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古人一个的胤禩不知道什么叫双标,但是表现得明明白白。
对福晋温温柔柔,如春风化雨。
再看两个碍眼的弟弟么?
那简直,比冬日里的塞外寒风还要凛冽些啊:“都已经知道自己碍眼了,还不赶紧着些?”
好端端被驱赶的老九老十:!!!
不er,哥哥!
咱说好的就算各自成婚,也是彼此最亲的手足呢?敢情您这还是兄弟如手足,福晋如衣服。宁可断手断足,绝不能不穿衣服吗?
好好好。
小哥俩相扶下车,那身影……
就怎么说呢?
嘎鲁玳觉得此处该有bgm:北风萧萧,雪花飘飘~
咳咳。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了句:“这不好吧?”
“无妨。”胤禩笑:“九弟十弟就算现在不明白,回头大婚了也会知道,新婚燕尔最不喜人打扰的。”
已经定下婚事,只等来年吉日成婚的老十好奇:“九哥九哥,你说大婚真那么好?瞧给八哥乐呵的,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九阿哥撇嘴:“说的跟爷大婚过似的!”
选秀之前,他连董鄂七十家的格格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只是秀女们往翊坤宫请安的时候,远远被额娘指了一下。
咣当,圣旨一下,就是他未来福晋了。
咋可能比得过八哥八嫂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
当然,九阿哥也不在乎这些。他只欢喜大婚之后,自己也算顶门立户。不用上这恼人的学,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
提起不用上学,十阿哥也是不免欢喜雀跃。
至于皇阿玛给指的蒙古福晋?
嗐!
是个好的,就宠着几分,护着几分。否则就多约束点儿,好好教着呗。
要么说古人车马慢呢?
七月底出发,十月中才到盛京。
也就是日后的沈阳,大清的龙兴之地,关外三陵所在,此行的最大目的。
理由么?
康熙官方说是敬祖谢恩,他以孝治天下,盛京乃龙兴之地,也是祖陵之所在。而他御驾亲征,剿灭噶尔丹叛乱全赖祖宗庇佑。
嘎鲁玳瞧着,他更像是巩固边防事务、联络蒙古各部、考察民情吏治之外,顺便来祖宗们面前夸个功。
但不管怎么说吧,这相关流程真的是繁琐而又隆重。
康熙提前三日就开始斋戒。
皇帝都如此,他们这些陪同的小卡拉米自然也得素素的。
到了正式祭祖的那一天,更是天还没亮就开始按品大妆。等一切收拾妥当,到了。规定好的区域时,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
真的是……
还没等着开始呢,嘎鲁玳就预感到其中辛苦了。
果不其然,从集合到皇帝就位,仪式开始。
读祝词、上香、献酒等等,每个环节都有磕不完的头。中间还伴随着专门的歌舞,祭拜也还分初献、亚献、终献……
来时太阳还没出来呢,一通流程走完,日头都已经微微西斜了。
不必全流程陪同,只负责增加一小部分的嘎鲁玳都能共情做跪得容易的小燕子了。
累,真累,特别累,但还不能有丝毫表露。
真真苦也。
桃笑多了解自家主子呢?
无法随行到现场伺候,就在回程的马车上准备开了。
保准让主子们一上马车就能喝上浓浓的红枣姜茶,略微散散寒气之后,还有精致又不犯规矩的各色点心小菜。
暖胃又解饿。
为防仪式途中有出恭、出虚恭之类的尴尬事,嘎鲁玳硬是连口茶都没敢喝呀。
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现在刚上马车就有如此盛大待遇,可不就跟见了救星一样?
拉着小救星的手就是一阵彩虹屁:“呜呜呜,好桃笑,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对此,桃笑表示:“福晋要是不想奴婢死,就快快放手吧。再晚一会子,奴婢就要被贝勒爷瞪死啦!”
噗~
闫俊一般不笑,但今儿是真没忍住。
于是,温暖如春的马车里,两位主子你给我布菜,我帮你拿点心的,那叫一个温馨甜蜜。
外头马车辕子上,小宫女和小太监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的。
都觉得对方是个祸头子:但凡他/她有丁点的忍耐力/眼力见,也不至于把自己连累成这样!
两人眼神交锋,丁点动静都没出,嘎鲁玳自然也无从得知。
但疼桃笑,她可是认真的。
用膳速度都快了许多,且撂下筷子就喊桃笑进来收拾。连带着回程这一路都是,除非能保证桃笑的马车上有炭盆子、不会太冷。
否则,大部分时间,她都得陪在自己身侧。
可把小丫头给得意的呀,没少对闫俊阴阳怪气。
作为胤禩身边的头一号太监,闫俊也不是吃素的呀,直接先礼后兵。
表明两人的主子既然成了婚,那他们自然而然也是一家人。
最该好生相处。
若姐姐肯抬爱,自然再好不过。否则……
“姐姐知道的,咱们爷最最爱重福晋,想也能够爱屋及乌,用心帮姐姐找个好人家。”
至于贝勒爷百忙之中,为何能想起一个婢女的婚事你别管。
要是说别的,桃笑自然半点不惧。可给自己选好婆家这事儿上,福晋也是极为上心啊!
且……
贝勒爷跟福晋新婚燕尔,恨不得时时处处黏在一起。可瞧不上她这个碍眼的丫头了,万一从善如流……
为了能长长久久跟在自家主子身边,桃笑小小妥协了一下。尝试先跟闫俊和平共处,等他蹬鼻子上脸了再鱼死网破也不迟。
闫俊:……
主子和福晋感情太好了也不好,福晋身边的大丫头都敢压他一头啊!
哪像别家爷身边的太监,别说丫鬟了,连后院儿的大小主子说话都得客客气气的。
唉!
闫俊心中叹气,殊不知别说他了,就是他家爷,以后服软的日子也在后头呢。
谁让嘎鲁玳能耐呢?
本来吧,陪嫁庄子上的那些个白菜、菠菜、萝卜等随着时间的推移,效果越来越不显著之后。
康熙都不怎么上心了,只当良嫔效果是个意外,是巧合。不管是那庄子,还是那菜,都不过水土好,底下人伺弄得也精心罢了。
可大福晋跟她家小阿哥的变化有目共睹啊!
京城谁不知道,直郡王因为自己是庶子原因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心里一直憋着口气儿。
大婚后就拉着福晋疯狂造人,想抢在太子前头生下皇长孙。
硬是连开了四朵金花,才终于盼来个病病恹恹的嫡子。不但事与愿违,还把大福晋熬得几近油尽灯枯。
谁看了都是病入膏肓,随时随地能曲一响,布一盖,男女老少等上菜的程度。
可这几个月,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硬是跟快要枯死的秧苗得了救命雨似的,整个人都滋润了起来,连带着她那病病恹恹的嫡子都跟着壮实了。
问她看了什么好大夫,得了什么灵丹妙药?
她倒是也不瞒着,只略过了自己奉婆婆之命往庄子上劝嘎鲁玳回宫的前情。
着重说明那药膳、那菜的美味与功效。
把所有人都听得半信半疑又心驰神往,听说嘎鲁玳那庄子与皇上次的那庄子上蔬菜都大丰收,白菜、萝卜等堆积如山后,都忍不住派人上门求购。
涉及皇家,王武可不敢擅专。赶紧写了信,求太子爷给行个方便,往来给皇上送信的时候帮忙捎带一下。
太子虽然觉得这庄头多少有些小题大做,但这两年他的日子也实在不好过。
这回大封皇子后,更是压力倍增。
白菜萝卜之类的事情虽小,但却能帮他展示一下皇阿玛最喜欢的兄友弟恭不是?
为了做戏做全套,太子还亲自见了王武呢。
然后……
他整个人就被结结实实震住了:“多少,你说你们那庄子上的白菜、萝卜亩产多少斤?”
“回太子爷,咱们福晋虽已随扈东巡,但一直挂念着地里的菜。留下了详细的除草、除虫与施肥等法。”
“福晋重视,奴才们也不敢懈怠,再加上皇恩浩荡,今年白菜萝卜等的产量奇高无比。白菜亩产六千多斤,萝卜亩产突破八千,是寻常倍数之多,简直奇迹……”
谁说不是呢?
这产量高的,太子都没敢相信。硬是以储君身份拉着同样留守京中的四阿哥亲自下了回地,反复确定这产量与品质都真实无伪,才同意帮着送信,并亲笔写了封信,禀报了相关情况。
收到信后,康熙整个都恍惚了一下。
他可不是那不务稼穑的皇帝。
相反,在后世,他甚至还有个育种专家的美誉。
著名的御田胭脂米,就是他早年在丰泽园偶见一株长势较高,品相极好的早熟胭脂稻,使用一穗传的法子一点点培育起来的。
所以,他看到信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又是上了哪门子惊天恶当?如此离谱的数字,竟也敢报道御前来啊!
可太子书信之后,还有四阿哥的、郭络罗氏庄头管事的。
一一对照,确定没有讹误之后,康熙就立即召见了嘎鲁玳,要对这事儿详加询问。
胤禩二话不说,强行跟随。
还美其名曰说皇阿玛虽没说召见他,但也没说不见他。那当儿子的,就说什么都得同往给他老人家请个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