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皇，霉霉，吸吸 第16章 妄想

夏昀瞅了瞅周围，旁边一个摊位是个卖DIY手机壳的摊主，他询问摊主：“你好，可以合作吗？”

摊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刚才正乐呵呵地看两只青蛙打架，见其中一个来找她，她笑了笑：“可以啊，怎么合作？”

“按你的售价卖一些手机壳和奶油胶颜料给我，但得等我卖出去再付钱给你，另外我再支付你摊位费，你借个位置给我可以吗？”

小姑娘一听，自己能卖出去，还能挣到摊位费，当然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夏昀之前的工作是在游戏公司做场景设计的，画画是他的拿手好活。

他以奶油胶为颜料，刮刀为画笔，开始在手机壳上作画，不一会儿，便画好了一副——黑白山水背景，一个Q版小人穿着黑色古装，手持长剑，长发飘扬，立于画面中央。

有个路过的小姐姐看出了夏昀画的场景，惊喜说道：“这不是电影《刺杀》的海报吗？”

夏昀点点头，声音从青蛙服中传出，开玩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小姐姐笑：“你画得真好，Q版小人也很像，这个卖不卖，我是江述寒的粉丝。”

“卖。”

夏昀美滋滋地收获了第一笔手机壳的进账。

他没多收，只是在手机壳摊主的售价上多加了20元。

刚刚的那一幕也被路过的人看在眼里，又有个女生问：“能定制吗？”

夏昀问：“可以啊，你想画什么？”

女生掏出手机，夏昀一看，沉默半晌。

手机上是被P在一起的俩人，主人公是他和江述寒。

刚刚画《刺杀》是为了在综艺上宣传他参演的第一部电影，现在他还在和江述寒吵架，并不是很想画他俩的CP图。

但是夏昀很快向小钱钱妥协。

不就是CP图吗？他画。

夏昀画画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吸引了许多前来定制的游客，大多数都是要画自己的爱豆，以及二次元纸片人。

于是，在一只青蛙时而深情时而激情的歌声里，另一只青蛙忙忙碌碌地画着画，画面十分，美丽。

最终，夏昀的摆摊收入位列第一，圆满完成了此次节目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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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综艺录制算是圆满结束，第二天夏昀便马不停蹄地回到了A市，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中，要开始为《无限游戏》的试镜做准备。

小白扑上去，围着夏昀饶了一圈，说道：“欧气还有剩，接下来几天应该不用担心倒霉事，但你这副作用……到底是啥呀？”

夏昀也不明白，依小白所说，这次的副作用在早就生效了，可是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小白晃了晃脑袋：“算了，反正没异常，就先这样吧，不过你欧气剩得也不多了，你有想好用完了要怎么办吗？”

当然是找江述寒啊，夏昀下意识便这样想道。

一想起江述寒，夏昀又有点生气：“我不想找江述寒了，我要和他分手，去找别的欧皇。”

“啊？？？”分手俩字砸得小白直接宕机，“分什么手，你俩啥时候在一起了？”

短短两天，它错过了什么？

夏昀理所当然地看它：“我没和你说过吗？我们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小白一双圆瞳霎时变为竖竖的一条，他总算是知道这次的副作用作用在什么地方了。

妄、想、症。

小白原地转了两圈，试图和夏昀解释：“夏夏，我跟你讲，你和江述寒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是副作用导致的。”

夏昀沉默几秒，眸子中写满了疑惑，他皱眉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副作用？”

小白抬爪捂脸，完了，这是连副作用也给忘了。

在副作用的影响下，夏昀的认知是不会改变的，不对劲的地方也会在他的认知中被自动修正。

在副作用消失之前，无论怎么解释，都是没有用的，夏昀只会坚持自己的认知。

为了继续他们的吸欧大计，小白只好临时化身为感情导师，问夏昀：“你为什么要和他分手？”

夏昀想起来就气，愤愤答道：“我说想他了他不理我，竟然还发个问号给我。”

小白“噗嗤”笑出声，它都可以想象得到，男主在收到夏昀消息的时候会觉得有多莫名其妙。

哈哈哈咯咯咯咯咯咯。

在察觉到夏昀愤怒的视线后，小白即刻收了声，劝他：“其实吧，也不用急着分手，你想想以前他对你多好啊。”

在副作用的驱使下，夏昀此刻的脑补能力一流，脑海中立马呈现出他们相识相恋的连续剧，慢慢的都是幸福甜蜜的快乐日常。

江述寒确实对他很好，他们很幸福。

夏昀点点头，坚信这一点，但想起那天晚上江述寒的反应又有点小委屈：“那好吧，就等他回来了再说吧。”

小白点点头心想，反正那时候副作用估计已经消失了。

夏昀虽然嘴里喊着咸鱼躺平，但是遇上工作或者感兴趣的事情还是会投入十二分的精力。

《无限游戏》剧组提供的剧本只有一小部分，所以他干脆先去这本小说的首发网站看了原著。

夏昀只看了两三章便完全沉浸其中了，难怪这本小说能火，脑洞很精彩，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再加上主角团人设不错，读起来完全停不下来。

网上关于这本小说的讨论度也很高，甚至主要角色都有微博超话，更是有许多同人创作。

一口气看完了一遍，夏昀又读了第二遍，第一遍以读者角度享受小说，第二遍则是代入他要试镜的角色男二宁星辰，以他的视角再读一遍。

就这么窝在家中研究原著，直到第五天。

早上起来，他呼吸了一口新鲜……啊不，是污浊不堪的空气，他捂住鼻子，狠狠地咳了几声。又嫌弃地放下手，觉得手上也满是细菌病毒。

他憋气脸憋得通红，最后实在受不了，只好用鼻腔一点一点小心吸气。

明明刚回来那天夏昀大扫除过，但他现在就是觉得这屋里哪里都藏污纳垢，全是脏东西。

天花板上布满了灰尘，床上衣物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螨虫，桌椅板凳上全是细菌，夏昀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一转头，发现小白还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他嫌弃地把它赶去了角落。

小白迷迷糊糊中有些委屈，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看着夏昀，问：“你咋了？”

夏昀快崩溃了：“周围全是脏东西。”

小白惊讶：“怎么，有鬼吗，在哪里？”

夏昀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物理意义上的脏。”

小白莫名，用能量检测了一下，它一下跳了起来：“又来一个副作用。”

夏昀像是记起了副作用的存在：“这次副作用是洁癖吗？”

小白试探道：“你和江述寒还分手吗……”

夏昀回眸：“不是说等他回来再说吗？”

小白叹气，看来妄想症还没好，怎么会同时有两个副作用？

小白蹲在角落看着夏昀戴上口罩手套开始大扫除。

夏昀算是明白了，这次的副作用是略有些病态的洁癖，哦，也不能说是略，那是相当的病态，他觉得连呼吸的空气都会让他过敏，看不见的地方也全是脏东西。

夏昀像是不知疲倦，一直在打扫，窗明几净了还觉得不够，这整整两天，除了吃饭睡觉疯狂打扫卫生，其余时间他几乎都在卫生间里度过，手机装在防水袋里，边看原著，边一遍又一遍地洗澡。

还没等送走这副作用，就迎来了《无限游戏》的试镜。

林越说要来接他。

午后，林越第一次来夏昀的住处，看到老旧的小区环境和这总共只有二十平米的小出租屋皱了皱眉：“抱歉，这几天在公司忙别的事情，没顾得上你，我给你向公司申请个住处吧。”

除了经纪人林越还兼了公司其它职务，因此平时很忙，夏昀也能理解。

他此时已经被洁癖折磨得苦不堪言，他虚弱摇头：“没事，我马上要去收中奖的房子了。”

林越也想起了这茬，沉默半晌：……打扰了。

在林越来之前夏昀已经洗了两个小时的澡了，这会刚收拾好准备出门。

副作用还没结束，但欧气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夏昀的倒霉蛋体质又悄悄上了线，他刚走到楼下，楼上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往楼下倒了盆水，正正好好全倒到在夏昀的头上。

虽然这水看起来不脏也没有异味，但目前犯洁癖的夏昀差点窒息昏厥过去。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头脑一阵眩晕，窒息感瞬间包裹住了全身，他跌跌撞撞冲回楼上，进了门便冲进了浴室。

林越看他状态不太对，跟了上来，只见浴室紧闭，里面想起了哗哗水声。

“夏昀，你还好吗？”

半晌才得到夏昀的回应：“……没事，我洗完就好。”

林越在外面等了大约二十分钟，他看了看时间，敲了敲浴室的门：“夏昀，你快一点，要迟到了。”

五分钟后，门开了，夏昀穿着放在浴室的睡衣，头发啪嗒啪嗒地滴着水，眼眶脖颈一片通红。

出租屋只是带卫生间的一室，甚至没有客厅，夏昀只好先让林越出去：“林哥，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换个衣服。”

“行。”

林越出去之后，夏昀忍着浑身的不适套上衣服。

这次洗澡时间不够，他觉得没有洗干净，浑身像是针扎的一般，难受的感觉密密麻麻穿透皮肤。但没办法，这次试镜很重要，夏昀很想要这个角色，怎么样都不能搞砸。

他咬牙强忍着。