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当”地一声,那把砍刀深深地陷入擂台的藤蔓之中。
许拙素手站在刘满前面,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一脚踢飞那把重剑的样子,“师兄,你这是要躺在地上过年吗?”
刘满哈出一口气,嘴角往上抽了抽,没忍住轻声嘶了一声,不在意地抹了抹他嘴角的伤口,“这不是还有师妹你吗?”
许拙不理,抬头看向洛兰。
“这个比试,再加我一人如何。”
洛兰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出乎意料的一出,眼前的猩红渐渐褪去,压抑不住的笑意在她的脸上蔓延。
“好啊,不过……你可是个女孩子,要知道,我可是最怜香惜玉的,要是弄疼你了怎么办?”
“那就等弄疼我再说吧。”
即使洛兰说的话再怪,再宛若调戏,许拙的表情还是没有一点点的波澜,就像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
洛兰撇嘴,似乎是不满她的反应,但对于洛兰而言,有没有个女孩子差别可就大了。
她眼底的兴味不但没有淡下去一点,甚至越来越浓烈。
“为表公平,你也是要和自己战斗吗?”
“不,我要和你战斗。”许拙淡淡道。
“和我战斗?”洛兰笑道,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久到她都记不清了。
“单凭你,怕是不行哦。”洛兰一脸遗憾地说了这个事实。
“如果她不行,那再加我一个呢。”刘满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即使满身是血依然阻止不了他对战斗的狂热。
看到他,洛兰的脸色不由冷淡几分,都是蝼蚁而已,多他不多又有什么区别。
“那看来不行,那再多一个沈师兄呢。”刘满挑衅地看着沈浮光,“相信再多一个剑宗第一人,一定能入了您的法眼吧。”
洛兰心道:再多谁也没用。
不过她却不知道怎滴,眼睛忽然就黏在了沈浮光身上。
沈浮光正在看着她,看的很认真。
洛兰盯着他的眼眸,看不出一点他的想法。
不知怎么,她忽然想到,她刚刚是不是捅出了一个大篓子,明明是沈浮光带着他们来剑宗比试,但是她整这么一出,沈浮光之后怎么办?
忽而,又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她耳边道,不要共情男人,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存在。
不要共情……
就算是你共情了又怎样……
难道他们就会共情你吗?
这个世上,唯有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刘满看了他们好半天,挑眉道:“那看来沈师兄还是入了您的眼。”
洛兰回过神来,忽然,展颜一笑,这笑容让她的脸上多了几缕风情在,但是在她这稚嫩的脸上,就显得格格不入了,这个表情,根本就不像是她这个年纪能够学会的。
“当然,沈师兄这么厉害,又怎么会入不了我的眼呢?”
她的声音里满满都是笑意,“所以欢迎你们来战斗……”
沉睡在地上的藤蔓缓缓蠕动,更大的一个擂台出现在这大殿之上。
“我接受你们的挑战。”
话音刚落,又是两个藤蔓人出现在擂台当中,眨眼之间,就朝他们冲去。
刘满抬手挡下冲在他面前的人,不过当他放眼望去时,不由骂娘,剩下那两个藤蔓人根本不动,也就他的冲的到快。
不过这一情况,却也和他的预料有些相符了。
这是一场和自己的战斗,同时,也是一场和洛兰战斗,而洛兰,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她一个人,可以操控那么多的人吗?就算可以,怕是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吧。
而这,也是他不管不顾把沈浮光拖下水的原因。
多一个人多一分力不是吗?
“怎么就逮着我一个人打?是感觉我好欺负不成,还是……”
刘满挥剑朝着他面前的藤蔓人斩去,一点也看不出他之前受伤惨重的样子,“还是看他们长的好看,心疼不成?”
“对啊,我不是说了吗?我可是最怜香惜玉的。”洛兰戏谑道,似乎是没有一点把他的挑衅放进眼里,如果忽略她眼眸中的温度越来越低的话。
刘满抬眼看向她,心里不知为何滑过一个念头,她不是讨厌他,而是讨厌这种血腥野蛮的场景。
她在骗自己很喜欢。
“真遗憾,看来这场战斗马上就要结束了。”
他似是自言自语道。
其实一点也不遗憾。
可能是第一印象比较好吧。
“师妹!”刘满喊道。
一道敏锐的,宛若闪电一般的身影朝刘满而来,于此同时,许拙面前的藤蔓人也动了。
和她一样迅速的,拦在她的面前。
许拙侧身一避,跳转到刘满的面前,对着假刘满一压,翻身在对上飞身而来的假许拙。
“师兄。”
刘满的重剑朝假许拙一滑,假许拙往后一避,真许拙趁机往前一踢。
假许拙蹬蹬往后退出几步。
许拙微微一笑,掐诀道:“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你说这些由你能量构建出来的人会怎样呢?”
洛兰懒懒地支着下巴,打了一个哈欠道:“随便怎么样喽,反正只是一点能量。”
她的能量可多的很,哪有这么容易就被用完的。
随着许拙的掐诀,她面前的两个藤蔓人就像是碰到什么腐蚀性液体一般,很快就在她的面前化去。
洛兰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就这些吗?只要我想,那些藤蔓人可是无穷无尽的,你这次可以解决,下次可就不一定了哦。”
“师妹说的对,所以,这招只是短暂地清理一下障碍而已,真正的大招……还在后头呢。”
她的话音一落,一把重剑就直直地朝洛兰射来。
“这样……依然很无趣啊。”洛兰的指尖微微一动,唯一剩下的藤蔓人飞身而来,挡住了那把重剑。
许拙一笑,就在那个间隙,她踩在了那把重剑之上,借力一跃,避开了飞身而来的“沈浮光”藤蔓人,以极快的速度朝洛兰冲去。
“沈浮光”的手一动,似乎是想要拦下她,但她的动作太快了,在他拦下那把重剑之后,许拙就只身冲到洛兰的面前,直取她的面门。
洛兰的眼眸闪过一丝不耐,没用的东西,还是要她亲自出手。
她拿魔杖的手往上一抬,些许的能量从中溢出,洛兰看上去混不在意,但就这么微小的能量,就直接把许拙击飞了出去。
不过洛兰就算是现在感觉有些不耐,但她自诩为一个怜香惜玉的人,所以,她贴心地让一个藤蔓接住她,免得让她受到皮肉之苦,毕竟,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要是受了伤,她可是会心疼的。
洛兰在她的心里漫不经心地想到。
忽然,一阵厉风朝她的耳畔擦边而过,洛兰微微侧过脸去,沈浮光的白色衣袖几乎都快要碰到她的脸上。
洛兰心道,终究是忍不住要出手了吗?也对,毕竟她又不是那个可爱的家伙。
她微微往后一仰,突如其来的叫骂声不由让她回过神来。
“卧槽,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她不对劲吗?”刘满骂道,他和许拙配合那么默契,好不容易找出了一个时机出手,偏偏就有那站那里老半天不干事的人出来拦。
“看出来了,孩子年纪还小,不太懂事,还请多担待。”沈浮光依旧是那幅寡淡的样子,但他话里的意思却丝毫不容置疑。
别想动她。
刘满一愣,紧接着就是满心而来的愤怒,他把剑一收,“好啊,没想到沈师兄就是这么想自己的师兄妹的,也是,您是谁啊,早就和我们不是一挂的了,师妹,我们走,别管他们。”
许拙好好地站在地上,可以这么说,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受伤最重的就是刘满。
“师兄,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能够读取……”许拙的声音在他好似要吃人的目光下越来越小。
刘满深吸一口气,每次都是这样不分场合的执拗,不过他还是耐下心思缓声道:。“下次我帮你问,我们走。”
“哦。”许拙回头看了一眼,也就不再坚持了,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出去。
洛兰愣愣地看着这一出,第一次脑海中一片空白,像是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她顺着他们的话语,不带思考地把他们放出去,紧接着就是一阵的安静。
她眨了眨眼,抬头看去,沈浮光依然站在她的面前。
“清醒了吗?”他低声问道。
洛兰歪了歪头,像是没有听清一样,往他那里靠去。
沈浮光一愣,然后身体微微朝她靠去,把手递给她,“还没有清醒吗?”
他以为她刚才的样子,像是忽然就清醒……
“啪!”
沈浮光的头往旁边一歪,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鲜红的巴掌印。
洛兰面无表情道:“清醒了。”
什么年纪还小,不太懂事,她一点也不小,还有她根本不需要他出头,她明明很强,那里需要他……她不需要任何人来惺惺作态。
沈浮光慢慢把手收了回去,看着洛兰重新变的漆黑的眼眸,垂眸道:“清醒了就好。”
这人,是一点也不懂得生气吗?洛兰从纷杂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藤蔓构建出来的场景一点一点的崩塌,消散,洛兰从空中慢慢地落到地上。
她看着沈浮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浮光率先道:“我们回去吧,他们还等着呢。”
洛兰游离了片刻,才想到这个他们是谁。
她抿了抿唇,“好。”
沈浮光向掌门传音,示意他先把洛兰带回去,之后再朝他解释。
早就缩在角落掌门摆摆手,示意他再也不要过了来。
沈浮光的脚步不变,带着洛兰走了出去。
掌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宗门也自有宗门福,一切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就好了。”
他走向室内,掏出来一个传音符,“师妹,你新收的这个徒弟可不简单啊。”
他不断往里走去,越走,里面布置的阵法也就越多,在走到了一个地方之后,里面终于传来一个声音。
“传说,当世界面临重大变革的时候,世界会选择一个世外之人,来帮助它度过这次劫难。你说,这‘变革’和‘劫难’会是什么?”宁鸢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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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剑宗(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