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悠闲的早六晚五生活过去,第二个周末,都大会的准决赛和决赛一起袭来。
迹部和英美里一人一端,坐在长桌两头,优雅地切割盘里的咸口可丽饼。
其实可丽饼本身就只是一张饼而已,并没规定一定放水果和奶油。
那天她突然想吃蛋烘糕了,无法形容,就跟厨师们说是咸口可丽饼,不过饼胚松软一点,厚一点,立刻就出现了各色调味的咸口可丽饼。
现在吃的这款是冷熏鸡肉搭配五种蔬菜,点缀满满的黄油奶酱。
一口下去,熏制的风味,浓浓的奶香以及蔬菜的清爽一起爆开,包裹在柔韧的饼皮里,相当满足。
英美里吃第二个的时候,外边又开始叮呤咣啷起来。
迹部家最近在修一个全新的室内游泳池。
装修时间平时就在他们俩去上学之后,今天是周末,来得早了点。
至于为什么迹部大人突然想修一个室内游泳池——说实话,他想干什么不都很正常吗?或许某天醒来,基因突变,觉得室内游泳池才代表真正的华丽了呢?
要是哪天他能突然觉得“其实把所有家产托付给德久英美里才是真正的华丽”就好了……嗯……
英美里没问这件事,但她对另一件事很好奇:“少爷,你还没生完气吗?”
迹部抬眼看她。
不得不说,每天吃饭对着这张脸,真是赏心悦目,胃口大开,英美里觉得自己最近都吃得比平时多了。
“不行,你得赔钱。”
“……?”迹部头疼,“刚刚不是还在问我生气的事吗?”而且他为什么要赔钱?
迹部又切了一块焦糖苹果:“再说,你的零花钱不是已经恢复了吗?”
老爸老妈之前既然已经答应她的企划资金,当然也不会再克扣零花钱。
那天少爷据说奉父母命过来接她,顺便见一见她爸妈。
然后就给了他人生难忘的一课:不是有钱人就聪明的!
估计对少爷来说,人生第一大滑铁卢是不得不跟没见过面的人订婚,第二大就是婚约对象有这么一对爸妈。
他说滑雪,美纪子说雪天很好啊,上次堆那个雪人现在还在阿拉斯加冻着呢,明光说雪水可以煮茶,我做茶点很拿手,找个时候给迹部君你试试!
英美里发誓,那是她第一次在迹部眼里看到无助的目光。
后来迹部都超脱了,有那么一两天看她的脸色格外和善,估计是同情她从小生长在那种环境里,变成现在的性格。
英美里很想说你想多了,究竟谁把谁带歪,那都是说不准的事。
但唯一叫她比较困惑的就是迹部疑似一直在生气。
生得起起伏伏,断断续续,但经久不衰。
从上周似乎就有端倪,不过那时候她从忍足那听说了,后来也打听到了,是想让她加入网球部但不好开口邀请。
“这件事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吧?”英美里一贯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反正她已经吃饱了,迹部听了会不会食不下咽就不知道了,“你怎么说?少爷?”
他怎么说?他能怎么说?
迹部自己都搞不清楚,他的理智和英美里在同一条战线上,信誓旦旦说“你明明跟她说好了都大会结束再谈,别这么不华丽”;
但他的情绪盘旋在头顶,时不时就阴森森飘下来,跟他嘀嘀咕咕。
他想问问德久家的决定是什么:他们的婚约、德久还要不要继续住在这里、或者干脆就连冰帝也不读了。
反正她心心念念别的学校嘛。远在宫城还有戏精表哥一枚,再说那才是德久家的大本营。
他为什么要着急?其实跟他又没什么关系,德久就只是一个蛮合得来的朋友,她住家里没什么问题,不住也没关系。
忍足难道住他家里吗?桦地现在难道住他家里吗?
念不念冰帝,也不影响友谊。
他说不好,不舒服的情绪时有时无,只是今天想到她要给一个答复,所以格外浓烈吧。
迹部慢条斯里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完,喝了咖啡擦了嘴,优雅地提醒她:“天气预报今天有雨,出门记得带伞。”
自己挑了今天戴的运动手表和手机,出门上车了。
切,装什么呀?
英美里也懒得追问,有一半是因为迹部少见的态度,让她觉得这可能是不方便直言的事情。
她又不是没那么没有眼色,干脆就不问了。
说不定今天比完决赛他心情就好了呢?
英美里这段时间来来回回几个赛场的观察,光在东京都内,目前看来,冰帝的实力确实很强。
其他先不说,他们内部的竞争机制就是赢者为上,正选随时都可以被挑战,一旦失败就被逐出队伍,因此由迹部率领的这支一年级军团,反而是最具有活力和威胁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决赛对手是青学,今年一年级正选只有手冢一个,其他的学长们早就有了无穷尽的数据和资料,被冰帝研究得透透的。
单打三,忍足被手冢击败,但单打二宍户转着球拍上场,头发都没重新扎,却轻易赢过了青学的三年级学长,为冰帝赢得这宝贵的一分。
总分3-1,获得了都大会的优胜。
简单的颁奖仪式之后,迹部握着奖状,胸前挂着奖牌,转过身听忍足忏悔。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就不该给他那个削球的机会,谁知道他这么厉害?”就算在忏悔,他声音听上去还是娓娓道来,“零式削球,居然能稳定输出,我还以为他撞运气呢!”
要不是太不华丽,迹部都想给他一下:“你没发现他出手都是观察过的吗?”
必须要忍足给的回球在手冢的好球区,他才会毫不犹豫下手削球,看上去就是百分百的成功率了。
不说这点小设计,有这一招已经足够带来心理压力,何况能打出来,就说明他实力够强。
搞得怪手痒的。
迹部根本没机会出场,这时走到手冢面前:“手冢,关东大会再见吧。”
这厮尤其目中无人,手冢跟他不一样,又不是部长,他不管怎么说,也该先跟人家部长打个招呼吧?
英美里心里吐槽,自己跑过去:“大和学长,你好,你是青学的部长吧?”
大和本来也不生气,看她过来,笑眯眯点头:“是啊,小妹妹,你是冰帝的学生?”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网球爱好者啦。”
英美里扮天真还是很拿手的,眼睛眨巴眨巴,真像个纯来看热闹的小女生:“手冢君的削球好厉害哦,把忍足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呢!”
不远处的忍足:“……”
心、心好痛啊英美里!我们不管怎么说也是朋友吧!要这样对我吗?!
大和哈哈大笑:“你也这么想?哎哟,我们手冢的魅力真是无人能敌啦!”
忍足继续:“…………”
脸、脸黑起来了哦迹部?人家只是借坡下驴夸夸自己的部员而已你至于那么不高兴吗!
“他的那个削球,看上去威力很大呢,肩膀和手肘都得很灵活才行吧?”
大和还以为她是来打探军情的,先卖了个惨:“他也吃过苦头的,那小子你一看就知道,挺傲气一个人,也有看不惯他的……”
英美里听到这里,已经觉得不好,大和还在说呢:“他挨了一下,就想退部,幸好我给他拦下来了!”
英美里大惊失色!
竟然已经发生了??她瞟手冢的胳膊,后者下意识捂住手肘。
英美里翻了个白眼。
搞什么啊,以为你的手肘很漂亮吗?谁想看!
不管了,那只能赶紧补救……不是说本来就伤得不重,是因为不重视才越拖越厉害的吗?
她赶紧冷静下来,露出忧心忡忡表情:“那还是要看看医生才行吧?彻头彻尾的检查一下!要找那种擅长运动生理学的医生,在动态视角下……”
这边絮絮叨叨半天,约好过几天由她和迹部带手冢去看医生。
这搭配,听得榊监督都想笑了。
哪跟哪啊?两个国中生,哦,还是敌对学校的,带着人家主力天才少年去看医生?
但奇也怪哉,英美里坚持这么做,他们也就奇异地不感觉到微妙了。
反而好像很自然似的。
不过,德久现在还不是冰帝的经理吧?
要赶紧把这件事确定下来才行。
很快,冰帝众人各回各家,除了有人要回同一个家。
走前榊监督的眼神,迹部看到了,他也知道自己心情失衡,对比赛无益,要赶紧解决问题。
所以一上车就问了:“怎么样?现在你看完了,你的决定是什么?”
英美里没再吊他胃口:“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我的训练计划,每个部员必须落实,否则在他的正选席位上我有一票否决权。”
迹部看着她,英美里理直气壮:“不能100%执行我的计划,那么我怎么敢派他上场?”
其实迹部是在想,就算他没点头,她上来就这么干,也没人能反抗吧……
到家了,英美里又想起来一件事:“还有个条件~”
“说吧,尊贵的德久大小姐。”
自从那天,他心情好的时候就偶尔这么叫她。
英美里一开始还有点羞耻,后来也习惯了,迹部大人的贵族气质跟这个称呼很搭。
“——我想跟立海大,打一场练习赛。”
英美里:本命,就是用来当比赛工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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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jump cafe赌了一个网王杯垫,拆出来是少爷
果然是天选男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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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千亿未婚妻第十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