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是渣女（gl） 第5章 初遇

“高三的第四个星期。

本周学习计划：……

班里多了几个人。

好像是去考试还是去比赛的体育生回来了，吵吵嚷嚷的，有些烦人。”

陈秀春看到了许飞夏手上笔记本的内容，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一抹罕见的笑容。

撇了一眼许飞夏，眼里闪过几丝得意。

许飞夏看着这页居然也是笑的：“我们刚回来那阵，好像确实有些吵，后面还是被班主任训了才安稳下来的。”

她就是陈知秋笔记本中，吵吵嚷嚷有些烦人的体育生本人。

在高三之前，她们一直都是编外人员，直到高三要加紧冲刺文化分了，才终于被收编回教室。

但是即便是被收编回了教室，每天不停的训练依然还是让他们游离于教室里外。

许飞夏翻开下一页。

“高三的第五个星期。

本周学习计划：……

月考的成绩保持稳定。

但是妈妈不满意。

加油努力再提升几个名次吧！

但是名次越高，爬上去也越来越难了。

看着榜上的那些人，时刻都在怀疑自己，没有天赋的孩子这么努力真的有用吗？

好了，不能妄自菲薄。

努力努力。

考个让妈妈满意的好成绩！”

许飞夏又撇向陈秀春。

陈秀春瘪瘪嘴没有说话。

又是往后翻了好几页。

大多都是记录的她学习时候的事情。

陈秀春吐槽了一句：“这笔记真没意思。”

许飞夏听到这话，翻笔记本的手顿了顿。

这才正眼抬头看向陈秀春。

“知了才不是没意思的人。”

陈秀春今天也才第一次直视许飞夏的眼神，往日混不吝的许飞夏，此时眼里是少有的认真。

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唇，移开目光：“她又不爱在我面前说话。”

“她怎么说嘛！”许飞夏的口气不自觉变得有些急。

她甩下手中的笔记本，一矮身扎进屋子那堆杂物里面。

翻找了许久，才终于从那些杂物堆里面抽身而出。

手上拿着样东西。

陈秀春的目光落在许飞夏手上的东西上。

许飞夏走过来，张开紧闭的手。

骨节修长白皙的手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根画笔。

能看得出来，那只画笔已经寿终正寝了。

笔头的毛炸开，还又稀疏，笔杆上的木漆也脱皮掉落。

甚至笔杆中央好像还有条裂缝，裂缝被胶带给粘合了起来。

在掉漆破皮的笔杆上，亮黄色的胶带十分显眼。

“你还记得这个吗？”许飞夏手指轻轻摩梭着笔杆上的胶带，低垂着的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

高三的时候，时间是最珍贵的东西。

即便是各个体育生艺术生，也同样恨不得把一份时间掰成两半用。

但是许飞夏不同，她有天赋，有底子，身上又已经背上了不少奖项排名，心仪的学校也已经提前把她定下了，未来也基本已经被安排好了，只要按部就班地往下走，不出什么大错，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所以对比起来，她倒还是要比其他人闲一些。

刚结束完了上午的训练。

一群人推着许飞夏进了教室。

光华的体育生并不多，体育生中的女生就更少了。

许飞夏作为唯一几个女生也算是几个香饽饽。

只是体育生中的“香饽饽”并不是什么好事。

在一群五大三粗的体育生中，练田径的许飞夏瘦弱得像是根小竹竿。

被他们轻轻一推就好像会折断一样。

但是许飞夏也只是因为常年练田径而导致肌肉细长，但是实际她也不是一个好惹的软柿子。

反倒是个脾气极差的。

人一被推进教室，立马站稳转身，直接踹了后面每人一脚，小嚣张地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而后将教室门死死关上并且落锁。

对着门外喊了声：“你们就在门口待着吧。”

“要想开门就好好求我。”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她有些得意，转身就要往自己位置上走。

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原本应该空荡荡的教室，此时居然还坐了一个人。

回来一段时间之后，许飞夏也大概知道，这个时间其他人应该正好是在食堂吃饭，教室里一般不会有人。

他们这些体育生也通常是在这个时候回教室换衣服。

许飞夏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大大的宽框眼镜像是要把鼻子压塌一样，头发却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黏在脸上。

即便是现在脸皮尚且还有些薄的许飞夏都不得不承认，她在看到陈知秋第一眼的时候，脑子里就好像是被炸开一样。

眼睛死死的，都舍不得移开，十分专注地看着教室里的陈知秋。

若是之后的陈知秋。

最吸引人的一定就是她那一双眼睛，又大又圆，水灵灵的，像是一汪清澈的湖。

但是此时的陈知秋戴着一双大大的眼镜，眼睛被遮挡在眼镜之后。

很难透过镜片直接看到她的眼睛。

但是许飞夏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那一瞬间的想法。

她好像看见一团雨雾。

雨雾散去才露出了雾中人。

那人像是穿过雨雾又像是带着雾气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

她的目光第一眼是落在了陈知秋的嘴唇上。

粉粉的，嫩嫩的。

好像看着十分Q弹的样子。

唇角微微上翘，像是在笑的样子。

是一张看着就想亲的嘴巴。

彼时刚满十八岁的许飞夏脑袋里第一次闪过这个念头。

但是很快，她的理智让她的视线移开，看向陈知秋脸上的其他部位。

这眼镜怎么会这么大？

眼镜后面的眼睛好像也很大。

圆乎乎水灵灵的。

不对，怎么是红的？

许飞夏的目光才终于舍得从陈知秋脸上的某个部位移开，转而开始观察起了面前这个人。

眼睛圆乎乎的水灵灵的，但是好像太过水灵，眼周有些红晕。

红晕晕开，晕得整张脸都好像有些红润光泽。

那几丝黏在她脸上的发丝好像也是因为那些光泽。

白嫩嫩的，整个人像是颗粉面团子一样，又像是颗还未完全成熟带着点涩的桃子。

许飞夏蓦地移开视线。

垂眸看着身旁被锁住的门。

然后又猛地抬头看向陈知秋：“我们吓到你了？”

她灿然一笑，试图摆出自己最灿烂的笑容。

陈知秋有些懵地看着面前的许飞夏。

但是习惯沉默的她看到许飞夏的灿烂笑容，立马有些慌张地移开目光。

然后才摇了摇头。

但是之后又怕自己的动作太小，对面那个有些奇怪的人没有看到。

她还是补充了一句：“没有。”

只是声若蚊蝇，中气不足，有些怯怯的。

许飞夏看到陈知秋这样，挑挑眉，刚要开口说什么。

门外的那几个人又大力拍打了几下门。

声音很大，在整个教室里回荡。

许飞夏看了看陈知秋。

又看了看被拍得有些震动的门。

“你在午休吧。”虽然听着许飞夏说的是问句，但是许飞夏脸上的表情倒像是认定了一样。

陈知秋愣愣地点点头。

她头上那几缕不听话的头发跟着她点头动作摆动，颤一颤的。

许飞夏看到这模样又忍不住笑。

随后手重新搭在门锁上：“那我打扰你了，你快休息吧。”

说罢，她空着的手摆了摆，随后重新打开了门，长腿一跨就直接走出了教室。

刚走出就立马转头，扒着门框探头又对着陈知秋留下一句：“我桌里有纸巾。”

“就是最后一排垃圾桶旁边那个桌子，放着个水壶的那个。”许飞夏又补充了几句。

之后才关上了教室门，拉着门外的那几个人走远了些。

人虽然走远，但是声音却还是飘了进来。

“走去吃饭。”

其他几个人有些不解：“才训练完就吃饭？”

“我想换个衣服啊。”

“今天好不容易早点休息。”

……

几人七嘴八舌，都不是很想现在吃饭。

但是到最后，却都还是被许飞夏一句话给打消了回教室的念头。

“我想去门口的那家麻辣烫吃，一起的我还能请个客。”

这话一出，所有人立马改了话头。

“姐，许姐。”

“我去，我去。”

“换什么衣服，我长这样换什么衣服都这样，许姐，带带我！”

……

声音终于越飘越远。

教室里的陈知秋也终于移开望着墙壁的目光。

她转身看了看后面，垃圾桶旁边的确有一个桌子上放着个水杯。

透明水杯欲盖弥彰似的装着可乐，里面甚至还有一些冰块，冰块很多，很冰，在透明杯上凝结出了数不清的小水珠，在夏天的暑气中散发着寒气。

这杯可乐在整个教室清一色的矿泉水中带着一股十分耀眼的嚣张。

陈知秋立马移开目光。

伸手进自己的桌洞里掏出一包纸巾拆开。

将眼角的泪水和脸上那些泪水残留擦干之后。

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她没有镜子，所以只希望她刚刚那个样子不要太狼狈。

收拾妥帖之后。

陈知秋又忍不住转头瞥了一眼那个桌子。

最后像是被杯子的寒气刺到一样，慌张地又转回了视线。

匆忙从桌洞里掏出练习册。

拿出草稿纸和笔就开始做起了题。

只是纸张与笔接触发出的“刷刷”声更加无序。

回荡在教室里，让人听着心烦意乱。

……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陈秀春看着许飞夏手中的画笔面上闪过几丝茫然。

许飞夏看到了陈秀春的表情。

眉毛微挑，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一边。

但是很快她自己反应过来了其中的讽刺意味，出于礼貌，终于还是收敛了表情。

“你不记得了吗？”许飞夏问。

即便收敛了表情中的讽刺，但话语中却还是忍不住流泄了出来。

“这可是你的杰作啊。”

……

许飞夏带着一群人吃完饭回来之后就已经是下午第一节课了，他们的教练今天有事，所以午后的训练也没有安排，倒是让她们好好玩了一场。

几人大大剌剌打了报告，熟门熟路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走在后面的许飞夏目光忍不住瞥了一眼埋头看书的陈知秋。

忍不住一挑眉，有些惊讶。

但是很快，惊讶又消失了。

倒是十分认可地点点头。

还真是长了个小学霸小书呆子的样子。

陈知秋早在许飞夏几人进门的时候就立马垂头看着手上的书籍。

只是桌上的手却不自觉捏紧了手中钢笔。

许飞夏几人虽然经常迟到。

但是并不是什么恶劣的坏学生，乖乖走到位置上坐上，翻出书本就开始睡觉的睡觉，听课的听课。

许飞夏拿出书本的时候，顺带看了一眼。

自己桌洞里的那包纸巾还在那里，也看不出来有没有动过的痕迹。

她笑了笑。

心里想着，这小书呆子倒是很有边界感。

她想到这，突然又想笑。

这么想起来。

她和她的差别好像还真有些大。

许飞夏自己也是有数的。

自己的性格格外咋呼，边界感几乎是没有一样。

此时看到那小书呆子，倒像是看到了与她相悖的一面镜子一样。

性格没有一丝相同。

但是却奈何她的…实在太过好看。

让人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更想知道那小书呆子到底叫个什么名字了。

总是小书呆子这样叫着，好像始终有些不合适。

许飞夏往后了些，倚靠在椅背上，有些悠然地想着这些话。

她之前一直都是在训练，找各种教练学习，跟着他们全国各地甚至其他国家跑比赛。

总是各个学校连轴转地跑。

直到高三的时候才终于回到学籍地学校学习备考。

学习的时候也并不是十分认真，不是睡觉，就是玩自己的。

所以倒还是真的不是很认识班里的其他人。

不过很快。

许飞夏就知道了小书呆子的名字。

“陈知秋，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台上的老师看着陈知秋脸上带着温柔。

许飞夏的目光也在看到小书呆子站起来时亮了起来。

原来是叫这个名字。

陈知秋？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