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配的准则 第3章 面馆

高中生活循序渐进，日子像被一双无形的手仔细梳理过，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

周一。

大课间时间半小时，按照正常情况都是要下楼去操场上操的，但今天有雨，就改成自由活动十五分钟，之后回教室自习。

佟陵西昨晚没睡好，出去接了水回来就卧在课桌上休息。

耳边吵吵闹闹的，不远处同学打闹的嬉笑声不间断传来，佟陵西也不知道自己睡着没，外界的声音一清二楚，但她意识却陷入黑暗。

“程繁选！有人找！”有人站在教室前门高喊。

这并不算很大声，佟陵西却听得清晰。

“来了。”程繁选拧好水杯拍拍同桌示意自己出去。

路过某一排时下意识的将目光放过去，看见她正枕着胳膊睡觉。

程繁选屏了屏息，说话声轻轻的：“钰哥，你找我什么事？”

虽然他正常音量也比吵闹声轻，但他还是放轻声音，生怕吵到她。

陆钰有些奇怪：“你干嘛说话那么小声？我差点儿没听清。”

程繁选：“不重要。”他指指走廊，“去外面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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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陵西撑起脸来，教室吵闹的她根本没法静心睡觉，面前铺着习题册，半天却写不下一个字，只一个劲儿的走神。

思绪乱飞间鼻尖传来淡淡的茶香，佟陵西转笔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坐回来的周琼，就见她双手捧着茶杯小口饮着。

佟陵西愕然：“哪里来的茶？”

周琼吹拂着茶面，一边伸手指指后方：“在后面，有人从家里拿了一罐茶，现在在分茶呢。”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教室后面已经围了好多人，不断有人捧着纸杯、茶杯还有自己的水杯挤出来。

佟陵西：“……这么自由吗？”

周琼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那边就是学校设立的自由角，只要不是很过分老师都不管的，听说上届高三还在教室烧烤呢。”

佟陵西：“……？”

周琼还回味着刚刚喝的茶，又拿着茶杯站起身准备再去要一杯，临走前询问她：“看你刚刚趴着，要不要帮你要一杯茶喝了提提神？”

佟陵西看看人不见少的自由角摇摇头：“不用了。”

“好吧。”周琼点点头离开。

实在是静不下心来写题，佟陵西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准备听单词，顶部去弹出跳联系人消息。

[Y：中午一起吃饭，我跟左星去你班级找你。]

佟陵西盯着那行字体没什么表情，点开输入法开始打字：[好。]

得到她的答案后另一边就不再回复，佟陵西习惯等几秒才关机，把音量调大专心听单词。

自由活动十五分钟结束后值班的老师开始巡逻，将还在走廊聊天的学生全赶回教室，又背着手进教室巡查。

佟陵西在老师视线扫过来前就摘掉耳机开始做题，教室安静后再看题目顺畅多了。

题型很多都做过，佟陵西从题目中提取出已知条件就开始写。

巡查老师检查完从后门离开，踱着步子进入B班。

一直惦记着茶的周琼注意到老师离开连忙捧着杯子开始喝，边喝边低头看知识提纲。

指针转到十点，任课老师准时推门而入，书本一放，指挥着前排的某位同学打开多媒体，插/入U盘导入文件后开始讲课。

中午剩余的两节课很快结束，放学铃声刚响，坐在讲台上的历史老师把书一合宣布下课。

早就蠢蠢欲动的人一听，立刻像炮弹一样弹射出教室，不一会儿教室就只剩零零碎碎的人。

还在慢悠悠收拾教案的历史老师叹气：“还是这么有活力。”

“欸——佟陵西过来帮老师把教案放到办公室去。”

抬头见佟陵西还端坐在位置上，历史老师毫不客气的使唤人。

佟陵西点点头走过去接过，抱着几本书和教案离开教室。

正准备离开的历史老师刚走出教室，就被左侧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程繁选？怎么又回来了？落东西了啊？”

程繁选摇头：“没有，刚刚去厕所了，回来拿书包。”

历史老师抱着水杯喝，边喝边伸手拍他肩膀：“拿完快去吃饭吧，还有你有空多背背历史行不，你看看我上课提问你，一问三不知。”

见历史老师要展开说教，程繁选连忙打断：“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老师，我拿完书包就去吃饭，老师你也快回去吧。”

说罢就扭身进入教室，拿完书包也不走前门，跨大半个教室从后门离开，落荒而逃的姿态好似身后有什么在追他。

历史老师无奈摇头，抱着水杯下了楼。

等佟陵西回到教室就只剩她一人了，好在最后一个人走的时候没关门，她收拾好后关好门窗才离开。

她没继续在教室等，握着手机继续听听力，迈步走向靠右的楼梯口。

听力重复第二遍的时候佟陵西关掉音频，盯着置顶联系人皱眉。

正准备打字询问，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佟陵西关了手机抬头看过去。

就见有两人并排下行，在楼梯拐角处显现出面容。

左侧留着寸头的男生更早看见她，抬手打招呼：“嗨，等久了吧！”

右侧的男生整齐穿着校服外套，单肩背着书包，跟着看过来。

佟陵西和他视线交汇一瞬又同时错开，迟鹤央走到她身边开口：“走吧，今天晚了些。”

佟陵西摘了耳机说：“你们再不下来我就准备先走了。”

左星走在她另一侧，一听连忙叫苦：“啊呀~都怪我们班主任拖堂，我跟鹤央肯定想早下来啊。”

佟陵西不吃这一套：“下次拖堂就直接给我发消息就是，我先去找位置，拖到现在只能去外面吃了。”

左星一噎，侧头看了一直没说话的迟鹤央一眼，又张张口想说什么。

这时迟鹤央抬手接过佟陵西背上的书包，然后迈步往校门走，“走吧，左星说附近新开了家面馆，去试一试。”

背上一空，佟陵西也没开口拒绝，三人并行着前往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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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陆钰来找程繁选就是喊他中午一起吃饭，说自己连发数条短信也不见程繁选回复，才从高二那边跑过来询问。

程繁选为自己辩解，说早上走得急手机放在玄关鞋柜上忘了拿，挨了陆钰一拳才揭过这件事。

面馆生意兴隆，程繁选和陆钰到的时候里面的位置都满员了，等了好久才等到一张空出来的桌子，也顾不及收没收拾就坐下了。

店员连忙过来收拾餐桌，又将菜单给他们点餐，陆钰指了指招牌要了两碗，店员拿着抹布给桌子擦了几遍才拿着菜单离开。

又等了十几分钟他们的面才做好端上来。

两人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面端上来搅拌几下就往嘴里塞，不出意外的被烫到了。

程繁选舌头烫的发麻，没敢再继续吃，用筷子不停翻搅散热，陆钰就有些反骨了，一边被烫的不行吐舌头一边又不停的吃。

程繁选表情复杂的看着陆钰，站起身去收银台旁的冰柜里拿了两瓶冰可乐，其中一瓶递给陆钰。

陆钰接过打开就喝了一半，喝完可乐才停止吃面，大着舌头说：“泽面……好次但是好烫！”

“神经病吧你，”程繁选一言难尽，又拌了拌自己的面，小心塞嘴里，“知道烫你还一个劲儿的吃，烫死你得了。”

老板手艺不错，面都是手工做的，很劲道，调料可能也是老板的秘方，香极了。

陆钰没说话猛猛喝可乐，喝完之后也不着急吃面了，举着筷子乱拌，想让面快点儿凉下来。

吃到一半陆钰突然看向店门处对着他挤眉弄眼，程繁选的位置正好背对着门口，见他抽筋似的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哎呀……”陆钰连忙咽下口中的面，低头轻声说，“看后面啊，迟鹤央来吃面了。”

迟鹤央？程繁选微愣，想转头去看，又被陆钰手快按住。

“你干什么？”陆钰连忙从他对面坐到他旁边，“你这么大幅度的动作想干嘛？”

迟鹤央几人并没注意到他俩，三人正站在巨大的菜单前挑选点单。

程繁选表示自己会悄悄的看，陆钰才拿开钳制他脖颈的手。

“吃什么面？”迟鹤央仰头看了会儿问。

“我可以。你们吃啥我跟着点。”左星选择困难，面种类看的他眼花缭乱。

佟陵西看的认真，最后选了店里的招牌面，迟鹤央先一步付款，结完账关掉手机就跟着佟陵西往左星坐的位置走。

左星坐在程繁选两人的侧前方，佟陵西两人并肩路过他们的餐桌。

上一桌客人刚走，桌子还没来得及收拾。左星和迟鹤央背对着门口坐，佟陵西坐在迟鹤央对面。

店员拿着工具从后厨出来收拾桌子，抹布一抹残留的汤汁就没了。

等店员走远，迟鹤央才抽出几张一旁提供的抽纸将自己面前的区域又擦了擦，佟陵西也跟着抽了几张擦桌子。

桌下就有垃圾桶，就不用拿着垃圾跑到门口处扔了。

她叫左星把垃圾桶踢到外面来，好扔垃圾。

扔完垃圾抬起头，正巧同一直乱看注意力却一直在他们那的程繁选的对视。

佟陵西思索几秒，才在记忆里找到程繁选的存在：同班同学。

她对着程繁选点点头示意，就没管他有何反应又戴上耳机听听力了。

程繁选瞪大眼睛，想像她一样点头回应，还没来得及回应对方就低头看手机，一时间愣住。

“干嘛呢？”陆钰又坐到他对面去，含着面见他一副呆样问道。

“面要坨了还不快点儿吃。”陆钰不停的往嘴里塞面，吃得开心。

程繁选应了几声就低头吃面，面已经不烫了，汤汁调料随着时间更加入味，没几口面碗就空了。

陆钰去结了账又拿了两瓶冰饮递给他一瓶，然后招呼他回学校。

临走前佟陵西他们桌的面已经做好放在三人面前，程繁选视线扫过他们，佟陵西耳机也没摘，拿着筷子在拌面。

店门口。

“走啦~！”陆钰见他没跟上来催促道。

程繁选加快步伐走过去：“来了来了。”

门上安装的工具发出“欢迎光临”的声响，程繁选才发现有这东西，穿上外套跟着陆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往学校走。

店内，佟陵西吃了口面说：“挺好吃的。”

迟鹤央轻轻嗯着。

左星被面烫的面容扭曲：“水水水！”

佟陵西起身去冰柜拿饮料，左星接过拧开就喝。

“没人跟你抢。”迟鹤央吃着面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