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你而作 第6章 同床共枕

沈醉的吉他技术很好，歌曲扒下来除了细节，其他他都掌握了。他总觉得第三首不是他的风格，可能余骜写的solo总缺一些攻击性。他抱着吉他找音调，把崔世的扫弦和弦也改了，自己重新编了一部分的solo，陈黯走进来听见沈醉一个一个音往外蹦，差点没笑出来：“你怎么弹成这样。”

“在编新的solo。”

“到时候余哥该难过了，你一来他曲子都得小改一遍。”

“是他写的太窝囊了，要我说这一趴你solo之后，吉他的声音就该冲出来，他这版始终垫在贝斯下面。我现在做的，就是超越你的贝斯。”

“一开始计划乐队走的是后朋。是因为我给的编曲贝斯占比太多，毕竟这算贝斯手的通病吧，余骜为了风格一致，还是没有动我的solo，时间长了，习惯性就越写越沉了。”

“怎么我来了之后就要变成流朋了。”

“因为你是最适合朋克的人，没有你加进来，或许我们还是后朋。这个风格现在少之又少，走下去很不容易。”

“如果粉丝会不习惯这个改变，依旧怀念以前的计划乐队，那会怎么样。”

“后朋是毁灭自己，朋克是毁灭世界。在我眼里，计划乐队是凌迟的猎杀者，不管处于什么环境，他都不会输。”

陈黯勾唇一笑，眼睛向沈醉眨巴几下，转身拿起了鼓棒，练习专辑第一首歌的互换part。在密密麻麻的鼓点间，沈醉屏蔽着鼓的错误信号，慢慢编写solo。

等沈醉编完，陈黯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他不像宋翎那样会健身，平时吃的也少，身上没有肌肉，打几遍鼓就很累，他先回去冲澡了，沈醉关掉空调和音箱，坐在新的谱子前把崔世的扫弦部分划分出来，拍照发给了他，崔世还没睡，转手发了个表情包，表示自己明天会练习的。

关了练习室的灯，沈醉蹦蹦跳跳往陈黯房间里钻。空调开的很暖，陈黯穿着黑色睡衣，窝在床上听摇滚乐，是同厂牌的女子乐队，叫热尔曼素数，她们也成立了很久，粉丝数量庞大。三月她们就会开始巡演，等下一场巡到南降的时候，魏薇准备带他们去听一场。

简单洗漱过后，沈醉很熟练的掀开被子，把陈黯搂到怀里，仿佛本该是那样。陈黯默不作声躺了会，从他手臂里钻出去，把手机播放的音乐关掉，规矩的睡在右侧。沈醉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灯一关，整个人都黏到右边，伸着胳膊就把人搂怀里，陈黯背对着他，感受到他一直往右边拱，警告说：“你再挤我就滚去地上睡。” 顿时沈醉就老实了，小心翼翼往左边挪，顺带着胳膊收回，把陈黯也拐过去些。

沈醉在陈黯后脑勺猛亲一口，心满意足的说晚安。陈黯没说话，默默往右挪，结果依旧被搂的紧紧的，陈黯不再挣扎，靠在沈醉怀里睡着了。

早上陈黯醒的时候，沈醉盖着被子靠在床头刷微博，似乎看到了一个很好玩的帖子，他憋笑的脸都全红。陈黯从被子里伸手去床头柜拿手机看时间，早上九点，沈醉揉着他的头发柔声说：“余骜说下午一点开始排练，发在群里。” 他愣怔几秒，信息接收完把手机一扔，卷了很多被子。沈醉看着被子一点点从身上离开，不禁笑出声来，收获了陈黯瞪的一眼。

下午一点，练习室的空调余骜提前开了27度，所以里面不冷，是适宜的温度，崔世拿起自己的电吉他练习他的扫弦，宋翎把长袖卷起来，露出精壮的肌肉，检查完鼓棒，他就开始打些基础的节奏，去配合崔世的扫弦，当人肉节拍器。陈黯抬手把贝斯拿起来，接上线后把音箱打开，按宋翎的节奏练贝斯，这种在他们看来是基本操作，但是沈醉很震惊：“宋翎你人肉节拍器吗？” 宋翎指着自己戴的耳返：“年纪轻轻别瞎了。” “哦哦，原来我们能享受崔世同款宋翎版节拍器啊，宋老师太大方了。” 调侃过后，沈醉抱着电吉他也没插音箱，而是站在崔世边上看他练和弦，表情很认真：“小主唱，推弦幅度小点，等会琴弦都被你推断了。” 崔世一遍一遍练，沈醉就看他弹琴的细节，等忙完崔世这边，自己才开音箱弹solo部分，余骜靠着墙拍他们，准备录点素材到时候能剪辑vlog。

看大家都把基本的练完了，余骜拍拍手说：“大家休息一会，等会我们正式开始排了，有修改的几首我不录，你们随意享受，但是新专第五首到第七首没改编过的我要录，你们状态得相对好点。” 镜头里大家都纷纷点头，余骜欣慰的笑着，忍不住打开微博发了一条：我们计划乐队就是练习时最听话最守时的乐队！下面很快就有粉丝评论：‘开始练习啦！新来的小哥哥怎么样？’ ’肯定很厉害吧，能直接加入乐队的人哎！’ 沈醉正巧刷微博，也趁热去评论：‘我们余骜同志就是很具有奶爸的风格，我们当然会听话啦。’ 余骜看不下去了，移开手机问他：“沈醉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是的呢。” 陈黯也看见那条评论，眼角不由得抽搐起来。

休息过后，全员开始排练。宋翎举着鼓棒交叠敲着：“一、二、三、四！” 说完他就开始进鼓，崔世举着手机看词唱了一部分，接着是沈醉改编的solo，他先是用几个强力和弦，再加上衔接在一起的点弦揉弦，又炫技又拉风，接着就是副歌，副歌顺完陈黯从一开始贝斯的稳扎稳打，加花后先切入五声音阶，再卡一些沉闷的音阶，滑音之后开始律动，slap越弹越快，最后沈醉的吉他切入，三人合奏，打一个完美的组合技。沈醉改编曲调后变为的Blues Rock，使得律动更强，贝斯也随着鼓的变化慢慢增加跳跃感，成了新专的完美intro。

第二首开始沈醉没怎么改余骜之前的编曲，贝斯风格突出，把solo部分交给了贝斯和鼓合奏，崔世很有活力的握着麦蹦蹦跳跳的唱。

第三首也是沈醉大改后的曲，把Soft Rock 改成了后摇，在贝斯solo后直接切换效果器，先是一个过载，再接入失真音色，再接着是崔世的扫弦以及副歌。

第五首开始，几个人一并直起背，陈黯依旧是笔直的弹着贝斯，但沈醉已经扭的像蛆一样了。崔世跳到镜头前唱，努力程度把余骜吓了一跳，这首风格就是正常的朋克，虽说余骜写的吉他line还是不够放肆，但沈醉张扬的表情成功帮他补上了狂野的感觉。一头黑色挑染红色的中短发随着吉他晃动而起伏，身上是黑灰色条纹长袖，下身黑色工装裤，脖子上戴了一个皮质的chocker，比摇滚还摇滚。另一边陈黯就正经很多，黑色的衬衫，袖子卷到臂弯，青筋乍起的手臂裸露出来，一上一下用贝斯拨片来回扫弦，黑色厚底鞋配同色微喇裤，最沉闷的颜色，穿在他身上有一股禁欲感。宋翎是一身黑色长袖，袖子已经卷上去，肌肉随着鼓点敲响而紧绷，脚上是白色板鞋。穿的最花花绿绿的还是崔世，彩虹色的毛衣，鼻梁上架着大大的黑框眼镜，手指修长抓着话筒，底下是白色毛茸茸的直筒裤。

视频经过剪辑完发布，五个人同时出现在余骜发的vlog下面评论。

计划乐队主唱崔世：我唱的好听嘛？

计划乐队鼓手宋翎：依旧发挥稳定。

计划乐队贝斯手陈黯：透了一点曲，已经报备过了，不用担心。

计划乐队吉他手沈醉：朋友们！我扭的好看吗！

‘计划乐队又名—我那喜欢刷微博的六个老公们。’

‘谁懂 all black 的含金量！穿全黑不告诉脆柿！’

‘新曲真的很好听！这把狠狠转型成功！’

‘沈醉你有点太妖娆了……’

‘黯黯真的好帅啊！好帅这个词我说不累！’

‘加一加一！没人觉得青筋很好品吗？！’

‘宋翎打鼓好帅啊，这个张力！’

‘脆柿你改名叫软柿吧，好萌的宝宝！’

计划乐队主唱崔世回复@今天也很期待计划开巡 ：‘软柿子好欺负，我不好欺负！’

‘这怎么和放出来的小片段里的副歌歌词一样啊，脆柿你夹带私货了吧！漏勺！’

‘你别说还真的是！盲猜叫：我不好欺负 ，而且是流朋，很符合了！’

计划乐队贝斯手陈黯回复@脑子每天都不好使 ：‘你脑子很好使，猜对了。’

沈醉捧着手机黏着陈黯：“为什么不回复我？” “有什么好回复的，吃饭去了。” 陈黯收起手机，下楼集合。今天晚上是魏薇组的局，她惊喜的看着沈醉：“如果你们最近配合的不错，我们也没有希望提早开演？” “有希望，你可以去定时间了。” “哎，沈醉你学的真快，我跟着你练行不行？” 崔世坐到车里，嘴还是叭叭着。 “你找余骜同志，我负责纠错，他负责指导。” 余骜笑的很温柔：“累活都留给我干？” “那能呢！你更适合教，我的脾气不适合。” 沈醉坐到里边儿，挨着陈黯坐。他虽然脾气是不咋适合教，但是余骜在引导人这方面很厉害，柔里杂刚，很沉的住气。

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是自助烤肉店，大家都坐下后，陈黯问：“薇姐，如果时间往前调，空碟的老板还愿意给我们排吗？”

“可能地点会改，我让他尽量空时间给我们，对了，明天凌晨准备宣传，我准备把新专全发出来，既然时间有调动，专辑就要早点发。实体专我已经安排厂里做好了，这次计划乐队的起点是十万张光碟，没问题吧。”

“没问题！”

烤肉店对每个人都很友好，崔世每天必吃点肉，宋翎健身可以补充蛋白质，只要不沾烧烤料就行，剩下的几个不考虑身材，大家喝着饮料吃着烤肉，时不时互损几句。陈黯最先放下筷子，说自己出去买奶茶，沈醉没跟出去依旧狂吃，大家继续边聊边吃，维持了一段时间后，崔世好奇的问：“你和黯黯是什么关系？” 沈醉皱眉：“为什么你们都叫他黯黯？！” “哎呀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哦，我和他啊！我们俩的关系挺复杂的，我和他……” 话讲一半，陈黯扯了张纸按在手掌，精准捂在沈醉的嘴上，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崔世看陈黯本尊来了也不好再吃瓜，只能先把沈醉的问题解答了：“叫他黯黯是余哥这么叫，他们认识的最早嘛，后面我们也这么叫，学校音乐节的时候，余哥直接一个黯黯叫出口了，后面粉丝他们就这么叫了。” 沈醉用那张纸擦了擦嘴，点头嗯了一声，对着陈黯说：“既然这样，以后我也叫你黯黯。”

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笑颜如花的沈醉，大家都不约而同沉默了一秒，又继续低头吃自己的肉。

前两天生病了，大家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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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