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十七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她清楚对方的意图,因此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她用一种简洁有力的方式打断了对话,让对方不得不停下话头,转而等待他的回应。
天空之中,火焰直冲云霄,三千业火,宛如一只只火龙般呼啸而来。
带着无穷的力量和毁灭的气息,朝着大地下方的人们冲去,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黑暗与罪恶都释放出来。
“七七!”炙热地火龙从子桑永元身边越过,想要开口制止。
天空中那条凶猛的火龙,顿时引起了别经纶等人的警觉,纷纷催动元兽抵挡。
本以为只是一枚普通的火符,却没想到,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所束缚,无法逃脱。
而紫翼凤凰也仿佛陷入了一个奇异的困境,它的生命之气与灵气源源不断地流入火龙体内,而它自己却无法将这些宝贵的能量从这个囚笼中挣脱。
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撼,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谁也不敢上前营救,只能眼睁睁地瞧着紫翼凤凰在烈火中烹制,凄厉的惨叫声震耳欲聋。
别经纶看着自己的元兽受到如此伤害,想要施救却无法下手,那烈火之气十米开外都已经灼伤到了众人。
他望向上空,那对师徒正在审视着这一切。
“太可怕了,简直就是怪物!”
他喃喃自语,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因为洛十七松懈反抗,所以这一丝缝隙被阵法捕捉到,立刻就被禁锢在了其中,一股凶兽般的吸力,将洛十七拉到了裂缝的边缘。
“抓紧了,别松懈!”
“师尊,救我!”
子桑永元看了一眼底下,又抬眼望向自己的徒弟,心中闪过一丝挣-扎,很快便烟消云散。
他松开地面元气,运转虚空神通,将下方火龙引到自己身边。
洛十七一脸茫然,紫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迷茫之色。
他脚尖轻挑,犹如风中细蕊,轻盈如羽,他的身形顿时飘逸起来。
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完美弧线,仿佛有无形之力在牵引着他,冲破了重重阵法的束缚,转眼间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看着她从一只小团子成长到如今的娉袅之姿,心中欣慰。
他的双臂伸展开来,就像是温暖的羽翼,将那还带着一丝懵懂和迷惑的她紧紧地拥入了怀抱。
在她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他便迅速而果断地将她从那神奇的法阵中推了出去。
然后,他自己则轻盈地步入了那参天巨鄂的深邃之处,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洛十七猝不及防之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那浑浊的大地之气瞬间浇醒了她。
再抬头仰望,那片天空如同一位冷漠的看客,留下了如血一般鲜红的余晖,映照在这荒凉的世界上。
“师尊!”
洛十七从梦中惊醒,胸-前彼此起伏,汗水浸-湿了鬓发。环顾四周,贪-婪地吸了一口。
“是梦啊,真是个糟糕的梦。”
想到这里,心像被刀割了一般,疼得喘不了气。
下床打开门后,再次震惊到。
冷时三人一直守在门前,沈周依靠地围栏上闭目养神。
冷时则是紧紧抱住苍云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手也越来越紧。
“不会断气吧!”见苍云脸色渐渐发紫。
“姑娘你醒了呀。”
听声望去,只见付卿宸从厨房走了出来。
“?”
见她一脸茫然,轻笑一声。
“早上叔叔已经来过了,这个还你。”
付卿宸从怀中掏出一包钱袋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意思?”洛十七眼神不善地盯着钱袋,并用威胁的语气质问。
见她误会,付卿宸赶紧解释,“请不要误会,这是昨天承姑娘两次相救的谢礼。”
“我不需要!”
洛十七抬手一挥,绕开他直接走进厨房。阵淡淡的清粥香气便如同轻柔的春风般吹进了她的鼻尖。
果然没错,一走进来就看到桌上摆放着一锅鱼粥。
香气四溢,地道的鱼香与小米的清新相得益彰。当这两种风味交织融合,仿佛是大自然的双重馈赠,令人心旷神怡,实在是一种味觉上的绝妙享受。
“好香~”在食物的诱惑下,洛十七下意识地赞叹道。
刚好被走进来的付卿宸听到,只见他走到餐桌前,谦恭有礼地示意她坐下一起享用。
既然主人都已经邀请了,她自然也就不谦虚了。
坐下来的那刻,忽然想到,自己现在才是这房子的主人。
想到这儿,立马掉头转向主位。
“姑娘可否允许在下一同坐下?”
付卿宸明白刚刚自己有些僭越了。
“嗯。”
喝着人家做的粥,住着人家的房(付了钱的),即然都这么问了,也不好拒绝。
“多谢姑娘。”
得到许可后,付卿宸坐了下来,眼神偶尔飘到她身上打量一番。
“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
感受到另一处的目光,洛十七喝着糑明显心情好了很多。
“抱歉姑娘,在下确有一事想要请教。”
“想问什么。”
“姑娘是否与上陵派有关?”
“为何这样问?”
洛十七有些警惕,自己并未在他们面前展示上陵派招式,他如何得知。
“在下先前就已经说过,承姑娘两次相救,如此娴熟的技巧,怕只有上陵派了。”
看她紧张起来,付卿宸更加确信了她的身份。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盯着他。
见她不说话,再次开了口:“前些日子昆梧派……”
“是我做的。”
知道他要说什么,洛十七直截了当地给出了答案并打断问话。她用一种简洁有力的方式打断了对话,让对方不得不停下话头,转而等待他的回应。
她这干脆明了的性子确实惊到了付卿宸,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姑娘竟这般利落。他原本以为这样的性格会出现在那些经历风霜的老手身上,却没想到她不带一丝尘埃地展现出来。
“你的猜想没错,昆梧派老头是—我—杀—的!”
洛十七将后半段语气说得很重,生怕他听不懂似的。
“在下是真的欣赏姑娘胆魄,姑娘可知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这粥的分量够不够你能抓住我,嗯~”
“那姑娘愿意跟在下走一趟吗!”
洛十七吞下最后一口粥,眼睛瞟了一眼他,手指挑衅地用筷子敲打着碗边。
“叮当”一声后,付卿宸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些许失望。
“看来谈判失败了,这是何必呢!”
他口中虽流露-出无限的怜惜,但行动上却毫不拖泥带水。只见他迅速地从背后抽出佩剑,手中剑尖微微上扬,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凛然相对。
“姑娘,你杀害百名同修,在下身奉师命不得徇私,还请见谅。”
洛十七仍是有条不紊地端坐着,完全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
“你知道原因吗?”她并不在乎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情况,淡然地问他。
“你知道那场会谈死了多少修士吗?”
““我若是告诉你,这些所谓的罪状全是你那师父们一手策划,你会相信吗?”洛十-七-高声嘲笑着,语气中满是戏谑和不屑“你们不过是徒有虚名的傀儡,不堪一击。”
这样的她不禁让付卿宸皱起了眉,不悦地回道。
“姑娘这些问题的答案不是应该在自己心中吗,至于在下师父的品德,这天下有目共睹。”
“不愧是天枢派的大弟子,俗语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姑娘刚刚不是已经承认了!”她的话语中似乎掺杂了矛盾,就像是在迷雾之中找寻真相。
“那场令人厌恶痛绝的会谈,加上我师父一共有上万人数。”
“什么!!”
收到的信符明明只说不到一千人数,面对如此差额,付卿宸半信半疑地望着她。
“天枢派果然有本事,竟然能将如此大的数目化小,看来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休得胡言!”
付卿宸提剑刺去,剑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轨迹,宛如灵动的舞者,操动元气怒极挥击。
随着那股浩然而霸道的剑意,洛十七猛然合上双掌,掌心相对。
真气如潮般涌出,形成一道无形的压力墙,将四周的空气挤压得扭曲变形,翻身一退,掌气扫面瞬间。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措手不及,但也正是这样的反击,才更显洛十七武技之精湛与机智。
她以退为进,巧妙地化解了对方的攻势。
小小厨房烟华刹那,不堪其重。
“确定还要打吗?”
两人势均力敌,谁也不让。
“再坚持下去姑娘可是会受伤的。”
“你拖住我不就是在想那粥里药何时起效,对吗?”
“看来效果不佳,可惜了那上好的’丹’药。”
付卿宸边说边摇头,摆出一副痛心模样。
“是呀,真是可惜了清潮派的心思了,将丹毒用在我身上,呵~”
洛十七凝视对方,趁其不意双掌化势,结印。
光华渐渐散去,玄象浮现眼前。付卿宸深深地沉浸在这精妙绝伦的阵法之中,他心知阵法奥妙,不得动弹。
“你将屋外三个迷-晕,目的是什么?”
“要是发现姑娘是个如此恐怖的人,在下担心会给他们造成阴影。”
“如果得知姑娘竟是如此可怕的人物,那么在下不免会担心会给他们带来不可磨灭的恐惧和不安。”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忧虑,透露出将来的不确定性,同时也表达了对她潜在危险性的深切关注。
洛十七听他这话双颊露-出浅浅酒窝,如晨雾一般带着神秘色彩向他靠近。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天枢派掌门之位。”
此话一出,付卿宸的脸上依然挂着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具,仿佛他的内心世界永远保持着那个和平而冷静的状态。
那把原本黯淡无光的剑刃却突然焕发出一抹不容忽视的锋芒,如同利剑般穿透了他那看似坚硬的伪装。
那细微的颤-抖,犹如春风拂过水面,带来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
这一举动,洛十七知道自己赌对了。
“再这么犹豫下去,外面三人可就要醒过来了。”
“姑娘想要什么?”
“借一样东西,天枢笔!”
听到这样东西,他也不再伪装下去了,幽暗眸子突然明亮起来,像那众星错落又似苍茫疏淡。
露-出本来面目的他,让洛十七心头一悸。
“姑娘要的东西还真不一般呀,若在下不答应呢。”
明明还是轻声儒雅的样子,语调甚至都没有任何变化,可就是有一种阴森骇人的气息。
“那阁下可以一试。”洛十七高高抬起下巴,为强调自己说的话稍稍踮起脚尖,手指轻挑发丝。
围绕在厨房四周的结界,发出丝丝雷鸣声,稍有不慎,只怕这间屋子便会破响八荒。
而他想要挪行破阵,奈何寸步难行。
“看来在下不得不答应了。”
付卿宸十分利落地收起佩剑。
洛十七双眉挑起,眯起眼睛,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双方默契地点头示意。
没过一会儿,厨房外便响起吵闹声。
“咦,你们俩怎会在一起。”冷时瞪大了眼睛。
“昨夜叨扰了这位姑娘,今早自然是过来赔罪。”
“阁下客气了,昨夜是我唐突了。”
两人谦逊有礼地交谈,引起其他三人的不适。
“你们俩什么时候那么熟了?”冷时性子直率,有话就问,藏不住事。
“你们聊。”
洛十七瞟了一眼他们,掬礼离开。洛十七轻轻瞥了他们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视。随即便缓缓鞠躬行礼,步态轻盈地朝着门边走去。
沈周弯起眉眼地走到了付卿宸身边,贱兮兮地开口:“你们俩~”
“喝粥!”
付卿宸未出声,直接舀起一勺鱼粥直接塞到他嘴里,又烫又稠地粥滑入咽喉内,呛得他狂咳不止。
逗笑了另外两人,厨房内又是鸦飞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