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系统：人人都要杀我证道 第285章 284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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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痴还是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也想不通救世者究竟是怎么找到离开方法的，难道政余罗盘真的能给他指引方向？

愚痴不信。

要是政余真有这作用，当初那几个老东西也不会被困在平行时空数百年，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才被放出带回昆仑。

换做他自己，他都不知道离开平行时空的方法，救世者不过是圆满之境，他凭什么——

失控的滋味并不好受，他下意识颂念祷词祈求伟大的魔王给予他勇气与智慧去应付接下来的场面，但伟大的魔王陛下已经上千年没有回归，他知道他祈祷再多也是无用。

魔王大人只会在那位的归位前夕回来，他会让那位亲眼见证自己筹谋的失败。

思及此，愚痴不满的心里勉强好受些，他不再关注救世者究竟是怎么从平行时空里出来的——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该给自大狂妄的救世者一点深刻的教训。

不是离开了平行时空就有资格跟他——跟魔王大人麾下最得力的手下——叫板的。

林赝也没想到这个唯心论的方法真的奏效，毕竟有点扯淡，以自我为中心，我所见即真实，我所想即真实，当“我”成了虚幻，一切虚幻。

不过这个“我”也不只是个体的我，只有所有信众信念一统——所谓的共修——这个平行时空才会彻底失去困缚延续的作用，林赝才得以离开。

但回归到居民区的所见所闻并没有比平行时空里来的平和，甚至更加刺眼叫人愤怒。

因为天空之城的塌陷，无处安放的堕神与神眷者扰乱了本该在净业季修生养息的居民区的平静，那些普通居民在不属于他们的时间里遭遇了近乎灭顶的灾难，房屋倒塌只是灾难开始的信号，更多的还是来自生命突然消逝的悲痛与哀嚎。

苏芒怎么也没想到，以前最值得她期待的净业季假期会变成她这辈子都难以释怀的噩梦，过去净业季的三个月里，统治痴区的愚痴大人会无条件慷慨地补偿居民区普通人类在净业季期间的活动损失，毕竟普通人跟神眷者不同，他们需要吃喝拉撒的消耗，停工三个月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笔不小的损失。

但有了最高统治者无私的慷慨，净业季对于普通人虽然也有一定程度的性命威胁，但在另外层面上，何尝不是一次漫长充足的假期。

往常净业季期间，她家总会准备好充分的食物和水，把家里武装得密不透风后，一家三口就能安详幸福地度过一个长达三个月的假期。

爸爸妈妈关系永远那么亲密，三个月的假期更是让长时间都在外出奔波的两人有充分的休息时间和亲密时间，她也能难得地享受一下爸爸妈妈的厨艺和照料，他们也只有在这时候才会把她当做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看待。

虽然很不想承认，她确实是更期待净业季的到来的，尽管她知道净业季对于无辜的外来者来说是那样可怕和残忍。

可是她真的很幸福，在爸爸妈妈爱的包围下，她真的很幸福。

她以为她还能幸福很久，但这一次神眷者的铁蹄踏碎了她的梦。

她的爸爸妈妈就在她眼前被踩成了肉泥，她最温暖的家，她跟爸爸妈妈刚刚装饰好的家，被一脚踩成了废墟。

她一下子失去了一切。

可毁了她一切的神眷者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他追着一个慌不择路的外来者，脚下是那样残忍无情，他明明、他明明可以规避！！

苏芒愤怒至极，也悲痛至极，可除了用无能的哭嚎发泄她没家了，她没爸妈了，她什么都做不了。

跟苏芒类似的情况在痴区居民区各地重复上演，有的是被神眷者摧毁了家园，有的是被无路可逃只能反抗，无意间破坏的，还有的是被刻意利用，但根本没起半点作用，白白牺牲的……

神眷者跟外来者之间的追逐厮杀，只有普通人承担着最残酷无情的后果。

痴区占地面积极为广阔，曾经也是十几个国家的领土，但常住人口并没有两千年前那么多，曾经的百亿人口即便是在两千年后的今天，也不过是十不存一。

不是普通人不愿繁衍，实在是一年一次长达三个月的“损耗”让他们想要繁荣昌盛都成了奢望。

不过不论是魔王还是五大业魔都没太注重普通人口的发展，对于他们而言，生命的繁衍并非是最重要的，消耗这颗星球的气运才是重中之重。

人类跟这颗星球上的任何物种并没有太大差别，只是人类的业障最重，留着他们，这颗星球才会被越快地消耗。

只是，智者也有智者的麻烦之处，他们会思考，就会一定程度上地妨碍魔王污染这颗星球。

因此，净业季期间可以对平民宽容，也可以无所顾忌。

不过显然习惯了上位者慷慨的普通人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现实，他们无力地哀嚎着，痛哭着，唾骂着外来者跟神眷者，唯一能做到的反抗也只有接受系统的“邀请”成为其中一员或者是背叛上位者选择帮助外来者。

但不管他们做出哪种选择，弱者在这种动辄毁天灭地的厮杀中是毫无话语权的，他们只有被践踏被伤害被牺牲的份。

这一幕让林赝想起了他第一次接受林堰派遣的任务时经历的遭遇——

只不过是一颗避水珠，虽然能在进入水下遗址时派上一定用场，但也并非是独一无二的道具，可不论是正统的门派还是魔道，为了争抢这么一颗避水珠，死伤何止数千。

林赝至今记得他第一次见到人间炼狱的时候吐了。

其实死人并不多，寥寥十几个，只是术法对轰过剩下的断臂残肢过于惨烈，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山野小子，实在不适至极。

同行的是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来自江湖上一个有名的山庄，跟面白如纸张嘴就吐的他不同，对方面不改色，甚至还能摇扇微笑，取笑他弱不禁风胆小如鼠，竟然害怕死人。

他解释说是没见过，又被狠狠取笑了一番。

彼时他还没懂林堰的险恶用心，单纯的可以用天真形容，以至于他的友人都拿他当稀有物种，劝他别太过心善徒惹麻烦。

普度众生的菩萨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但出生自和睦温暖的家庭，林赝哪里知道人性之恶能极致到哪种地步，第一次见识，第一次被友人背刺，哪怕最后成功取得避水珠回去复命，林赝也足足花了大半年功夫缓和。

期间还得他娘多番开解，他才慢慢从背叛的不解痛苦中走出。

【凡事只图一个不失本心，阿赝，不用在乎别人给你灌输什么，你要问你自己的心，你这里无愧，就是对的。】

【当菩萨有什么不好，喜欢救人就救了，识人不清也没什么，错了就错了，人生很长，可以对自己无限宽容。】

【可是很痛苦，娘，我心里很不好受，我那么相信他……】

【只要还活着。】娘亲温暖柔软的手掌盖在他头顶，轻轻抚摸着，【只要你活着，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阿赝，只有生命是最宝贵的，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但还活着，你总会有新的收获。】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他曾将娘亲的话奉为圭臬，是林堰用残忍的现实告诉他，弱肉强食，不管是在哪种社会形态下，都是铁一般的定律。

没有实力，就只能成为强者铭塔下的踏脚石。

既然如此，比他们更强的他，为什么不能让他们臣服于他的脚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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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284共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