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仙尊道侣白月光 第57章 057

“谢晏，谢晏……”

谢晏刚恢复意识就听见有人在喊他。

谁呢？他心里盼着是宋凌，但听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就看见四周一片漆黑，那个声音是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的。

谢晏心中迷茫，但脚步还是朝声音发出的地点迈去。

“你是谁？”

他明明没出声，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回荡在这黑暗的空间里。

“我就是你啊。”谢晏听见那声音答道。

“我？”谢晏心中好笑，哪个我呢？

他已知的‘我’已经有陆巡、燕恒，这里又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说是他。

他摇了摇头，回忆起自己似乎是被邬凉从台上打了下去，后面发生的事他就没有记忆了。

那个声音一本正经地说：“没错，我就是你，只是你忘了。”

谢晏缓缓地向声音靠近，直到感觉站在那道声音面前，才停住脚步，“我是忘了不少事，你不会想说你也是当初元神分裂时产生的一员？或者说，你就是陆巡？”

他想起那时跌落百丈瀑，是陆巡的意识自愿替他修补元神，使他侥幸得一寸生机爬上百丈高崖，回到玄天宗。

那道声音停了一下，过了片刻，它道：“我不是陆巡，我就是你，只是你。”

谢晏笑了笑，四处张望问道：“你既然是我，为什么不敢现身？”

“噔”的一声，两道幽幽的烛光窜起，谢晏注意到面前有一面镜子，声音的主人就在镜子里。

谢晏静静地注视镜中的自己，在他的注视下，镜中他的倒影渐渐消失化成了一圈圈的涟漪。

“你连见都不敢见我，也敢说是我吗？”谢晏问。

“我的身体在来的路上被销毁，我现在没有办法发挥我全部的实力，更没办法以实体现身，好在，我终于找到了你。”那声音说。

“找我？”

那声音道：“是，我源于你，只有在你体内，我才能发挥出我最大的能力。我想你也在等我。你不想成为这世上最强大的修士吗？”

最强大的修士？谢晏回忆着当仙主宣布宋凌为他接班人时自己心里无助的感觉。

“我当然想，但我不可能听取一道不知来历莫名其妙声音的指令。”谢晏冷笑，“你是从邬凉那流窜到我体内的吧。”

他早就觉得邬凉的行为太过怪异，邬凉虽然狂妄，但还没有自大到没有把握就来自己和自己师尊面前挑衅的地步，尤其他在自己道侣面前说的那堆‘我如果不是我’的傻话。

而且，擂台比试的时候，他的操作也太过出彩。

谢晏讨厌邬凉和景明，讨厌的结果就是他对邬凉和景明十分了解，对他们的实力也了如指掌。

擂台上操作，已经让他认识到眼前的邬凉不似平时的邬凉，心存忌惮的他并未发挥出实力，而是趁着邬凉没有提防他的时机想办法另辟蹊径拿下邬凉。

可还没等他想出万全之策，邬凉就如同洞察他想法和偷偷布下的法阵般袭击了他。

谢晏重伤，陷入昏迷，但并未丧失理智和思考的能力。

那道声音一出现，他就开始怀疑它。好在它对心智的占领，似乎要以本体同意为前提。谢晏有把握百邪不侵。

那道声音听到谢晏话后，开始沉默不语，就在谢晏以为它耍不出花招时，它又开口。

“我确实就是你，没必要骗你，准确说，我是未来的你。”

谢晏皱眉。

“未来，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那声音说：“你以为你现在所处的世界是真实的世界吗？你并不是你，我才是你。”

“什么意思？”谢晏心生警惕。

“这是过去的世界，被轮回法阵约束所有人不停重复过去所发生事的世界。现在的你，既是你，也不是你。你就像那株被约束在轮回法阵里的墨菊一样，看似花开花落，春来秋往，但实际上你的时间从未变过，你不过是在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过去所发生的事。”那声音说道。

谢晏冷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蛊惑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你以为，光凭几句话，就可以让我相信你这道来历不明的声音，未免太可笑。”

“你可以按照我说的查看。”那道声音说，“你研究过轮回法阵，自然知道它的诀窍，你按照我的指引，去各地察看，看看那里有没有轮回法阵留下的痕迹，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这确实是验证的一个方法，但即使这样，也并不能证明那道声音说的话是真是假。

这是一个大世界，不是像墨菊所在的那一小方盆栽。能让整个世界轮回的法阵该有多大，又是谢晏可以管中窥豹的吗？

谢晏不知道。

他只知道，哪怕他能从各地找到痕迹，怕是也无法证明那道声音话的真伪。

他不确定那些痕迹是不是那道声音操控别人布置下的陷阱。

就在他在黑暗的空间中焦灼的时候，他感觉有人用湿润的手帕拂过他的脸颊，他下意识抓住那人的手。随后那人轻唤了他一声。听到熟悉的声音，谢晏从昏迷中醒来。

入目是宋凌，看到他睁眼，宋凌下意识做了一个眼神回避的动作，令谢晏意识到她并非自愿待在他床前。

“师尊师祖呢？”谢晏没有为难她。

自那天近乎宣誓的对话后，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说话了。宋凌是因为忙于去仙主面前，谢晏则是因为某些说不出口的原因。

“奇邃医仙说，你这次昏迷，受伤颇重，就连境界也硬生生被打落两阶，如果没有南疆妖魔之地的离恨火和北域的混元天心，有可能就不会醒，师祖师伯他们都去给你找药了，只有我留在这里，照顾你。”

谢晏一听，皱眉，那都是离无极仙宗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他们去那些地方，比试怎么办？”

宋凌收回手帕，换了次水，拧干继续轻拂谢晏额头的汗珠，“师尊说，比试不重要，你的安全最重要。”

这是全都放弃比试的意思。

“已经因为我丢失一个尊位了，他们全都放弃，还要不要我们两峰的传承了？”谢晏心情烦躁。

他知道师尊这样的行为是为他好，但他不愿他们这样为他牺牲。

“抱歉。”宋凌说，“但我会想办法弥补你。”

谢晏诧异抬眉。

补偿，是他想的那样吗？

宋凌道：“如果百丈瀑那次我没伤你，或许你并不会输给为邬凉。”

原来她介意的是这点，谢晏眉头稍舒。

“和你无关。”谢晏说，“我自己的实力我清楚，如果那点伤就让我敌不过我该赢的对手。那我死也活该。我要……”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脑内剧烈一痛，一口鲜血吐在了被褥上。

“谢晏……”

彻底昏迷前，他感觉宋凌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