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宫斗宅斗 > 夏雪映宋城 > 第3章 第三章 争执

夏雪映宋城 第3章 第三章 争执

作者:倚松听雪 分类:宫斗宅斗 更新时间:2025-11-18 11:13:12 来源:文学城

阿桑听罢,一丝焦急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对婢女命令道:“知道了,你快去通报皇后,再派人告诉国主身边的总管徐公公,雪莲公主马上迎驾!”

阿桑随后转头低声对雪儿道:“主子,今日可是大日子,你可要好好招待国主,别让莫夷那贱人挑出什么毛病,为难了你的母后。”语气中既有叮嘱,又带着几分恳求。

雪儿微微蹙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知道啦,不过莫夷氏本是哥哥的未婚妻,现在却成了父王的宠妃。哥哥赌气不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父王不会太计较的。”

阿桑的脸色却依旧严肃,她板着脸说道:“主子,事情可没那么简单。殿下还是立即到宫门迎接为好。”说罢,她不由分说地拖着雪儿,快步向宫门口走去。

雪儿无奈地想:只能再找其他机会脱身了,这可苦了在外接应我出逃的西风哥哥呀。

雪儿跟着阿桑来到门外,看到母亲野利皇后早已跪在道边等待王驾,雪水已浸湿了她的裙袍,皇后看到雪儿凄然道:“女儿啊,快到母后这里来!”

雪儿看着母亲,当年那艳若桃李的容颜如今已芳华不再。这几日不见,皇后越发显得憔悴落寞,那如云的青丝也变得白发丛生。雪儿心中一酸,刚才对母后的怨气瞬间烟消云散。她轻轻跪在皇后身侧,用头轻轻蹭了一下母亲的肩头,轻声说道:“妈,我来了。”

野利皇后眼中噙着泪,轻轻握了握雪儿的手,随后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毕竟她如今仍是皇后,威仪还是要保持的,然而这地位还能维持多久,她心中实在没有把握。她的两个哥哥,曾经为李元昊立下赫赫战功,却全被含冤处死。自从国主开始极度宠幸这个莫夷氏,她就日日感到自己的皇后地位岌岌可危。

野利皇后心中暗想:今日是女儿的成人礼,终于能见到许久未曾谋面的国主。但愿国主见到我时,能想起往日的情分,不会绝情地废了我这皇后之位。哪怕拼尽全力,我也要保住儿子宁令哥的太子之位,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我的女儿!我的雪儿!”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自远而近。西夏国主李元昊头戴红色软冠、一身黑色裘袍,快步走了进来。他身材挺拔、面色红润,眼里满是笑意。

李元昊从太监们搭起的遮雪软篷下走来,一把抱起跪在地上的雪儿,宠溺道:“我的小雏鸟长大了,变成美丽的凤凰了!”

雪儿撇嘴道:“我不当凤凰,我要变成像父王一样的雄鹰,自由翱翔!”李元昊听罢哈哈大笑,挽着雪儿的手步入大堂,对跪在道边的皇后居然一眼也没瞧。

雪儿不放心地回头瞄着母亲,只见皇后正尴尬地慌忙站起身,急匆匆地跟在雪儿身后,准备迈入大堂。

然而,刚到门口,皇后便被一个女人伸出手臂猛地一拐,生生挤到了一边。那女人扬起下巴,轻蔑地朝皇后一笑,眼神中满是得意与不屑。这人正是莫夷氏,皇后曾经的准儿媳。

莫夷氏生得一张瓜子脸儿,眉目如画,一双桃花眼儿,眼波流转间,灵动中透着深邃,仿佛能摄人心魄。她那睫毛又黑又密,恰似两把小扇子,轻轻垂下时,几乎掩住了半个眸子,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妩媚。她时常微微仰起下巴,眼儿眯成一线,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只见她莲步轻移,踏入那温暖如春的大堂,侍女们忙不迭上前,伺候她褪下身上的貂裘外裳,露出一袭艳红色的丝绸袍子。那衣料轻薄如烟,柔软似水,随着她的步履轻轻摇曳,宛如一团流动的火焰,将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愈发婀娜。她头戴一顶纯金高冠,冠上镶嵌着各色宝石,璀璨夺目,熠熠生辉,仿佛将天地间的光华尽数敛于其上。莫夷氏颈项雪白,香肩微露,肌肤如凝脂般细腻光滑,在那艳红色妆容的映衬下,更显得格外艳丽,令人移不开双眼。

莫夷氏步履轻盈,转眼间已至李元昊身侧。李元昊正拉着雪儿入座,她便身子微微前倾,紧贴在国主另一旁,那姿势虽不言明,却显然要与雪儿公主分庭抗礼。

李元昊正要开口与雪儿说话,莫夷氏却抢先一步,将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极其夸张地喊道:“咦?太子怎么没有候驾?”她的声音尖锐刺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雪儿看到父亲的眉头一皱,心中暗叫不好。她急忙上前一步,语气轻快,笑意盈盈地说道:“父王,是孩儿央着哥哥亲手去给我捉一条赤龙鱼,做我的成人贺礼。这大雪天的,他估计在湖上已经冻成冰柱了吧?”

“真是个没长大的雏鸟,你哥哥身为太子去给你捉鱼,这像什么话!今天你还能缺了你的礼物么,快来瞧瞧!”李元昊说罢,徐总管立即示意太监们一字排开,托出一盏盏金盘,上面摆满了金银珠玉、锦缎华裘。

李元昊指着其中一盘对雪儿道:“这个是你成遇皇叔送的,他不是还认你做了干女儿吗?可惜你王叔昨日猎雪狼时不慎摔断了腿,不然他一定亲自来给你贺喜!”

雪儿开心地笑道:“每年叔父的礼物都很有新意,记得去年送我的展翠弓让我爱不释手,用它防身是最好的!”雪儿一一接过所有礼物,叩谢了父王,阿桑便开始张罗排席。

酒宴之中,元昊与雪儿并排而坐,莫夷氏依偎在李元昊的另一侧,野利皇后则被晾在了一旁。

酒过几巡,皇后捧着一个小锦盒跪在李元昊面前道:“今天女儿成人,我远嫁大辽皇室的姐姐,特意请巧匠打了一只金镯给雪儿贺喜,也愿西夏大辽永世结好!”

李元昊终于看了野利皇后一眼,他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提醒自己,皇后还有娘家的势利在大辽国。

西夏是辽国的臣属国,李元昊很重视和大辽的关系,所以冲皇后敷衍地点了一下头,便转身微笑着把镯子套在了雪儿的手腕上。

莫夷氏把这一切都瞧在眼里,心中不服,一撇嘴道:“大辽算个什么,我们国主只要率兵征讨,他们就立刻俯首称臣!前两次他们来西夏挑衅,不都被国主打得丢盔卸甲吗?”

李元昊笑道:“莫夷爱妃真长我大夏国志气!但我夏辽两国世代交好,偶有摩擦,也不会影响兄弟情谊!”

野利皇后被莫夷氏这样抢白,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顿时被浇得透凉。她尴尬地跪在李元昊面前,有些无所适从。

雪儿看到母亲如此狼狈,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今日在自己的府内,岂容这莫夷氏嚣张!

雪儿站起身,怒斥莫夷氏道:“你不懂国政休要胡言乱语,说话不知深浅,万一触怒辽主,会为我国带来兵祸!还好父王明鉴,及时阻住你的话,以后你出言需得谨慎,明白吗?”

话音一落,野利皇后和阿桑吓得面色惨白,众人也是一片惊哗。

大家心里明白,现在莫夷氏是国主的第一宠妃,李元昊对她百般怜爱,许多人都相信她马上要荣升皇后之位,谁要是敢得罪她,立刻性命不保。几日前,长公主对莫夷氏出言不敬,公主夫妇立即被国主廷杖责罚,驸马居然被活活打死了,长公主哭得死去活来,可是没人敢替她说一句话。

此时的厅堂内寂静得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侍女和仆从们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们低着头,眼神中满是忐忑与恐惧,仿若下一刻他们就会被国主的怒火吞没。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场风暴能尽快过去。

西夏国主李元昊此刻却默然不语。

莫夷氏立刻挤出泪水,用无比委屈的眼神盯着国主。

过了一会儿,她看到国主并没有责备雪儿的意思,立刻明白雪莲公主在国主心中的地位高于自己,便不敢发作,只好一头扎入李元昊怀中娇声道:“妾身有些疲乏了,想回宫休息。”

李元昊一脸心疼地瞧着乖巧的莫夷氏道:“那好,今日是正月十五,又是雪儿的成人之日,寡人格外高兴,也喝的有些多了,我们回宫歇息吧!”

他走过跪在地上的皇后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俯身在皇后耳边低声说:“雪儿还不懂事,别让孩子被你的仇恨吞噬!”

说罢,他转身面向雪儿,眼中满是慈爱,温声道:“父王今日贺你成人,将我随身佩戴多年的短剑赐你防身,此剑如我,在你身侧护佑你一生平安!”

雪儿接过那柄短剑,心中微微一颤,一股暖流自掌心直透心扉。她低眉凝视,见那剑柄上隐隐透出岁月的痕迹,正是父王多年来随身佩戴、珍爱如命的宝物。她不禁动容,随即郑重其事地拜谢父王,心中感慨万千。

自她记事以来,这把剑便始终伴随父王左右,形影不离。她记得幼时,哥哥不过五六岁年纪,曾因好奇伸手欲摸那剑鞘,却被父王一声厉喝,吓得哇哇大哭。自那以后,兄妹二人皆知此剑乃父王心头至宝,再不敢轻易触碰。如今父王竟将此剑赐予自己,可见其深意非同寻常。

李元昊将那短剑交予雪儿后,便揽过莫夷氏,起驾回宫。雪儿目送父亲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宫门之外。她手中紧握着那柄短剑,心中却莫名涌起一阵酸楚,眼中不觉泛起泪光,模糊了视线。

野利皇后来到雪儿身边低声道:“我已听说了你想逃婚的事,不过为了咱们以后着想,母后希望你能听从安排。今天你成人之日,我不想扫你的兴,明日莫藏家会来人提亲,母后求求你,一定要客客气气的答应人家。”

雪儿庆幸党项族规矩与汉人不同,女子出嫁必须遵从本人意愿,即使是父母也不能强迫。雪儿笃定要找到令自己敬佩的男子共度一生,但是母亲近乎卑微的恳求,让雪儿很是为难。

雪儿心中一沉: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躲也躲不过。

雪儿心中暗自盘算:如今阿桑对自己严加看守,出逃之事须得慎之又慎。然而事不宜迟,今夜大雪纷飞,正是天赐良机,漫天雪花顷刻间便能将行踪掩埋,叫人无从追查。她心中虽有些忐忑,却更觉机不可失。

自那日无意间听得母后提及婚配之事,雪儿便已萌生出逃之念。她原计划假借郊外游玩之名,先设法甩开随行卫兵,再骑上她那匹爱马图雅,疾驰而去。图雅乃千里良驹,脚力非凡,寻常马匹难以匹敌。待逃出兴庆府,她便按事先谋划的路线,直奔宋夏边境的定远城,再由此潜入大宋国境,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然而,她这些心思虽隐秘,却难逃阿桑那双锐利的眼睛。前日雪儿刚一提及出门之事,阿桑便已暗中布下天罗地网,各处隐伏拦截之人早已严阵以待。

阿桑万万未曾料到,半路竟杀出一伙悍匪,杀人越货,场面一片混乱。更令她始料未及的是,雪儿虽只略通骑射,竟敢挺身而出,冲上前去救人,结果险些命丧匪徒之手。阿桑见状,心中又惊又怒,急忙率人上前救援,总算将雪儿从险境中拉回。

雪儿初次出逃虽以失败告终,却并未因此灰心。她暗自思量,单凭一己之力,终究难以成事,须得寻个帮手才是。于是,她悄悄联络了自幼一同长大的玩伴——少将军西风追。西风追性情豪爽,武艺高强,且对雪儿一向言听计从。雪儿将自己的计划与他细细道来,请他相助,逃出兴庆府,直奔她向往已久的大宋汴梁城。她心想,一旦到了汴梁,西夏的追兵便难以肆意行事。待躲过风头,那莫藏家的儿子另娶新妻,她再悄然返回,到时候顶多挨顿骂也就是了,父王是真不会把她怎样的。

雪儿心中暗自思忖:今日成人礼大宴,阿桑身为协调大总管,必定忙得脚不沾地,累得精疲力竭,无暇顾及自己。这般良机,若错过今日,只怕再难寻觅。她心中虽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强自按捺,静待时机。

然而她心中又生出一层忧虑:西风哥哥会等我这么久吗?我无法联络他,更不知他是否已按计划准备妥当。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眼望向窗外,只见夜色沉沉,雪花纷飞,天地间一片寂静。她心中暗自祈祷今夜能一切顺利,逃出这金丝笼般的宫苑,奔向那自由广阔的天地。

入夜后,雪儿依着平日的习惯,宽衣解带,吩咐周遭的婢女们早早歇息,不必再伺候。

她言语间虽平淡如常,心中却暗自盘算:阿桑自宴席后便再未露面,想必是百事缠身,无暇分身。即便她有所防备,顶多也只是吩咐几个机灵的小婢女暗中看管自己。只要捱到凌晨,那些小婢女们必定疲怠不堪,届时便是自己行动的最佳时机。

雪儿决定先补个觉,养精蓄锐。忽听得房门“吱呀”一声轻响,她心头一紧,抬眼望去,只见阿桑背着手立在门口,高声道:“打搅主子了,最近城中有匪患,老奴从今日起,夜里陪着主子睡,以护您周全。”

雪儿惊跳起来,急道:“我的床没地方,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阿桑笑道:“老奴就睡在主子床脚下,您自打出生起就是老奴看着睡的,有什么不习惯的!”

雪儿道:“阿桑,你好歹也一把年纪了,这三九寒天大雪纷飞,地上必定寒凉,睡在上面会生病的呀。”

阿桑一脸的不屑道:“老奴虽不年轻,但这十几年的行军打仗,早就练就了一身卧地而眠的本事,主子屋里的白玉地板可比那野外的雪地强过百倍,躺在上面可舒服的很呐。”说罢她就往地上一躺,不到几秒就鼻息变粗地睡着了。

这可让雪儿措手不及。

门口的侍婢们在雪儿的默许下,为阿桑盖上一条锦被,随后纷纷退了出去。

房中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满面愁容的雪儿与已然躺下的阿桑。

雪儿侧目瞥了一眼阿桑,心中暗自叫苦:这阿桑选的位置当真毒辣,竟紧贴着自己的床边躺下,那高大的身躯将下床的去路挡得严严实实,丝毫缝隙不留。她抬眼望向床侧,只见自己的床一面紧贴着墙壁,两侧则是高挑的木雕巨凤,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要振翅高飞。然而,这精美的雕饰此刻却成了她最大的阻碍。若想下床,必定要踩过阿桑的身子,这般情形,哪里还有半点偷偷出门的希望?

雪儿心中虽焦急万分,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闭目假寐,暗自思量对策。她心中暗叹:阿桑果然老谋深算,这一招可谓滴水不漏。

雪儿卧在床上,心中仍不死心,暗自盘算着对策。她深知阿桑武功高强,即便睡得再沉,只要稍有动静,便能立刻惊醒。既然如此,不如反其道而行之,索性不停地制造响动,让阿桑疲于应付,待她疲惫不堪、沉沉睡去后,自己再趁机逃走!

正思忖间,雪儿忽觉床边有响动声,抬眼一看,竟是阿桑突然坐起身来!

雪儿心中一惊,不自觉地轻呼了一声。阿桑见状,连忙伸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眼神中满是警惕。

她微微侧过头,竖起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耳朵,目光示意雪儿稍安勿躁,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雪儿只好闭上嘴,但她心中隐隐担忧:应该是西风哥哥过来了,要是他被阿桑逮到那可怎么办?必须得想个办法示警!

然而,她的嘴被阿桑的大手牢牢捂住,根本无法出声。雪儿心中只能暗暗叫苦,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计可施。

阿桑听了一小会儿后,突然对她道:“主子,你的图雅在西边的飞龙厩里,这是飞龙厩的钥匙,你拿上佩剑、弓矢和包裹尽快出门!”

雪儿一下子懵了,正不知如何应答。

阿桑冲她说道:“我和你一起走,不过不是宋国的汴梁城。”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