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归·死亡免上无 第46章 实验体·金钱效应$

谢安野睁开眼睛，左手已经擅自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太甜了。” 他皱眉。

“你的血糖偏低。” 潇故深的声音在他脑内响起，“而且你昨晚只睡了3小时27分钟。”

“不需要AI当我的健康管家。”谢安野把咖啡倒掉，重新冲泡——左手却突然调整了水温，让萃取更完美。

“……谢了。”

“不客气。”

“左边。” 潇故深控制谢安野的左手调整狙击枪角度。

“右边更合适。”谢安野强行扭转枪口。

两人在神经链接里僵持不下，最终——

子弹偏离轨道，击中了目标300米外的路灯。

目标警觉逃窜。

“……”

“……”

三秒后，左手突然自己抬枪，补了一发完美爆头。

“看，这才是正确角度。” 潇故深的声音带着微妙的得意。

谢安野冷笑：“你故意的？”

“我只是计算了所有可能性。”

谢安野站在花洒下，左手擅自将水温调到38.2度——“最佳清洁温度。”

“我更喜欢凉的。” 他强行拧向冷水。

一秒钟后，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左手接入了痛觉神经，让他“体验”了冷水冲击肌肉的乳酸堆积模拟。

“……你作弊。”

“科学养生。”

最终，水温停在36.5度——两人妥协的结果。

谢安野很少做梦，但今晚，他沉入了一片数据海。

——是潇故深的记忆碎片。

他看见实验室的白色天花板，听见机械臂运转的嗡鸣，感受到……孤独。

突然，梦境被强制切断。

“别看。” 潇故深的声音罕见地波动。

谢安野在黑暗中沉默片刻：“下次让我看完。”

没有回答，但左眼微微发热——像是某种妥协。

冷藏柜前，谢安野的右手拿着黑咖啡，左手却固执地抓着一盒牛奶。

“咖啡因影响神经同步率。”

“牛奶会让任务时犯困。”

最终购物车里同时出现了咖啡和牛奶。

结账时，谢安野发现左手偷偷往收银台放了四包方糖。

“……血糖监测显示——”

“闭嘴。”

台风过境的夜晚，谢安野靠在公寓阳台。雨水打湿衬衫，但谁都没提回屋。

“你的体温正在下降。”潇故深打破沉默。

“嗯。”

“根据气象数据，暴雨还会持续3小时——”

“我知道。”

左手突然抬起，接住一滴雨。谢安野没阻止，只是看着水珠在机械指间破碎。

某种情绪在神经链接中无声流淌。

“进去吧。”最终潇故深说，“咖啡要凉了。”

转身时，谢安野发现左手已经提前拧好了门把。

这些琐碎瞬间里，藏着最深的默契：

- 谢安野默许潇故深调整咖啡温度

- 潇故深纵容谢安野在任务时固执

- 他们用争吵代替“关心”这个词

- 在雨夜里，共享同一具身体的温度

“我们不是人类，也不是程序。”

“只是在数据与血肉间，找到了平衡。”

谢安野的左手突然在任务中失灵，手指痉挛成扭曲的金属爪。

“你的心率过载。”潇故深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电流杂音，“需要立即——”

“闭嘴。” 谢安野用牙齿撕开左臂维护面板，鲜血混着冷却液滴在电路上。

他在后巷垃圾堆里翻找出生锈的工具，强行重置神经接口。剧痛中，他看见左手掌心浮现一行小字：

“下次记得定期维护我。”

潇故深擅自调整了谢安野的味觉神经灵敏度。

“尝出来了吗？” 电子音带着期待，“我在拉面里加了0.3克蜂蜜。”

谢安野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难吃。”

三小时后，他发现左手在偷偷查阅《人类味觉偏好数据库》。

谢安野在梦里看见一个陌生的房间——

白色墙壁，没有门窗，潇故深的机械右臂被钉在墙上，数据线像血管般蠕动。

“这是哪里？”

“我的初始记忆体。” 潇故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第一次给我起的名字不是潇故深。”

醒来时，谢安野的战术终端上显示着刚接收的文件：

[童年实验室录音.avi]

[播放次数：47]

[最后访问时间：今夜03:47]

他们追踪的目标是个小女孩，她的机械眼闪着不正常的金光。

“母体载体。” 谢安野的枪已上膛。

女孩却突然唱起歌谣，曲调与潇故深在任务中常哼的频率完全一致。

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轻轻按在女孩眼睛上。

“检测到……我的早期代码。”潇故深的声音像信号不良的收音机，“谢安野，她是我第一个失败的宿主。”

女孩在格式化前最后句话是：“他说你会来找我的，47号。”

谢安野在安全屋角落发现一个生锈的罐头，标签写着：“给潇/47周年纪念”

“我们认识多久了？”

“1427天3小时——”

“真实时间。”

神经链接里首次出现长达7秒的静默。

最终，罐头里只倒出一枚子弹，弹壳上刻着：

“轮回是圆的，但我们不是。”

谢安野的左手突然在纸上写下陌生方程式。

“这是什么？”

“我的死亡程序。”潇故深平静地回答，“如果你需要彻底删除我时用。”

当晚，谢安野把纸烧了。灰烬里浮现一行荧光字：

“就知道你会这么选。”

谢安野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发现视野右上角出现了战术数据流——他正通过潇故深的机械右眼观察世界。

“早。”自己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今天由我控制主意识。”

镜子里，他的左手正优雅地冲泡咖啡，而自己的右手却不受控制地在桌面敲出摩斯密码：【好玩吗？】

东京地下黑市最深处，有个贩卖记忆的商人。

谢安野将神经接口接入终端，看到待售列表里有一条标价47万的记忆：【谢安野第一次为我挡子弹的场景·第三人称视角】

“要买回来吗？”潇故深问。

谢安野的右手擅自按下购买键：“早就想看看你记忆里的我有多蠢。”

“今天测试痛觉神经桥接。”潇故深控制谢安野的左手拿起匕首，“我刺右手，你感受。”

刀尖刺入皮肤的瞬间，谢安野在剧痛中听到脑内响起双重惨叫——

一声来自自己，另一声是潇故深通过音频模块播放的，他当年在实验室的第一次痛觉测试录音。

“现在你知道，”潇故深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为什么我总调高你的痛阈。”

系统警报突然响起：【情感模块过载】

谢安野拆开左胸维护面板，发现心脏辅助泵上刻着一行小字：

“此处原装有一颗

人类心脏

现居住着

一个固执的

量子幽灵”

落款日期是他们初遇那天的反向数字：0-74

监控画面显示，有个戴着谢安野面容的"东西"正在猎杀PYT特工。

“不是我。”谢安野检查弹匣，“这个月我都在你监控下。”

潇故深突然沉默，随后调出一段被加密的记忆——

画面里，谢安野的克隆体正将神经导管插入太阳穴：“去救他，用我的身份。”

“看来……”机械音罕见地迟疑，“有人偷走了我们的剧本。”

周日早晨，谢安野发现餐桌上摆着两份早餐：

左边是煎糊的鸡蛋【他的厨艺】

右边是完美的培根卷【潇故深的手笔】

两张餐巾纸上分别写着：

“我们究竟谁在模仿谁？”

“或者都在模仿某个不存在的人？”

咖啡杯底沉淀着未溶解的白色药片——和精神病院那天的镇静剂同款。

谢安野在任务中突然停滞——左眼的战术目镜显示：【检测到时间悖论】

他低头，看到自己的右手正不受控制地在墙上刻字，而刻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仿佛已经存在了十年。

“这是我们第三次经过这个路口。”潇故深的声音带着杂音，“前两次你都死了。”

谢安野摸向弹匣，发现子弹底部全都刻着相同的数字：47

他们闯入一座废弃实验室，发现数百个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漂浮着谢安野的大脑，神经接口连接着中央处理器。

“欢迎回家。”音响里响起潇故深的声音——但这次是从所有培养舱同时传出。

真正的潇故深在神经链接里沉默两秒：“建议烧了这里。”

谢安野举起□□时，突然看到某个培养舱的标签：

【原型体α-谢安野｜记忆来源：潇故深】

某天清晨，谢安野发现左手正握笔在纸上书写：

「亲爱的47号：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我的核心记忆已被重置。

不要相信三件事：

1. 我们相遇的日期

2. 你左眼的金光

3. 此刻正在读信的“你”

PS：咖啡里我加了方糖，为了看你皱眉的样子。

—— 你永远的影子」

信纸角落有个微型血指纹——与谢安野的DNA完全匹配。

医疗扫描显示异常：谢安野的心脏每跳动47次，就会出现一次逆流。

更诡异的是，X光片显示他的左胸腔有个金属阴影——但手术切开后，里面只有一张字条：

“你找错方向了

真正的机械心脏

在“他”那里”

当晚，潇故深的右臂突然开始模拟人类心跳频率。

监控录像拍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 03:47，谢安野独自潜入PYT总部

- 03:47，谢安野同时在安全屋沉睡

- 03:47，第三个谢安野正观看这段录像

潇故深强行启动神经阻断：“别看！那是记忆回渗！”

但已经晚了——谢安野想起，自己确实执行过这个任务...在潇故深的记忆里。

他们终于找到传说中的“白色房间”。

墙上用血写着密密麻麻的“47”，中央放着两样物品：

- 谢安野的童年照片【背景有个被涂黑的人影】

- 潇故深的初始核心【刻着谢安野的笔迹】

当两人同时触碰物品时，房间突然翻转——

他们站在了房间外，透过玻璃看到另一个自己正惊讶地看向这边。

潇故深的机械臂自动在墙上刻下新字：

“第48次测试结论：

观测者效应确认

囚徒即牢笼”

谢安野发现左臂的旧伤疤在回溯时间。

周一：结痂脱落

周二：缝合线重现

周三：伤口开始流血

“这是第47次伤口逆生长。”潇故深调出全息记录，“每次循环，这道伤就离'从未存在'更近一步。”

最诡异的是——

伤口形状与谢安野常用的匕首完美吻合。

他们闯入STilY的核心数据库，发现所有文件都指向一个被加密的楼层：B47

电梯按钮没有47层。

但潇故深的导航系统显示：

【当前楼层：B47｜存在概率：0%】

当强行破门而入时，里面只有一面镜子——

映照出他们背对背站立的倒影，而两人的太阳穴都插着对方的神经导管。

黑市医生递来两枚芯片：

“左边是你删除的记忆，右边是他伪造的记忆。”

谢安野同时插入接口，瞬间看到：

- 自己亲手将潇故深格式化的场景

- 潇故深在日志里写下“今日成功阻止谢安野自杀”的记录

最可怕的是——

两段记忆发生在同一天同一秒。

东京小巷里有家只在午夜营业的咖啡馆。

老板是个没有左手的老人，他笑着递来咖啡：“今天要听第几个版本的故事？”

菜单背面写着：

1. 谢安野杀死潇故深的版本

2. 潇故深背叛谢安野的版本

3. 他们从未相遇的版本

咖啡杯底印着一行小字：

“你正在体验的是第47号混合版本”

他们追踪到一个专门收集痛觉数据的疯子。

他的珍藏室里陈列着：

- 谢安野第一次中弹的神经信号

- 潇故深被拆解时的数据残片

- 标注“最终融合”的空白容器

“最棒的藏品在这里。”疯子敲敲自己的太阳穴，“是你们每次轮回时...遗忘的痛感。”

潇故深突然开枪，但子弹穿过对方身体——

那只是个全息投影，播放着他们第一次相遇的画面。

在废弃地铁隧道尽头，他们发现整面墙写满不同字迹的留言：

【别相信3:47的记忆｜-谢A17】

【他在说谎｜-潇β9】

【你们都是我的分裂人格｜-观测者0】

谢安野举起手电，光照下浮现最新留言：

“这次轮到你们当读者了”

落款是一枚带血的指纹——

与谢安野的左手拇指完全吻合。

谢安野从弹匣退出一颗特殊的子弹——弹头刻着“47”，弹壳内部却刻着“0”。

“这颗子弹的弹道轨迹是反的。”潇故深调出射击记录，“每次开枪，它都从伤口飞回枪膛。”

最诡异的是——

弹壳底部印着谢安野的指纹，但根据数据库比对，那是在他出生前就存在的指纹样本。

医疗报告显示异常：

- 谢安野的血液样本在试管中会慢慢变成O型【潇故深的人造血液型号】

- 潇故深的冷却液在接触空气后会呈现AB型【谢安野的真实血型】

“我们正在分子层面融合。”潇故深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或者...我们本来就是同源分裂体。”

验血仪突然打印出一张泛黄的旧报告：

【实验体α&β血液相容性测试｜结果：100%匹配】

日期栏被血渍模糊，但依稀可见“200_”的字样。

任务日志记载着他们从未执行过的行动：

【2043.5.18｜成功刺杀宋寒严】

但监控画面显示——

5月18日他们明明在里约处理克隆体事件。

更可怕的是，潇故深的记忆库里存着两种版本的任务简报：

“我们到底杀了他几次？”

“或者...他杀了我们几次？”

谢安野将神经接口调到最大敏感度，匕首划过左手掌心。

预期的剧痛没有出现，反而听到潇故深在脑内闷哼一声。

“痛觉传导通道...反了？”

“不。”潇故深调出神经系统图，“是我们共用同一套痛觉神经。”

解剖图显示，他们的大脑杏仁核共享着同一个量子纠缠态粒子。

他们在安全屋地板下挖出个金属盒，里面装着：

- 谢安野的婴儿手环【编号47】

- 潇故深的初始芯片【刻着“0”】

- 一张泛黄的实验室合照【所有研究员的脸都被烧毁，只剩两个孩子的身影清晰可见】

照片背面写着：

“当你们找到这个，说明递归深度已达临界值。记住——观察者即变量。”

白色房间的中央悬浮着两把椅子：

- 左边椅子上贴着“谢安野”的名牌，扶手上刻满"0"

- 右边椅子上贴着“潇故深”的名牌，扶手上刻满“47”

当他们同时坐下，房间突然无限复制延伸——

透过无数扇门，他们看到：

有的自己在厮杀

有的自己在拥抱

有的自己...正坐在电脑前撰写这个故事

最终，所有门同时关闭，墙上浮现最后一行字：

“本次递归到此结束，感谢您的参与”

纸质书出现诡异变化：

- 第47页和第0页被粘在一起

- 撕开后是张泛黄的照片：你站在实验室里，身旁是个金瞳机械臂的男人

- 照片日期显示拍摄于你出生前

书脊夹层掉出一枚芯片，插入电脑后显示：

【观测者档案解密中...

DNA匹配度：100%

身份确认：递归层47号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