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后花园。
“什么,他病好了,那就不用去看了。”林长风听到下人打听到的消息。
林长风与桓瑛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情谊,算起来也只不过是点头之交。有一点让林长风无法接受,他的表妹对桓瑛青睐有加。像林长风这样的朝廷清贵一般是看不上桓家这样的“暴发户”。
林长风也承认桓瑛的长相和才华都不逊色于他,容貌这块他自叹不如桓瑛,她好歹也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就被初来乍到的桓瑛比下去了,要不是桓瑛的父亲晋封,桓瑛估计一辈子都不会京城。
桓瑛刚来京城不久,就和林长风并称为“京城双璧”。
林长风体弱多病,时不时会咳血。桓瑛看起来比林长风健康,年幼时得过一场重病,精心呵护着才长这么大,秦王怕他夭折迟迟不给他请封世子。上个月染了风寒,人差点就去了。秦王为此好几天都不上朝,就在府里守着他的宝贝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秦王病了。
“表哥,十三郎,怎么样了?我要去探望他。”林长风的表妹焦急的问。
“他都快好了,看他做什么?再说他可是秦王之子,多少人要巴结他,你一个无名小卒,去干嘛。”
“表哥,我看十三郎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近人情啊!”
“你那是被他的外表给欺骗了。”林长风恨铁不成钢。
“前段时间,秦王生日宴请百官,我也去了,十三郎怕我喝不了酒,专门给我换了花茶。”林长风的表妹始终认为桓瑛是体贴的少年。
“现在他不是病好了吗?”
桓瑛病好的事,突然在整个京城传开了,纷纷上门贺喜。
林长风的外祖父顾阁老对桓瑛颇有好感,桓瑛聪明人又长得俊俏,画得一手好丹青。桓瑛不仅擅长画丹青,还会画山水,画骏马。
就算桓瑛没有出生于权宦之家,单靠他一手画技,足以扬名立世。
桓瑛还送顾阁老一副万马奔腾图给顾阁老贺寿。
林长风硬着头皮替外祖父去秦王府送请帖。
秦王正好出去了,王府的女主人也不在,只有一个能做主的人,就是桓瑛。
林长风只能去见桓瑛,林长风见到秦王总是心里反怵。
桓瑛在花厅接待林长风。
林长风刚到花厅,就看到桓瑛正在画画。
桓瑛替小丫头文纤描花样子,刺绣描花,桓瑛不会刺绣,他会描花样子,他画的一张很简单的荷花,这荷花刚刚绽放,荷叶上还有水滴。
“你就画这么简单的画。”林长风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以桓瑛的技法,他不应该追求卓越吗?
“画得太难,小丫鬟绣不了。”他总不能画一幅百花图给文纤吧,文纤就连绣朵荷花都够呛。
“你今天怎么来了,有事?”
“过几天是我外祖的生辰。”
“嗯,知道了。”碍于情面,桓瑛跟林长风没有过多的交情,他总不能拉着林长风一起去欣赏他的画作,或者留他继续在王府里喝个“体己茶”。
“等我父王回来,定向他禀报。”
桓瑛的小师妹云棠听说林长风来了,激动不已,早知道她来,她就穿得体面一些,云棠今天妆没画,胭脂没有插上,发鬓也没有做好,穿的还是为了保暖的蓝色棉衣。看起来稍微比其他皇亲国戚家的烧火丫鬟体面一些。
云棠看到林长风在一旁跟桓瑛不听的拉家常,两个人都恨不得马上结束这场会谈。
林长风早就想走了,可哪有人一进别人家,连口热茶没有喝就要又了,反而像是兴师问罪。
桓瑛也不想继续跟桓瑛闲扯,可那里有赶客人的道理。
桓瑛希望云棠出来打破僵局,平时云棠在桓瑛跟前诉说她对林长风的爱慕之情,林长风本来来了,她反而躲起来了,多在珠帘后面不肯出来。
云棠见到林长风,再看看自己,不由难过,自己配不上清贵公子。
“是不是还有人?”
“有小丫鬟收拾砚台。”小丫鬟文纤被桓瑛派去给花浇水了,她华丽丽的背上这么个大锅。
爱慕林长风的女子不少,有京城名媛,也有一个长相有几分俏丽的丫鬟,她们渴望着能被林长风看上。
可林长风似乎是不近女色,除了偶尔跟他表妹一同出行,身边就没有其他女人。
“放心,我那小丫鬟不会看上你,在她眼里,你还没有烧鸭吸引力大。”桓瑛放下茶盏,跟林长风待在一块,可真累。许多人文人雅士都恨不得有与林长风清谈的机会,这个几乎那怕是万两黄金都不换,桓瑛情愿把这个几乎给别人,他不要。
林长风跟他彼此都看不顺眼对方,还装假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
林长风听说秦王对自己嫡长子桓瑛没有任何要求,只求他好好的活着,没有求旨册封世子,也没有给他安排官职。桓瑛依旧只是白身,等他养好病后再做打算。
林长风看桓瑛的模样比他好多了,桓瑛脸庞红润,乌发束在玉冠里,穿戴整齐,一丝不苟。看着比他健康,林长风才是彻彻底底的文弱书生。
林长风又跟桓瑛闲聊了几句,又聊到了双方的父亲。林长风的父亲是前科探花,如今外放,林长风体弱就没有跟随,留在京中外祖家,有外祖父照看。
“这日子怎么不见秦王殿下?”
桓瑛的父亲如今已是秦王,位高权重。秦王长得容貌俊美,五官精致,举止优雅,气宇非凡,已过三旬,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也有说秦王目无君主,权倾朝野,飞扬跋扈。
秦王妃清丽秀美,宛如天仙,舞剑时宛如菩萨执剑。身为两人之子的桓瑛更兼两人之长。
如今桓瑛的父亲已身居秦王,那里是林长风想见就能见的,就算他是探花之子又如何。
秦王日理万机,桓瑛身为秦王之子,自从他病好的差不多,就没有见到父亲的踪影,补品源源不断的送来,连父亲的衣角都见不了。
桓瑛对父亲的印象还停留在他戴冕旒,身着的服饰华丽,无比庄严,桓瑛感到受了秦王的威压,即使他们是父子。
“我父王去了军营,这几天朝堂一直对西征议论纷纷。”桓瑛虽然病着,但是看到府里上上下下都忙得脚不沾地,就知道父亲又要出征了。
林长风垂下眼帘,看来秦王是不来参加外祖的寿宴。如今朝堂上分成两派,支持西征,不支持西征。
“那桓公子,你怎么看?”林长风想知道桓瑛会不会随父出征。
“身为人子,父亲出征,我定送行。”以桓瑛身体情况,大病初愈,秦王要是带他随军,没准走到半路,人就没了。桓瑛也狐疑,林长风一向都不关心朝堂的事,今天怎么那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