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本 第15章 Chapter15光轮2000上的谎言

清晨的礼堂被金色阳光浸透，格兰芬多长桌却笼罩着诡异的亢奋，这将是哈利的第一次魁地奇比赛。哈利把玩着叉子，面前金灿灿的煎蛋只被戳出几个象征性的窟窿，蛋黄凝固成了冰冷的太阳。

?“我这次绝对的格兰芬多秘密武器！”哈利突然用叉子“叮叮”敲响玻璃杯，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它震碎，惊飞了罗恩手边的糖罐，砂糖撒了一桌，“斯莱特林那群队员会哭着找妈妈的——他们的扫帚只配给我的光轮当拖把！”

?“说得好！够劲！”弗雷德猛地从背后勒住哈利脖子，动作快到带起一阵风，另一只手精准地把一块滋滋冒烟的“昏迷”太妃糖塞进哈利还没来得及合上的嘴里，“不过，你抖得像是被一百个游走球同时瞄准了！”乔治默契地掰开哈利攥得死紧的拳头，吹了声口哨：“放松点，王牌。你可是骑着一道闪电，记得吗？想想斯莱特林们惊恐的脸！”

罗恩正忙着往盘子里堆第十根滋滋冒油的烤肠，闻言含糊不清地嘟囔：“哥们儿，你盘子里的食物比我奶奶的假牙还干净光溜……你真不饿？”他的目光在哈利几乎没动过的早餐和哈利略显苍白的脸之间来回扫视。

就在这时，赫敏一直埋头阅读的厚重《魁地奇溯源》突然“啪”的一声合上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终结感。她清澈的棕色眸子直接锁定哈利，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将一个冒着袅袅青烟的杯子推过桌面，稳稳停在哈利手边。那是一种奇特的、混合着强烈薄荷香气的热饮，光是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

哈利夸张地向后仰身，差点从长凳上翻下去：“哎呀！赫敏！还有这杯看起来像魔药课的失败作业？你们这是要提前给我举办魁地奇葬礼吗？”他试图用更响亮的声音掩盖那一闪而过的紧张。

赫敏依旧没说话，而是在桌底下握了握哈利有些发凉的手，轻轻点了两下，翻译过来就是一句斩钉截铁的?“稳住”。?

就在伍德标志性的、能把玻璃震出裂纹的咆哮声从礼堂门口炸响的瞬间，哈利像是被注入了某种奇怪的勇气。他猛地抓起那杯“失败魔药”，仰头一饮而尽，被薄荷的辛辣激得皱了下鼻子，“等着瞧吧！等着看金色飞贼乖乖飞过来吻我的额头！”他挥动着手臂，袍角飞扬，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宣言气势，活像一只即将投入战斗、羽毛炸开的凤凰。

只有一直注视着他的赫敏看到了：在他冲向伍德的瞬间，他飞快地把那只还在微微颤抖的手藏进了宽大的袍袖里，紧紧握住，如同握着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阳光照在他挺直的背影上，却照不进他袖口深处那一丝泄露的、属于第一次踏上真正战场的少年的惶惑。而她只是默默收回了目光，指尖在摊开的书页上轻轻点了一下。

哈利看见飞贼了。他心里一阵激动，俯冲下去，追逐那道金色的流光。斯莱特林队的找球手特伦斯·希金斯也看见了。两人并排朝飞贼飞奔而去——追球手们似乎都忘记了他们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一个个悬停在空中，注视着。

哈利的速度比希金斯快——他能看见那只小小的圆球，翅膀扑扇着，在前面飞蹿——他又猛地加快了速度—— 嘭!下面的格兰芬多们传出一阵愤怒的吼叫声——马库斯·弗林特故意冲撞哈利，哈利的飞天扫帚猛地偏离方向，但哈利死死地抓住它。

“犯规!”格兰芬多们大声叫道。

霍琦夫人怒气冲冲地责备了弗林特，然后命令格兰芬多队在球门柱发任意球。但是，当然啦，在一片混乱中，金色飞贼又从视线中消失了。

看台上，迪安·托马斯大声嚷道：“把他罚下场，裁判!红牌!”

“这不是足球，迪安，”罗恩提醒他，“在魁地奇比赛中，是不能把人罚下场的——还有，红牌是什么?”

李·乔丹觉得很难做到不偏不倚。

“这样——经过刚才那个明显而卑鄙的作弊行为——”

“乔丹!”麦格教授低声吼道。

“我是说，经过刚才那个公开的和令人反感的犯规行为——”

“乔丹，我提醒你——”

“好吧，好吧。弗林特差点儿使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丧命，我相信这种事情谁都会遇到，所以格兰芬多队罚球，被艾丽娅拿到了，她把球传开，很顺利，比赛继续进行，格兰芬多队仍然控制着球。”

就在哈利躲过另一只嗖嗖旋转、擦着他头皮飞过的游走球时，事情发生了。他的飞天扫帚突然很吓人地抖了一下。一时间，他以为自己要掉下去了。他两只手紧紧抓住扫帚把，并用膝盖死死夹住。他从未有过这样害怕的感觉。

又来了。就好像飞天扫帚拼命想把他摔下去似的。可是，照理说光轮2000是不会突然决定把主人摔下去的。哈利试着转向格兰芬多队的球门柱；他隐隐约约打算叫伍德暂停比赛——接着他发现他的飞天扫帚完全不受控制了。他无法让它调头。他根本无法指挥它。飞天扫帚左拐右拐地在空中穿梭，不时“嗖嗖”地剧烈晃动着，差点把他从上面摔下来。

李还在滔滔不绝地解说。

“斯莱特林队得球——弗林特拿到鬼飞球——绕过艾丽娅——绕过贝尔——被一只游走球狠狠打中面孔，希望把他的鼻子打断——开个玩笑，教授——斯莱特林队得分——哦，糟糕……”

斯莱特林们欢呼雀跃。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哈利的飞天扫帚表现异常。扫帚一路疯狂地抽搐、扭动着，慢慢地、越来越高地使哈利远离了赛场。

“真不知道哈利想做什么。”海格嘟囔着。他通过望远镜仔细看着。“如果我不是这么了解他，就会以为他无法控制他的扫帚了——但是他不可能……”

突然。看台上的人们全部向上指着哈利。他的飞天扫帚开始不停地翻腾打滚，哈利只能勉强支撑着不掉下来。突然，飞天扫帚又是一阵疯狂地扭动，哈利被它甩了下来。他现在仅用一只手抓住扫帚把，悬在空中。

“刚才弗林特冲撞他时，扫帚把是不是出了问题?”西莫小声说。

“不可能，”海格说，他的声音微微发颤，“除了厉害的黑魔法，没有什么能干扰一把飞天扫帚——小孩子是不可能对光轮2000 施这种魔法的。”

听了这话，赫敏一把抓住海格的望远镜，她没有抬头去看哈利，而是开始焦急地眺望人群。

赫敏的指尖在海格的望远镜上收紧到发白。她的目光像两把精准的解剖刀，迅速切割着看台上每一处可疑的阴影——直到锁定教师席上两个凝固的身影：斯内普黑袍翻涌如毒蛇蓄势，奇洛的紫色头巾下嘴唇诡异地蠕动，两人视线如锁链般绞住高空中的哈利，同步翕动的嘴唇在望远镜里清晰得可怕。

“罗恩！我需要你制造一场爆炸——现在！”不等对方反应，她已经抽出魔杖抵住自己长袍口袋，一小声“火焰熊熊”瞬间点燃了她的一小瓶浓缩活力滋补剂。

“霹雳爆炸！”罗恩条件反射地大喊。格兰芬多看台边缘猛地炸开一团刺目火光，浓烟裹挟着刺鼻气味席卷教师席。赫敏像只灵巧的雪貂般穿过混乱的人群，在斯内普被烟雾呛得弯腰的刹那，她假装跌倒狠狠撞向奇洛的后背——那个结结巴巴的教授突然发出不像人类的嘶吼，魔杖从袖口滑落在地。

高空中的扫帚骤然停止抽搐。赫敏已经捡起奇洛的魔杖塞回他颤抖的手中，声音甜得像是涂了蜜：“对不起教授，您掉的。”她的眼睛却盯着对方发际线处一闪而逝的狰狞面孔。

“纳威，你可以看了!”罗恩说。在刚才的五分钟里，纳威一直把脸埋在海格的夹克衫里哭泣。哈利飞快地朝地面俯冲，人们看见他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呕吐似的——他四脚着地落在地上——咳嗽——一个金色的东西落进他的手掌。

“我抓住了飞贼!”他大喊道，把球高高挥过头顶，比赛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了。

“他没有抓住飞贼，他差点把它吞了下去。”二十分钟后，弗林特还在忿忿不平地吼叫，但是完全不起作用——哈利并没有违反任何规则，李·乔丹还在喜悦地大喊比赛结果——格兰芬多队以一百七十分比六十分获胜。

“我就说，这次一定赢！”哈利高兴地大喊，把赫敏搂到怀里，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小声低语，“今天可把我紧张得够呛，但结果是好的，这就行！”

赫敏被哈利突如其来的拥抱勒得肋骨发痛，鼻尖撞上他沾着草屑与汗味的魁地奇袍子。欢呼声浪中，她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以赛场上追逐飞贼的速度疯狂擂动——不是胜利的激越，更像是劫后余生的虚脱震颤。

“格兰芬多加五十分！为了波特精湛的演技！”她踮起脚尖，凑近哈利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浸透了冰薄荷的针，“从早餐桌到金色飞贼，奥斯卡小金人都该刻上光轮2000的图案……你的手还在发抖吗，王牌？”

哈利身体猛地一僵，环抱她的手臂瞬间失力。他像是被戳破了气的皮囊，脸上夸张的笑容凝固成一张僵硬的面具。远处，麦格教授罕见地拍着巴掌，整个球场都在为“抓住飞贼的英雄”沸腾。只有赫敏看见了哈利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慌，如同被强行按进水底又挣扎浮起的气泡。

她没有给他砌词狡辩的机会，灵巧地从他松开的臂弯里滑退半步，目光精准投向正在阴影处离场的两个黑袍身影。斯内普大步流星，黑袍翻滚如裹挟着风暴，那张蜡黄的脸上结满了比平常更深的嫌恶冰层，而他经过奇洛身边时，袍袖极其细微地拂过奇洛的肘弯——一个短暂到近乎错觉的接触。奇洛则佝偻得更厉害了，那头可笑的紫色头巾狼狈地歪向一边，他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扶正它，指关节因用力而惨白，仿佛头巾下藏着什么滚烫的、随时会爆炸的禁忌。

“看他们，”赫敏的声音冷得像霍格莫德深冬的冰凌，拽回了哈利试图逃避的视线，“斯内普教授恨你入骨，这我们都知道。但今天，他念咒时更像是在……拔河？用尽全力把你从扫帚上撕扯下来，而奇洛教授——”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更准确的词汇，“他更像在给那把扫帚‘充电’，让它恨不能立刻把你摔成肉酱。两种相反的力，哈利，都想弄死你，却用了截然不同的方法，甚至可能……互相干扰了对方？”她想起施咒中断时奇洛那不似人声的嘶吼，以及斯内普被浓烟呛到时瞬间投向奇洛的、混杂着惊怒与警惕的一瞥——那绝不像看一个单纯的同谋。

哈利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格兰芬多的欢呼、伍德熊抱带来的窒息感……一切都变得遥远而失真。他只看到赫敏眼中那片冰冷的、洞悉一切的棕色深潭，潭底清晰地倒映着他自己：那个在礼堂里用叉子敲碎宁静、靠双胞胎塞进嘴里的昏迷糖果才能维持亢奋表象的男孩；那个在扫帚上被看不见的诅咒撕扯、几乎尿裤子还要强装“闪电骑士”的男孩；那个此刻死死攥着金色飞贼、却感觉不到一丝胜利喜悦，只觉得胃袋被恐惧攥成一团的男孩。

“他们……为什么要一起？”哈利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目光死死锁住奇洛踉跄的背影，那个结结巴巴、畏畏缩缩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斯内普当然恨我，可奇洛教授？他怕我都怕得要死……”

赫敏的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袍袖边缘，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爆炸烟雾的微尘和奇洛魔杖滑落时蹭过的冰凉触感。“怕你？”她轻轻重复，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或者怕‘别人’发现他藏在头巾下的东西？想想他那声怪叫，哈利，想想他魔杖掉落时袖口露出的皮肤——那颜色，像不像被什么黏腻冰冷的东西长期贴着捂出来的死白？两个教授，都想杀你，用的却是彼此拖后腿的方式……”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化为一声耳语般的结论，重重砸在哈利心上：“这比单纯的谋杀更可怕。这意味着霍格沃茨的墙壁里，藏着我们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黑暗，而它分成了两股，都想拿你开刀。”

人群的喧嚣浪潮般涌来，将两人暂时吞没。罗恩红着脸冲过来，兴奋地捶打哈利的肩膀：“太棒了伙计！我就知道你能行！快看斯莱特林的脸色，比纳威的□□还绿！”哈利被迫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虚浮在恐惧的底色上，僵硬得像面具。只有赫敏注意到，他的目光像受惊的鹿，一次又一次地、不受控制地扫向教师席那空出来的两个座位——那里残留的恶意，比他手中象征胜利的金色飞贼，沉重千百倍。?

?看着哈利强撑的笑容下掩饰不住的惶惑，看着他下意识紧握的、仍在轻微颤抖的手，赫敏的心像被无形的绳索勒紧。刚才那些冰冷的分析像毒刺，扎进了他心里。胜利的蜜糖里，确实掺满了未知毒药的苦涩。她必须做点什么，哪怕只是暂时拉他一把。?

“哈利，”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努力从之前的冰冷尖锐中挣脱出来，带上一种刻意为之的、试图打破凝重的轻柔?，轻轻捏了捏他冰凉的手指，“马上就要圣诞节了……”?她顿了顿，目光瞥过他空洞的眼神，语气变得更加坚定却又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我想……邀请你以学术讨论为理由去我们家做客。”?说完，她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头，但握着哈利手指的力道却更紧了些，仿佛这个邀请本身就是一个锚点，能将他在惊涛骇浪中暂时稳住。

哈利的反应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他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像刚从一场冰冷的噩梦中被强行唤醒，视线无法聚焦地从远处空荡荡的教师席缓缓挪回赫敏脸上。“圣……圣诞节？”他重复着这个词，声音干哑而飘忽，仿佛这个象征着炉火、礼物和平安的词汇，在刚刚揭露的冰冷谋杀阴影下显得如此遥远和不真实。

赫敏指尖传来的力量和她话语中刻意营造的那一丝轻柔，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终于在他凝固的恐惧表层激起一圈涟漪。他冰凉的指尖因她收紧的力道而微微回温，麻木的感官迟钝地捕捉到她话语里的含义——“我们家”“做客”。

一丝微弱的光，艰难地穿透了笼罩在他心头的厚重阴霾。

那份属于胜利的、本该纯粹的喜悦，早已被惊悚的分析碾得粉碎，此刻却被赫敏这句看似笨拙的邀请撬开了一道缝隙。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混合着劫后余生的脆弱感猛地冲上他的鼻腔。他不再是那个被两股黑暗势力虎视眈眈的靶子，不再是那个在扫帚上濒死的男孩——至少在这一瞬间，他只是一个被他爱的人小心翼翼保护着、邀请回家过节的普通少年。

“学……学术讨论？”哈利的嘴角终于艰难地扯动了一下，不再是之前那个僵硬的面具般的笑容，而是带上了一丝真实的、几乎要哭出来的荒谬笑意。他低头看了看赫敏紧握着自己的手，又抬眼对上她那双此刻盛满了不容置疑的关切和一点点羞涩的棕色眼睛，他下意识地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指，力道很轻，却像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哈！赫敏·格兰杰，”他试图用一种更响亮、更格兰芬多式的语调来回应，努力驱散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就像在礼堂里用叉子敲碎不安那样，“我就知道！你终于承认我的黑魔法防御术论文还有救了对吧？还是说……”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扫过旁边一头雾水，还在为胜利兴奋得手舞足蹈的罗恩，“你想找人帮忙研究怎么把你的《魁地奇溯源》精简到三百页以下？”

罗恩立刻插嘴：“哥们儿，去赫敏家？保准她爸妈会塞给你一打参考书目当圣诞礼物！不过比斯莱特林脸色好看的圣诞布丁倒是值得期待！”他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哈利的背，完全没注意到哈利在他手掌落下时身体那一瞬间不易察觉的紧绷。

赫敏的脸颊泛起更明显的红晕，瞪了罗恩一眼，但目光始终带着审视停留在哈利脸上。

哈利强迫自己维持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刚才那点强撑起来的“轻松”像潮水般迅速退去，留下更深沉的疲惫和寒意。罗恩的触碰让他想起伍德窒息的熊抱——都带着一种令人恐慌的亲昵，提醒着他自己刚刚离死亡有多近。他能感觉到自己回握赫敏的手，指尖仍在袍袖的遮掩下无法控制地轻微颤抖。那份沉重并未消失，只是被短暂地压在了水面之下。赫敏的手像是唯一真实的温暖锚点，而教师席那空位的尖锐恶意，依旧是悬浮在头顶、随时可能再次坠落的冰冷巨石。

“我会去的，”哈利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承诺感，他看着赫敏，眼神里那份强装的戏谑褪去，露出底下真实的、带着深深疲惫和依赖的感激，“当然会去。保证……保证完成学术讨论。”他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的语气，像是在确认一个安全的密码。接着，他几乎是本能地，目光又飞快地、警惕地瞥了一眼教师席的方向，尽管那里只剩下阳光和空椅。胜利的蜜糖依旧掺着毒药，但至少，赫敏递给了他一个短暂盛放甜蜜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