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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瘾gl 第29章 灯火万家处,执手度余年

作者:唐玄晚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16 13:13:04 来源:文学城

暮色漫进酒肆的雕花窗棂,宇文玥搁下手中的青瓷茶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凸起的缠枝纹。她侧首望向正在擦拭酒坛的江凌芸,眸光温柔得近乎虔诚:"阿芸,"她的声音裹着炉火的暖意,"若让你重选一次——做凤冠霞帔的皇后,日日周旋于金殿玉阶;或是做个布衣荆钗的寻常女子,守着粗茶淡饭与满园药香..."尾音消散在蒸腾的热气里,她静静地等待着,仿佛在叩问岁月深处的答案。

江凌芸的动作陡然顿住,手中的麻布顺着酒坛缓缓滑落。她望着宇文玥映在窗纸上的剪影,烛火摇曳间,恍惚又看见多年前那个雪夜——眼前人却在重重宫墙后,为她偷偷藏起半块沾着龙涎香的梅花酥。

“从前总觉得,”她走过来,在宇文玥身侧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对方掌心的薄茧,那是握惯了药锄才有的痕迹,“凤栖梧桐,执掌六宫,便是天下女子最尊贵的活法。”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阿宁的惊呼,伴着药罐倾倒的声响。两人相视一笑,宇文玥率先起身,却被江凌芸拽住袖口。

“可当我看见你在田间插秧,裤脚沾满泥巴还笑得像个孩子;当我们挤在灶台前,为一锅煮糊的羹汤抢着认错...”江凌芸的眼眶泛起水光,“才明白,这人间最珍贵的,从来不是凤冠上的东珠,而是能与你共尝烟火的岁岁年年。”

窗外,春雨不知何时已至,淅淅沥沥敲打着青瓦。宇文玥轻轻将人揽入怀中,听着彼此重叠的心跳,忽然想起新帝信中那句“盛世已至,唯缺故人笑谈”。她低头在江凌芸发顶落下一吻,呢喃道:“看来,我们选对了。”

酒肆外,暮色与雨幕渐渐相融;酒肆内,炉上的药香混着酒香,漫过褪色的窗棂,漫过斑驳的梁柱,在岁月的长河里,酿成一坛永不封坛的陈酿。

深冬的北风卷着细雪拍打着酒肆的竹帘,宇文玥往火盆里添了块木炭,噼啪的火星溅起时,她瞥见江凌芸正就着油灯修补一件粗布衣裳。月光透过窗纸的缝隙,在对方发间镀上银霜,恍惚间竟与记忆里凤冠上的珠串虚影重叠。

"在看什么?"江凌芸察觉她的目光,将针线咬断,指尖还留着淡淡的艾草香。宇文玥伸手拢住她冰凉的手,忽然想起数日前市集上的一幕——卖花姑娘误将江凌芸认作富贵人家的娘子,捧着红梅殷勤推销,却不知眼前人曾是执掌凤印的皇后。

前日新帝来信,"宇文玥从袖中取出信笺,火光照得"母后若念旧,宫墙永远留着半扇窗"的字迹明明灭灭,"说宫中新制了八宝鸭,让我们回去尝尝。"她故意板着脸,"倒像是在嘲笑咱们的手艺。

江凌芸轻笑出声,靠进她怀里:"还记得你第一次下厨吗?差点把御膳房烧了。"话音未落,后院传来阿宁的惊呼:"不好!药炉要溢出来了!"两人慌忙起身,却在门槛处撞个满怀。宇文玥下意识搂住江凌芸的腰,相视而笑的瞬间,窗外的风雪忽然变得温柔。

待安顿好药炉,已是月至中天。宇文玥倚着廊柱,看江凌芸和阿宁蹲在石阶上数星子。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混着酒肆里未散的谈笑声,她低头摩挲着腰间褪色的玉佩——那是江凌芸做皇后时,偷偷割爱送她的。

"在想什么?"江凌芸不知何时走到身侧,递来一碗姜茶。宇文玥将人圈进怀中,望着漫天星河轻声道:"在想...若真有来世,我定要早些在这烟火人间,寻到你。"风卷起檐角铜铃,叮当声里,谁也没看见江凌芸悄悄红了的眼眶。

番外:春宴遗笺

惊蛰那日,酒肆门环忽然被叩出清响。宇文玥掀开布帘,只见两名宫娥捧着朱漆食盒立在檐下,金镶玉的步摇随着行礼轻晃:"新帝陛下邀两位...赴百花宴。"食盒打开时,蜜渍海棠与梅花酥的甜香漫出,恍惚间,竟与多年前未央宫的春日宴如出一辙。

江凌芸正往陶罐里封存新采的春茶,闻言指尖微顿。她望着食盒中那枚嵌着东珠的请帖,忽然想起初入宫时,也是这般百花盛放的时节,在重重宫阙间与宇文玥初遇。那时谁知道会携手踏碎山河。

"去吗?"宇文玥将茶盏推到她面前,茶汤映着两人鬓角新添的白发。话音未落,后院传来阿宁的欢呼——去年埋下的药种破土抽芽,嫩绿的藤蔓正缠着木架疯长。远处村落飘来社戏的锣鼓声,混着孩童追逐风筝的笑闹。

江凌芸取过狼毫,在请帖背面写下几行小字:"谢陛下盛意,山野春茶已熟,不及宫宴华美,却胜在自在。"她将信笺系在宫娥的裙带上,转身时撞见宇文玥含笑的目光:"当年万人簇拥的百花宴,倒不如如今陪你晒药有趣。"

暮色四合时,酒肆亮起两盏灯笼。宇文玥倚着门框看江凌芸教阿宁辨认草药,月光落在她们肩头,温柔得如同当年未央宫的春夜。只是此刻没有森严宫墙,唯有满院药香与永不落幕的人间烟火。

番外:灯影流年

上元夜,酒肆门口悬起新糊的走马灯,纸面上绘着持剑的侠客与采药的姑娘,烛火摇曳间,人影竟与二十年前宫墙下并肩看雪的两人重叠。宇文玥往灯笼骨架上又系了串红绸,转身时撞进江凌芸盛满笑意的眼眸——对方鬓边不知何时别了朵纸花,在灯火中轻颤如蝶。

"阿宁说城外放起了千盏天灯。"江凌芸递来烤得金黄的糖糕,指尖还沾着糖霜,"去瞧瞧?"话音未落,酒肆木门被猛地推开,几个孩童举着竹编兔子灯涌进来:"姐姐!快帮我们修修灯笼!"宇文玥蹲下身时,听见门外传来马蹄声——是新帝微服而来,怀中还抱着捆未写完的奏章。

当众人提着灯笼行至江畔,夜空已缀满星星点点的火光。阿宁忽然指着一盏歪斜的天灯惊呼,宇文玥与江凌芸同时伸手去扶,指尖相触的瞬间,远处传来烟花炸响的轰鸣。新帝将奏章抛进篝火,火光映着他无奈的笑:"早该知道,邀两位回宫,不如来酒肆蹭碗热羹。"

江凌芸倚着宇文玥肩头,看天灯载着愿望飘向银河。恍惚间,她想起初遇时那个冰冷的宫闱夜,宇文玥也是这样替她挡住寒风。而此刻漫天灯火下,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欢笑,身侧是温暖如初的拥抱,连新帝与清婉拌嘴的声音,都成了最动听的人间乐章。

重阳那日,酒肆墙角的野菊开得正好,金灿灿的花瓣沾着晨露,在风中轻轻摇曳。宇文玥踩着满地碎金般的落叶,抱着新采的药材往回走,忽见江凌芸立在门口,手中捧着个褪色的锦盒,神色怔怔,似是陷入回忆。

“这是?”宇文玥凑近,锦盒里静静躺着半块风干的梅花酥,虽早已没了往日的香甜,却因裹着防潮的油纸,模样还依稀可辨。江凌芸指尖抚过酥皮上细碎的纹路,声音轻柔:“方才收拾旧物翻到的,那年雪夜你藏给我的...”话未说完,眼眶已泛起薄雾。

宇文玥心头一动,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她轻轻环住江凌芸,下巴抵在对方发顶:“那时总想着,能让你开心片刻便好。”两人正沉浸在回忆中,后院突然传来阿宁的大叫:“不好啦!晒的药材被风刮跑啦!”

两人相视一笑,匆忙往后院跑去。只见院中纸片般的药材随风起舞,阿宁手忙脚乱地追赶,模样滑稽又可爱。宇文玥和江凌芸加入“战斗”,一个伸手去够挂在树枝上的干花,一个弯腰去捡散落的药草,裙摆沾满尘土也浑然不觉。

折腾许久,终于将药材悉数收回。宇文玥累得靠在墙边直喘气,江凌芸递来帕子,眼神满是嗔怪:“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莽撞。”话虽如此,却细心地替她拂去肩头的草屑。

暮色渐浓时,酒肆来了位不速之客。竟是当年宫中的老嬷嬷,她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进来,看见宇文玥和江凌芸,老泪纵横:“老奴就知道,两位主子在这儿过得好...”原来,老嬷嬷告老还乡后,一直惦记着她们,特意绕路前来探望。

众人围坐在炉火旁,听老嬷嬷讲宫里的新鲜事儿。说到兴起处,老嬷嬷从包袱里掏出个小瓷瓶:“这是老奴照着宫里的方子做的桂花蜜,给两位主子尝尝。”宇文玥和江凌芸对视一眼,尝了口桂花蜜,熟悉的香甜在舌尖散开,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在宫中的岁月。

夜深了,老嬷嬷歇下后,宇文玥和江凌芸并肩坐在屋檐下。月光如水,洒在她们身上,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更鼓声。宇文玥握住江凌芸的手,轻声道:“你看,不管经历多少风雨,最后能这样守着彼此,守着这一方小天地,真好。”

江凌芸靠在她肩头,望着满天繁星,微笑道:“是啊,这大概就是最好的归宿。”风拂过,带着野菊的清香,将她们的低语轻轻吹散在这静谧的夜里,而酒肆中,炉火正暖,岁月悠长。

番外:梅雪重逢

隆冬时节,一场罕见的鹅毛大雪悄然而至。酒肆的屋檐垂着冰棱,门前的石板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只留下几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宇文玥握着扫帚,正费力地清扫着积雪,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忽听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她回头,只见江凌芸捧着个红泥小火炉,炉上的铜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歇会儿吧,”江凌芸将一杯姜茶塞进她冻得通红的手里,“看你鼻尖都冻红了。”

宇文玥笑着抿了口姜茶,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到心底。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踏雪而来。两人抬眼望去,只见一骑快马疾驰而至,马上之人披着雪白的斗篷,身姿挺拔。待那人翻身下马,宇文玥和江凌芸皆是一愣——竟是多年未见的故人清婉。

清婉摘下斗篷,露出眉眼间藏不住的笑意:“许久不见,你们倒越发自在了。”说着,她从马背上取下个食盒,“陛下知晓我来探望,特意让我捎来新制的酒,还有些宫里的点心。”

酒肆内,四人围坐在炉火旁。清婉讲起宫中趣事,新帝为了一道御膳与御厨争论不休,气得打翻了醋坛子;后宫妃嫔们效仿民间女子,偷偷溜出宫去看杂耍,闹得鸡飞狗跳……听得宇文玥和江凌芸忍俊不禁。

“其实陛下时常念叨你们,”清婉放下酒杯,目光温柔,“说若不是当年你们……”话未说完,却已无需言明。当年宇文玥和江凌芸毅然决然离开宫廷,为新帝登基扫平诸多阻碍,才有了如今的太平盛世。

酒过三巡,窗外的雪仍在下。阿宁突然跑进来,手里攥着张纸:“姐姐们快看!我画了幅画!”众人凑过去,只见纸上歪歪扭扭画着四个人,手拉手站在飘雪的酒肆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清婉笑着将阿宁搂进怀里:“画得真好,等我回宫,定要裱起来挂在书房。”宇文玥和江凌芸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欣慰。曾经,她们为了理想与自由,舍弃了宫廷的繁华;如今,故人重逢,虽身份不同,情谊却从未改变。

夜深了,清婉起身告辞。宇文玥和江凌芸送她到门口,清婉翻身上马,回头道:“改日再来叨扰,可别嫌我烦。”说着,策马而去,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

宇文玥和江凌芸并肩站在雪地里,看着清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江凌芸轻轻靠在宇文玥肩头:“这样的日子,真好。”宇文玥揽住她的腰,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往后的每个雪夜,我都陪你一起过。”

雪,依旧纷纷扬扬地下着,落在酒肆的屋檐上,落在两人肩头,也落在这岁月静好的人间烟火里。

番外:药香沁流年

夏至那日,酒肆后院的药田迎来大丰收。艾草、薄荷、紫苏在烈日下舒展枝叶,蒸腾着清新的药香。宇文玥戴着草帽,手持竹筐弯腰采摘,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落,却浑然不觉。江凌芸端着凉茶走来,见状心疼地用帕子替她擦汗:“歇一歇,莫要累坏了。”

话音未落,村口王婶急匆匆赶来,怀里抱着哭闹不止的孩童:“江大夫,我家娃不知怎的突然发热,还说胡话!”江凌芸立刻放下茶碗,将孩子抱进屋内。宇文玥紧随其后,迅速点燃药炉,抓出柴胡、青蒿等药材,动作娴熟地熬起汤药。

待孩子喝下药沉沉睡去,王婶千恩万谢地离开。江凌芸瘫坐在椅子上,宇文玥递来湿毛巾:“这些年,你悬壶济世的名声,怕是比当年皇后的名头还响亮。”江凌芸笑着摇头:“能救人性命,可比在宫里批阅奏章有意义多了。”

正说着,阿宁风风火火闯进来,手里举着封信:“新帝来信!说宫里要办一场‘民间医术交流会’,点名请江大夫去讲学!”宇文玥挑眉看向江凌芸:“哟,咱们的江大夫要回宫传授医术了?”

江凌芸白了她一眼,提笔回信:“替我回陛下,山野之人不通礼数,若去了怕是坏了规矩。倒是新收的徒弟,可送去宫里历练。”写完,又往信封里塞了包新晒的驱蚊草药,“让陛下分给宫人,夏日防蚊虫叮咬。”

入夜,酒肆点起昏黄的油灯。宇文玥倚在门框上,看着江凌芸坐在案前整理医书。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宇文玥悄悄走到她身后,从怀里掏出朵白天采的野蔷薇别在她发间:“阿芸,你认真的模样,比当年凤冠霞帔时还好看。”

江凌芸转身,眸中盛满笑意:“油嘴滑舌。”话虽如此,却主动握住宇文玥的手,“不过,若不是你陪我弃了荣华,哪有如今这般自在?”

窗外,夏虫低鸣,药香与酒香交织。远处的蛙声阵阵,为这静谧的夜增添几分生机。宇文玥将人拥入怀中,轻声呢喃:“往后的岁岁年年,都要与你在这烟火里,守着药香,守着彼此。”

番外:墨韵悠长

秋分过后,酒肆里飘起了桂花香。江凌芸正在收拾药柜,忽听得宇文玥在堂前唤她:“阿芸,快来瞧瞧谁来了!”

她快步走出,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站在堂中,手中握着一卷画轴。那老者见到江凌芸,眼眶瞬间红了:“老臣...老臣终于寻到娘娘了!”原来,这老者曾是宫中的画师,当年为江凌芸绘制过不少画像,如今已致仕还乡。

画师缓缓展开画轴,一幅《凤仪图》赫然在目。画中江凌芸头戴凤冠,身着华服,端坐在凤椅之上,眉目间尽是威严与端庄。宇文玥凑过来,打趣道:“瞧瞧,这画像里的娘娘,可比现在凶多啦!”江凌芸轻轻掐了她一把,却忍不住盯着画像出神——那时的自己,被困在重重宫墙之中,虽有万千荣华,却远不及如今的自在。

画师从袖中又取出一卷:“这是老臣这些年四处游历所作,还请娘娘指点。”画卷展开,竟是描绘各地民间生活的《烟火图》。画中,孩童追逐风筝,农夫田间耕作,小贩街头叫卖,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充满生机。

宇文玥看得入神:“这画里的烟火气,倒和咱们酒肆的日子一般。”江凌芸点头,突然灵机一动:“不如,我们在酒肆办个画展?让来往的客人都能看看这世间百态。”

说做就做,两人与画师一同将画作精心装裱,挂在酒肆的墙上。画展当日,酒肆里热闹非凡。不仅有附近的村民,连城里的文人雅士都慕名而来。有人对着《烟火图》赞叹不已,有人望着《凤仪图》议论纷纷,还有孩童指着画里的风筝嚷着要去买。

新帝不知从哪听闻消息,竟乔装打扮前来。他站在《烟火图》前,久久不语,最后长叹一声:“朕虽坐拥天下,却不及两位这般自在。”宇文玥递来一杯酒:“陛下若羡慕,不如常来酒肆坐坐?”新帝笑着摇头:“江山社稷在身,朕可没这福气。但见得百姓安居乐业,朕便知足了。”

夜深了,客人渐渐散去。宇文玥和江凌芸坐在屋檐下,望着墙上的画作。月光洒在画上,为那些鲜活的人物镀上一层银辉。江凌芸靠在宇文玥肩头:“你说,若当初没离开皇宫,我们又怎会见到这般人间烟火?”

宇文玥揽住她,轻声道:“不管在哪里,只要有你在,便是最好的岁月。”酒肆外,秋虫低吟;酒肆内,墨香与酒香交织,绘就一幅永不褪色的岁月长卷。

番外:纸鸢寄情

清明时节,细雨初歇,远处山峦笼着层薄雾,宛如水墨晕染。酒肆门前的柳树枝条轻拂,嫩绿新芽在风中晃出细碎光影。宇文玥蹲在门槛上,正用竹篾细心地扎制风筝骨架,江凌芸则在一旁裁剪纸片,指尖萦绕着桃花瓣的淡粉。

“阿芸,你说这次扎个凤凰还是仙鹤?”宇文玥举着骨架抬头,发间不知何时沾了片柳絮。江凌芸伸手替她取下,笑道:“不如扎只蝴蝶?前日阿宁还念叨想看彩蝶翩跹。”话音未落,后院便传来阿宁的欢呼:“姐姐们!我采了野莓回来!”小女孩蹦跳着冲进堂屋,裙摆沾满草屑,手里的竹篮溢出殷红的果子。

三人正闹着,忽闻门外传来马蹄声。新帝身着常服,怀中抱着个精致的檀木盒,身后跟着清婉,手里还拎着几捆彩绸。“听说两位在做风筝?”新帝挑眉,将檀木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金丝镶边的上等宣纸,“朕这手艺虽比不上你们,但这纸,总该派得上用场。”

宇文玥笑着取过彩绸:“陛下若真想帮忙,就替阿宁把风筝线缠好。”众人分工协作,酒肆里一片欢声笑语。清婉握着画笔,在纸鸢上绘出栩栩如生的蝶翼,新帝笨拙地学着缠线,却总把线绕成一团乱麻,惹得阿宁笑得直不起腰。

待风筝完工,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城外草地而去。宇文玥高举着蝶形风筝逆风奔跑,江凌芸牵着线轴紧随其后。纸鸢乘风而起,彩蝶般在碧空翱翔,阿宁追着风筝边跑边喊,清脆的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雀鸟。新帝望着漫天纸鸢,感慨道:“在宫里时,朕从未这般肆意放过风筝。”

暮色渐浓,众人意犹未尽地返回酒肆。江凌芸取出新酿的桃花酒,宇文玥则将烤好的野薯分给大家。火光映着众人的脸庞,新帝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卷诏书:“朕已拟好旨意,将城郊那片药田赐给你们,往后采药便不用跑远了。”

宇文玥佯作生气:“陛下又来坏规矩,我们山野之人,可不受赏赐。”话虽如此,却在江凌芸的示意下接过诏书。江凌芸笑着为新帝斟酒:“既如此,便谢陛下赏赐,改日定让阿宁送些自种的药材入宫。”

夜深,新帝与清婉告辞离去。宇文玥和江凌芸倚着门,望着渐远的马蹄印。春风拂过,带着泥土与花草的芬芳,屋檐下的蝶形风筝轻轻晃动。“阿芸,”宇文玥忽然开口,“你看,这风筝飞得再高,总有线牵着。就像我们,无论走多远,这方天地,还有你,就是我的归处。”

江凌芸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比春日暖阳更温柔。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混着酒肆里未散的谈笑声,在这清明的夜,酿成一首绵长的岁月谣。

番外:白首共岁长

霜降那日,酒肆后院的药菊开成一片金浪,与檐角垂落的红绸灯笼相映成趣。宇文玥坐在廊下编竹筐,指尖灵巧地穿梭竹条,鬓角白发在风中轻晃。忽有一瓣菊花落在筐中,她抬头望去,只见江凌芸抱着陶罐走来,陶罐里盛满新酿的菊花酒,酒香混着药香,氤氲在微凉的空气中。

“小心着凉。”江凌芸将披风披在她肩上,眼角笑纹里盛满岁月的温柔。宇文玥顺势拉着她的手腕坐下,两人依偎着看阿宁带着徒弟们在后院晾晒药材。年轻人们的笑声穿过药架,惊起了停在篱笆上的麻雀。

正说着话,远处传来熟悉的马蹄声。新帝带着清婉纵马而来,马背上还驮着两匹织锦。“听说两位要办金婚宴,朕亲自送贺礼来了!”新帝翻身下马,展开织锦,上面用金线绣着并蒂莲与仙鹤,“这是宫里最好的绣娘连夜赶制的,可比你们酒肆的粗布衣裳气派多了。”

宇文玥挑眉:“陛下莫不是忘了,当年是谁在御书房偷吃我们藏的梅花酥?”众人闻言大笑,新帝涨红着脸辩解,清婉在一旁笑着递来宫中点心。酒肆里很快热闹起来,邻村的百姓听闻喜讯,纷纷带着自家的腊肉、新米前来道贺。

入夜,酒肆张灯结彩。宇文玥与江凌芸并肩站在庭院中央,月光为她们染白的发梢镀上银边。阿宁捧出精心准备的贺礼——一本记载着两人二十余载生活点滴的画册,画中既有田间劳作的身影,也有雪夜围炉的温馨。新帝端起酒杯:“敬这世间最珍贵的情谊,愿岁岁年年,皆如今朝!”

酒过三巡,宇文玥牵着江凌芸走到药田旁。秋虫在草丛中低吟,远处村落的灯火星星点点。“还记得第一次问你,愿不愿意放弃凤冠霞帔吗?”宇文玥轻声道。江凌芸靠在她肩头:“若再来一次,我仍会毫不犹豫地牵起你的手。”

此时,阿宁带着众人点亮了数百盏莲花灯,放入后院的小池塘。烛光摇曳,映得水面波光粼粼,恍若银河落入人间。新帝即兴赋诗,清婉轻声吟唱,歌声与酒香、药香一同飘散在秋夜。

宇文玥低头在江凌芸发顶落下一吻,二十年前许下的诺言,在这方烟火人间里,终成永恒。霜华染尽青丝,岁月却格外温柔,因为往后余生的每个晨昏,都有彼此相伴,守着这永不落幕的人间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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