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他向前一步,雨水顺着发梢滴落,眼神里全是执拗,“再爱我一次。”
我往后退了一步。
“秦司,你脑子被雨淋坏了?没听清我刚才说什么吗?”
“我讨厌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弄垮你!”
“听清了。”他点头,表情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听清了。”
“那你还……”
“江月初,”他打断我,声音微微颤抖,“被你‘爱着’的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时候。但……”
他顿了顿,“但那也是我第一次觉得……被人毫无保留地在乎着。”
我一时说不出话。
在乎?
我那是在要你的命!
“我知道那是假的。”
他抓住我的手,按在他湿透的胸口。
掌心下,他的心脏跳得又重又急。
“但现在,我想让它变成真的。”
他盯着我,瞳眸在雨夜里亮得骇人,
“江月初,求你。”
“真心实意地爱我一次。”
“让我为你,倒霉一辈子。”
我猛地抽回手,连退几步。
“你疯了!你就是个疯子!”
我转身就跑,用尽全身力气。
跑出没几步,手腕就被人从后面拽住。
天旋地转间,我被他拽回车里,狠狠按在后座上。
“嘭”的一声,车门落锁。
狭小空间里瞬间充满他的气息。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我拼命挣扎,手脚并用。
但力气悬殊太大,被他轻易制住。
他扣住我的手腕按在头顶,整个人压了上来。
我们离得太近,呼吸纠缠。
我能清晰看见他浓密睫毛下那双泛红的眼睛。
“江月初,别跑了。”
他低头抵住我的额头,呼出的气息滚烫。
“你跑不掉的。”
“你不是想让我倒霉吗?”
他扯出一个近乎惨淡的笑,
“那就爱我。”
“用你的真心,来爱我。”
“只要你爱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钱,公司,命……所有一切,都给你。”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我一时语塞。
这算什么?
上赶着找倒霉?
“秦司,你冷静点!”我试图挣脱,“你只是迷恋被照顾的感觉,那都是装出来的!”
“那就让它变成真的。”
他固执地重复着,抓住我的手按在他心口。
“这里,”他哑声说,“它告诉我,它想要你。”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它都想要。”
看着他那双偏执到极致的眼睛,我第一次感到害怕。
这个男人是真的陷进去了。
我再次被关在秦司的别墅里。
但情况彻底颠倒过来。
他笨拙地学着照顾我。
亲自下厨,却把厨房搞得一团糟,不是咸了就是糊了。
我看着那片狼藉,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买各种东西讨好我。
新手机,名牌衣服鞋子。
只要我多看一眼的,第二天就会出现在房间。
我把那些东西,全扔进垃圾桶。
他看见了,只是默默捡起来,第二天照送不误。
我对他冷着脸,什么难听说什么。
“秦司,你做的饭真难吃。”
“秦司,你穿这件衣服真丑。”
“秦司,我讨厌你,离我远点。”
每当我这么说,他的公司就会传来好消息。
签下大单,股票大涨,对手破产。
他的公司靠着我的恨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崛起,比以前更辉煌。
他成了商界传说,人人都说他运气好到逆天。
只有他知道,这些好运,是用我一句句“讨厌”换来的。
他一点都不高兴。
越来越沉默,脸色越来越差,常常一个人在书房待到天亮。
看着我的时候,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他要的不是这些。
我看着他消瘦下去,非但不觉得解气,反而越来越烦躁。
我开始绝食。
第一天,他把饭菜端到我面前,我直接打翻在地。
他沉默地收拾干净,重新做了一份。
第二天,他试图喂我,我紧闭着嘴,不理不睬。
第三天,我饿得头晕眼花,瘫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他终于慌了,冲进房间,一把将我拽起来。
“江月初,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眼里布满血丝。
我虚弱地扯了扯嘴角。
“我想回家。”
“放我走,秦司。”
“不可能!”
他想也不想地拒绝。
“那就让我饿死在这儿。”我闭上眼,不再看他。
他气得浑身发抖,却拿我毫无办法。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眼前开始发花,恍惚间好像看见我爸在对我笑,叫我回家。
我可能,真快不行了。
忽然,有人紧紧抱住了我。
秦司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别死……”
他在我耳边喃喃,声音几乎破碎,
“江月初,别死……”
“我放你走……我放你走还不行吗……”
07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努力睁开眼,对上秦司惊恐万状的脸。
“你说……什么?”我声音轻得听不见。
“我说我放你走。”他重复,手臂收得更紧。
“只要你吃饭,只要你好好的,我放你走。”
我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欺骗的痕迹。
但他眼里,只有纯粹的恐惧。
这个向来不可一世的男人,到底还是向我低了头。
我喝了他端来的粥。
粥很烫,也很稠,味道调得刚好。
暖意顺着食道滑下,空荡许久的胃里终于有了着落。
他一口一口地喂,动作小心仔细。
我看着他,他瘦了很多,眼下乌青很重。
那个意气风发的秦司,好像不见了。
吃完粥,我恢复了一点力气。
“我的手机。”我对他伸出手。
他顿了顿,还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还给我。
一开机,未接来电和信息的提示音就响个不停,大多是医院打来的。
我赶紧回拨过去。
电话那头,是我爸的主治医生。
“江先生,你父亲恢复得很好,已经可以出院了。”
我松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我看向秦司。
“谢谢。”
这两个字,我说得真心实意。
不管他对我做了什么,他救了我爸是事实。
他身体僵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用。”
第二天,秦司开车送我去医院。
我办完手续,接我爸回到了老街的香火店。
店里一切照旧,只是柜台落了一层薄灰。
我爸看着我,叹了口气。
“月初,你瘦了。”
我笑了笑,“没事,养几天就回来了。”
我以为和秦司的牵扯到此为止了。
他放我回家,我继续过我的日子,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可几天后的下午,我正在店里擦拭香炉,一辆眼熟的豪车停在了店门口。
车门打开,秦司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提着果篮,像一个普通访客。
我皱起眉头。
“你来干什么?”
他没回答,径直走进来放下果篮。
我爸正从里屋出来,他立刻微微躬身。
“伯父您好,我是秦司。”
我爸推了推老花镜,打量着他。
“哦,你就是那个……要拆我们这条街的秦总?”
秦司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伯父,那件事是个误会。”
他从口袋取出一份文件,双手递到我爸面前。
“这是这条老街的地契,我已经买下来了。”
“现在送给您。”
我和我爸同时愣住了。
我一步上前夺过文件。
白纸黑字,产权人一栏,赫然写着我爸的名字。
我震惊地看着秦司。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看着我,眼神带着讨好,语气小心,“就当是为之前的事道歉。”
“也是一份礼物。”
礼物?
整条街的地契!
价值上亿!
“我们不能收。”我爸回过神来,把文件推回去,“秦总,无功不受禄,这么大的礼,江家受不起。”
“伯父一定得收下。”秦司态度坚决,“不然我心里难安。”
我心里乱糟糟的,实在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正僵持着,店门口一阵吵嚷。
几个混混堵在那里,领头的黄毛叼着烟,一脸痞气。
“哟,江老板,生意不错嘛。”
是王虎,附近有名的地痞,以前就没少来捣乱,想低价盘下这店面。
“王虎,你想干什么?”我把他拦在门外。
“不干什么。”黄毛吐着烟圈,“听说这条街要拆了,你们该滚蛋了吧?”
“我出十万,这店转给我?”
“你做梦!”
“给脸不要脸是吧?”王虎脸色一沉,伸手就要推我。
我下意识闭上眼。
预想中的推搡没有到来。
我睁眼一看,秦司抓住了王虎的手腕。
他脸上褪去了刚才的小心翼翼,眉目阴沉,满眼煞气。
“滚。”
他只说一个字。
王虎被唬住一下,恼羞成怒。
“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事?”
他另一只手掏出弹簧刀,抵在秦司腰上。
“放手!不然老子捅死你!”
我心里一惊。
“王虎!你别乱来!”
秦司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再说一遍,滚。”
他手腕猛地用力。
咔嚓一声,伴着惨叫。
王虎的手腕应声而断。
其他小混混都吓傻了。
秦司松开手,任由王虎瘫倒在地,不紧不慢掏出手帕擦手。
随后抬脚踩在他脸上,用力碾了碾。
"以后,别让我再在这条街上看见你。"
他俯身低声说了句什么。
王虎的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知、知道了……秦总……再也不敢了……”
秦司移开脚,没再多看他一眼。
“带着你的人,滚。”
王虎连滚带爬,带着手下瞬间消失在街角。
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
我站在原地,看着秦司,一时失语。
他转回身时,脸上寒意瞬间消融,又变回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看着他瞬间切换的神情,我心里乱成一团。
08
从那以后,秦司就成了香火店的常客。
他天天来,话不多,自己搬个小马扎坐在店门口,安静地看着我忙进忙出。
我赶他走,他就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我。
我爸看不过去,叹了口气:“算了,他想待就待着吧。”
于是,我们这家百年老店,就多了一道奇怪的风景。
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坐在小板凳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街坊邻居难免好奇,过来打听。
“月初啊,这是你朋友?”
“长得真俊俏,是哪家的小伙子啊?”
我只能尴尬笑笑,说:“一个……远房亲戚。”
秦司听见了,非但不生气,反而颇为受用地点头微笑。
我真是服了。
脸皮真厚。
我故意不理他,把他当空气。
但视线总不由自主往他那边瞟。
他就那么安静地坐着,脊背挺得笔直。阳光照在他身上,笼着一层光晕。
有时候,他会看着我,眼神罕见的专注温柔。
看得我头皮发麻,赶紧移开视线。
我们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处了一阵子。我不搭理他,他也不来烦我。
每天雷打不动地送吃食来,放在店门口就走。
有时是城南的灌汤包,有时是刚出炉的蛋挞。
我一次都没吃过,全分给了邻居。他却依旧天天送来。
我实在想不通,他图什么?
难道真想让我再爱他一次,好让他重新倒大霉?
还是像他说的,非要那场假戏成真?
我不敢深想。
我爸看出我的不对劲,晚上把我叫到跟前。
“月初,你跟秦先生怎么回事?”
我沉默着,不知该怎么接话。
难道要我说,我不仅动了真心,还可能把家族最忌讳的诅咒引火烧身?
我们江家人,世代谨记诅咒之痛。
连我爸妈当年都为此分居多年,生怕连累至亲。
“爸,你别管了,我能处理好。”
我爸叹气,“月初,爸是过来人。爸知道你是怕江家得诅咒。”
“但爸看得出来,秦先生对你,是认真的。”
我心里一震。
“爸,你别乱说。”
“没乱说。”我爸看着我,“一个人肯为你放下身段做到这个地步,不容易。”
“你想清楚,有些人错过了,会比被诅咒折磨一辈子还难受。”
我爸的话在我心里激起涟漪。
是啊。
秦司为我做的太多了。
他救了我爸,保住了店,送回了整条街,还日复一日地出现。
而我呢?
除了冷言冷语,什么也没给过他。
可一想到那个诅咒,我立刻清醒过来。
不行。我爱他,他就会倒霉。
我们之间没可能。
第二天,秦司又来了。
我把他叫到店里。
这是他这么多天第一次踏进店门,神情明显有些受宠若惊。
“月初,你……”
“秦司,我们谈谈。”我打断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酷无情,
“你别再来了。”
“为什么?”他脸色瞬间白了。
“没有为什么。不想再看到你。”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可以改。”他急切地说。
“你哪里都好,是我不好。”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秦司,我不喜欢你,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我希望你,一辈子都得不到我的爱。”
这是我能想到最恶毒的话了。
我盼着这话能断了他的念想,触发诅咒让他走运,遇见能给他带来好运的人。让他离我远远的。
话刚说完,秦司身体突然一晃。
他捂住胸口,脸上瞬间血色尽失,额头渗出冷汗。
“秦司?你怎么了?”
我慌了,冲上去扶住他。
“没事……”
他靠在我身上,喘着粗气,艰难吐出两个字。
但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身体一软,彻底失去意识。
我抱着他瘫软的身体,一时不知所措。
怎么会这样?
我说恨他,他该走运才对。
看着他苍白的唇色,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
难道……
“我希望你一辈子都得不到我的爱。”
这句话,在诅咒眼里,不算恨,反而是爱?
是我潜意识里希望他好,才说了反话?
而诅咒看穿的,是我藏在话里的真心。
我爱他,希望他好。
所以他倒霉了。
看着怀里不省人事的秦司,心口一阵揪紧。
09
我手忙脚乱地把秦司送到医院。
急诊室的灯亮了很久。
我坐在走廊长椅上,浑身发冷,耳边反复回响着医生的话。
“病人有家族心脏病史,这次是急性心衰,再晚点就危险了……”
原来他有心脏病,我从来不知道。
我的诅咒加重了病情,我差点害死他。
我把脸埋进掌心,肩膀止不住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
“病人脱离危险了,但还需要住院观察。”
我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脱力般滑坐在椅子上。
秦司被转入了VIP病房。
我守在他床边,看着他苍白的睡颜。
他手上扎着输液管,监护仪上的曲线平稳起伏。
我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但又不敢。
我怕我的关心,会让他连呼吸都停下。
秦司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我。
他愣了一下,虚弱地笑了。
“你看,”他哑着嗓子说,“你还是在乎我的。”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对不起……秦司……对不起……”
“傻瓜。”他抬起手,想帮我擦眼泪,却没什么力气。
“别哭。”
“为了你这点在乎,倒霉也值了。”
他的话重重敲在心上。
这个傻子。
明知道我的在乎会要了他的命,他却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我再也忍不住,扑到床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没说话,温柔的看着我,等我哭够了,他才轻声说:“江月初,别怕。”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我看着他,下定了决心。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诅咒折磨死。
我要找到破解的方法。
我跑回家,翻出江家所有祖传古籍。
那些泛黄的书页散发着陈旧的气味,记录着家族百年的踪迹。
我一页页翻找,一字字细读。
终于在一本年代最久远的朱砂手札里,看到了几行字。
“爱憎颠倒,祸福相随,血脉之咒,非人力可解。”
“然,天道尚有一线生机。”
“若遇至诚之人,愿付至诚之物,或可与施咒者之至诚之爱相抵,则咒可破。”
至诚之人,至诚之物,至诚之爱。
我反复看着这十二个字,立刻冲回医院,把这段话念给秦司听。
他听完,嘴角微微扬起。
“原来,还有办法。”
“秦司,”我认真地看着他,“你愿意付出什么?什么才是你的至诚之物?”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让助理送来了一份文件。
他接过笔,直接在文件末尾签下自己名字。
然后,把那份文件递到我面前。
“这就是我的至诚之物。”
他看着我,眼神清澈坚定。
“我的一切,包括我这个人。”
“江月初,它们现在都是你的了。”
我低头看着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上面清清楚楚列明了他名下的所有资产,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司,你……”
“我爱你。”
他打断我,语气平静却郑重,
“江月初,我爱你。”
“所以,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
眼泪瞬间涌出眼眶,我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傻子……你这个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我一边哭一边骂,把脸埋在他胸前。
他低低笑了一声,用力回抱住我。
我抬起头,双手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
这个吻毫无保留,倾注了我所有真心。
双唇相贴的刹那,仿佛一道微光掠过。
我感到身体一轻,二十多年来,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
诅咒,解除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我们都好好的。
先笑了,嘴角扬起清晰的弧度。
“你看,我没有倒霉。”
我也忍不住笑起来。
“是啊,你没有。”
我抓起那份协议,三两下撕成碎片。
“我不要你的钱。”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
“我只要你。”
他愣了一下,用力把我搂进怀里。
“好。”
他在我耳边,哑声说。
“我也是。”
10
一年后。
老街还是那条老街,香火店也还是那家香火店。
一切仿佛都没有变。
唯一的不同,是店里多了个模样英俊,但手脚笨拙的打工仔。
“秦司!让你磨的是檀香粉,不是面粉!”
我看着他把一块上好的老山檀磨得乱七八糟,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抱歉,我下次注意。”
他放下工具,鼻尖还沾着香灰,配上那张英俊无辜的脸,让我有火也发不出来。
我叹口气,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活。
“算了,我来吧。你去把门口的地扫一下。”
“好嘞!”
他立刻拿起扫帚,兴高采烈往外走。
看着他忙活的背影,我忍不住笑了笑。
诅咒解除后,秦司就把公司交给专业团队打理,自己跑来我这小店里打下手。
美其名曰体验生活,其实就是找个借口黏着我。
我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赶都赶不走。
我爸起初还对他客客气气,后来发现这小子除了那张脸能看,干活实在不怎么样,索性也不拿他当外人了,时不时就支使他做点零碎活儿。
秦司半点不介意,反倒挺乐在其中。
他说,这才像家的样子。
日子就这么平淡踏实地过着。
没有诅咒,我可以放心的对他说我爱你,能安心为他下厨,随手给他添件新衣,不必担心引发什么意外。
我们像这世上最普通的一对恋人,牵手、拥抱、亲吻。
这种感觉,实在很好。
偶尔恍惚,总觉得从前那些惊心动魄,都只是梦。
我们曾在彼此的世界里横冲直撞,也险些将对方推入绝境。
但幸好,最后,我们都牢牢抓住了彼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