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 第2章 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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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柚躺了很久，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阳光洒在窗台上，风还是依旧簌簌地吹，但相较于白天，势头更劲了些。

时柚感觉自己很饿，肚子在咕噜叫，而且他现在四肢酸软，脑袋也很昏沉。

他是在前天入住进这里的，然后就一直维持着一天只吃一顿、其余时间躺着、听歌摸戒指的状态。

前天中午，他吃了三桶泡面。

昨天凌晨，他吃了一份自热米饭。

今天还没吃，但时柚完全没有起身进餐的**，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望了一会儿，胃实在疼得难受，他侧了个身，头半埋进枕头，下意识地伸手去捂住胃部。

没有食物中和，胃酸折腾了半天，还是只能慢慢消停下来，时柚也就变得没那么疼了。

时柚开始放空，但那只手还捂着胃，

太阳落山之后，屋里屋外越来越黑，时柚又睡了过去，直到凌晨再次饿得痛醒。

晚上总归是要更冷的。

时柚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肚子，没有一处不冰凉。

刚醒来还意识不清，时柚侧捂着胃部的手往下移了移，重新躺平。

他的肚子已经凹陷下去，因此胸肋骨显得尤其突出，像皮肉里长出刺，摸起来扎手，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时柚突然想起：以前方瑜宁很喜欢让他揉自己的肚子，特别是在自己吃饱之后。

方瑜宁人很瘦，但不是那种看起来营养不良的瘦，他甚至还有一点小肌肉，所以除了吃得很饱、把肚子顶得圆圆鼓鼓时，方瑜宁那地方的状态永远都让女生羡慕。

女生们不是特别喜欢她们的肚子扁扁的没有肉，最好还有马甲线吗？

方瑜宁就属于那种。

但方瑜宁其实觉得肚子肉肉的摸起来会很舒服，他自己爱摸，也爱让时柚去摸，所以每当他吃饱，时柚都可以免费尽情地使劲儿摸他。

确实手感很好，虽然时柚每次从他身后揽抱住他，抓揉搓捏他的肚子时，总会心猿意马。

他劝方瑜宁别硬吃得太饱，方瑜宁说因为和他在一起高兴，高兴就会吃太饱。

然后方瑜宁嘻嘻一笑，眯着眼拿后脑勺轻轻地撞时柚的额头，凑到他耳边，和他亲昵耳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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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 all the daydream...”

“that I buried underneath.”

那首歌不知道循环到第几次了，现在，正在唱着：“无数白日梦境，将我深深埋葬”。

时柚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摸黑穿鞋，开门，走出房间。

他没带手机。长枕边，手机里的女声一直唱着，那首听起来很宁静的歌，充斥回荡在整个房间。

窗边驻留进的不再是暖黄的阳光，而是清冷的白色月光，风停了，桌子和书很安静，置衣架和衣服也是，整间屋子都很安静，都被那歌带进了忽远忽近的回忆里。

半小时后，门边的锁芯发出“咔嚓”声，时柚依旧摸黑回来。

他从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堆吃的，还有一架玩具飞机模型。

进门之后他原本没打算开灯，可戒指不小心掉在地上，骨碌滚了两圈，他只能连忙开灯然后伏地去找。

吃的和飞机模型散落在旁，又被他慌得打乱成一片。捡起戒指，时柚深出一气，心有余悸。

他把戒指吹吹干净，小心揣回兜里，然后再去看那一堆吃的和模型。

面包、米饭，饼干...只要是食品，包装都做得很好，摔在地上完全没关系。

但是飞机模型坏了。

时柚拿起模型，托着它，让它在距离地板大概二十几厘米的“低空”飞行了一小段线程。

模型飞机的翅膀在飞到一半时就整边断掉了，“咚”一下摔在地上。

方瑜宁情人节那天乘飞机飞来找时柚时，就是这样被夺去生命的。

他乘坐的飞机，左边翅膀质检不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