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似是有意地箍紧她两条细瘦的胳膊,手抚上了她细嫩柔软的脸蛋。
宁清容此时才看清楚抱着她那人的面容,那大约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一身金色杭绸袍子,生得脸大如盆,身躯肥胖,几乎要将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袍子给撑裂了。他两手紧紧搂着宁清容,嘴恬不知耻地朝宁清容脸上贴上去。
“这么久不见,四妹妹可真是瘦了,这不是叫我这做哥哥的心疼么。”
宁清容此时已经猜到了眼前之人是谁,看来这就是与她传出绯闻的那个奸夫赵余堂了。但在原书中是原身上吊自尽,缠绵病榻数日之后忍不住给赵余堂去了信,赵余堂才按捺不住赶来的,可她穿来之后并没给赵余堂去信啊,也没有和他约定什么,赵余堂,为什么会出现?
可恨她现在还在病中,浑身上下一点气力都没有,她一边费力躲开赵余堂的触碰,一边忍着恶心与他虚与委蛇:“赵家哥哥,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清儿还不知道么,”赵余堂笑着捏了一把宁清容细嫩的小脸,“清儿这么久没见我,可曾有想我了?”
“我自然是想赵家哥哥的,心里也有许多话想对赵家哥哥说,只是咱们现在这样不合礼数,赵家哥哥不如先放开清儿,让清儿好好与表哥叙叙旧。表哥可是不知道,自从我被扔来了这个破地方受了多少罪,那个看守的妈妈...”
“清儿非要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赵余堂打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从小到大就没遭过什么罪,这次为了来见宁清容,一路上颠沛流离,有时候还得在那种脏兮兮的客栈落脚,吃那些咸菜糠饭,这一遭可把他给委屈坏了。
自从他在定远侯府和宁清容闹出了那事,父亲恼恨他行事鲁莽,让姑母在宁家丢了脸面,便铁了心将他房里的丫鬟调离的调离,发卖的发卖,他天天蹲在府里形同老僧入定,一向花天酒地的他又哪里受得了这个冷遇。
再一想想全是宁清容那小妮子的错,当初半推半就的非但没从了自个,还害的他在父亲面前挨了这么一通训。不过想想,那小妮子那细白的皮肤,娇艳欲滴的唇,明明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妖媚劲,光是想想就能将他的心挠的七上八下的,这还真真是他院里的那些丫鬟没法子比的。
恰好这时候庄子里给他来了封信,他就顺势来了卢县,心道这回一定要将这小妮子搞到手不可。
“早在侯府的时候我们两个不就有了情谊么,如今还说这些多余的做什么,嘿嘿嘿...清儿妹妹赶紧过来让哥哥亲一口,咱俩做一对天上地下的活神仙。”
赵余堂笑得愈发地猥琐,那副样子看的宁清容心里一阵恶心,若是搁在前世自己那暴脾气,早就把这死胖子给揍飞了。可此时的宁清容是个娇小姐,又久病未愈,浑身上下一丁点气力都没有。
宁清容这么想着却使了个巧劲,身子像泥鳅一般从赵余堂手底下滑了出去,赵余堂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怀中的佳人就不见了,宁清容用尽力气跑到床边,拿起针线筐子里绿翘做活用的剪刀指向了自己的脖颈,看着赵余堂做出一副声具泪下的样子。
“表哥,你若执意逼迫于我,我今儿个便只能死在你面前了!”
赵余堂一脸惊愕,不明白这个女人今儿个到底抽了什么风,明明是个骚浪至极的小蹄子,倒在这里给他装起来贞洁烈妇来了。但这到嘴的肥鹅他怎么也不想叫她跑了,耐着性子好言相劝道:“清儿妹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千里迢迢之来,就换的你就这么对我?咱们之前的那些情谊,难不成都不作数了,难不成,清儿妹妹有别的男人了?”
赵余堂虽长得像只.□□,可因为是长房独子,从小被母亲和老太太娇惯着长大,再加上他打小是个风流的,府里的丫鬟都削尖了脑袋地朝他房里贴,因而惯得他从小就养成了个自命不凡的性格,更觉得身边所有的女人都该是他的,更容不得旁人的一丁点背叛。
这宁清容当初他勾引她时就废了好生一番功夫,好不容易勾的她对他死心塌地,就连被发配到乡下庄子来也每月不忘给他去信,现在他千里迢迢地赶来了,这女人居然起了别的心思?
“表哥说的哪里话,我自然是欢喜表哥的,只是我也到了及笄之年,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表哥若是真喜欢我,就该三媒九聘堂堂正正地来娶我。”宁清容思量着先将这赵余堂稳下来再说,若赵余堂真要来硬的她怕是要吃亏,“表哥难不成忘了我是如何被扔到这乡下庄子来的吗?”
赵余堂只觉得眼前的女子目光灼灼,竟隐隐叫他不敢直视,他不知道她今儿个是怎么了,以往明明他说两句巧话都能将她哄得心花怒放,今日怎么在这里跟他较起真来了?
他自然是不会娶她的,眼前的女子长得美是美,可做他夫人还不够格,他堂堂平昌伯府世子,家中父亲叔伯都在朝中担着要职,而定远侯府虽说名义上好听,可人丁稀薄,他那个姑丈也不过就是个区区六品的指挥使,比之他们家那是差得远了。
再说了眼前的这位只是一个眼皮子短浅的庶女,他就算真要娶,也该娶他们家那个大小姐宁嫣容才是,又怎会娶一个庶出的女子叫旁人笑话?
只是眼前这个宁清容长得实在是勾人,虽说这女子也没什么旁的过人之处,可就这副样貌已足以让他惦记在心底念念不忘,反正他那位姑丈也不喜欢这个庶出的女儿,她先前又和自己有牵扯犯了错。
到时候他们两个生米煮成熟饭,只消说是这女子勾引他,姑丈和姑母也不得不将这女子送与他。
到时候他给她个贵妾做做,已是顶大的殊荣,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居然还妄想做他的正房太太?
只是这时候他要哄住她,先将眼前的美肉吃着再说,赵余堂冲宁清容抽着嘴角皮笑肉不笑,这笑容里已隐隐有了威胁之意:“四妹妹这是不信我?”
“我自然是信表哥,但女儿家的清白容不得儿戏,只要表哥回去正正式式地请媒人过府,将我们两家的亲事订好,我自然是没有异议。” 宁清容知道赵余堂没有真正娶她的心思,故意要拿这话压一压他,“表哥也知,我心悦表哥已久,若是表哥肯堂堂正正娶我入门,我一定用我余生好好服侍表哥。”
赵余堂与宁清容废了那么多口舌终是烦了,当即撕下了面上的那副伪装,朝宁清容逼近了一步恶狠狠道:“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要爷将你的那些肮脏事一一说出来是吗,当初我在你家读书,只不过同你多说了几句话,你便死皮赖脸地求着我娶你过门,这副样子哪像什么侯府千金大家闺秀,怕是青楼里的窑儿姐都没你这么不要脸吧。现在跟爷装起来清高了,今儿个爷就要在这儿要了你,爷就不信了,你这嫌贫爱富的小贱妇还敢真死了不成!就算死了,不过小妇生的一个庶女,谁又在意你的死活了,总之先让爷快活了再说!”
赵余堂说着就朝宁清容扑了过来,宁清容仗着身形娇小急急朝外跑了出去,可刚跑到门口赵余堂就一把抓住了她。赵余堂别的没有,可这一身肥肉可不是白长的,宁清容手指死死抠住门框抠得指节发青,她见赵余堂还不撒手,将剪子举起来对准了自己雪白的玉颈。
为今之计,只有先将赵余堂吓跑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赵余堂惯来会虚张声势,事实上也是个胆儿小的,若是见了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赵余堂身份贵重,可怜她现在只是一个失了宠的庶女,就算扯着嗓子喊人过来,也会被人说成蓄意勾引男子,不清不楚地被塞进平昌伯府做妾。今日她姑且先委屈自己一下,若是来日她有了能力,绝对不会放过这些欺辱过她的人!
只是紧张之下她的手有点颤抖,万一扎不好弄假成真了该怎么办?
但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赵余堂给拖进去,她把心一横就将剪子刺了下去!
容容:等我再回来,就是钮钴禄.清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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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