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坐在沙发的几人,讨论着新周期的工作安排。
王初钦一只手托住下巴,微微低头,看似陷入沉思,但眼神却显得有些迷茫。
巴赫没有参与其中的想法,主动同身侧的人交谈: “初钦,听说你们家有一间茶室,可以带我去看看嘛?”
“当然可以。”
茶室在客厅一隅,铺着淡雅的竹席或棉麻地毯,瞬间隔绝外界喧嚣。一张原木色茶桌,几把简约风藤编椅,自然与质朴的碰撞,让人心生宁静。
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后,茶汤均匀的倒入杯中,七分满,王初钦双手把杯子送到巴赫面前。
“巴赫主席,请用。”
“不用这么客气,和莎莎一样,叫我巴赫就行。”
“好。”
巴赫轻嗅茶香,轻啜慢饮,然后放下杯,眼里是欣赏和赞叹。
“你的茶艺很不错,有专门学过吗?”
“莎莎比较喜欢喝茶,陪她一起去上过几节课。” 想到她,他的凤目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似拢了散着清晖的月华。
“原来如此。”
“初钦,你知道莎莎让我帮忙的事是什么吗 ?”
王初钦摇了摇头,方才在餐桌提及,其实他是有一些好奇的,考虑到可能是工作的事,他没有选择问出口。
“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 ? ” 神情有一瞬间的惊愕。
巴赫抿了抿唇,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开口:“说起来,这还是她一次让向我求助,明明之前那么难,她也从来没有向我开过口。”
“她希望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身份,不论何时都予以离开瑞士,回国看望家人朋友。”
她在为你谋一条后路。
“我同中国奥委会和大使馆协商好了,以后你将以中国奥委会驻国际奥委会特派员的身份留在瑞士,有了这层联系,只要你想回国,什么时候都可以。”
王初钦愣住了,嘴唇微微张开,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呢?” 她也可以吗?
“她……她不可以。” 巴赫停顿,似是在斟酌用词,而后才慢慢吐了一句话。
“因为她不仅代表她自己,她还代表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
话音一落,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巴赫主席,您还记得,她答应加入国际奥委会是什么时候嘛?” 还是习惯性的尊称。
事已至此,王初钦把藏在心底的刺再次挖出来,错过了今天,他再也不会得到答案。
“记得,怎么不记得。这种事但凡其他人遇到,肯定是立刻答应,可是她没有。”
“洛奥乒乓球男单赛后,我让助理把她带到了会议室,向她提出邀约,她本来是想拒绝的,后来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她,她说要考虑一下。”
“奥运结束后,她依然没有回复,我还特意让助理再次询问,最后收到确认信息,应该是在闭幕式两天后的上午,算起来应该是在中国的深夜。”
一时间,所有记忆顺着此刻往前拉。
王初钦想起来了,原来是那天,那天他们聊到了以后,她问他未来想做什么。
是他说还想再打一届奥运会的,是他说想要再试一试的。
原来所有的决定都是他做的,他凭什么怪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