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号给关凌的同时,许安阳也顺利拿到了关凌的手机号。xiashucom
2008年微信还没有推出,大家联系主要依赖手机本身的通信功能。
电信运营商靠1毛钱一条的短信赚的盆满钵满。
哪怕移动在07年已经推出了飞信,因为舍不得短信收费这块肥肉,根本没想着推广壮大这个软件。
许安阳心想,再过几年就要是智能机和各种app的天下了,移动网络的时代就要到来。
像关凌这样的计算机专业,将迎来真正的黄金时代。
可惜,许安阳对计算机、软件什么的一窍不通。
他脑子里有的只是超前的想法,还有投资的意识,不懂技术。
“拿到”户口本后,两人走六号门出了学校,关凌指了指马路对面新盖的宿舍区,道:“报名的地方就在那儿,去吧,我走了,去忙了。”
许安阳挥手和关凌道别,心想虽然自己扯了个谎,但并没有坏心啊。关凌认识了我,说不定对她大有裨益呢?所以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许安阳心里没想着要和关凌发生些什么,最起码现在没有。
在他看来,任何一段关系,都是由浅入深,循序渐进的。
能发展到什么地步,要看两人的个性,想法,还有未来的经历遭遇。
那种看了一眼,连孩子名都想好的行为,在许安阳看来都是见色起意,异想天开。
曾经的他或许会这样,现在不会了。
对一段关系的过高期待,会让人徒增烦恼,少了很多乐趣。
到头来只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白白浪费一腔热情。
很快,许安阳已经把关凌清出了脑子,他要去报名了。
许安阳进了新宿舍区,这是华工在原来的校园外,用科技园的一片地新建设的宿舍园区。
华工是一所有国防背景的理工科院校,这两年随着扩招的潮流,也在走综合性大学的路子。
随着招收的学生越来越多,宿舍不够用了。
当年在nj市给各大高校划地,在江宁、仙林、浦口等地扩建新校区的时候,华工因为特殊的背景,较为保守,没有建新校区。
结果上万人挤在一起,只好在学校外面开辟一片新宿舍,建了几栋特别大的宿舍楼。
许安阳当初刚来学校的时候,看到这为新生新建的宿舍大楼,那是相当兴奋。
来之前担心住宿条件不好,有了新宿舍,一切都是新的,能不好么?
当然,结果让许安阳很失望。
带着这种失望的情绪,许安阳来到33栋,坐电梯到了五楼505,社会科学学院的报名办公室。
一进门,许安阳就看到了三个穿军装的身影——是本次军训的学生导员,同学院大三的三个学长学姐,社会学系的程学坤,新闻系的陈洋,和管理系的胡雯。
作为有国防背景的学校,华工的军训相比其他各大院校,都要严格、规范的多。
训练时间长,训练量大,内容全面,装备齐全。
辅导员连同三个辅助教官的学生导员,每个人都是一套07式夏季军常服。
这笔挺的军装制服穿在身上,真是癞子也能靓三分。
“同学,哪个专业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戴着眼镜高高胖胖的学生导员看到许安阳后问道。
“我是社会学专业的。”
许安阳坐下,这个学生导员是程学坤,同专业的学长。
许安阳对他印象挺好,军训期间他和同学们关系处的不错,军训结束后和大家都有联系。
又因为是同专业,所以在一些专业课交流上也会遇到。
程学坤听到是自己专业的学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接过许安阳递过来的材料,随口和许安阳聊了两句。
许安阳对学长没啥兴趣,他问什么自己就老老实实回答什么。
做好了相关手续,程学坤把材料还给了许安阳,让他下去领军训的衣物。
并且告诉他,“你们宿舍不在这里啊,还是老宿舍区,第九小区,16栋504,待会儿领了东西过去,就在四号门进去左拐,这是你的宿舍钥匙。”
程学坤递给许安阳一把老式的黄铜钥匙,一看就是那种最普通的弹簧锁用的。
就这种锁,于谦他爸爸一包方便面能捅开一小区,这宿舍质量可想而知。
许安阳当初得知自己宿舍不在新宿舍区,失望的如同发现漂亮小姐姐是男的。
这新宿舍区有电梯,有食堂,有超市,有浴室,各种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而且都是全新的。
宿舍空间宽敞,用的是一体式桌床柜,上面床,中间柜,下面桌子板凳,每人一套,分的清清楚楚。
相较而言老宿舍就比较一言难尽了。
至于为什么作为新生住不了新宿舍,主要还是因为今年招的人多,宿舍不够分。
作为理工科学院的文科,社会科学学院这样的小学院只好牺牲一下,男生统统去住老宿舍。
当然,现在许安阳是无所谓了。
工作后的几年,各种各样的高级酒店他都住过,自己的房子是两百多平的复式。
但有时在梦里,他还是会怀念那破旧但温情有趣的大学男寝。
许安阳拿过钥匙正要起身,脑袋却被人拍了一下。
许安阳回头一瞧,是导员陈洋。
“喂,你这个头发不合格啊,去剃一下。”陈洋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对许安阳道。
许安阳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头发太长了。
华工的军训,男生都是要剃圆寸的。
不过对陈洋拍脑袋这种不礼貌行为,许安阳感到很不痛快。
三个学生导员里,就属陈洋最惹人厌。
陈洋长得高高瘦瘦,小眼睛塌鼻梁,脸上坑坑洼洼的不少痘印。
平日里说话总是趾高气昂的带着一股优越感,喜欢对学弟学妹摆资历。
毕竟他是连续两年拿国家奖学金的学霸,又是院辩论队的队长,学生会主席,有那么点骄傲的资本。
但最让许安阳看不上的,是这家伙喜欢对学妹下手。
有时候在校园里碰上他,身边经常跟着不同的女生,一看就是学妹。
在男女比例本就失调的华工,他这种利用职务之便诱拐学妹的行为当然容易引起公愤。
许安阳摸了摸脑袋上并不算太长的头发,来南京之前,老爸还专门带他去华仔请店长剪了个头,结果钱是白花了。
“不要乱摸别人的头,这种行为不礼貌。还有,我不叫喂,我叫许安阳。”许安阳郑重地对陈洋说道,以教训的口吻。
这把陈洋气得够呛,一个大一新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还敢教训我?
可是一对上许安阳冷静深沉的眼神,陈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脸憋得通红,脸颊上的几颗痘痘都红的发亮了。
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尴尬,旁边几个来报名的新生和家长都吃惊地看着许安阳。
那个年代的学生,对老师、学长还是非常敬畏的。
尤其是初来乍到的,就敢这么和学生导员呛声,其他人想都不敢想。
而且许安阳不是那种学生式的梗着脖子较劲,别人没怎么样呢,自己先脸红脖子粗,一副伤不起的样子。
许安阳很淡定,仿佛领导指点下属工作,就差拍拍陈洋的肩膀了。
陈洋想发火,碍于新生家长的面子,终究忍住了。
最主要他感觉得到,这小子不是好惹的,才不像一般新生那么好欺负。
见陈洋屁都不敢放一个,许安阳背起书包拉起行李,不顾陈洋的尴尬,下楼到理发店剃头去了。
“可惜了,我飘逸的发型。不过幸好,圆寸也不会影响我的帅气,真正的帅哥,经得起圆寸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