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到二十分钟胡月就带着一个更专业的医生团队赶到。
解乐乐此时正穿着一件傅戟的风衣,衣服上都是血迹,他狼狈地瘫坐在抢救室冰冷的门口,他感觉天都塌了,怎么会这样呢?刚刚,他还在和傅戟吵架,或者说傅戟单方面被他骂,怎么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就躺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了呢?
他是恨傅戟,他恨傅戟为什么要欺骗他,为什么有了女朋友还要和他交往?为什么这么自私让他冒着生命危险生孩子?自己真心喜欢他,而他却只想利用他。
解乐乐觉得傅戟不爱他,他们之前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傅戟装出来骗他的,这是他恨傅戟的主要原因。
但是现在,所有的恨,所有的一切,在生死面前,是那么地不值一提。
他现在不管傅戟爱他或者是不爱他了,他只要傅戟能健康地活着!他宁愿躺在抢救室里面的人是自己,他愿意承受所有伤痛,他要傅戟能活着啊,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孩子,你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看着就行。”胡月看解乐乐精神状态极差,衣服也又脏又破,忍不住道。
解乐乐摇摇头,傅戟是生是死都不清楚,他回去干什么?就是躺在床上他也睡不着,他怕回去以后就再也看不到傅戟了。
“你在这里守着也没什么用啊,要不然这里,有消息了我给你打电话,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胡月又劝道。
“我就在这里等他。”解乐乐又摇了摇头。
胡月看说不动他,也没再劝了。
漫长的八个小时过去了。
终于有医护人员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胡月表面上看还是冷静的,但是她心跳得很快,生怕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
解乐乐也冲上前,又惧怕又期待地看着医生。
“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病人伤得很重,还得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
解乐乐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傅戟还没死,他还活着,突然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解乐乐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躺在他和傅戟的卧室里,刚刚醒来的他,脑子在混沌之中,过了两秒痛苦的回忆才涌现出来,傅戟!他怎么样了?!
解乐乐鞋子都来不及穿上就想走。
“解先生,你醒啦?”
一个抱着傅愉在哄的陌生中年妇女突然出现,解乐乐吓了一跳,他以为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你是?”解乐乐疑惑。
“我是姓曾,是在傅家干活的阿姨咯,在傅家干了几十年了,胡月让我来照顾你。”曾阿姨笑了笑说。
“好的,那麻烦阿姨你照顾一下傅愉,我去医院一趟。”说完就要走。
“哎哎,解先生,傅戟醒了,没事,就是得修养几个月的时间,胡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曾阿姨叫住解乐乐,让解乐乐先抱着傅愉,她再把自己口袋里的信纸掏出来递给解乐乐。
“我来抱吧。”她又把傅愉抱了回去。
信?什么信?
解乐乐接过那封带血印的信纸,打开。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一定是傅戟写的信,这清秀的字体他认得出。
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到,在车祸之前傅戟好像说过什么信。
他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
亲爱的乐乐:
第一次写信也写得不好,请你谅解。
对不起,让你伤心难过这么久。傅愉的事情我对不起你,在和你在以后我知道你能生孩子的事情,是我过于自私了,我逼你把孩子生下来,用孩子来换我的自由,我想有了孩子以后你就永远都不会再离开我,我的家里人也不会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我后悔了,我看见你怀孕这么痛苦,我真的后悔了,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多么希望能替你承受这些痛苦,我讨厌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对不起,总是让你这么痛苦,我这么讨厌,你恨我是应该的。
傅愉我不讨厌他,我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你以后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我爱你。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我
信写到这里就没有写下去了,应该是还没有写完。
他信了,解乐乐相信了傅戟真的爱他。
他问了曾阿姨傅戟的病房号,然后立刻叫车去了医院,他要马上看到傅戟,马上!
很快到了医院,他冲到医院里,看到了傅戟,他的腿因该是骨折被打了石膏吊了起来,另一条腿也是肿的,左边的脸也是肿的,头也被白色的绷带包好,一副很虚弱的样子。
他本来是闭着眼睛,解乐乐站到他旁边以后,他好像能感应到一样,突然把眼睛睁开了。
他惊喜地看着这乐乐,露出小酒窝,“你来了?”他说的每一个都很吃力。
“我来了。”解乐乐说。
“你没受伤吧?”傅戟接着说。
“没有。”解乐乐静静得看着他。
“那就好。”傅戟又笑了一下,只要解乐乐没事他无所谓。
“傅戟,你爱我吗?”解乐乐突然问道。
傅戟愣了愣,坚定道,“我爱你。”
解乐乐低头在他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快点好起来。”解乐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