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月华：给我个理由放你走 第4章 道义权衡

翌日清晨，一行人踏上寻剑之路。山间白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众人戒备前行，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异动。

突然，就在他们抵达秘境入口时，一声口哨划破宁静！数十个蒙面人从四面八方涌现，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保护教主！”副手言午大喝一声，众人瞬间围成战阵，将顾也护在中间。

蒙面人见状，发出一阵冷笑，为首的一人沉声道：“今日必取龙泉剑，谁也别想阻拦！”

话音未落，双方瞬间交战在一处。刀光剑影，拳脚相加，霎时间杀声震天，血光四溅。

就在此时，柳雨轻突然感到一股森然杀意袭来！她猛地回头，只见三个蒙面高手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中长刀直指自己咽喉！

情急之下，柳雨轻硬生生扭转身形，但仍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刺中。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一道凌厉剑光突然闪过，逼退了袭向柳雨轻的三把长刀。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柳雨轻面前，正是顾也！他瞬间以几个闪身挡在了柳雨轻身前，替她抵挡了这致命一击。

然而，敌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三人出刀之快，角度之刁钻，即便是顾也这般武功高手也难以全然招架。

只听顾也一声闷哼，胸口和肩膀处瞬间绽开一朵血花。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襟，滴落在地上。

“教主！”柳雨轻大惊失色。

顾也强忍痛楚，回身对柳雨轻喝道：“你快退开！”

他强提真气，将三个蒙面高手逼退数步，但自己也摇晃着倒退几步，显然受伤不轻。

局势瞬间逆转。敌人见到七阁教主负伤，士气大振，攻势骤然凌厉起来。顾也身边的护卫接连被砍伤。

“不好，我们被包围了！”副手言午脸色大变。

顾也咬牙坚持战斗，但渐感真气涣散，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此时，言午发现身后的石壁上竟然出现一条隐蔽的通道。他大喜过望，对顾也喊道：“教主，这里有条密道，我们快走！”

顾也点点头，对身边众人示意：“都进去！”

众人闻言，不敢迟疑，连忙退入密道。柳雨轻见顾也脚步踉跄，连忙上前搀扶，却被顾也一把推开。

两人退至密道中，身后的敌人紧追不舍。

漆黑的通道曲折蜿蜒，如同迷宫般延伸向未知的深处。柳雨轻不时回头张望，发现身后的追兵渐渐被距离拉开。

“教主，你还好吗?”柳雨轻紧张地问。

“无妨。”顾也低声答道，但他脸色惨白如纸，衣襟上的血迹还在不断扩大。

突然，通道尽头豁然开朗，竟是一处幽深阴冷的地下宫殿。而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哨响再次划破寂静。

无数黑衣人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入地宫，眨眼间就将众人重新包围。而更令人惊悚的是，整个地宫突然开始剧烈震动，四周的石壁上裂开了一道道缝隙，碎石泥沙不断坠落。

“这是什么阵法?”言午脸色骤变。

顾也强撑着站起身，沉声道：“是塌陷阵！这些人是有备而来！”

形势急转直下，在山崩地裂般的震动中，七阁众人被敌人围得水泄不通。局面危如累卵，而顾也却已是强弩之末，摇摇欲坠......

柳雨轻望着伤重的顾也，又看看四周凶险的地宫，心中天人交战。面对灭门深仇的顾也，此刻她竟有些犹豫。

“不好！这里要塌了！”柳雨轻脸色大变，地宫的坍塌无法阻止，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楚无烟深吸一口气，在挣扎思考不知道救不救顾也。七阁是灭门的仇人，而且救他还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但他可是为了救自己，才落到如此境地，若不救他，恐怕会丧命于此。

一边是道义，一边是权衡。思考后，楚无烟决定遵从内心：要光明正大取他性命，乘人之危和他们没什么两样。

下一刻，她做出了决定。柳雨轻咬牙上前，不顾顾也微弱的反抗，将他背在了自己身上。

“你这是做什么?”顾也艰难地问。

“闭嘴！你现在没资格问我问题。”柳雨轻没好气地说。

她对身边的同门喊道：“大家助我一臂之力，我要带教主离开这里！”

言午连连点头，带人殿后。柳雨轻背着昏迷的顾也，在地宫中左突右闯，险象环生。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一次呼吸都凝滞心间。终于，前方出现了一线亮光。

柳雨轻背着顾也，用尽全力冲出地宫，踉跄着来到外面的山谷中。

终于，眼前是一片阳光明媚。她喘着粗气，再也支撑不住，同顾也一起重重摔倒在地。

脱离险境，柳雨轻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顾也，只见他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顾也虽然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中，但将所有事看在眼里。他看到楚无烟奋不顾身地背着自己冲出重围，顾也的内心起伏不定。

柳雨轻搀扶着昏迷的顾也，在山林间跋涉了几个时辰，终于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她小心翼翼地将顾也放下，为他检查伤势。

顾也的胸口和肩膀有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失血过多，情况危急。柳雨轻连忙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仔细地为他敷药包扎。

做完这一切，柳雨轻精疲力尽，靠在洞壁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顾也悠悠转醒。他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山洞，伤口也被妥善包扎。而在旁边，柳雨轻正蜷缩着身子，在梦中皱着眉头。

顾也心中五味杂陈。他想不通，为什么柳雨轻要救自己。按理说，自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才对。

就在此时，洞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顾也警觉地睁开眼，迅速起身，手按剑柄。

“教主，是我。”来人正是七阁副手言午。他满面欣喜地走进山洞，看到顾也已经醒来，更是大喜过望。

“教主，你没事就好！我们在地宫外与敌人鏖战许久，终于杀退了他们。”言午激动地说。

顾也点点头，他环顾四周，突然问道：“龙泉剑呢?可有下落?”

言午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柄古朴的长剑，恭敬地呈上：“回教主，属下在混战中搜寻敌人首领的尸体，无意中发现了这把龙泉剑。想必，那伙人也是冲着宝剑来的。”

顾也接过长剑，只觉剑身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力量，隐隐与他的内力相呼应。他露出欣慰的笑容，对言午说：“做得好。”

言午又看向柳雨轻，诚恳地说：“柳雨，是你冒死救了教主。这份恩情，大家都没齿难忘。”

柳雨轻摇摇头，淡淡道：“我只是个小侍从，依照本心而为，并非图谋什么。”

顾也深深地看了柳雨轻一眼，似有千言万语，却化作一句：“多谢。”

柳雨轻别过脸去，没有说话。

三人又在山洞中休息了一晚，等顾也的伤势稍有好转，便动身返回七阁。一路上，顾也不时偷眼打量柳雨轻，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山风呼啸，卷起漫天落叶。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隔天，柳雨轻一推开书房的门就愣住了。只见顾也未着衣衫，**着上身坐在桌前。他结实的肌肉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犹如一张野蛮而粗犷的地图。

察觉到柳雨轻的到来，顾也慢慢抬起头。他脸上带着一丝醉意，眼神却无比清明，直直地望进柳雨轻的眼底。

“柳雨，你来了。”顾也慵懒地开口，声音低哑而蛊惑，“过来，给我换药。”

柳雨轻这才发现，顾也的胸口和肩膀上依旧血迹斑斑，显然是为了救自己而留下的。她心中一紧，连忙上前，从药箱中取出金疮药和绷带。

就在柳雨轻为顾也上药时，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炽热的体温和起伏的呼吸。指尖无意间划过他紧实的肌理，引得他微不可察地一颤。柳雨轻只觉得脸上烧得慌，连手都有些发抖。

“怎么，你害怕了?”顾也似笑非笑地问，目光在柳雨轻泛红的耳根处流连。

柳雨轻勉强镇定下来，低声道：“教主身负重伤，小人只是担心。”

“担心?”顾也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柳雨，你可知道，担心一个人，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柳雨轻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心跳骤然加速。她强作镇定地说：“教主说笑了，小人只是尽本分而已，不敢僭越。”柳雨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尽管她的心跳已经快到了嗓子眼。

顾也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辩解，自顾自地说下去：“在七阁这个地方，任何感情都是奢侈品。它们只会成为你的弱点，成为敌人用来对付你的武器。”

“属下明白。”柳雨轻低下头，微微侧过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眯起眼睛，目光在柳雨轻脸上逡巡，仿佛要洞察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柳雨，你可知道，你这张脸，生得很是秀气。”顾也忽然开口，嗓音低沉而暧昧。“你其实，是个女子吧。”

柳雨轻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她强忍着心中的惊慌，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教主说笑了。小人虽长得不似寻常男子那般粗犷，但好歹也是货真价实的汉子。教主若是不信，大可让属下脱了衣裳，验明正身。”

话一出口，柳雨轻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番话虽然是为了打消顾也的疑虑，但未免也太过大胆露骨了些。她生怕顾也真的让她“验明正身”，那可就露馅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顾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出了声。“逗你玩呢。我还不至于怀疑到这个地步。”顾也笑着说，眼神却莫测高深。“不过嘛，若哪天真让我发现你另有隐情，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他挥挥手示意柳雨轻退下。柳雨轻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她连忙躬身行礼，匆匆逃离了这个让她窒息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