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爱的李诗楠 第4章 阉/割

郁闷，像是应和这阴雨天似的，李诗楠的头发几天没洗了，侧边长长的头发向两边翘起，显得她愈发颓丧。

自从那件事发生，李诗楠就泄愤般地剪去了长发，剃成了板寸，到了大学，经过心理治疗，她才将头发渐渐留长，慢慢接受自己身为女人的身体。

那年，李诗楠10岁，正是爱美的年纪。她酷爱公主裙，为了买新裙子，常常对妈妈软磨硬泡。刘海英虽然不愿，并因此训斥过李诗楠很多次，严厉地要求她不能攀比，要学会艰苦朴素。可李诗楠怎么会听进去这样无理的指责，她从来不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就算想要对她屈打成招，她也会死扛到底。于是，虽然冒着挨骂的风险，李诗楠最后还是得到了自己心爱的裙子。

李诗楠有一个未成年的小舅舅，刘正坤，是诗楠外公外婆的老来子，从小深得姐姐和父母的宠爱，当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被养到了16岁，可能是营养太好了，他还长到了全家都满意的1米75的个子，在这个男女普遍都不高的山旮旯里，刘正坤就相当于身高里的清华，任谁担忧孩子的身高，都要提一嘴刘正坤。由于全家的溺爱，刘正坤从小学开始，成绩就一塌糊涂，中学时为了泡网吧，偷钱，打架，威胁低年级学生，无恶不作，差点被学校劝退，刘海英和父母多次去学校央求，刘正坤才得以拿到初中毕业证。

李诗楠对这个小舅舅的印象倒是不错，每次李诗楠去外婆家做客，刘正坤都会带她去小卖部买小零食、刮奖，要么就是偷偷带她去网吧玩电脑，这一系列操作让从来都没有零花钱的李诗楠大开眼界，从此对这个小舅舅十分佩服。不过，她比较讨厌刘正坤摸她的脸和拉她的手臂。

暑假，李诗楠的小姨妈刘小英邀请诗楠母女和刘正坤一起去她深圳所在的家里玩。刘小英是姐妹里混的最好的，每每提起她，外公外婆都会非常自豪，连连说着我这个女儿最争气之类的话，有时还要拉踩一下不学无术的刘正坤。刘小英中专毕业就去了深圳打工，结识了现在的丈夫赵凯，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凯居然发了点小财，机缘巧合之下成了小老板，刘小英正好怀孕，因此辞职做起了家庭主妇。让外公外婆所叹气美中不足的是，刘小英生了一个女儿，不过赵凯并不在意，还给女儿命名赵明珠。

赵明珠比李诗楠小5岁，却拥有一个很大的公主房，房间的墙上刷着粉色的漆，天花板上的主灯是一个俏皮的云朵，墙壁上还挂着hellokitty样式的钟。房间中央，是一个豪华的上下铺，据说是为小明珠以后来家里玩的朋友准备的，不过，第一个享用的朋友，是李诗楠。

李诗楠一看到这样的公主房就走不动路了，她太喜欢了，这简直是她梦想的房间，她穿着白色的公主裙，活像是这个房间里的公主。赵明珠明显不乐意了，本来害怕自己一个人睡，每天都和父母睡一起的她，也嚷嚷着要睡自己的卧室。于是，李诗楠来深圳的第一晚，和妈妈刘海英一起睡下铺，赵明珠和刘小英睡上铺。

小孩子总喜欢新奇的东西，尤其是有另一个小孩争抢，本来不那么新鲜的上铺，有了李诗楠想睡上铺的表态，它在赵明珠心中立马重要了起来，李诗楠争不过她，所以她得偿所愿睡了上铺。不过，李诗楠睡下铺也是开心的，这毕竟是公主房，她在自己家，甚至没有自己的房间。

变故的发生是在第二天，刘海英的单位突然有急事，连夜坐火车回去了，而赵明珠也正好在这一天高烧不退，刘小英和丈夫赶忙带她去医院检查。突然间，深圳这个陌生的房子里就只剩下李诗楠和刘正坤两个人。

刘正坤像往常一样，来到公主房找李诗楠说话，教李诗楠玩手机上的跑酷游戏。李诗楠穿着睡裙，不觉有异。李诗楠学会之后，刘正坤提出一人玩一回合，可每到李诗楠的回合，刘正坤都有些不老实，嘴里还啧啧赞叹——

“你这大腿真滑真嫩，小腿上也没有腿毛。”

李诗楠有些不适，往后躲了躲。多了几次之后，李诗楠渐渐发现了不对劲，放下手机，表示不想玩了，想睡觉，并且快速爬上了上铺。

刘正坤却不离开，借着家里没人，她又还小的名头，说要在房间里陪她睡觉。李诗楠有些害怕，坚持要自己睡，并且给小姨妈打电话。刘正坤玩味地看着她，像是看一个猎物，慢条斯理地拨通了刘小英的电话。可刘小英正在为女儿的病烦忧，哪里会想到自己的弟弟心怀不轨。电话拨通后，刘小英赶忙交代刘正坤照顾好李诗楠，还说诗楠怕黑，让刘正坤睡在下铺陪着。

李诗楠大喊不用陪，这话听在在刘小英耳朵里就认为李诗楠玩心重，晚上不肯好好睡觉，不让大人管，于是再次强调刘正坤要监督李诗楠睡觉。

电话挂断，刘正坤有着充分的理由不走了，李诗楠不想再和他说话，蒙上被子装睡，但时时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我睡在上铺，他肯定不会上来，李诗楠心想。

可事与愿违，正当李诗楠昏昏欲睡之时，她感觉有人爬上了她的床铺，手伸进了她的薄毯，开始摸她的大腿。李诗楠不敢动，连呼吸声都放轻了，她感到有一道目光在看着她，一直盯着她。

许久，李诗楠都一动不动，刘正坤以为她睡熟了。在刘正坤的动作下，李诗楠非常害怕，却大气不敢出，同一个姿势维持太久，她的大腿都有些发麻，终于她在刘正坤认真赏玩的时候，微微翻了翻身——这个举动吓得刘正坤立马收回了手。李诗楠再次感觉到了聚焦在脸上的视线，那种炽热的、阴狠的视线，让李诗楠忍藏在毯子下的手微微发抖。

李诗楠大气不敢出，合上的眼微微颤抖，终于，她感觉那道令人胆寒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了，慢慢下移。

李诗楠感觉自己像是一朵在荒野无助的野花，而她的后背，正潜伏着一条毒蛇。野花的茎叶被毒蛇的缠绕压弯，稚嫩的叶子近乎断掉。她感觉到毒蛇的恶意，对方想要摧毁自己，她的花蕊只有一丝花蜜，还未等到成熟，吸引蜜蜂来为她播种，毒蛇就已经将她从中斩断，了结了她脆弱的生命。

疼痛，怎么会这样疼痛，被毒蛇掌控的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李诗楠疼得微微皱眉，手心沁出冷汗，她该怎么办，不能让他再继续了，她感觉要被撕裂了。

一次剧烈的疼痛让李诗楠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毒蛇像是受了惊，迅速撤离，回到了阴暗的角落。他明显警觉了起来，李诗楠感觉到他的呼吸正在慢慢逼近，狠狠地盯着她的脸。

吱呀一声，在这个安静得只剩紧张的呼吸声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突兀——刘正坤猛地回头看着门的方向，连李诗楠身上原本被他掀开的毯子，都被他快速拉上了——是姨父赵凯，他回来拿东西。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刘正坤迅速跳下了床，就在赵凯拉开房门的那一瞬，刘正坤躺在了下铺。

赵凯先是抬头看了看李诗楠，再看了看下铺的刘正坤。黑暗掩盖了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和心虚的眼睛。他在黑暗中盯着赵凯，赵凯看两人都睡下了，便转身离开了，随后，又出了家门。

也许是惧怕再有人回来，刘正坤整晚都没有再上来过，李诗楠将自己蜷缩在毯子里，不敢熟睡，也许是因为精神过度紧张，她在接近天明的时候，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刘小英回来给李诗楠二人送早饭，还留下了500块钱，让刘正坤带李诗楠出去玩。由于睡得晚，李诗楠并不知道刘小英回来过，所以，她一睁眼，便看见刘正坤又坐在她的床尾——

“你醒了啊，已经快中午了。”刘正坤不再掩饰，看着李诗楠的目光满是欲念。

李诗楠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心想姨妈怎么还不回来，刘正坤仿佛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即刻往后一靠，语气中洋溢着兴奋：“明珠得了肺炎，要住院，所以，他们都不回来了。就我们两个。”

“我也要去医院看明珠妹妹。”李诗楠只想逃离他的魔爪，昨晚的疼痛还历历在目。

“那不赶巧，我姐给我500块，让我在家看着你。”刘正坤更加兴奋了，像是玩弄老鼠的猫，然而李诗楠这个猎物，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不信！我要去找姨妈！”李诗楠缩在床头，警惕的看着他。

李诗楠畏缩的姿态明显取悦了他，他往李诗楠的方向挪了挪身子，坏笑道：“你这么不想跟我呆在一起啊？我记得在火车上的时候，你还跟你妈妈说想和我一起睡。”

“我现在想和明珠一起玩，我要去找姨妈。”李诗楠不想激怒眼前这个她根本无法反抗成功的男人。

“呵呵，明珠生病了，没法跟你一起玩。”刘正坤还想再逗弄他的猎物一会。她明显知道昨晚的事情，可就是这样，谁都不说破，看着无力反抗的猎物挣扎，才是最有趣的。

“我想去陪她。”

“她爸妈都在陪她，你去干什么。”

“我就要去。我喜欢明珠妹妹。”

“呵……”

……

几回合下来，刘正坤回想着昨晚的美妙，明显没了耐性，这小外甥女也没有手机，索性摊牌，她也不敢反抗。在李诗楠是否需要配备手机这一件事情上，刘正坤也是下了功夫的。刘海英怕李诗楠在外面走丢，本意是想给她配一个老年机的，可刘正坤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他去哪都会牵着她，绝对不会走丢的，那时的李诗楠正巧也喜欢这个会给她买零食、玩游戏的小舅舅，所以刘海英相信了。谁曾想，这一件小事，彻底掐断了李诗楠求生的道路。

“呵，你昨晚没睡着吧。”刘正坤收起了笑容。不论他笑与否，现在的他对于李诗楠来说都像是恶魔。

“睡着了。”李诗楠下意识地否认。

“那你今天早上躲什么。”刘正坤听到她的回答，像是被下了定心丸，他确定这个外甥女，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我没躲。”李诗楠警惕地盯着他。

“呵呵。”刘正坤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下头，咧开嘴，又抬起头歪了歪嘴，像极了地痞流氓，但他的确是个流氓，“你还挺好看的，没有毛，不像其他女的，不好看。”

李诗楠第一次听这样直白又露骨的话，想起昨晚的疼痛，又后背发凉，她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又如何反抗。只觉得害怕又羞耻。

“我饿了，我要去吃饭。”李诗楠不想再呆在这个危险的床上，她想躲在柜子里，躲在厕所里，躲在能锁门的地方，远离这个恶魔。

“吃饭可以，那你要给我玩。”刘正坤挡在了下床的梯子前。李诗楠头一次这么痛恨上铺，自己喜欢的东西，最终都变成了阻碍自己求生的障碍。

“我要上厕所，快要拉裤子上了。”李诗楠脑子飞速运转，最终找出了这样的借口。刘正坤信了，所以让了路。不过李诗楠想要把自己反锁在厕所里的计划失败了，因为厕所的门锁是坏的。刘正坤悠哉游哉地在厕所门口等她，等着这个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厕所里总是呆不久的，况且李诗楠到中午都滴水未进，饿的有些扛不住了，要逃跑到外面去的话，还得补充一下体力。于是，李诗楠警惕地推开门，躲过了刘正坤想摸她的手，从他□□钻了过去，飞速跑到餐桌前，吃着早已冷掉的包子，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刘正坤。她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往大门的方向挪动着，刘正坤也不急，因为他早已把门反锁，大铁门的门锁有些生锈了，李诗楠转不动。

李诗楠看他没有追过来，忙去拧门锁，却怎么也拧不开，她急得满脸通红，快要哭了，眼泪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刘正坤这才慢慢地向她靠近，挑衅似的拧开了门锁，随即又拧了回去，然后把李诗楠拦腰抱起，走进这个对李诗楠来说已经是地狱的公主房，把她扔在了下铺。毒蛇又开始缠了上来。

“你干嘛！”李诗楠怕得发抖，已经顾不上羞耻了，大喊道。

“呵，和你玩游戏啊，”刘正坤调笑道，李诗楠痛得剧烈地抖动，却因为他的钳制，逃脱不开。

“不要！”李诗楠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害怕了，这一声喊到破音，随后又软下来，“不要这样，求你。”

“啧，可以，你要是敢反抗或者告诉家长，我一拳就能打死你。”刘正坤挥了挥拳头，吓得李诗楠连忙缩头。李诗楠相信他真的能打死她，一拳下来她连呼痛都做不到，可能就断气了，她又瘦又小，都10岁了，也才一米三的个子，站在又高又壮的刘正坤旁边，像个手把件。

李诗楠没有说话，随后几天，她都变成了刘正坤的玩物，任他摆弄。虽然中途刘小英夫妻回来过几次，但都没有发现异样。

一个星期下来，赵明珠终于出院了，李诗楠也当了一个星期的性團玩物。见到刘小英，李诗楠忙哭着喊着想妈妈、想回家——她太想逃离了。

刘小英没有办法，给刘海英打电话，连忙道歉说自己招待不周，只让刘正坤带着诗楠去了近一点的地方玩，实际上李诗楠哪里都没去，一个星期都被囚禁在家里，她听到的都是刘正坤的谎话。

刘海英本想要刘正坤坐火车带李诗楠回家，但是李诗楠万万不敢再和刘正坤独处了，连忙哭喊着要妈妈来接，刘海英没办法同意了，但还是在电话里把李诗楠骂了一通。

李诗楠寸步不离地跟着刘海英，让刘正坤没有下手的机会。但即使是这样，刘海英都没有察觉女儿的不对劲。到了外婆家，原本会挨着刘正坤玩游戏的她，坐得远远的，并且哭闹着要回爷爷奶奶家，再也不来外婆家了，惹得刘海英又骂了李诗楠一通——李诗楠在长大后每每回想这个场景，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此明显的异常，做母亲的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吗？还是她根本不愿意发觉呢？

更让李诗楠感到不解的是，即使她要求要剪回短发，刘海英都没有多问一句为什么，只说李诗楠终于懂事了——李诗楠自从上了小学，一直对自己的头发视若珍宝，喜欢让奶奶给她扎不同的辫子。而刘海英一直觉得这样麻烦，逮着机会就要拉她去理发店把头发都剪掉，美名其曰小小年纪不学好，浪费时间打扮，影响学习。如今李诗楠自己愿意剪掉头发，并且剃得比刘海英要求得更短，刘海英都没有发觉异样。

李诗楠剪了短发之后，过去买的公主裙也不合适了，她爱上了暗色的衣服，开始学男孩走路、学男孩说话，活脱脱像个假小子。这样的变化让李志刚和跆拳道教练都很满意，让爷爷奶奶也很满意，让全家都很满意。有的满意不用费心思给李诗楠打扮了，有的满意李诗楠终于像个理想中的儿子/孙子了。

只有李诗楠的内心扭曲又痛苦，并且在这样的痛苦中不断沉沦。她变得敏感，厌恶他人的视线，于是她开始逃避外出，裹上严严实实的衣服，不再穿膝盖以上的短裤；她变得内向，不再爱说话，整天摆一张让人讨厌的苦瓜脸；她变得自卑，她厌恶自己身为女性的身体……她变得残缺，所有的身为女孩的美好，都被阉割在了刘正坤的威胁之中，被阉割在了家人的沉默之中……

好不容易才审核通过/(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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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阉/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