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返校报到,马不停蹄地恢复到原来的工作节奏。我承担了大一新生班级辅导员的工作。一切回到了两年前的工作状态。千头万绪的忙碌,特别是担任新生辅导员,需要操心更多。学生报到当天注册台的布置、新生生活礼包的准备、学生宿舍安排,还有新生第一次班会。不仅如此,还要事先对学生进行初步的了解和排摸,关心家庭经济情况困难的学生,关注他们是否能适应大学生活。
回国后,几乎每天忙到十一二点,却正好是欧洲的傍晚,每天和刘聿弦视频时,就仿佛一切的疲惫都消散殆尽。刘聿弦也正在为秋冬季的发布后疯狂加班,每次边啃着鸡肉卷三明治,边抓紧时间和我视频。
“我们真是跨越欧陆的苦命加班鸳鸯。”看着刘聿弦鼓着腮帮子,大口大口吃三明治的样子,仿佛一直大仓鼠,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你今天下班挺早,还没过十二点就到家了。”刘聿弦笑着说,“但我可能今天要通宵搭秀台了,马修这个洋扒皮,剥削我这刘白老啊。。”刘聿弦故作委屈状。
“还能开玩笑,说明你加班不够狠。”我吐槽他。
“对了,下周是freshman的oriental week吗?天哪,都是小鲜肉啊,我要有危机感了。”刘聿弦故作吃醋状。
“外文学院男女比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担心什么呀。”我嗤之以鼻。
“男生少又不是没有男生,何况你那么有魅力。”刘聿弦反驳。
我不知道应该为刘聿弦的强词夺理感到好笑,还是为他突如其来对我的赞美感到欣喜。但鉴于我的确在和一个帅气的小鲜肉谈恋爱,我却又无力反驳。
“那怎么办呢,要不你重新高考,来我们学校,我做你辅导员。”我享受和刘聿弦斗嘴,每次看他吃瘪的样子我就莫名的开心。
果然刘聿弦被我怼得噎住了。
“好了,我要去睡了,你也别熬的太晚,工作室是马修的,你偶尔也要偷偷懒才好啊。”视频里,我们俩都顶着发青的黑眼圈,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对国宝大熊猫。
挂了电话,想着刘聿弦刚才那副吃醋的样子,我还是给他发了条微信:“虽然又很多年轻人,但我喜欢的’鲜肉’永远只有刘聿弦,而且是永远的小鲜肉。”
躺在床上,我带着微笑,念着刘聿弦,进入了梦想。
新生报到那天,是一个分外明媚的晴天。但八月的上海,户外的气温很高,尽管有遮阳伞,但坐在户外的注册台边,依旧酷热难当。注册台被围的水泄不通,几乎每个大一新生都是在家长的陪同下来报到的,有的甚至爷爷奶奶、舅舅小姨一群家人陪同着,也难怪,毕竟在中国,考大学是一件关乎自己,甚至关乎家族的人生大事,一朝及第登科,全家人一定是难掩喜悦之情。校门口甚至还有电视台的记者,采访着来报到的学生和家长。毫无疑问,无论是孩子还是家长,脸上有洋溢着自豪而又期待的神情。快注册结束的时候,有个女孩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匆匆赶来报到。女孩个子很高很瘦,可能因为赶路,扎着的马尾辫有些乱。
“抱歉,飞机误点,来晚了。”女孩怯生生地说着。
“没关系没关系,”我一边核她的身份信息,一边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大热天的,先写歇一下。”
“谢谢您……”女孩子低着头,收下了矿泉水。
“你一个人来报到的吗,需要帮忙吗?”和其他被前呼后拥的新生对比,女孩子一个人显得更加另类。
“是我一个人,谢谢您,我一个人可以。”女孩子说。
“那你注意安全。”我微笑着看着她,然后示意学生志愿者帮她把行李箱拎到宿舍楼。
而女孩愣愣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点头,转身走了。
“这个女孩好生奇怪。”其他志愿者朝我嘟囔了一句。
这个女孩略奇怪的眼神,让我不得不留个心眼。随手翻了一下她的入学信息,女孩叫高婷,一个高考大省的省会,父亲经商,母亲是当地公务员,这让我更有些不解,一般这样的家庭都很重视教育,为什么却没有陪着孩子一同来学校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