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玛泰姬一如既往地下着大雪,魔法护照将风雪都挡在了外面,这让内部能欣赏到这种奇特的风景。
在一间干净整洁的禅室里,陈小玉正给自己斯特兰奇准备奶茶,可惜这位医生完全欣赏不来加了大量佐料和糖的奶茶。
“我以为你想给我分享得是的咸奶茶。”
“那个我不会。”陈小玉一边说着,一边一个劲往手里的超大奶茶杯里铲各种小料。
“我没有早餐喝粥的习惯。”
斯特兰奇皱着眉看着那杯绝对称得上八宝粥的饮品。
他往后躲了躲,但还是觉得有危机感,干脆直接站起来坐到了离陈小玉最远的位置。
“你今天不回家过圣诞节?”
“昨天平安夜不是热闹过了吗?”
陈小玉逗完斯特兰奇,自己拿起勺子开始品尝“美食”,因为没有额外放糖,虽然看着丰盛,但也不至于到了太甜的地步。
不过思考就是很消耗能量,多吃点甜的也没关系嘛。
“而且我这不是给自己放假了吗?”
“刚放假就过来给我下毒?”
“其实是来邀请你跟我一起旅游的。”
“还要埋尸?”
“说不定?不过严格来说其实是出差。”
陈小玉晃了晃手里的勺子,又吃了一口才继续往下说。
“你知道的,我们的魔法联合计划要从内外两方面出发,内部的各个组织好说,我可以到处跑合作,但是地球存在很多人间信仰,想把他们的力量结合起来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而外部就更不用说了,地球以外使用魔法的种族很多,我们不可能全部将他们链接起来,但必须得找到具备象征性的种族,又或者魔神。”
“所以你要出去骗魔神了?”
斯特兰奇一下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也终于肯稍微侧身靠近一点。
“你想去哪骗?那些大魔神们是超脱于时间之外的,我们总不能找古一老师一个个揍过去。”
“当然不是去麻烦老师,就当这是我们的一次考试好了。”陈小玉说,“先在地球找一套模拟题怎么样?”
陈小玉说着,手指在桌面得阴影处一划,一只青白得手伸了出来,那只手里捏着两张长条带字的纸,等纸被接过,那只手又缩了回去。
“斯特兰奇医生,有兴趣跟我一起过圣诞吗?”
陈小玉把纸递过去,那上面写着地点时间等航班信息,是两张机票,从纽约纽瓦克到埃及开罗的机票。
“那我还要请假啊。”斯特兰奇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走过去把机票接拿了起来。
虽然他表现得好像把魔法当做了一种学习扩展的一部分内容,但对这一部分他也不是不上心。
甚至说,依照他完美主义的心态,既然选择了学习就一定要学好,半吊子不是他的风格。
“是今天中午的啊,倒是给我留了请假时间。”
“嗯嗯,祝我们一帆风顺。”
陈小玉说着,往“粥”里放了两块方糖,然后推给斯特兰奇。
“我们干杯。”
“不不不,这个对我来说就有点难度太大了。”
此时的斯特兰奇,还不知道又会怎么被陈小玉折腾,他侧耳倾听着禅室外呼啸的风雪声,“呜呜”的声音在耳畔拉长,模糊。
神盾局会议室的空气略显凝重,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响声,百叶窗将光切割成一道一道的光栅,光柱中尘埃飞舞。
当贾维斯停止朗读后,寂静笼罩了所有人。
“我觉得我需要一点咖啡。”
在这份诡异的气氛中,娜塔莎率先打破了沉寂,她站起身走向角落的咖啡机,鞋跟与地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们有印象她是什么时候从埃及回来的吗?”娜塔莎背对众人操作着咖啡机,她的声音在机器运作声中显得有些飘忽,“我、尼克还有史蒂夫,近期都只和陈线上交流过,最近的一次见面她还没去埃及。”
“上个月底吧。当时是我去机场接的彼得和他的朋友。”斯塔克将身体后靠陷进沙发里,他稍微回忆了一下但很快又发现了不对,“等等……我没有看见陈本人,只和她视频了,彼得说她要在机场等人。”
“你们呢?”娜塔莎转过身,依靠着桌子看向其他人,尤其是罗德,他可是在场唯一一个十三区员工。
“某个周一?我没印象了,就是某天她忽然出现给我打招呼,问我适应的怎么样。她当时还提到这个月可能派我去北极参加什么保卫工作。”
“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北极科考?”尼克转头看向罗德,“我听说他们是去研究什么远古物种的,难道那是什么魔法生物?”
罗德耸了耸肩,没有做出回答。
这样算下来,似乎大家都没有线索了。
在场的各位已经是近几个月和陈小玉接触最多的人了,并且严格来说他们都被划进“魔法联合”计划里,彼此说得上联系紧密。
“她最好是被IRS抓起来了,否则我一定要让她赔偿神盾局的时间损失、误工费,还有我的电力消耗、办公室使用,还有咖啡!”
尼克·弗瑞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斯塔克放在上面的手机都跳了一下,他的独眼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脸色比锅底还黑,在场几个人里他可能是最着急的那一个了。
“我们要继续听下去吗?我倒是很好奇这位作者能不能顺利抵达那个科普特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在故事里听到熟人的情况。”
“继续吧。”斯塔克重新坐直了身体,“麻烦给我也倒一杯咖啡,加糖加奶。”
娜塔莎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接着才顾斯塔克,她往第二杯里倒了奶,接着拿起托盘上的镊子,扔进去两块方糖。
“由于天气影响,我们原定的航班始终没有出发的迹象,于是在机场和酒店煎熬了几个小时后,我们决定转机。
就在我们做出这个决定不久,仿佛命运终于施舍了一丝怜悯,我们终于得到了回消息,飞机最晚中午能出发,夜晚就可以抵达开罗。
终于顺利起来了。
说来奇怪,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急切地想要离开阿卡姆市。
毫无疑问,这是一座美丽发达的城市,受到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影响,阿卡姆市拥有不少高新技术开发区,例如我听说的,这里有一座世界闻名的地质研究基地,他们一两个月后有一次前往北极的科考活动,听说是发现了什么还活着的远古物种。
一座发达城市通常不会给人带来惊慌感,尤其是在这里罕见的看不到贫民区和流浪汉,而我更并不是不适应现代社会的人。
伴随着登机,原本我始终存在的那种古怪不安的预感也减淡了,兴许那真的是这座城市带来的,又或者是这场雪带来的,总之很快我就可以离开了。
只要一切顺利。”
机舱内灯光被调暗,引擎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像一曲单调的催眠曲,将乘客们送入平静的睡眠。
坐在马克旁边的陈龙倒是始终兴奋,他只小睡了一会儿就醒了,拉着马克低声谈论各种话题。
“马克,你听过古埃及的死后审判吗?古埃及人认为,在死后灵魂会来到名为杜亚特的审判大厅,在此向神明忏悔。”
“通常审判席上会有许多埃及神系的神明,例如奥西里斯、阿基努斯、阿米特,还有……”
陈龙正说着,一位空乘推着餐车走过来,他热情的想帮马克拿,可却手不小心和空乘手里的东西撞在一起。
眼看着东西就要掉落,在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惊险“舞蹈”中,陈龙居然稳稳接住了下落的餐盘,连杯中的果汁都没有撒出来。
“好险好险。”
他不好意思的笑着,在空乘惊讶的眼神里把餐盘放到了马克面前。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陈龙就愉快的继续和马克聊刚才的话题。
“据说灵魂通常是乘坐太阳神的夜舟抵达冥界,那艘船是复活和轮回的象征,是穿越死亡抵达永生的重要交通工具。”
“这种思想的投射来源自古埃及人对尼罗河的依赖?”马克有些没精神,但依旧配合着陈龙旺盛的分享欲。
“是的,大部分古老文明的形成都是离不开河流的,尼罗河是当时交通、贸易、通信的唯一高效通道,这让这个民族都很依赖河流与船只。”
“并且尼罗河本身也是一条‘船’,它的东岸是日出的世界,人们在此劳作与生存。而西岸是日落的地方,许多金字塔和陵墓都修建在西岸。”
“这有很多真实的佐证,例如船型的棺椁、胡夫金字塔中的太阳船……”
马克靠在窗边,一边听着耳边的略显枯燥的科普,一边看着窗外翻滚的云海,云层的尽头逐渐出现一抹橙红色的辉光,渐渐又被墨蓝色取代。
持续的紧张让马克消耗了太多精力,飞机彻底远离北美洲之后他逐渐合上沉重的眼皮,坠入不安的浅眠。
起初,梦境里什么都没有,但不知什么时候,一片黑暗只能够诞生出了色彩斑斓的混沌碎片,如同打翻的调色盘。
渐渐的,声音也出现了,它们不知道从哪里渗进来,那不是飞机引擎得噪音,也不是乘客的呼吸,更不是马克自己得声音。
那是……谁的低语……
它不属于任何所被通晓的语言,音节扭曲怪异,尖锐又低沉,刺耳又沙哑,仿佛并不是一个发声器官在诉说,而是直接将概念灌输进大脑。
“……醒醒……”
“……醒醒……”
“……去找……”
“……把它带给我……”
破碎的短句伴随着更多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意象,冲击着马克的意识,他“看见”了!
不在眼前,不在身后——
那是一片深邃的、漆黑的、扭曲的色彩。
紧接着一颗颗星辰亮起,护卫着一轮弦月,那些光点并没有带来光亮,反倒更像无数眼睛,在黑暗中睁开,全部聚焦于这架飞行的“铁鸟”。
在这些眼睛的注视下,人类、生命、思维都无比渺小脆弱,如同沙漠里的一粒细沙。
一种源于生命本能的恐惧攫住了睡梦中的人,终于将他从梦魇中拯救出来。
“不——”
马克猛的惊醒,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差点从座位上弹起。她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瞳孔因恐惧而发散,许久没有聚焦。
“马克?你做噩梦了吗?”
就坐在旁边的陈龙第一时间被吵醒,他关切的凑过去发现对方似乎是被惊醒了。
“你需要喝水或者毛巾吗?我可以……”
“不不,算了,呃……我应该是睡迷糊了!”
马克坐在原地深呼吸了半天,想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跳和混乱的思绪,但他并没有因此缓过来,反倒让更多人注意到了这里。
空气就好像变成了粘稠的实质,周围人的视线让他浑身颤抖,仿佛那来自虚空的注视就混在里面,马上就要突破眼球的玻璃体冲出来。
马克的皮肤发麻,胃里一阵翻搅,想要呕吐点东西出来。
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他手忙脚乱的要解开安全带,紧接着就冲进了机尾的卫生间里,“砰”地一声关上门,企图把自己锁进狭小封闭的空间,仿佛这样就能阻挡那些令人发疯的注视。
“抱歉,我的朋友他可能是做噩梦了,请原谅我们的打扰!”陈龙连忙向周围的被惊动的乘客道歉,他脸上带着尴尬和担忧,很快也就快步到了卫生间门口。
“嘿!马克!”陈龙轻轻敲了敲门,隔着门板关切地询问,“朋友,你怎么样?当然,如果实在不想说……”
门内,马克靠着金属门板,颤抖着滑落在地,双手紧紧抱住头。
他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单词。
“我看见了……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