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渼如习惯一样,回到从前,暂时忘却。没有解决办法的,那么不解决就是最好的办法。他被马央章某轮番盯上,端的就是这个心思,不然十条锁链都能被他砸开。潘渼想说什么又不说,和吉吉国王平日互嬉笑两句还算好,但不剩其他的了。周吉无数次在潘渼不在之时坐到他的位子上遥望,但当潘渼回来不想伤及他的自尊,就默默离开。但比如吉吉国王的同桌(我)却看到,吉吉国王闲来无事之时,托着腮盯着潘渼的背影看,眼睛明亮,专注而入神。周吉将他的一切深藏于心,浅现于行。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拉回关系了,愁得他觉得自己就是那去“浮云吹作雪,世味煮成茶”的牢骚诗人,但看到背影,他心中却想到潘渼似乎是因为他而被马央劫持的,就有亿些歉意与爱意了,他要补偿潘渼。
吉吉国王下了楼,很少见他自己跑1楼去,谁也不知他去干什么了。
潘渼默默走进教室,瓷砖依旧明亮,因为它经常有人擦拭,可他的心忽然蒙了灰,无人来擦拭,灰就会越积越厚,完全蒙尘。他自己这件事已然成了笑柄,所有人都觉得他不会在意,可只是蒙灰的窗拉上帘,落灰的桌盖上布而已,灰还是灰,尘还是尘,反而愈盖愈多。他走的比平时快,但脚步越快,心思越慢。
潘渼心中复杂,五味杂陈。他只有把上面所想的一切快速在心中重复上千遍,上万遍,只会是一团乱麻。这时如果会有人给他开一扇窗,掸了哪怕一点灰尘,会怎么样?他不敢想。
但此时真的有人为他扫去了所有灰,掸去了所有尘。
潘渼的桌面上放着一瓶牛奶,瓶身还结着水珠。旁边是刻意写的龙飞凤舞的字“我请潘渼。”
他知道是周吉了。他的灰不再无人擦拭,尘只蒙了一瞬,那人便掸干净,拾掇好,还为他把窗打开了,正是他想要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