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神明[无限流] 第1章 抢人

“有事就说。”

灵带那边那位现在脾气似乎有点暴躁，把实际资历应该老过他的主神特助陆忻吓得一哆嗦，定了定神，道：“主神说，新的一批实习神……”

“不带，让别的闲的没事的神多带几个就够了。”

陆忻：“……”

他长吸一口气，他早知是这样的结果，这不是第一次了。但“那位”显然已经忍到极限了，绝对的秩序与规则使祂对他也无法继续宽容。

他只好跟给人牵线的红娘老太一样，极力劝道：“栖神，这次主神真的，亲口说要你一定至少带一个，公司人手不够，员工质量越来越差，就没几个带得动的，甚至还有师生团灭的……”

“这段话你每次都会说一遍，记性真好。”顾栖气笑了。

“没空就是没空。”

陆忻：……您也是，每次都是“没空”这个理由。

每天在公司到处闲逛巡逻，没事跑故障世界里潇洒，要么就是去其他部门串门寻开心的人是谁？

顾·公司公认最强且最闲的神·栖，我劝你做个神，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当然，资历比他老，实力没他强，加之有修养的良好性格使然，自然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

他只好尝试动人以情：“栖神啊，我们认识多久了？”

“忘记了。”

“……反正很久了吧！”其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陆忻心里暗道，“这次真的，事关我的职位啊！主神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得被打回实习，全部灵力上交公有了！”情深意切地满口胡话，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贬职。

只是顾栖也知道，这人显然就是被惹急了，走投无路了才开始耍赖皮了。“那位”从来没有这么不讲理过，只可能是陆大特助实在找不到更多愿意带又质量高的员工带新人，只能凭着他们俩不错的关系找到他头上来。

“那位”最近确实是“急了”。近年来招的员工大多要么是关系户要么是摆烂党，每月赶在ddl前抱上大腿和老员工过副本刷业绩，才一直赖在公司占用资源。为了改变现状，只能重视培养新人，希望老员工负责地多带出点高质量新人。

之前也有这种制度，不过就在最近，可能是因为看到效果不明显，祂一声令下，直接加大了“剥削”老员工的力度，估计是叫陆忻安排一个人带多个或者多找几个老员工带，不达到指标就是他的“失职”，会对他施加一些特殊的惩罚措施。

之前顾栖一直都是不带的，虽然有永远都无法填补的空虚无聊感，他对那些蠢得可爱的新员工不感兴趣。

“行了，把新来实习的资料传给我。”

另一边，陆忻好像突然死机了，半天没出声。

“终于是出现幻觉了吗……”

“……”顾栖面无表情，“不需要就算了。”

“不不不不不，顾栖！栖神！我这就传！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陆忻手忙脚乱地把文件一股脑传了过去，声音都激动得有点颤抖。

如果顾栖就在面前，陆忻恨不得抱着他痛哭流涕，要是他怎么也不去，他就要被迫一个月多去两个世界，惨遭剥削，还要进一个生死难料的惩罚副本。

他收回刚才那些话，顾栖是救世主！

“当然，您也可以先去面试副本当面试官，观察观察，虽然这些实习神还没面试筛选过，但在面试副本里提前看看他们的表现或许有助于你选一个麻烦少点的学生。”

“嗯。”

那头，顾栖简单翻阅了下资料。

近几年来的实习神，基本都是当权者，资本家等等，其实其中大多数都是继承遗产地位，一生纨绔无作为的人，相当于那类有钱无才的“关系户”。这就导致了公司员工质量越来越低，脱颖而出的新神寥寥无几。

功德和能力，也能计入进入公司的标准。

那那些侠人义客，真正有才能的人，厉害人物都跑哪去了呢？自然也有很多。

但都被地府挖去了。

天庭公司以特殊手段在明面上救世，地府机构赋予人能力暗中捉鬼，审判孽魂。

天庭地府，一明一暗。而一些品德高尚的人，自愿去做暗中的守护者，以及审判人善恶的审判官。

而且，还有些潇洒的高手，因为救世后还要管理世界，麻烦得很，他们是喜欢流浪天涯的人，去天庭不适合他们。

天庭收税，地府不收税，地府是自力更生的制度，靠自己的实力，不靠固定的奖赏，但有地位的排序，实力越高的人地位越高，会对地位略低的人产生威压，压制作用。这对于无限流世界盛产的强能力人类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还有个原因，就是捉鬼听上去更刺激，一些能力强且想寻求刺激的人也会去那里。

总之，这些人的思维模式与向往神的普通人不同，更喜欢和鬼打交道。

除了少数仙侠世界本就想飞升成神而没度过天劫的修仙人，对“天庭”可能有种天然的向往。天庭公司今年的新人第一就是这么被骗进来的。

希望更加意识到质量问题的祂会稍微拉高点门槛，不求多，只求精，把搞进来的实习神质量弄高点。

不过……

上次联系上的那个有趣的新祭司，和他联系的那条灵带突然就被这几天一直来连环call的陆忻截了，唯一一点趣味又没了。这就是他暴躁的原因。

这就要说到两天前与他管理下的一个世界的一次交流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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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昌梧是一个平平无奇又特殊的普通大学生。

他会在大街上看到一“人”一鬼在打追逐战，会在大学校园看到形形色色的幽魂，他甚至可以和他们对话，和几只交了朋友。

并且还被老祭司一眼相中当了继承人。

在他第一次与神交流的仪式上——

“近期有什么新鲜事吗？”一个懒洋洋却悦耳的声音透着无聊的意味，兴致缺缺。

“没有。”叶昌梧淡淡道，声音毫无波澜，像台公事公办的机器。

他本来就是被强拉来的。某天好好走在街上莫名其妙被一个老头相中说有灵性，非要收他为徒。这在他每天都诡异得可怕的生活中，已经算不上是很神奇的一件事了。

那边怔了几秒，似乎被引起了兴趣。

“换祭司了？那老头呢？我好像没有听过你的声音。”

……神讲话原来这么接地气吗？他心情复杂地回忆着老祭司百般叮嘱的“觐见神明，要虔诚恭敬。”

“嗯。”他冷淡地应了声。那边突然没了声音。

等了半晌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是电话信号不良突然没了声响。

……原来神明那里也会信号不好。

当老祭司满脸担忧地来询问情况时，叶昌梧冷淡道：“祂好像很闲，近年应该不会有什么灾难。”

老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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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个不普通的普通人，却是个短命鬼。

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天命弄人的“巧合”，第二天，叶昌梧被车撞了。当然不是他没守交通规范，是一辆轿车突然失了灵，发了疯一样撞向人行道上好好走着的他。

瞬间的疼痛只持续了至多一秒，意识短路前的最后一秒，叶祝的眼前没有出现走马灯，脑子里唯一一个念头就是：原来死亡就是这么潦草的一件事。

随后，他进入了一个空间，看到了一个头上顶着盏圆环型日光灯的人。

他自称为审判神。

“叶昌梧，已历轮回—……？”

眼前跳出红色警告，“错误！权限不足，资料文件被设定特级密码，无法打开！”

审判神从业将近一百年，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扫视了一遍眼前瘦瘦白白的好看男生，他无害地微微歪着头，像是也有些疑惑。

当下空间完全封闭，他也没法去询问主神，只得跳过，他咳了两声，直接审判。

“叶昌梧，在1496号小世界出生于##?&%#？现就读于A大，被上任祭司选中为祭司继承人，死于车祸。”

审判神：？？为什么还有乱码，还有，一个人的生平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像是一个临时匆忙伪造的不完整的身份证一样。

“综上，叶昌梧有签订天庭公司契约的条件。”

“嘀——错误，叶昌梧已…未符合…嘀——祝符合…嘀——…梧不符合”

审判神：……

最终，脑中的乱音还是定住了，亮起微弱的绿光“符合”。

审判神只得一脸复杂地将合同递给叶昌梧。需要他出面的场合，天平都没有拿出来，直接被系统一锤定音。

叶昌梧接过合同，面上看不出情绪，脑子里全是疑问。

……信息量有些大。

他世界的人们，虔诚地信仰着神，会每年举行人神共谈的仪式，与他们的神交流。

据历史记载，是这位神拯救了他们曾经病毒肆虐的世界，人类在那次病疫中几近灭亡，而这时，这位神降下尘世，带领着他们找到了疫苗，找到了解药。

自此，这个世界坚定地追随了这位神明。

但这份合同里说，实际上，神也没有这么高大，这么触不可及。

在以主神为CEO的天庭大公司，所有的神都和普通的上班族人类一样，过着996的生活，只不过打工方式有些与众不同罢了。

某些人类死去后，会进入一个神秘的空间，被两方势力招揽，选择是否签订契约，进入天庭公司或者地府。

而审判神是天庭公司的人事部总监，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他会亲自来招揽一些特殊的存在。

或许人类认为神的造世，神的救世只是弹指的功夫，但他们不知道，神在用生命来做到这些。

这就是合同的内容，天庭公司的员工要服从主神安排，每月进入至少一个世界副本，救下一个崩坏的小世界，让偏航的世界回到原本的正常轨道。

他们要不惜以生命作为代价，简单的任务失败没有关系，只会被送回公司，受到一些小小的惩罚；但要是作为入侵世界的变量，导致世界陷入更黑暗的深渊，神就会被送下地府，接受判决，投胎轮回，以永远留在副本作为惩罚，或是留在地府，融入地府的自然法则。

当然，若是成功，他就会成为那个世界的救世主，受到人们的信奉，得到灵力能量，再上交一点点的灵力税给主神，就能成为那个世界的小主神。

世界再有灾难也只是小小的风浪，可以轻松摆平。他可以负责整个小世界，掌握整个小世界。

神之间有交情的，甚至可以组队，让朋友来一起拯救任务世界，业绩算在两个人头上。

对于地府，合同里没有具体说明，天庭公司的合同自然不会多提另一方势力的信息。

不过这纸合同中的内容，足够吸引他。

叶昌梧没有过多犹豫，正准备签字。这时，一只苍白的手阻止了他。

“百，里，宥！”刚才一直保持礼仪的审判神此时咬牙切齿，拳头握得“咔”地响了一声。

“为什么，我都故意看准你在睡觉的时间来接人，你还会来，”审判神充满怨恨地瞪着笑眯眯抓住叶昌梧手的黑袍人，“跟我抢业绩！”

叶昌梧：……？

……百里宥？

第一个世界的思路差不多构好了，加油码！码字机！

修了下格式orz

2023.4.21：改章节名

2025.6.11：大修，改了点可能有歧义的细节和前后矛盾的bug，加了点伏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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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