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主办方并没有让 Aether 战队赔钱——事实上,他们早就预料到擂台可能受损的情况。几台巨型维护机器人轰鸣着缓缓降落,将破碎的擂台精准替换掉。机械臂精准而高效,发出一阵阵轰响,碎石与残骸在眨眼间被清除。
看到这一幕,夏音终于松了口气。众人稍作休整,第三场比赛便即将开始。
这是一场关键的赛点战——只要 Aether 再赢一局,就能直接拿下第一轮的胜利;而对天禄州战队来说,若再输,便意味着彻底出局。
天禄州的休息区气氛凝重得压抑,准确地说,是朱嫒的脸色黑如锅底。刚打完的黄义像是神游天外,对她连珠炮似的怒吼毫无反应。
一旁的季家兄弟画风却截然不同:哥哥季珩一如既往地耷拉着眼皮,像随时会睡着;弟弟季淮则安静地捣鼓着某个看不出用途的小设备。
至于那个带着“召唤兽”的选手,则彻底不见踪影,不知溜哪去了。
朱嫒气得发狂,怒吼道:“季珩,下一把你上!必须赢!输了你就给我滚蛋!”
季珩连眼皮都懒得抬,语气冷淡:“朱嫒,你搞清楚,我来这不是为了比赛,是为了确保你不在这被人搞死而已。你这种仇人遍地的人,死在哪天都不奇怪。”
朱嫒气急:“你!你是队员,就该履行你的职责!”
这时季淮抬起头,笑嘻嘻地补刀:“呃,不是你找不到人组队,才强行把我们名字报上去的吗?别说得像我们很想一样哦~”
“闭嘴!你个屁孩!” 朱嫒怒喝。
“呵,没有我你连比赛资格都没有呢。” 季淮继续戳她肺管子。
朱嫒还想骂,结果被季珩一个眼神冷冷扫过,顿时噤声。
“要我上可以,” 季珩懒洋洋地抬手,竖起一根手指, “合约缩一年。”
朱嫒气得脸都歪了:“你休想!要不是我黄家……”
“两年。” 季珩不耐烦地打断她,直接加码。
朱嫒怒火攻心却不敢发作,咬牙切齿:“……好!两年!”
“嘻,我录下来了,有视频作证哦~” 季淮举着手机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季珩揉了揉他弟的头:“乖,哥哥上场了。”
“哥哥加油!” 季淮眨眨眼,声音甜得出糖。
而另一边,Aether 战队这边气氛则轻松许多。
江晏扫了一圈人,语气平静而简洁:“对面估计会派【诡-04】。你们两个,谁上?”
栾清砚抬头,目光沉静坚定:“江队,我想试试。”
白辰安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微扬,点了点头:“清砚上。”
江晏也毫不犹豫地拍板:“好,那就这么定了。不用有压力,我们现在是优势方。”
第三场,Aether战队,栾清砚出战——确认完毕。
擂台再度归位,灯光聚焦中央,观众席上的热浪尚未散去,司仪重新登上主持台,声音高亢激昂:
“各位观众——现在进行的,是本场对决的第三场!这是一场——赛!点!局!”
他话音刚落,现场顿时一静,随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喧嚣。有人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有人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还有人终于反应过来——
“等等,Aether不是野鸡战队吗?!连赢两把了?!”
“天禄州战队搞什么啊?不会真要三比零被打出局吧?这多丢脸啊——”
在观众的震惊和讨论声中,栾清砚和季珩在黑色的“盲盒“里准备着。
倒计时在大屏幕上跳动,氛围压到极点:
5,4,3,2,1——!
"砰!”
盲盒炸开的一瞬间,观众屏住呼吸。
——两人却都没动。
栾清砚目光沉静,脚步纹丝不动,手握流萤,身形微微前倾,已进入战斗状态。他在观察,在判断。
而季珩呢?他懒洋洋地站在原地,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随手抛接着一枚古怪的骰子。那骰子通体黑红,六面不见点数,而是绘着看不懂的奇异图纹,仿佛某种禁术的残章。
栾清砚全神贯注,眼神如刀。他知道,对面这个男人,才是天禄州真正的王牌。而这未知的“诡” 系能力,可不能掉以轻心。
季珩忽然歪了歪头,语气懒散地开口:
“……小兄弟,你不过来?”
话音一落,他笑了一下,将手中的骰子高高抛起。
骰面缓缓转动,最终朝下落定——是一枚古旧兵卒图样。
季珩异色的双眼微微一动。
那只湛蓝的眼中,忽地闪过一道暗红色的符文。手一抬,低声念道:
“——【阴兵】,上。”
下一秒,空气剧烈震动,擂台上阴风大作!
一道道黑影从虚空中撕裂而出,化作身穿古代铠甲、面目模糊的“兵魂”,伴着战鼓声轰鸣,如潮水般朝栾清砚扑来!
擂台瞬间陷入黑雾与铁甲的洪流之中,观众席上一片惊呼——
“这、这是什么异能?!”
“Aether这轮完蛋了!”
成群结队的阴兵踏着沉重却诡异同步的步伐,携带着幽冥般的压迫感,仿佛来自另一时空的亡魂军团,扑向栾清砚。
面对如此声势,栾清砚却没有半分慌乱。
他脚步灵活,身影一晃便迅速游走出原位,指尖轻点——
“铮——!”
流萤顷刻间化作无数细碎锋刃,在他周身旋转成一道银白光圈,如漫天萤光带着寒意划破空气。
靠近的阴兵一个个在刀锋中被撕裂,紧接着,他掌心浮现的分解球精准掷出,所及之处,阴兵像被快速腐蚀般瞬间崩解,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
短短几秒,数名阴兵便化为虚无。
“哦?” 季珩一边转着骰子,一边挑了挑眉,似乎终于来了些兴趣。
“还能分解异能?倒是有点意思了。” 他懒洋洋地笑着,语气却明显多了几分认真。
栾清砚这时也察觉出阴兵虽多,但动作僵硬、攻势呆板,远不如想象中可怕。
于是,他的动作陡然加快,身影如鬼魅般穿梭于黑雾与刀光之间,每一步都踩在破绽上,宛如残影游走。
流萤划出一道道锐利的光痕,每一次闪烁便带走一排阴兵,分解球则精准补位,切割、腐蚀、湮灭。
短短数息,原本汹涌的阴兵潮已被撕出一道巨大的缺口——
他如极锋出鞘,在死气沉沉的战场上,斩开混沌与压迫,生生破局。
季珩眼神微眯,终于意识到阴兵不是对手。他叹了口气,手一扬,再度抛出那枚【六魂骰】。
骰子在空中转动,最终停在一张诡异的笑脸——是个咧嘴咧到耳根的小孩模样。
“喜童,上。”
下一秒,赛场边缘陡然传来刺耳的童笑声——
“嘻嘻……嘻嘻嘻……”
那声音尖锐而细细,仿佛有人贴在耳边低语,又像是直接钻入了脑子里,冷得发骨,毫无半点喜意,只有浓重的阴寒与不祥。
黑雾翻涌,一道小小的身影缓缓从雾中走出。那是一个孩童模样的“人” ,身披古怪的红布装束,脸颊上各画着一个鲜红圆圈,整个像是上坟烧的纸扎人突然活了过来。
这次出来的“喜童“和前面的阴兵不一样,他动作敏捷,忽明忽暗,仿佛无法被真实捕捉,一边咧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一边歪着头开口问道:
“哥哥……哥哥……月光光,照地堂……下一句是什么?”
这声音不像是从嘴里发出来的,更像是从空气里渗出来,回荡在擂台上空的每一个角落,带着湿冷、腐朽的气息,令人心头发紧。
栾清砚没发言,静静地观察这个诡异的孩子,阴兵已经消失,就剩下这个喜童。
“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喜童突然情绪失控,尖叫声像刀刮过铁皮,刺得人耳膜生疼。原本歪着头咯咯笑的小小身影骤然停下,脸上的笑容像是被利刃撕裂,瞬间变成了狰狞的怒相。
下一秒,他双手一挥,凭空变出一个巨大的风车——那是一只纸扎模样的玩具,却仿佛灌注了某种恶念之力,纸面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风车在空中嗡地一转,带起狂猛罡风,朝栾清砚疾掠而至。所过之处,地板哗啦作响,像被刀锋刮过一般裂出一道道恐怖的痕迹,石板翻飞、尘土炸裂。
面对旋转袭来的风车,栾清砚眼神一凛,脚步微错,右臂一挥。流萤的碎片锋刃浮现,在他身侧高速旋转,带着能将万物分解成尘的锋锐之力。
风车携罡风横扫而至,与流萤正面相撞,空中顿时爆出一连串撕裂般的“嘶嘶”声。纸扎风车仿佛被无形的切割刀剖开,从刃面处开始寸寸崩裂、边缘飞散成片片纸屑。
终究只是纸扎之物。
在流萤的分解领域内,风车被迅速削去半边,险些彻底瓦解。
喜童脸上的笑忽然僵了僵,他像是终于察觉到危险,尖叫一声,猛地挥手。
“回去——!!”
那半残的风车像是受了某种召唤,骤然停止崩溃,残余纸张化作上百片细碎折纸,在空中打着旋回飞,轻飘飘地落回喜童的掌心。
“嘻嘻……对了,哥哥你不会,我来教你。”
喜童嘴角一咧,红圈扭曲得像血迹一样,语气轻快,却更显阴森。
“下一句是——虾仔你乖乖训落床。”
它歪着头,纸扎的脸皮发出"咔咔"的脆响,嘴角越咧越开:"哥哥......你学会了吗?"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某个诡异的开关——
一瞬间,擂台消失了,观众席不见了,天光也熄灭了。栾清砚赫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床底,脊背紧贴着潮湿发臭的木板,周围是幽深的黑暗,压迫得几乎无法呼吸,木缝间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滴答、滴答"落在他的颈侧。
空间极其狭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腐朽的尸臭,混杂着焚烧纸灰的味道,像有人曾在这里死去,又被烧成灰烬。他的头微微偏过去,只看到靠墙处贴着一张破碎的符纸,血迹早已渗透其中,模糊不清。
外面传来轻微的“沙沙”声——像是纸在地板上蹭动。
他眯起眼看向床底缝隙,便看见了一排纸扎的脚正无声无息地靠近。
那些脚有的焦黑卷曲,像是刚从火堆里捡出来的残骸,有的甚至断裂悬浮,纸质的脚趾在空中不规则地扭动。它们的脚底没有影子,却飘在地面半寸之上,轻轻的晃着,像是在找寻什么。
声音也来了,从四面八方钻进他脑子里:
“哥哥……你学会了吗?”
“哥哥……你在哪?”
“学……会……了……吗……”
一个又一个声音交叠重叠,像死婴在耳边呢喃。
"砰!"
一只焦黑的手突然拍在床沿外,烧焦的纸灰簌簌落下。紧接着,一张倒悬的脸猛地探进床底——
是“喜童”的脸,那张脸一半完好;另一半却烧得焦黑,脸上那两个红圈已经烧糊裂开。唯一完好的那只眼睛没有瞳孔,浑浊的眼白直勾勾地盯着他,突然"咕噜"一转。
"找到......"烧焦的嘴唇蠕动着,突然撕裂到耳根,"......你了,哥哥。"
裂开的嘴里,密密麻麻的蜂窝状牙齿蠕动着,每一颗牙齿上都刻着一张扭曲的哭脸。
"砰!"
又一个燃烧着的头颅挤了进来,火星四溅。这个头完全由燃烧的纸钱组成,火焰中隐约可见喜童的五官。
"哥哥......"燃烧的头颅发出噼啪的声响,"......你学会了吗?"
栾清砚的眼眸一沉,他的嘴角却突然勾起一抹冷笑。
"没有。"
下一瞬,一团金色的亮光在他胸口炸开!
光芒如日焰狂涌,灵力化作万千灵纹盘旋而出,在半空中交织成古老阵式。那团金光所及之处,如溃堤之水般席卷开来,所过之处——
那些纸扎的肢体在金光中发出凄厉的尖叫,像被烫伤的虫子般剧烈抽搐起来。燃烧的头颅疯狂摆动,火星四溅:"不可能!你怎么能——"
金光暴涨,瞬间吞噬了整个恐怖幻境,也照亮了整个擂台。
在选手区观战的白辰安惊讶说:“净化阵?”
喜童被金光狠狠掀飞,纸扎的身躯像断线的风筝般翻滚着砸向擂台边缘,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仿佛随时会散架。
栾清砚没有一丝停顿,右手猛地一扬——
"嗖嗖嗖!"
流萤化作无数银色光刃,带着分解万物的锐利锋芒,如暴雨般向喜童倾泻而去!
就在光刃即将命中喜童的刹那,一道黑影倏然闪现——
"铛——!"
挡在喜童身前,是季珩。
然而,栾清砚的眼神像是早有预料,嘴角一勾。
“灼融锁阵——启。”
赤红灵阵瞬间炸裂,数道灼光锁链从地面腾空而出,轰地一声将季珩死死锁在原地!
几乎同时,分解球和流萤第二波攻击无缝衔接,轰然撞上——
轰——!!!
擂台边缘被炸得尘土飞扬,余波震荡席卷整个空间。
栾清砚微微喘息,站在爆炸后的擂台边缘,眼神依旧警惕:他不相信,季珩会这么容易被解决。
烟尘渐散。
没有季珩的身影,却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黑红色门扉!门框上雕刻着无数狰狞鬼面,门缝中渗出粘稠的黑雾。
是季珩 “六魂骰” 的另一个能力——"鬼门”。
“咯吱——”
鬼门消散,一身狼狈的季珩出现在其中,他原本高束的马尾已经散乱垂落,几缕发丝贴在鬓角。蓝色的瞳孔中,一个暗红色的符文仍在闪烁,衣袖破裂,额角带伤,一边咳嗽一边挥手:“咳咳……你个狡猾的……咳咳咳……”
躲在他身后的喜童怯生生探出头,短小的纸手指着栾清砚,突然"哇"地哭了出来:"他打我!他打小孩!"
喜童突然大哭起来,纸扎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掉到地上还砸出轻响,像滚落的纸珠子。
“他有两个异能!不讲武德!不守规则!呜呜呜!!”
他一边哭一边抓着季珩的衣摆抖个不停。
擂台上原本紧绷的气氛瞬间塌成一团,连观众区的能量护盾都似乎轻轻颤了一下。
栾清砚:“……”
他脸上的戒备神情都被这场莫名其妙的哭诉冲击成一脸茫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珩直接笑瘫坐在地上,边笑边揉着喜童的小脑袋:“没想到……哈哈哈……你的精神攻击居然也会翻车的一天……哈哈哈哈哈——”
喜童哭得更响了:“呜呜呜——他欺负孩子!”
季珩笑得更大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混乱与哭笑声中,裁判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咳咳!十五分钟时限已到!由于无人出局或投降,本场比赛——”
“天禄州战队的季珩对阵Aether战队的栾清砚,判定为——平局!”
观众席瞬间炸开了锅:
"啊?这就完了?"
“看不够啊“
"我特么刚买的爆米花还没吃完!"
直播弹幕也疯狂刷屏:
【不够不够,安歌!安歌!】
【这不是演唱会……不过我也想看加赛】
【喜童你别哭了,我快被你笑死了哈哈哈】
【喜童:我太难了】
【季神!你家小鬼这么可爱,卖不卖啊】
【前面的醒醒那是厉鬼】
有些人笑出声,有些人还在回味刚才那段恐怖场景的余悸,一时之间,现场混杂着喧哗与笑意,热烈又混乱。
季珩的笑声终于停了,他一边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边蹲下身,抹了一把喜童脸上的“纸泪”,轻描淡写地说:
“别哭了,晚上给你烧点玩具。”
喜童眨巴着眼,鼻音还没完全收住:“真的?”
“我什么时候失言过?”季珩用手指点了点喜童的脑袋。
喜童这才破涕为笑,脸上的红圈都皱成了一团:"谢谢珩哥!"
季珩转过头,走向栾清砚,向他伸出手。
“你很强。”他说,神情罕见地认真,“被封编号特级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栾清砚微微一怔,随即回握他的手,声音诚恳:“谢谢。”
两人松开手,背对观众席,同时走下擂台。
这时观众席又爆出新的喧哗声:
“是我听错了吗?特级?!“
“卧槽……所以这是真的那个季神吗?”
“【诡-04】的季神?我何德何能能见到真人!”
直播弹幕已经被刷爆了:
【妈妈,我看到真。神仙打架了】
【这个战场价值拉满!】
【这新人要起飞啊!】
【Aether战队捡到宝了!】
【疯了疯了,这还只是预选赛,决赛怎么办啊喂】
在回选手区的路上,喜童仰头问道:“他为什么有两个异能呀?”
“他没有两个异能。” 季珩一边束发一边解释,“那是法阵。是种很古老的能力,很吃天赋,现在几乎没人会了。你输得不冤。”
喜童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子啊。”
走了几步后,他又缩着脑袋哼哼:“我不要回骰子里去,你都多久没召我出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每次出来都胡乱吓人。” 季珩翻了个白眼。
“我那不是得训练一下能力嘛。” 喜童理直气壮,“我也要提升实力呀!”
“你那叫训练?那是阴间即兴表演。”
“你懂什么,这叫环境压制型恐怖术——我是精神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拌着嘴,嘀嘀咕咕地回到了选手休息区。
朱嫒早已气得满脸通红,等季珩一踏进来,便压不住火气地怒吼:
“你个垃圾!你为什么不使出全力?你身为特级还输了,你还有脸回来?!”
季珩脚步一顿,原本懒散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缓缓转身,蓝色眼瞳中的符文如冰层下的火焰般鲜艳起来:"我可没答应你赢下比赛——"声音轻得像刀锋擦过冰面,"我只答应你上场。"
“你这个骗子!” 朱嫒气急败坏,食指指着季珩说:“你没赢!合约休想减两年!”
"呵。"季珩突然笑了,眼底符文大亮,整个休息区的温度骤降,"要我赢比赛?"他向前迈了一步,朱嫒顿时踉跄后退,"你也配?"
朱嫒突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双臂不自觉地抱住自己颤抖,她发现自己被无形的气压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季珩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对角落里安静看戏的季淮道:
“走吧,吃饭去。顺便给某个爱哭鬼买玩具。”
谁知季淮却站着没动,语气平静地说:
“哥,能等我一下吗?就一会儿,下一场比赛我上。”
季珩挑了下眉,看着自家弟弟,眼神像在打量一头准备作妖的小狐狸。
季淮笑得无辜又天真,仿佛能听见他哥哥心里的吐槽:
“没有啦,真的。” 他耸了耸肩,“看你都上场了,我也想玩一局,难得有机会嘛。是不是?”
季珩显然不信,但也懒得戳穿,打了个哈欠,走到旁边的长椅上一坐,伸了个懒腰道:
“好吧,随你。我先睡一会儿,完事了叫我。”
**
栾清砚一走下擂台,刚踏进选手休息区的大门,就被一大群人围了上来。
“清砚——你太猛了啊!!” 夏音第一个冲上来,差点给他一个熊抱,最后在栾清砚僵硬的表情下硬生生拐成了肩膀锤,“哎哟,居然跟【诡-04】打成平手,你是不是偷偷进修了!”
江晏一边咬着能量棒一边凑过来,啧啧两声:“不愧是我看中的后辈,开大开得那么帅!差点以为你要反杀了季神。”
“……你那叫 ‘看中’,不是 ‘坑’吗。” 云漾从后面悠悠飘来,手里还抱着平板,眼睛却一直没离开直播弹幕,“快看,热搜第一已经是你的名字了。还有个粉丝发了个表情包,‘栾清砚一字眉·瞪谁谁社死’——笑死我了。”
“社……死?” 栾清砚一头雾水,还没从刚才的消耗里缓过神来。
“意思是你很有压迫感啦!” 夏音眨眨眼,“帅炸了的那种!”
江晏一边笑一边递上水,“辛苦了,你打得真的很好。”
栾清砚接过水瓶,低声说:“……谢谢。”
但他的指尖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下,眼神落在地面,掩不住心底那点微妙的不甘。他很清楚,季珩并没有拿出全部实力。
白辰安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两秒,忽然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随意:“放心,我们这才第一轮比赛,后面机会多得是。”
他顿了顿,似乎故意压低了声音:“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法阵上手得也太快了吧?照你这速度发展下去……怕是过不了多久,我都不是你对手了。”
栾清砚微微一怔,抬起眼,看向他。
白辰安正懒洋洋地靠着墙站着,但那双眼睛却透着少见的认真。
栾清砚看了他一眼,忽然轻声道:“那不正好吗?我可以保护你了。”
那句话说得坦然又真挚,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白辰安一怔,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他垂下眼,唇角不由自主地翘起,轻飘飘地回了句:“好呀。”
语气像是带着玩笑,却又像是在认真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