娘的身体,缓解她的痛苦,还不断地为她揉按,让她能稍稍舒服一些。
某一天,菖蒲姑娘看着杨婵,眼中满是温柔,轻声说道:“你看这孩子特别喜欢你,要不然也让他认你做娘吧。”杨婵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满脸惊讶:“认我做娘?那他叫你什么呀?”菖蒲姑娘微笑着解释:“他可以喊我们两个人做娘呀。”
杨婵虽然觉得这事儿有些奇怪,但一想到自己要做人家干娘了,心里还是涌起一股喜悦,笑着说:“那我做孩子干娘,等他生下来我送他礼物。”菖蒲姑娘轻轻摇了摇头,握住杨婵的手:“你不必如此,你只要陪在我们身边就好,有你在,我心里就安稳了。”
杨婵连连点头:“好好好,没问题,我一定会陪着你们的。”她暗自盘算着自己在镜像中的时间,发现似乎并没有限制,说不定真能陪伴这个孩子长大,还能看到昌邑和菖蒲在历史中未曾记载的那段生活。她没有忘记拯救密妃两个妹妹的任务,可如今太昊之争尚处于第一阶段,距离第二次太昊之争还早,毕方北也未有所行动,她还有时间。
菖蒲姑娘孕后期,被各种不适折磨得苦不堪言。行动时,沉重的肚子如巨石般拖累着她,每迈出一步都显得艰难无比,双腿仿佛灌满了铅,酸痛感阵阵袭来。夜里,频繁的孕吐让她难以安睡,胃里翻江倒海,刚吃下的东西悉数吐出,整个人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不仅如此,身体水肿得厉害,手指肿胀得几乎难以弯曲,双脚也变得如同馒头一般,连平日里合脚的鞋子都穿不进去。情绪也如过山车般起伏不定,前一刻还满心期待孩子的降临,下一刻便陷入对未知的恐惧与焦虑之中,泪水常常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杨婵心疼不已,始终陪伴在菖蒲姑娘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每当菖蒲姑娘行动困难时,杨婵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一步一步缓慢前行,生怕她有丝毫闪失;夜里,听到菖蒲姑娘孕吐的声音,杨婵立刻起身,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为她递上温水漱口,待她稍稍平静后,又温柔地为她掖好被角,轻声安抚着哄她入睡。发现菖蒲姑娘身体水肿,杨婵便每日为她按摩双腿和双脚,手法轻柔而有节奏,试图缓解她的不适。
为了缓解菖蒲姑娘情绪上的波动,杨婵更是绞尽脑汁。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陪她一起回忆美好的过往,让她沉浸在温暖的氛围中;还会带着她到山间开阔之地,让她感受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舒缓心中的焦虑。看到菖蒲姑娘露出笑容,杨婵也跟着开心起来。
菖蒲姑娘心中满是熨贴与欣喜,杨婵的照顾如春日暖阳般温暖着她。她从未想过,一个人能对自己如此掏心掏肺,这份情谊让她感动不已。看着杨婵不辞劳苦地忙碌着,她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而杨婵在照顾菖蒲姑娘的过程中,深切地体会到了做母亲的艰难。每一次看到菖蒲姑娘被不适折磨,她都由衷地敬佩母亲这个伟大的角色。同时,她的心中也涌起一丝感怀,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以及那些与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偶尔,她也会对未来产生一丝畏惧,害怕自己无法承担起做母亲的责任。但即便如此,她依然不遗余力地照顾着菖蒲姑娘和她腹中的孩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她们平安、健康。
在照顾菖蒲姑娘的这段日子里,杨婵突然想起殷素知在后世完善的两道女子专用的养身和保胎符箓。她赶忙找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给菖蒲姑娘贴上。起初,由于杨婵之前并不知晓菖蒲姑娘怀有身孕,使用符箓的时间有些晚,所以效果的显现也比较迟缓。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菖蒲姑娘怀孕的最后一个月,符箓终于发挥了神奇的效果。菖蒲姑娘明显感觉到了与以往不同的舒适,在这漫长的怀胎十月里,她从未有过如此轻松的感受。就连腹中的孩子似乎也变得乖巧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折腾。
杨婵惊喜地发现,菖蒲姑娘的腹部竟形成了一个灵力漩涡,那尚未出生的小娃娃正在贪婪地吞吐着周围的灵气。杨婵不禁感慨道:“这小娃娃一定是个十分强健的苗子,还没出生就懂得吸纳灵气,将来肯定是个修炼的好胚子。”
菖蒲姑娘听了杨婵的话,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轻声问道:“你喜欢他吗?”杨婵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喜欢呀,他可是你生的。”听到这话,菖蒲姑娘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她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那一刻,两人之间的情谊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愈发深厚,对即将出生的小生命也充满了期待。
当菖蒲姑娘身体状态尚佳,不适感减轻时,她便会主动和杨婵聊起前线的情况。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语气里满是自豪:“昌邑他啊,真是英明神武又果断。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时候,那股狠劲,真是让人又敬佩又害怕。对待那些敌人,那叫一个狠绝、狠辣。”
说着,菖蒲姑娘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轻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昌邑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有违君子之道呢?”
杨婵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神情认真:“对敌人当然得又狠又绝又辣呀,难不成还留着他们日后找麻烦,留着他们过年吗?既然对方都是敌人,还是妖类,那就绝不能手下留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和身边人的残忍。”
菖蒲姑娘听了,眼中露出赞同的神色,点了点头:“对,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你不觉得昌邑不好,我这心里可算是踏实了。”
杨婵笑着拍了拍菖蒲姑娘的手,温和地说:“他可是你的夫君呀。虽然我还没见过他,但既然是你挑选的爱人,那肯定是极好极好的。你的眼光,我可相信着呢。”
菖蒲姑娘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羞涩地低下头,声音轻柔:“是啊,昌邑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人。等你见到他,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了。”说完,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满心期待着杨婵与昌邑见面的那一天。
菖蒲姑娘正沉浸在对昌邑的夸赞中,突然像是被什么触动,猛地转头看向杨婵,眼神中带着疑惑:“你刚刚称呼对面的敌人是什么?妖?”
杨婵一边为菖蒲姑娘整理着软垫,一边理所当然地回应:“当然了!那些神明为了提升力量,不惜用骇人听闻的人祭、人殉之法,所作所为与妖邪何异?他们早就是一群以神明之名行邪恶之事的妖蛊,哪还有半点神的样子!”她语气坚定,话语间满是对堕落神明的不齿,手中动作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菖蒲姑娘陷入沉思,眉头轻蹙,片刻后缓缓点头,目光中透着思索后的清明:“你说得对……他们早已背离了神明的正道,堕落成妖,又怎配再称神明?”她轻抚着隆起的腹部,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或许这天下,也该有一场涤荡,将这些污浊一并扫清了。”
见菖蒲姑娘主动聊起前线的昌邑,杨婵心中一动。此前她一直小心翼翼,生怕提及昌邑会勾起菖蒲姑娘的心事,让孕后期的她徒增忧虑,此刻终于等到合适时机。她斟酌着语气,轻声问道:“菖蒲姑娘,你在前线可曾见到蚩尤?他……他的名字应该是离连城。”
菖蒲姑娘原本温柔的神色瞬间凝固,猛地转头看向杨婵,眼中满是惊愕:“女丹,你怎么会知道蚩尤的真名是离连城的?”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锦被,腹中的胎动似乎也跟着剧烈起来,“这名字……知晓的人寥寥无几,你究竟从何处听来?
杨婵被菖蒲姑娘的反应惊得心头一跳,万万没料到在这远古时代,蚩尤的真名竟藏得如此严实。面对质问,她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解释,只能陷入短暂的沉默。半晌,她才艰难开口:“你可能不太相信,但这确实是毕方神鸟告诉我的,我发誓我没有对你说谎。”说话时,她眼神诚恳又略带慌乱,生怕因此让菖蒲姑娘起疑。
菖蒲姑娘轻轻握住杨婵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语气柔和又笃定:“你不用发誓,我信你。”她目光望向远处,思绪仿佛飘回了前线,“昌邑身边确实有位大将,名叫离连城。他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被敌人惧称为‘蚩尤’。不过他倒觉得这名字威风,便一直用了下来。”
话音落下,菖蒲姑娘眉眼弯弯,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杨婵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心口的大石也重重落下,回以同样灿烂的笑容,空气中的紧张气息悄然消散。
这一篇数据依然这么凄惨,要改月更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7章 昌仆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