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柳汶峥把碗洗了后才带柳汶钦离开。
“最近怎么样?”柳汶钦问。
“就那样吧。”
柳汶钦看了一眼柳汶峥,笑了笑没再说话。这次柳汶钦来是带着任务来的,之前他们在转移的路上发现一个被寄生后有正常意识的人,这样的人对研究所是一个重大突破。
第二天,安静背着背包,之前她就申请过单独出任务,一直到现在,任务申请才通过。收拾好行李后,把珍珠暂时放到吴承杰哪里,但这次珍珠不管怎么样都要跟着安静,安静没办法只能先带着珍珠回去,正想把珍珠放到黎轻芸哪里,门铃忽然响了。
打开门柳汶峥看着安静的装扮,“你要出去吗?”
“对,出个任务。”安静打开门让柳汶峥进来。
看着珍珠扑柳汶峥的脚,撒娇让柳汶峥摸摸头的样子,安静忽然想起来柳汶峥和珍珠之前关系并不好,什么时候珍珠这么亲近柳汶峥了?
“对了,麻烦你个事情。”安静看他们玩了一会儿开口。
“你说。”
“我可能要出去一个星期左右,之前珍珠都是放在吴承杰哪里寄养,但现在珍珠不愿意去了。”安静皱着眉说。
“简单啊,这几天我估计也不会出去,就让珍珠来我这里吧。”柳汶峥没等安静把话说完立即开口让珍珠在他那里。
柳汶峥牵着珍珠看安静走远的背影,珍珠一直想往安静那边走,胸背都被扯悬空起来。等到看不见对方的身影后,柳汶峥蹲下来拍拍珍珠。
“好了,你妈妈走了,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在这里了。”
“嗷嗷。”珍珠对着柳汶峥吼了两声。
柳汶峥站起身来往后面看了一眼,那里早就没有安静的身影了。
*
安静这次的任务是去找一些种子,种子一般在农资市场里,西藏周围的种子已经被搜完了,安静这次要求华北,顺着道路一路搜集物资,遇见带不了的就专门打包放出信号弹,等待基地的人来拿,一些重要的小东西安静就随身带着。
青玄在基地里以为能遇见安静,可来这里的第三天,连安静的背影都没看见,第一天看自己眼里的挑衅非常明显,这几天柳汶峥都是一幅懒洋洋的样子。
青玄对柳汶峥不敢兴趣,只有他旁边的那条狗让青玄总觉得气味很熟悉。
青玄走到珍珠旁边,珍珠抬眼懒散地看了他一眼,见这人站在自己面前挡住太阳了,珍珠慢慢起身换了个位置。
“我说青城主,你们齐渊城来的人是闲得很吗?”柳汶峥睁开一条眼睛缝说。
“她呢?”青玄问。
“谁?”
“安静。”
“哦,谁知道呢。”
珍珠听到安静的名字耳朵咻地立起来,后面的尾巴一摇一摇,环顾一周没发现熟悉的人,珍珠的尾巴缓慢垂下去,柳汶峥在旁边摸了摸珍珠的狗头。
看着珍珠的模样,青玄心里一动,蹲下来伸手想摸摸珍珠的头。
“你也认识她吗?”
青玄的手还没碰到珍珠,珍珠忽然弓背对着青玄乱咬。
珍珠的突然发作是两人都没想到的,红姐在后面看见后上前一步想要把珍珠踢开,柳汶峥格挡住把珍珠抱起来。红姐看着青玄手上的几个血洞,看向珍珠的眼神非常不善。
“怎么,先撩者为贱。我家狗狗求你家主人摸了?”
珍珠在柳汶峥怀里还在挣扎,眼睛看着青玄,嘴里发出威胁的吼叫声。
青玄拦住红姐,柳汶峥在仔细检查珍珠有没有被踢到或者被青玄暗中使坏打了它一下。确认珍珠没事后,柳汶峥抱着珍珠乐呵呵的,“赶紧去打针吧,好歹也是条小狗呢。”
但柳汶峥的好心青玄没有领情,他站起身来,“你不用阻止我和她见面,之前的事是我做错了,我会让她再次回到我身边。”
听完青玄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柳汶峥觉得很耳熟。
看着柳汶峥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青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柳汶峥抱着珍珠转身,“珍珠走,我们不和奇怪的人说话。”
*
安静一路向华北出发,刘择的妻子都在那边,安静在门口检查过后进入避难所,她来到偏后的楼层里,按下电梯到16层楼。这个时候正是饭点。安静刚出电梯就闻到隐约的饭菜香。
这几天正是领工资的时候,秦明明领到工资就立马去买了两块肉,饭刚做好秦明明就察觉到家门口有人逗留,打开猫眼一看,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门口。
“嫂子。”安静看着秦明明,嘴角扯了一下。
“进来吧。”秦明明打开门让安静进去。
*
回程的路上,安静突然觉得很累,正好有车队要经过西南避难所,安静给了佣金后一直在车上不愿意下去。
车队里的其他人见安静一直呆在车上,就热情的邀请她下车一起吃点东西,但都被安静拒绝了。安静一觉醒来旁边有块小的压缩饼干,是常年在外奔波的人为了方便带着的食物,安静拿起来一看,红烧肉口味的,可能是车队里的人见她一直没下车,害怕她没吃东西就留了一块给她。
安静撕开包装咬了一口,脑海里回荡着秦明明说的话。
“你以后别来了吧,看见你,我会不停地想起以前的事情。”
“刘择会这样全是是因为他是军医,他说过,死在战场上是他的终点,我知道这不能怪你,但是对不起,我实在做不到。”
“你不懂失去至亲的那种痛苦,我都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撑过来的,你给我寄的东西我收到了,谢谢你。”
“你要想看孩子,我会定期带他去你那边呆几天,但现在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对不起。”
“等我自己消化完这些情绪,我们会再见面的。”
秦明明嘶哑的声音不断在安静耳边回响。
刘择因为被寄生的原因,秦明明连他的最后一眼也没看到,现在刘择还在研究所里带着,安静想过办法进去看他一眼,但上面对刘择高度重视,不允许任何人的探视。
刘择和秦明明大学就认识,两人从相知相识到相爱,安静算是一路见过他们走过来的。之前每一次和刘择的见面,刘择都会叹息现在太忙,没时间陪妻儿,等以后平静下来后打算辞职,带妻子到处走一走,见识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可现在刘择已经消失,住在他身体里的是其他的生物,那个叫刘择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砰砰,车窗被人敲响,安静抬眼,一个20多岁的男人站在窗边,扫了一眼,是车队里的人。
安静把车窗降下。
“你好,之前我给你留了块饼干。”
男人说着往安静前面的台面瞄了一眼,看那里已经没有饼干就知道已经被安静吃了,他挠了挠头,脸上扯出一个笑容。
“光吃哪个有点干巴,我给你冲了点果汁。”男人说着拿出一杯果汁递给安静。
安静顿了一下,脸上也扯出一个笑容,对对方道谢后才说她对果汁类的产品过敏。看着对面有些失落的离开,没多久,他们聚集吃饭的地方传来一阵哄笑声。
接下来的路程,算是安静这段时间最平静的生活,单个的人蛭会被吸引到暗源存在的地方,一般的车队在外面都会避开已经成熟的暗源,路上遇见人蛭或者小规模的人蛭,避开就可以了。
但没想到在中途他们手里的探测仪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红光在提醒他们前方危险。现在所有基地都有派人出去查看情况,但每天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情况发生。
安静把这里的情况上报到基地,然后和车队一起离开,车刚走几步就突然停下来,安静猛地往后转头,稀薄的黑雾正在飞速接近他们。
“开车,走。”安静一拍驾驶员的通讯器,大声说。
安静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他们惊醒,等车开出去后驾驶员想向对方道谢,可哪里已经没有安静的身影了,坐垫上只剩下几张可以在各大基地换取粮食的票。
暗源的存在必定有大量的人,安静顺着黑雾浓重的地方往前走,里面围满了人,听到外面的动静后,统一转过头,看着那些人僵硬的动作,安静停下脚步。
几秒的时间,安静往后退,口罩带上防止血蛭从口鼻里进去。
这些人蛭现在在暗源的加持下根本杀不死,暗源被它们保护在最深处,安静想要进去除非把围着她的人蛭全部解决了。
安静看着这些东西,原本被强压下去的烦躁一瞬间涌上心头,右手掌心朝上,左手拿着匕首横着抹过双眼,尖锐的疼痛袭来,脸上温热的液体留下。
白光团从安静的身体里出来,白光洒在地上,周围的黑雾像是被吞噬一样被白光一点一点侵蚀。
*
柳汶峥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开会,等开完会出来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分钟了,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安静坐在一块石头上,眼皮紧闭,脸上全是血迹,柳汶峥看得心里一紧,想要上前时,青玄的影子出现在安静旁边,柳汶峥的脚步下意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