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反派的黑月光（重生） 第3章 第3章

第3章

第二日，天蒙蒙亮，怀书一踏入阁中，就见她家小姐醒了，有些诧异“小姐，今儿怎么醒的这么早？可是有事？”走进一瞧，额头带有虚汗，脸色也有些白，心疼的从怀中取出软怕，为她擦拭，“小姐莫怕，噩梦已被怀书赶走了。”

似无意的应答了句“嗯”，她昨日睡得不算踏实，夜晚又梦见了姜家满门抄斩，她姜如漾句句刺心，永坠前世噩梦之中。

醒来，便是安心，她还有机会，一切还没发展，她已经改变了第一步，也能改变以后的每一步。

上一世，沈知节面前伪装的极为严谨，谦谦君子如玉，在背后指点布局，她没有十足把握直接撕开他的两幅面孔，那么只能谨慎的选择其他的方案。

死，太过于便宜他，她要让他得到后再毁灭，从高处落下，才能摔的更惨不是吗？

想到此处，她心念一动，神色正常问怀书“怀书，你说这上京城内，哪家公子权力最大啊？是城南将军王家，还是城北摄政王叶家呢？”

怀书不知道小姐这是何意，偷偷瞄了眼姜玉晚，想着是不是小姐受了昨日之事，有些打击，想要再择一个良婿？

她将所有知道的世家公子和王爷回忆了个遍，撇头灿然笑着说：“我觉得姑娘说的都不对！要我说，我觉得权力最大的当属皇上了啊！这天下都是他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不是最大的吗？”

不是城南将军王家，也不是城北摄政王叶家，是当今皇上曹淮，她怎么没想到？

上一世的曹淮，是个昏君，暴虐成性，杀人成瘾，既不学无术，又妻妾成群。但未曾宠幸一人，听人提起过，说是有一个年少喜欢的姑娘，倒也是个痴情种！

一个念头倏然从她心底涌出：曹淮完全符合她的要求！

昏君就意味着杀人可以毫无理由，甚至滥杀无辜，不学无术，意味着好操控。那若是她当了他的宠妃，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借刀杀人？

姜玉晚一时有了主意，展颜一笑，“怀书今日怎么变聪明了？倒超过你家小姐了，那我可要以后多加努力呢”。

曹淮，就你了。

你有年少的姑娘又怎样？那个人以后就只能是我，也必须是我了。

有了这些主意后，她觉得还是需要先给阿爹阿娘预先说，做一个铺垫，才能顺理成章的进宫。

印象中，那时自己与沈知节定下婚约后，没过几日，曹淮下旨选秀，阿爹让姜如漾进了宫。想明白了这些，她也要着手布置，加快进度了。

当下，姜玉晚从檀木镂空柜中挑选了件浅色罗裙，脖颈处配了一只玛瑙宝玉，“怀书，爹今日还在书房吧？”

“是，今日老爷在和大公子在书房商谈，说不准小姐还能碰上大公子呢？对了，夫人过两日便从华南寺拜佛回来了，小姐可要去城外接？”

她迎上怀书微弯的眼睛，“好，那我现在便去。”边走边与怀书聊起来，“那自然是要去的，娘此次为大哥仕途祈福，今年定然会高举重榜，拔得头筹。”

正说着，一下子便遇上了正主儿，姜元正刚一关门，就碰上了姜玉晚，含笑“晚妹妹！许久不见，近日好吗？我刚才也听爹说了你的婚事之事，你做的决定，哥哥都支持，就是别委屈自己了。”

眼前之人，便是同母的大哥，姜元正，用温润淡雅形容最合适不过了。前世他被小人陷害至死，早早便从姜玉晚的生命中消失，如今再次见面，大哥的话还是如此体贴细微，永远宠她。

眼睛有些湿润，朝他莞尔一笑，“我过得很好，大哥也要照顾好自己。大哥在书院读书定然无趣吧？等考取功名后，妹妹可要请哥哥喝酒，不醉不归！”

“书院认识了一帮行为相投之人，等有机会，哥哥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似乎他们说话之声太大，也因就在书房门口，阿爹的声音从房中传来，“是晚晚吗？进来吧，我正好有话与你说。”

她朝大哥点点头，唇角的笑意似乎又扩大了几分，“一言为定，那哥，我先进去了，下次聊”与大哥摆手阔别后，阿爹在书房等着她。

姜玉晚唤了一声“爹”字，走进看到阿爹在练字，苍穹有劲，写的是，和字。

在提醒她，以和为贵。

“你先说吧，找我什么事？”姜肃低头继续练字，等她发话。

她知道阿爹的意图，和想要说的话，率先开口，“爹，昨日之事，不是胡闹，是女儿考虑过后的选择，我也不会因为此时憎恨上妹妹的。”

一副乖巧的女儿样子，让姜肃抬头满意的看了一眼，她又温声：“当然，女儿也自然心中有些不满的，妹妹嫁给的是沈家之子，我也不愿意低她一头。”

话锋一转，“因此，我想入宫为妃，求爹成全。”

她若表现得大过于大度，阿爹会怀疑她说话的真假，有时候适当的嫉妒和攀比，反而会更加真实，令人信服。

姜肃作为家主，操心的自然比一般人要多，“我知此事，是如漾对不起你，但是你们姊妹二人都是我姜家女儿，若传出去二女争一夫，对你们名声不好。”

“但是，你若想高她一筹，也是应该的，你才是姜家的嫡女。”

姜肃顿了一下，娓娓道来，“不过，这上京城比沈家高的，少数也有数十家，你又何必入宫。眼下局势，摄政王把持部分朝局，你入了宫不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听爹一句话，爹自然会亲自为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良配。”

她若是从前未遇到沈知节，没有发生那些事，自然会乖巧听话，闺中待嫁，等一门他替她选择的良配。可惜，她遇到了，甚至有了恨，她最快的捷径，也是必须的人选就是曹国皇帝，她不在乎他姓氏名谁，想要利用的只是个名头。

回过神来，“爹，我知道定然会的，”语气强硬了三分，“但是，我还是想选择当今皇上。”

害怕姜肃一再拒绝，又扯谎补充道：“女儿小时候曾见过皇上一面，还偷偷开玩笑说想嫁给他，但后来遇到沈家公子，才.......”

“女儿如今，想要当真，求爹成全。”

姜肃从宣纸上挪开眼睛，视线一直落在姜玉晚身上，好一会才问“真的决定？这可是终身大事？你娘以前可知？”

“是，决定了，不悔。”想起若是将这两日的事情告诉娘，肯定又要费她心神，添了句“娘那边我会去说的，爹就不用把昨日发生的事告诉娘了，就说是我临时改了主意，我不想娘再为我费心。”

“好。那我会帮你留意宫内情况，若有机会，会把你的名字报上，一旦报上，可就再由不得你任性了。”

从书房出来，她还在思索今后如何做打算，临时做的选择看起来容易，但是实施起来却很难，前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谋划。

“小姐，刚才下人说，有位公子托人给您送了信，说您瞧见了便知晓了”怀书将信呈上，姜玉晚随手拆开，一目十行的看完，眼神一沉，吩咐怀书不用跟着了，她出门一趟一会儿就回。

信上写的是：春来与卿书，寄情相思处。

不用说姜玉晚也知道，送信的人是沈知节，当下也是惊叹，姜如漾也太沉不住气，只一晚上就告诉沈知节了，就是不知道沈知节知道到何种程度，她还打算与他演一番苦情戏呢？

来到一家酒楼雅间，拐角左手边天字号，姜玉晚推门进去之前，已然换上了另一种神情，迫切想要知道到底谁得演技更胜一筹。

“玉晚，你终于来了，我等你了好久。”沈知节看见姜玉晚进来，眼眸热切，面上也是眉眼欢笑，活脱脱一个坠入爱情的人。

姜玉晚迎上沈知节的神情，差一点没控住在眼底的恨，立马垂首掩盖，装作一副神情憔悴不堪的样子，不舍“知节，我....”

“昨日我听如漾说，你退了婚约，让给了她，这是为什么啊？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沈知节话也说半截，显得欲盖弥彰，若是从前的她听了，定然觉得他说的是只喜欢她。

“我.....知节，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是....”姜玉晚也将这一回合的话再次推给沈知节，欲言又止，隐隐有哭腔。

沈知节被弄的有些烦了，但还记得今日的重要之事，再次放软了态度，“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我这不是不敢相信，事情怎么变成了如今这一步？你可是遇上什么难题，你说与我听，我帮你，再困难，我也会娶你的。”

沈知节想要拉她的衣袖，被她抬起，顺势遮住面容，声音染了颤意“我本...我本是想与爹说的，可妹妹哭着说喜欢你，让我把你让给她，姨娘也说我要让着妹妹一些，我虽然心里极为不舍，但是她也是我妹妹，我不能.....”

“知节，我也很难办，对父亲来说，我们姊妹二人一个是手心，一个是手背，妹妹她又哭着求我，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如此....而且她还说她上元节那日与你一夜未归....我....”

沈知节一听上元节一夜未归，面容一僵，着急反驳，哄着她“玉晚，那日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你要相信我。我当她只是......”

“我明白的，你不用说。”她及时抬手打住沈知节的话，点头表信任，又道“无奈之下，我只能先说出了退婚。我没有办法，知节。”

“她也心悦与你，我也....你放心，我不会闹的，我的心意永远不会变，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也会做到的。”姜玉晚看时机差不多了，沈知节已经有点装不下去，故意抛出了重要的事。

“嗯？真的？玉晚，那日我与你说的事，若是你不愿....便算了吧”沈知节抓住重点，以退为进，露出伤心难过。

姜玉晚一瞬间捕捉到他眼里的得逞的光，下了猛药，“嗯，真的，我愿意，那书我帮你上山取，但是...”

她一故意停顿，沈知节瞬间紧张，状态一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我可以，我都愿意的。”

哑口，犹豫了片刻才说“不是的，我是想如今身份，再给你这书，似乎不太好。”

“我一直喜欢的是你”他急忙插话。

姜玉晚摇头，“不是，我是想说，我取来以后，会把书给如漾，让她转交给你，避免你们二人以后因为此，生出嫌隙。”

“玉晚，你真好。”沈知节心中石子落地，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了，他原本就是为了书，姜家他娶谁都一样。“若是以后你想见我，就如往常一样即可，今日我也是偷跑出来的，见你无碍，心就放下了，你别想旁的，你只管我喜欢的是你就行。”

沈知节连表几个决心，姜玉晚一脸不舍的目送他离去，关上门，面上哪还有伤心难过，眼中尽是不屑和恨意。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慢吞吞的喝下，这才平了心。

看着手中的茶盏，她想，他沈知节，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