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两年,秦婉依然过着和之前差不多的生活。每天教导太子,无聊的时候和太子一起玩。偶尔宫宴就和沈漓见一面。皇上来了就伺候。
不过,最近皇上来得格外频繁,而且每次都不断的,一次又一次索取。这让秦婉格外头疼。
今日,十九岁的秦婉和十三岁的唐泽在书房练字。
唐泽的“梦”字,无论如何都写不好,写了一页又一页,气得直接把纸团了团,扔去了殿门口。
秦婉见状,拿起笔,笔锋流转间,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梦”字。
唐泽觉得十分神奇,他不懂,那看似柔弱无力的手,怎就能在一瞬间写出矫若惊龙的字。
眼前一亮,对照着秦婉写出的“梦”,自己也练习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却总是少了些什么:顿笔不够苍劲有力。
秦婉站到唐泽的身后,左手揽住衣袖,右手握住唐泽拿着笔的那只手,专注地看着纸张,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帮着唐泽书写了一个“梦”。
唐泽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过密的距离引人无限遐想。唐泽感受着指尖得触感,手一软,差点忍不住把笔扔了。
“抓住!”
直到秦婉好听的声音传来,唐泽才回过神来紧紧抓住了笔。
皇上拍着手进来:“真不愧是朕的皇后,教导太子如此耐心。”
秦婉见到皇上,先是见了礼,之后唐泽便被打发回了自己的寝殿。
走之前,回头看着皇上牵着秦婉的手进了寝殿。不知为何,这一幕刺得唐泽心里十分不舒服。
寝殿内,秦婉跳着舞,玲珑的曲线看得皇上血脉喷张。皇上一把抱起美人,扔在榻上,压了上去,喘着粗气,“皇后,给朕生个孩子吧?朕想看你这只手可握的纤腰,怀上朕孩子的样子。”边说着,还边用手摩挲着秦婉的腰。
秦婉的眼眸有一瞬间睁大,却又很快冷静下来,双臂搂住皇上的脖颈,声音甜腻:“能为陛下诞下子嗣,自然是臣妾梦寐以求的,可是三年过去都不见动静。可能是孩子的缘分还没到,况且……太子也在臣妾膝下,臣妾想用更多的精力悉心照料太子。”
皇上没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反复的,把自己的孩子送到秦婉的肚子里。秦婉又是强颜欢笑,被动承受的一晚。
另一边的唐泽,却觉得这个夜晚过得十分漫长。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父皇带着她进寝殿会如此失落,而且只要一想到他们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就十分难过。
心里很乱,于是在窗口吹了一夜的风。
一夜的冷风不白吹,唐泽病倒了。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不断说着胡话。
“儿臣错了,母后回来。”
“儿臣会保护母后。”
“儿臣想永远和母后在一起。”
秦婉看着烧得不像样的唐泽担心极了,毕竟……发烧烧成傻子的皇子也不是没有。
一整晚都在用手感受着唐泽额头的温度,吩咐侍女换了一次又一次的水,自己则是不断地给唐泽换额头上的手帕想让他尽快退烧。
秦婉端着太医熬好的药,轻声呼唤着还没醒的唐泽。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唐泽虚弱地睁开眼睛,星星一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秦婉,嘴唇苍白,虚弱之中却透出一股子倔强。
“母后,以后我会保护你。”
秦婉觉得这样的唐泽可爱极了,不由一笑:“太子殿下呀,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来把药喝了。”
秦婉突然想起他喂自己喝避子汤的那一次,就当是彼此照顾,喂他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学着上次唐泽的样子,把药吹凉,把勺子递到了唐泽的唇边。
唐泽也是一愣,看着勺子里的药汁,怎么看都觉得这药不像很苦的样子。
张开小嘴,喝了下去。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嗯,的确很甜。
眼看着药碗见了底,秦婉又拿起一颗蜜饯,塞进了唐泽的嘴里。
唐泽含着这颗蜜饯,舍不得咽下。他趁机拉过秦婉的手,眸光闪闪地问:“母后今晚可不可以陪儿臣?”
秦婉看着唐泽如此,一只手摸了摸唐泽的头,“当然可以。我就在这陪着你,你睡吧。”
从那以后,秦婉总觉得唐泽看自己的眼神变了。
又到了宫宴的日子,意味着能见到沈漓。秦婉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开心。一整个月都开心极了。唐泽不知道秦婉的这种开心是为何,但唐泽乐意看秦婉开心的样子,秦婉开心,唐泽也开心。
宫宴当天,秦婉早早起来洗漱沐浴,还特地泡了花瓣浴,穿上了华服,发髻也找了巧手梳成了一个别致的发髻。妆容还是自己化的,化来化去,还是化了个入宫之前自己常常化的淡妆。
唐泽看着秦婉努力打扮自己的样子,忍不住也嘴角上扬。
宴席入了座,一眼就看到了沈漓。还记得沈漓一开始,离秦婉的皇后位置十分遥远,现在沈漓已经成了正三品的翰林学士。座位自然离得近了许多。
秦婉看着沈漓也在看自己,忍不住轻轻颔首。席间,皇上专心欣赏着异域舞。二人又借口偷偷溜出来见面。
假山后面,秦婉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漓,沈漓也含情脉脉地望着秦婉。天雷勾动地火,二人动情,却是不知天地为何物。
发泄好了情感,整理好衣物。二人在小池边聊着天。时不时地欢笑,时不时地娇羞,时不时地视线交错。好像一对真的情侣。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回到了宴席,无人发现二人之间的情意。无事发生。
而目睹了全程的唐泽,此刻则回到了寝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心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眼泛泪花回想着刚刚的一幕幕。又联想到秦婉近日的状态。女为悦己者容,原来……煞费苦心地打扮竟是为了他。
霎时间仿佛失去了力气,瘫倒在床上。感觉自己珍视了许久的宝物,是别人的。
宴会过后。秦婉才发现唐泽的不对劲。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十分哀怨。而且学习功课也更加卖力了。无论是学问,还是武功,就连不喜欢的骑射也是十成十地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